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立錐之地 第六十六章 強者眾多何足懼
菲尼克斯的車杖緩緩前行，有過先前的變化，菲尼克斯對未來充滿了信心，不朽的道路已經成就，她的生命已經隨天地人心而生滅，隻要天地不毀滅，隻要這世間還存在恐懼，隻要這世界還有人向往自由，她就永遠不會消亡，漫長的生命，無盡的時間，不朽的意誌，超然於時間之上，這就是她最大的本錢。
“三位傳說領域？薩卡蘭姆的理念是光明與正義，理念的核心想必是當初降臨大地的那位大天使泰瑞爾，泰瑞爾並未出現，薩卡蘭姆聖庭的那位牧首是天堂代言人，是泰瑞爾的代行者，縱然是擁有領域力量也不完善，不是真正的傳說領域。”
“威斯特瑪王族的力量源頭與東大陸薩卡蘭姆最高評議會一致，兩個源頭，艾納利尤斯和莉莉絲，他們之中的傳說領域，想必也是類似薩卡蘭姆聖庭那樣，並非真正的傳說領域，還有誰？畢須博須口中那個駕馭天地自然力量的德魯伊巫師是誰？”
“德魯伊巫師，薩爾瓦黑森林德魯伊自治領現在已經被安達利爾魔王肅清，據說隻剩下那個靠年紀熬成傳說的老瘋狗活著跑去了克裏斯特的磐石領，黑發黑眼？”菲尼克斯很快從記憶中翻出一個被她重點記憶的人。“那個拯救營地外十萬流民的溫斯特竟也是傳說領域的強大存在？”
“那是什麽鳥，飛的好快好高。”菲尼克斯思索的時候，冰冷烏鴉發現遠方的天空中一個黑點以一個極高的速度自西向東高飛橫飛坎德拉斯平原，菲尼克斯將目光掃過去，動用領域力量加強視力，視遠為近，視小為大，一眼就將那隻鳥看了個通透。“不過是一隻有著火焰力量烏鴉罷了。”菲尼克斯答道：“這股自然的氣息，應該是德魯伊的動物夥伴沒錯。”
“德魯伊自治領被安達利爾魔王剿滅隻剩下一條老瘋狗逃離，現在在克裏斯特那裏苟延殘喘，大陸上再無其他地方還有德魯伊的傳承活躍，來自西方比較厲害的德魯伊，莫不是那位溫斯特先生派出來偵查的鳥。”菲尼克斯當即引弓，鎖定了那隻烏鴉，領域力量加持箭上，朝著那隻鳥就是一箭。
菲尼克斯身為傳說領域的射手，箭術強大到超乎想象，尋常射手的箭射出兩百步就已經很強大，但是有超凡力量加持，箭術就又有很大的改變，有在箭頭上凝聚火焰、寒冰力量加強打擊，有將一根箭分出幾根甚至十幾根的射術，讓箭頭附加恐怖穿透力量的貫穿箭術，有自動追擊鎖定目標的導引箭術，這些附加了超凡力量的射術會使得箭射的更遠，號稱意誌鎖定有多遠，箭就能射多遠，使得箭術的射程和法術打擊範圍媲美。
此時菲尼克斯這根箭就是導引箭，不過導引箭上運用了她新獲得的領域力量，自由的規則附加其上，有了這縷規則，這導引箭與尋常導引箭有了本質區別，以她與烏鴉的遙遠距離，在沒有領悟領域力量之前，哪怕已經踏足傳說，她的箭也無法射那麽遠。
但是現在，這導引箭附上了自由的規則，規則力量作用下，箭矢飛行的力量不受其他規則束縛，力量不在穿梭中消退，將會以一個固定的加速度不斷加速，在導引力量下將對手射殺為止。力量不衰減，也不增加，但是在長箭射出瞬間的加速度不斷增加下，這箭會極端恐怖。
當金烏被導引箭鎖定的瞬間，金烏本能感覺不妙，這不妙甚至影響到了李智，傳說領域的力量何等強大，菲尼克斯的絕強意誌仿若穿越了時空，落到了金烏依附到他意誌核心的意誌上，淡漠的冰冷直讓他打了個寒戰。
