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立錐之地 第三十三章 符文秘術
什麽是符文，而符文之中又蘊藏著怎樣的奧妙，而這符文由為何存在這等奧妙。在克裏斯特的秘術之中，符文被認為是世界背後的力量，宇宙背後的力量，整個世界都在符文體係的規範之內，符文的力量，是超越一切規則之上的，掌握符文的奧妙，以符文的力量足以解析世界的一切，能夠解析，也就能夠再構築。
對符文的描述，被擺在符文秘術的最開篇，看起來就好像很多“武功秘籍”都在最開篇處說練成自己的武功就可天下無敵的自誇一樣，起初的時候，李智也有些不以為然，但是將全文看完，李智也對前麵的話有了認同，因為他真切的理解到了符文是怎樣的存在，這符文，放到主世界的網絡中去，符文就是計算機語言。
在主世界，不妨將每一個遊戲構成的世界看做一個相對簡單的世界，世界之中各自有著力量與規則，這些力量與規則是由什麽來決定？巫師的力量可以視作意誌透視自身人物，直達數據庫，可以自數據庫層麵對人物進行修改，各種法術、人物的屬性，都可以修改。
能力小的，就是個小巫師，能力大的，不但能夠修改自己，更可以修改他人，更可以提高權限，成為神靈，而神靈之中一些至高的存在，得到了至高的權限，洞悉世界的力量與規則，又有足夠的資源，將規則複製，資源填充再建一個世界也非是難事，這就開天辟地一般的強大存在，但是，哪怕是這類人，也未必真正明白世界背後的奧妙，再創世界也隻是單純的複製而已。
真正的奧妙不是遊戲中的力量與規則，也不是遊戲中各種存在背後在數據庫中的顯現，而在於編製出這一切的計算機語言，而符文，就是這樣的計算機語言，存在於宇宙一切運轉背後的力量。魯納斯文字，就是架構決定了庇護所一切的一套語言的基本組成，掌握了魯納斯文字，掌握魯納斯文字的運用，整個庇護所世界之中就不會有任何秘密存在。
魯納斯文字，在北歐神話之中，北歐的至高神是犧牲了自己一隻眼睛才換取了這文字的奧妙，而此時，文字的小部分奧妙就擺在李智眼前，由此得知奧丁隻損失了一隻眼睛而換取的奧妙絕不是虧本生意。
符文之中存有極大的奧妙，但是克裏斯特家族畢竟不是創始者，隻是符文力量的使用者，而哪怕是家族中的最強者，意誌力量也不會比傳說領域更加強大，所以自符文之上得到的東西也有限，各類涉及到規則層麵的符文就已經是極限，而為了更深層次的拓展力量，常規規則和法則的研究是克裏斯特家族的主要方向，以符文力量推動常規規則，形成了克裏斯特家族法術的核心奧妙，其中最為大成者莫過於末日之雷那類法術。
將羊皮紙輕輕放下，李智眼前的時間極端緩慢起來，他是要在這種時間緩慢的情景中消化自羊皮紙上得來的東西。計算機語言的確無比奧妙，但是如果隻知道幾十個字母又有什麽用？關鍵是字母與字母組成文字，文字與文字組成語言，語言與語言構建成可以使用的符文鏈才是正理。
語言的編製規則哪怕是克裏斯特家族也隻掌握了極少數的部分，更何況是剛剛得到知識的李智，透過這些語言形成規則，要理解整個世界的符文構建規則那注定是一件無比長久的事情，需要長期的研究，庇護所世界可不是簡單的遊戲世界，而是一個真實的，無比龐大的世界，語言的編製哪能如遊戲那般簡單？
符文力量的簡單運用，李智能夠直接有所得的是符文力量的一個運用，也就是以意誌力量構建符文以勾連更龐大天地洪流的部分，不過，哪怕是這一部分也是無比深奧，符文的奧秘，注定是一個需要長期研究的過程，非是一兩天能夠出成果，真正能讓李智短時間內可以強大力量的反而是羊皮紙的後一部分。
羊皮紙上後麵一部分都是克裏斯特家族對常規規則與天地法則的研究與運用，克裏斯特家族就是以符文力量來推動規則與法則的力量，如此形成了克裏斯特家族的特有法術體係，末日之雷就是這個法術體係中的一個極端產物，不修煉符文，不迅速掌握符文力量，李智對這些秘術不可能全盤照搬，但是，卻可以將法術的核心推動力改為自己掌控的規則力量，如此也可以施展出來。
就以克裏斯特家族的末日之雷的原理，說白了，簡直就是以法術手段施展出的類原子武器，其核心原理是凝聚大量元素，將這些元素約束成一種可以衝擊物質本身基礎架構的特定的狀態，達成了這一個步驟之後，元素的架構開始旋轉，帶動著這些元素架構無限加速。
