雲翼隻覺得遭到了雷擊一般,看著漫天的黑霧竟然朝著他的大軍湧來,不知情況的他還以為是有人針對他的軍隊,立刻下達了分散逃亡的命令,畢竟汙染之力人的威力們已經見識過了,如果龐大的量轟然下來,恐怕會使得這附近全部毀滅!不會留下絲毫生機。
“係爾斯,你去穩定一下他們的情緒,並且讓他們趕緊分散離去。”雲翼真的是慌了,這一下子下來,可能會導致雲翼最尖銳的實力全部變成泡影,一天之間雲翼就會變成一個誰都能**的勢力。
可是,根本就來不及,就算除開先走的兩千多軍隊,雲翼這邊也剩下四千多人,根本不可能再短時間內就下達好命令,況且就算逃也完了,汙染的霧氣已像是水流一般傾瀉而下。
雲翼就那樣傻傻地站在那裏,或者說,所有的軍隊都傻傻地站在原地,不是他們不懂逃跑,受過專業訓練的他們非常清楚,這是絕對逃不掉,與其慌亂地到處亂跑,還不如安靜地欣賞這死亡前的壯麗。
但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並沒有發生,汙染之力在落地之後,彷佛找到的目標一般,朝著雲翼的身體中不斷湧去。黑色的霧氣形成了強大的風暴,將雲翼周圍的人全部砸飛出去,在雲翼不遠處的係爾斯也被拋飛出去,可能會受到不輕的傷。
雲翼最後就隻見到係爾斯拋飛出去的場景,然後眼前就被一片黑色所包圍,那些汙染之力瘋狂地朝著雲翼的身體中湧去,或者說雲翼的身體似乎在自行吸收這些汙染之力。雲翼一直都沒有感受到痛覺,或許是已經麻木了,因為他能看見自己身體的皮膚都在破裂,血管爆裂,鮮血四濺而出。
眼看著雲翼整個身體都快爆裂的時候,右眼突然湧出黑色的火焰,所有的汙染之力都通過身體朝著右眼湧去,黑色火焰似乎能夠焚毀一切一般,連雲翼周圍的那些沒有碰到火焰的雜草、大地都被焚燒得一幹二淨,雲翼所處的地方也完全凹陷下去,但是奇怪的是,明明火焰的焰尖已經碰到了雲翼的頭發,但是雲翼的頭發安然無恙。
不僅如此,雲翼潰爛的身體開始自行修複,但是剛修複,卻又立刻被吸納入體的汙染之力撐裂,然後再修複,一直這樣循環。雲翼覺得,以前自己體內的能量一直沒有增長過,也一直不知道那些被雲翼吸進體內的汙染之力究竟去了哪裏,但現在雲翼能感覺到,自己身體內的能量在一點點地增加,雖然大部分的汙染之力湧入右眼後依舊不知所蹤,但是一些能量卻變成了身體的一部分,和生命力之力摻雜在了一起,這便是羽亞的特性,汙染之力和生命的結合,如果汙染之力全部吞噬掉生民力,那麽人就會變成怪物或者死亡。
似乎,每一次修複,雲翼的身體能接納的汙染之力就愈多,雖然很緩慢,但隻要一直這樣持續下去,雲翼的身體完全能夠承受住更多的汙染之力。
時間一點一點在過去,天空的汙染之力無窮無盡,就彷佛無限一般。係爾斯讓大部分軍隊繼續回撤艾諾斯之後,自己留下來繼續看著這一切。
一天……汙染之力還在持續地湧入雲翼的身體中,但是雲翼的身體已經不再像最開始那般會崩潰了,或許是潛力被發掘到了極限,雲翼無法再承受更多的汙染之力了,如果再多的話,汙染之力和生命力就不平衡,到時候會發生什麽沒人能夠清楚。
兩天…三天…四天…五天………
五天過去了,安斯特完成了自己的事後趕了過來,他沒有找到能夠接受他靈魂的軀
體,或許還需要時間吧,如果戰爭繼續下去的話,要找到一副軀體並不是難事。他雖然在五天前就看到了漫天的黑霧朝著這裏聚集,但是沒有想到目標竟然是雲翼。
和係爾斯一樣,安斯特無法進入那片濃烈的黑色霧氣之中,一旦踏進一步,就會立刻被彈出來,甚至汙染之力都沒有侵蝕他的意思,隻是一個勁地朝著雲翼湧去。
“你的手沒事吧?”安斯特看著係爾斯的手綁上了繃帶,如果是斷裂,不及時救治可能會造成無法恢複的傷勢。
“還好,隻是脫臼而已,已經接上了。”係爾斯勉強抬起手揮動一下,表示自己沒事。
兩人不再說話,繼續盯著前麵不遠處那猶如風暴的聚集中心一般,黑色的地帶。也就是說,雲翼已經五天沒有吃過任何東西喝過一口水了,係爾斯和安斯特都很擔心,人是離不開食物和水的,但從現在的情況看來,也許十天半個月,這些汙染之力也不會消弭,因為天空之中依舊是漫天的黑色,隻是稍微稀薄了一些而已。
“沒有辦法隻有等待,就算等上一年也要等,就算隻能得到屍體…”安斯特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他相信雲翼,以前也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他相信雲翼一定能夠挺過去的。
一個巨大的黑色颶風連接著天空和地麵,出現在羅切洛王國之中,但是這無法改變什麽,或許就像遠方那雷電肆意的地方一樣,沒有人會在意,也沒有人會冒險過來,隻當做是一道意外的風景,閑暇的無聊,可以站在窗台屋頂之上細細觀看。
從第六天開始,汙染之力的旋轉流動速度似乎加快了,天空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清晰起來,不再是黑壓壓地一片。
七天……十天……十五天……
已經半個月了,天空中再次出現了那久違了近兩個月的太陽,柔和的陽光再次照射在大地上。第一場冬雪早在五天前便已經落下,遍地都是厚厚的積雪,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晶瑩的光彩。