“怎麽回事，誰想殺我？”李智停下了腳步，連帶著整個鐵狼近衛隊的腳步都停了下來，李智探究追溯力量的來源，很快落到了金烏身上，一路追溯過去，此時金烏也發現了有根箭正在以極高的速度向他接近，金烏“嘎”的叫喚了一聲，正要發揮他急速懸停轉折的特長躲避箭頭，李智透過它的感知卻發現情況不妙。
“規則力量。”有過踏足傳說的經驗，李智對領域階的規則力量無比熟悉，而這根箭上就附帶了規則的力量，使得這根長箭正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向烏鴉襲來，更恐怖的是，這箭的速度還在以一種極高的速度增加，而且箭頭還在隨著烏鴉飛行不斷調整，那分明是鎖定了目標，無從躲避，金烏自以為是的躲避簡直是犯傻。
“回來。”李智透過金烏召喚了一隻烏鴉，然後將金烏召回，落到自己肩膀上，這時候再透過召喚的烏鴉投影觀看那根長箭，那長箭忽然失去了目標但是飛行並未停留，而是在空中微微轉彎，朝著一個方向急速射去，那速度越飛越快，李智透過意誌根源查探，鎖定在金烏的那縷意依舊維持著鎖定，那長箭以著一個極快的加速度正從坎德拉斯中部平原南邊的土地上高速接近。
李智腦中閃過以前玩過的一款遊戲中某位英雄的技能，那位英雄的終極技能是投矛，對準目標投出一根必中的長矛，這長矛上附帶著某種規則，那就是長矛飛行越遠，殺傷力越大，此時這根箭和那根長矛何其相似，速度帶來破壞，那長箭加速度根本不衰減，速度越來越快，一旦鎖定飛行距離越長，殺傷力越恐怖，這種傳說級射手委實恐怖。
李智當機立斷，將金烏收到他的空間裏去，金烏一入他的空間，那長箭頓時失去目標，隻是朝著一個固定方向不斷加速飛去，不過李智卻感覺得到，長箭的意誌鎖定仍然落在烏鴉身上，如果他將金烏放出來，長箭依舊會射過來，尤其是此時長箭還在不斷加速，隻要箭不射中目標，箭的力量和速度就會不斷加強，到時候將金烏一召喚出來，長箭或許能瞬間從大陸的一個方向射到另一個方向也說不定。
“太誇張了，領域規則的力量，用的好竟然會產生出這種效果。”李智想到，其實他弄出來的平山印何嚐不是一樣，不需要太大的力量，對於規則了解越深，能夠發揮的力量就越恐怖？“得想個辦法解決才行。”李智腦袋轉的很快，片刻之間就想出了辦法，現在長箭鎖定了目標，但是因為空間原因又是失去了目標，如果這時候給它找個目標呢？
李智讓金烏調動它的意誌，透過他與投影烏鴉的連接傳遞過去，一時間，投影烏鴉身上出現了金烏的氣息，果然，李智在投影烏鴉身上感知到了箭的鎖定，遠去的長箭直接在空氣中完成轉折，閃電般向投影烏鴉飛射，它的速度經過了一段時間加速已經遠遠超出音速十倍，但是規則的力量使得它並不受空氣阻礙，高速的飛行並不帶起什麽音爆和氣浪。
片刻之間，投影烏鴉被長箭輕易爆成肉醬在空氣中劃歸虛無，不過金烏的意誌還是存在，鎖定並未完全解除，長箭擊殺投影烏鴉隻是換了個方向繼續高速飛行，李智的辦法並未解決問題，反倒是浪費一隻投影烏鴉。
“鎖定目標，越飛行越強大。”李智琢磨著這長箭上附加的規則力量，如果不從規則上入手，那這根長箭越是讓它飛的久，就越是恐怖，到最後哪怕是傳說強者估計也要被一擊射殺，應付這箭的最好方法是在射出之前就硬碰硬的抗住，可是一個傳說領域全力射出的箭，恐怕也隻有傳說領域同級的強者才能硬抗。