當加速到一種恐怖程度之後，法術就自然進入發射狀態，因為當那特定的元素架構被法術加速到極限之後，法術對元素架構已經無法盡數約束，於是，法術的力量在某個方向的約束突然消失，在強大的離心力之下，這類可以衝擊物質基本構成的元素粒子就會以超越一切的速度瞬間向某個方向發起衝擊。
這樣的衝擊，對於元素凝聚而形成的物質是毀滅性的，高速的衝擊，一瞬間就可以擊破物質本身的架構，將物質徹底崩潰，而物質本是由無盡的元素匯集而形成的實體，物質瞬間崩解粉碎又繼續衝擊其他物質，如此連連不斷的直到力量徹底消弭，這樣的衝擊與崩解往往是一瞬間的事情，但是，僅僅是一瞬間，就可以產生毀天滅地一般的龐大力量，這就是克裏斯特家族的末日之雷。
而除了末日之雷，克裏斯特家族還有諸多隻存在於理論中的秘術，後人或許再也沒有達到開發出末日之雷那位先人的高度，所以研究也被束之高閣，不過這些理論卻存留了下來，其中許多秘術的設計方案，哪怕是自主世界過來的李智也驚歎不已，尤其一項被稱為瓦解射線的秘術的理論設想。
這道瓦解射線，理論設想中是足以摧毀一切，瓦解一切的力量，比之末日之雷更為強大，尤其是消耗力量相對較小，法術一旦成型，射線的光速運轉一旦發出，幾乎沒有躲避的力量。瓦解射線，其原理是針對於一切元素凝結成物質的核心力量而設，任何物質一旦被擊中，維係物質凝結的那股力場會被消弭於無形，沒有了維持物質凝聚的力場，物質自是在瞬間崩解於無形。
這股力量針對性破壞的是力場的存在，對意誌以及與意誌規則的殺傷自是無比巨大，堪稱恐怖，號稱可以一擊將意誌摧毀成最本源的粒子，可惜，這瓦解射線也隻是存在於理論之中，法術的研究者雖然有其理論，但是在不少環節對物質規則的研究還不夠透徹，所以法術最終沒有成形。
末日之雷、瓦解射線這樣的極端力量都是出自克裏斯特家族同一位成員之手，無論是對世界常規規則、法則的理解還是其天才般的設想都是超凡脫俗，而其天生意誌力量強大，修行積累之下也非常人可比，他的意誌最強大的時候堪比傳說領域，正是有這股強大的力量，他才可以開發出末日之雷這樣強大的法術，否則，空有理論如何實現呢？法術終究是要開發出來給人用的。
除了這位先人，克裏斯特家族的曆代先人雖然多半平庸，但是幾千年來，才能出眾的也是不少，就如克裏斯特的父親就是一位了不起的人，一個不適合意誌修行的人，竟能開發出鮮血符文鏈，毀滅性的摧毀對方的一切再納入己身，壯大自身，而這樣的力量，相對於克裏斯特家族出眾的先人，也隻是比平庸強上一點。
幾千年來，許多克裏斯特伯爵所麵臨的情況不同，對符文力量和規則的側重點也是不同，秘術的方向也是完全不同，正如末日之雷的研究者，自己本身力量強大，能夠完成那類毀滅性法術的施展，而有些意誌力量相對弱小的，研究的方向又有不同，他研究的是如何以最小的力量施展出堪比末日之雷一樣的毀滅。
這位先人的理論，對李智也極有啟發，其中提及諸如天人共振的法則，李智的渾天印就是以此為基礎的架構，而除此之外，這位先人提出的核心理念是世界的關聯性。羊皮紙上說，天地之中，沒有任何存在是單獨的存在，事物與事物之間都存在著緊密的聯係，而推動一個事物的運轉必然影響到另一個事物。
他的理論就是如何自一個小點，發揮出一個事物影響另一個事物的杠杆效應，以持續不斷在不同點的發力，不斷將力量成倍的放大、轉化，如此經曆的多個轉化，這股力量就會達到一股恐怖的程度，這是對常規力量而言，理論上，自某個點發力，將杠杆效應極限發展下去，甚至足以崩毀整個世界，當然，也隻是在理論上。
這是他的法術理論，而在除了法術構建理論之外，還有一點值得一提，克裏斯特家的符文，以意誌力量構建符文可以引動天地洪流的加持，這位前輩在這一點上也提出過設想，那就是以符文力量引天地洪流繪製符文，天地洪流繪製的符文再引天地洪流，如此連綿不絕的牽引，以一個符文鏈牽引整個世界的力量為己用……好吧，這個設想依舊是停留在理論上。