而這段時間,知道雲翼出事後趕來的人很多,除了莫琳、蘇娜他們,連那些已經回到艾諾斯的小貴族,也馬不停蹄地奔了過來,這片本來寂靜的荒野,因為他們的出現,變得有些人煙的。誰也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麽會如此在意雲翼,或許隻有他們自己心裏清楚。
半個月的時間,理智上沒有人會認為一個人能在不吃不喝的情況下活這麽久,但是他們還是在等待著,等待著黑霧的散去,雲翼從裏麵走出來!就快要結束了,風暴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天空的黑霧也消失地越來越快,照這樣的速度下去,隻要再一天,所有的汙染之力都會消弭殆盡。
而這時,人們還沒有發現,一個巨大的黑影正在稀薄的黑霧之中穿梭,而且能夠看見,其實正在吸收汙染之力的並不止雲翼一個,雲翼汙染之力似乎有一部分在反向流動,也就是朝著天空之上而去。
沒有用一天,僅僅隻是到了傍晚,所有的汙染之力就都消弭不見了,而雲翼也站在那裏,睜開了眼睛,右眼的黑色火焰在睜開眼的那一瞬間,驟然地燃燒起來,高達十多厘米的火焰從眼眶冒出來,遮掩了雲翼的半邊臉頰。
本來想要過去的眾人,被雲翼一個手勢製止。雲翼在感受著身體中的力量,那身體中,似乎根本就不是屬於他的力量,就算是剛才結束吸收汙染之力的時候,自己也沒有擁有這麽強的力量,而剛才的一瞬間,似乎是所有以前包括現在吸收的汙染之力都全部出現在身體中一般,
那種力量,龐大到無法想象,雲翼有一個感覺,如果自己願意的話,現在甚至能將方圓十裏燒成一片虛無。
天空中出現兩個黑色的圓點,引起了雲翼的注意,從最開始起,雲翼就知道在汙染之力的另一端,有著另外的生物正在吸收,雖然速度和雲翼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但並沒能逃過雲翼的感覺。
那兩個圓點慢慢靠近,從幾千米的高空中降落下來,離地麵越接近,人們也慢慢看清楚這兩個圓點到底是什麽東西——那是兩隻異常龐大的不知名的鳥類,他們有著鳥的翅膀和羽毛,但是卻有著奇怪的爪子和腦袋,就好像是一隻猛虎插上了一雙翅膀,而且還覆蓋上了滿身的羽毛一般。
當它們離地麵不足一百米的時候,雲翼終於看清楚了它們的體型,近二十米的身長,加上翅膀的寬度寬達二十五米,簡直就是兩個龐然大物,而且兩隻怪物都以急速的方式衝向了雲翼,從幾千米的高空俯衝下來的速度,再加上如此龐大的體型,就算雲翼全身都是鋼鐵,也會被撞成粉碎!
雲翼本想拔出蕾娜斯蒂娜抵抗,但是徒然之間身體中的能量砰然湧動,黑色的火焰頓時遍布全身並且以恐怖的速度開始上升,既黑色霧氣颶風之後,一陣通天的黑色火焰再次出現在羅切洛王國的上方,奇異的景象不知道又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但也僅僅隻是目光而已。
戰爭依舊在繼續,不會停止,魯安斯王國已經抵達了羅切洛王國,但是可能因為雲翼這裏這片黑色颶風的緣故,魯安斯王國沒有貿然進攻,而是和堪裏斯王國聚集,名義上是協助羅切洛王國擊退原野人,但是他們的心思,恐怕誰都看得出來。
等到火焰消失,那兩隻令人恐懼的龐然大物已經消失了不見了,隻有漫天的骸骨散落下來,連最小的指節骨也竟有半米之長,要是普通的人,就算是被這碎骨砸到,也必定隻有死路一條。這些骨頭的硬度必定不一般,能夠焚毀岩石的火焰都不能將之立即焚毀,足以證明他們的硬度與密度。但這並不能阻止它們的焚毀,在落地之後,不消片刻,依舊是化作了一團灰燼,融進雪水之中。
雲翼因為那突然的撞擊力被擊退了幾步,衣服上印上了一個巨大的指爪印,若不是這件防禦力超群的長袍,雲翼的胸膛可能已經被穿了一個骷髏。
雲翼眼中的火焰慢慢消退,直至消失不見……雲翼突然有種虛脫的感覺,力量消失了絕大部分,隻剩下了原來那般的力量,而且半個月沒有進食的雲翼,這時才終於感受到了饑餓口渴,無力和暈眩侵襲著身體和頭腦,雲翼再也堅持不住,腳下不穩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就再也沒有爬起來。
其他的人皆是一驚,本來還在為雲翼沒事而放下心,但現在卻又再次擔心起來,這樣的起落實在有些折騰人。
在雲翼不知道的某處,一群人站在遍布的鮮血中,每個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地受了些上,更讓人驚訝的是,這群人竟然全是一群老人,沒錯,他們就是王和他的朋友們。雲翼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其實那兩隻怪鳥並不是吸收汙染之力的怪物,王他們殺掉的這隻,才是最為恐怖的,能夠讓大陸最強大的一群人來對付的生物,絕不是目前的雲翼可以對付的。
天空黑色的帷幕已然落下,黑色不再是天空的主調,藍白色的天空以及明媚的陽光再次出現,世界似乎就在這樣不知不覺中恢複了平靜,但有的人卻更加清楚,汙染的問題並沒有解決,這僅僅隻是一個序幕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