坎德拉斯平原上能夠有這等可怕力量的人到底是誰？李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除了那個死了之後有天地異像出現的菲尼克斯女王還有誰？菲尼克斯竟有這等恐怖？那股鎖定金烏的意誌上他並未感覺到魔王相關的力量，而是一股自由的規則。
這個世界雖然不是那個遊戲世界，但是很多東西和那遊戲世界都有著莫大的關聯，或者說，在某種意義上，遊戲世界或許就是由這世界在無盡洪流中映射出的某個未來的片段被人感知到，當做靈感製作成遊戲。
在遊戲中，菲尼克斯有幾個屬性，一是特別快速，然後就是能夠操控大量死靈，又能射出帶有法術效果的箭，無論哪類似乎都和這根超強的箭和自由規則不搭界。李智胡亂的想到，他的到來，已經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羅格營地外的十萬流民，羅格營地如果斯特沃和恰西沒離開就不會被攻破，穆拉紮特的死其實也和他脫不了幹係。
沒有他斯特沃不會踏足傳說領域，斯特沃踏足傳說領域，所有和斯特沃有關的東西都變了，沒有他科特迪瓦不會三係圓滿，也就不能踏足偽傳說領域，克裏斯特未來的下場也可以預見，他這隻蝴蝶來的不久，但是整個世界其實已經改變很多，這菲尼克斯的命運難道也被間接影響了？李智一邊猜測，一邊找尋方法來與那根長箭對抗。
過得一會，李智便將問題想明白了，一切放任那根箭去，箭頭要無限加速，箭上的規則就必須與很多規則相抗衡，箭找不到目標，放箭的主人要維持箭上的規則必然需要不斷自天地洪流中附加力量於箭上，而且箭不符物質規律太多，消耗的法力絕對不是少量，一直找不到目標就要一直維持下去，哪位女王會嗎，她的法力難道要與整個世界抗衡不成？
果然如他所想，菲尼克斯加諸在金烏上的意誌鎖定很快就消散了，長箭找不到目標，盲目的亂飛，消耗的力量極大，菲尼克斯縱然身為傳說領域的強者，也不會傻著去支撐，這長箭之所以強大到這種近乎變態的程度完全是她不顧一切其他規則將箭的某個屬性強化到了極點的緣故，這樣每一刻消耗的法力都是無比巨大。這就是不明物質規則，單獨強大某個規則環節的超凡神力。
見金烏身上的意誌鎖定解除，李智鎖定了金烏一路飛行過去的時候在進入坎德拉斯平原的時候扔下去的一個坐標，打開傳送門將烏鴉送了過去，這回金烏的路線卻是要改變了，不再是由西到東橫飛，而是選擇了繞開先前的路線，沿著平原南方與群山交接之處向東南方向飛去。金烏的這趟目標是先達崔斯特瑞姆再一路朝東方的魯高因飛去，途徑的地區李智都會讓金烏將做成石頭的坐標直接從他空間取出來丟下去，有坐標，他就可以四處跨地域的傳送。
“將那隻鳥兒射殺了嗎？。”冰冷烏鴉眼見菲尼克斯滿臉欣喜，以為剛才那一箭已經將鳥兒射殺，那隻箭的力量，她也是有所感受，在規則力量下，射出去的箭竟能如此厲害，她撫了撫身後的長弓，在極冬領域下，也不知她的箭會強到什麽程度，她將手上長弓拿下，凝聚法力，一記普通的寒冰箭朝著遠方飛去，五百米外，一處山石挺立，長箭破空，力量凝而不發，輕輕插入巨石。
“那隻鳥的主人很厲害，也許是動用了空間力量，將鳥兒藏起來了，破解了我的箭術。”菲尼克斯答道，朝著那巨石虛引了一弓，帶起一道白色的氣流射到山石上，山石砰然炸開，化作粉塵隨風飛揚而去，粉塵旦有落地，無不帶起一陣嚴寒的冰霜。
“這普通一箭，已經媲美第三階的巫術力量集中打擊，你如果將領域規則力量無視常規規則全部附加在箭上，傳說以下之人沒有任何人能夠接住你一箭。”這就是傳說領域的強大了，發火來到這片天地來的隻是個投影，但是冰冷烏鴉卻是實實在在的存在著，能夠發揮出的力量也遠遠超過發火。
“沒有殺了那隻小鳥姐姐還那般高興做什麽？”冰冷烏鴉不解道，她將長弓收起，背負在身後，東南向的暖風吹來，直吹的她長發飄揚，她伸出一隻手，仿佛要把握住風的存在，領域規則運轉間，空間都仿佛要被凍結，收回手的時候，手中已經多了一團白色的氣霧，然後隨手丟掉，化風而逝。
“我高興是真正踏足傳說領域的力量，我才明白領域力量的強大，以前縱然有傳說領域的力量，但是總歸是隔了一層，隻能被動的使用領域規則之力，哪能像現在這般靈活，有此一箭，我笑那羅格要塞除了真正的傳說領域，誰人可當我這一箭？”
菲尼克斯一邊笑著，又從自己空間裏拿出一個黑曜石戒指。“格蘭索斯，你將這個戒指通過空間箱子送到羅格要塞你提前埋好的暗子手中，這個戒指有著采集氣息的特殊力量，羅格要塞那些強者們停留過的地方，穿過的衣物，用過的物品，你讓他們將戒指在那裏放上一會，就可以將氣息采集，務必要將他們的氣息一一采集回來。”
“謹遵你的吩咐，女王陛下，我這就安排下去。”格蘭索斯結果戒指，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木箱子，又拿出一小張羊皮，在上麵細細寫就，最後放在箱子裏。菲尼克斯點了點頭，示意格蘭索斯退下。
這個黑曜石戒指菲尼克斯很久以前就已經得了，可以采集敵人氣息，配合目盲之眼的一些法術用於追蹤對手，在學會導引箭術之後，菲尼克斯采集氣息，隻需要對方在射程之內，意誌鎖定之下，哪怕是隨手射箭，根本不需要看到對手就能夠射中。
畢須博須原本也是囂張，但是自從被她攝了氣息，感受到恐怖之後就再也不敢在她麵前大聲說話，此時有了自由的規則，附加在上麵，再通過采集來的氣息進行鎖定，長箭飛躍雷克多荒原到達羅格要塞的時候強度會達到一個恐怖的地步，哪怕是法力消耗大那也是值得，法力就是拿來用的。
將一切事情安排下去，菲尼克斯對未來充滿了自信，這追蹤箭術不過是領域規則的一個用法，如果再在其中融入其他變化，又或者將其他領域變化研究透徹，那又會產生怎樣變化，傳說領域的真正強大，又豈是那些間接使用他人領域的偽傳說領域可以比擬，羅格要塞的強者們，你們等著，我會用追蹤箭術一一給你們點名，英雄強者再多，有了這種力量，有著與人心不朽的生命，一切有什麽可以讓我懼怕？
牛車緩緩前行，女王的車杖會同著墮落羅格以及其他墮落者不斷向前，漸行漸遠，他們將在坎德拉斯平原與雷克多荒原交界處的城寨匯合，在那裏迎戰來自威斯特瑪的不盡強者和他們以“解放”名義帶來的軍團。
下午一回到府邸，李智就將今天遇到菲尼克斯這一箭的前後，又將長箭力量規則分析寫在了紙上，讓琳娜拿出空間傳信箱子傳遞了過去，這樣的力量哪怕有著製約，但是菲尼克斯存心想殺什麽人，以傳說領域的力量消耗集中在一根小箭上，堅持一段時間根本不是問題，這樣的箭術，依舊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