“不愧是能夠傳承數千年的家族。”當李智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的時候。這時候琳娜的牌局已經收場，兩人都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一邊小聲的聊天，同時等待著他的醒來。“溫斯特，你醒了，羊皮紙上關於我家族的秘術你有什麽疑問嗎？”以往克裏斯特通常並不會呆到這麽晚，吃完晚飯不久後往往就會回去，今天算是例外，例外的原因就是是等著李智對她家族的秘術的疑問，她畢竟是學習了十幾年，多少可以為他解釋幾句。
“疑問倒是沒有，不過，感覺後麵的羊皮紙上的內容有些不全麵，中間缺失了很多東西。”李智說的是瓦解射線的配套研究理論和後麵那位施法杠杆理論的詳細部分，這些在羊皮紙上都找不到，很多理論與設想以及對規則法則的理解往往隻是草草帶過。“缺失的部分？哦，是這樣的，我的抄寫也隻是撿重要的地方有選擇性的抄寫，不過，克裏斯特家族幾千年來比較重要的秘術都在這裏，應該沒有太大缺失才對，溫斯特，這裏麵主要是哪裏缺失呢？”
“關於瓦解射線的具體理論和施法杠杆理論的研究，我在這裏隻看到了一個大概，並未有相應的理論骨架支撐，也無相關規則的研究。”克裏斯特家族傳承數千年，秘術不計其數，但是於李智而言，真正具備價值的反而不是那些研究成型的各種法術，那些法術，沒有克裏斯特的秘術他也能夠做到，並不十分稀奇，於他而言，真正有價值的就在這裏了。
“瓦解射線和施法杠杆理論？”克裏斯特錯愕道：“瓦解射線是研究末日之雷的那位祖先晚年時候的研究，他自己曾經留下的言語否定了這個法術的存在，說起法術研究之中的種種理論的矛盾，這個法術一直隻是設想，至於施法杠杆理論，溫斯特，你不要被理論所迷惑，在曆代的祖先之中，那位祖先是最平庸的一位，他的理論甚至沒有誕生出一個完整的法術，之所以抄寫進來，隻是因為這理論比較新穎不同。”
“他的理論說以一點力量撬動整個世界的運轉，這根本就隻是一個美好的夢想，與現實差距太大，大到了沒有實現的可能，他說以一點力量撬動某個事物，這個事物將影響其他事物，如此持續發力，節節放大，但是，力量與力量的傳遞轉化，從來就不會是完整的傳遞與轉化，中間必然有損害，而法術杠杆的力量，能用一節就算不錯，想要節節傳遞，根本就不可能嘛至於以一道符文駕馭整個世界的力量，這就更加虛妄了，這怎麽可能嘛!”
聽著克裏斯特錯愕和對瓦解射線和法術杠杆理論的否定，李智笑了：“克裏斯特，在法術的世界裏，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事情，之所以你覺得不可能，隻是因為它現在沒有實現而已，你可以懷疑他不存在，卻不能全盤否定，否則思維就會陷入誤區，這個世界，任何事物的存在本身自有其合理性。”
“傳說領域的力量，是規則的力量，在自己的世界裏，除了宇宙的基本法則不可違背，有什麽事情不可能呢？因為你就是規則的製定者，而所謂法則，如果你達到了法則的層次，自己能夠創造修改法則，這世界還有什麽不可能的事情嗎？”關於法術杠杆，李智以前從未真正意識到，因為那時候心中沒有這個理念，此時一有了理念，腦海之中很多的知識自然就浮現起來，為這個理論補全了部分。
先說瓦解射線，這個射線的基礎理論並未有錯誤，物質的構成本就是在於物質之中的某股力量，這股力量使物質緊密結合不至於崩潰，卻又限製了物質的進一步壓縮，如果能破壞這股力量，哪怕是臨時的破壞一下，物質也會徹底崩潰，李智現在以希望的力量就可以達到，不過，力量消耗太大了些，如果有更加細化的理論，再以希望的力量推動，減少消耗，哪怕不是理想的瓦解射線，這股力量也將是不弱。
再看法術杠杆力量，克裏斯特其實說的沒錯，力量與力量的轉化總是有損耗，難以完全傳達，而杠杆的力量，往往能杠的一次就已經不錯，想要一步步的通過杠杆，用一點力量撬動整個世界，幾乎不可能，但是也隻是幾乎不可能。就拿此時領地中的水車來說，人類付出的基本力量隻是製造水車，這水車就可以源源不斷的一直運轉下去。
杠杆一端發出一點的力量自然會在轉化中被世界輕易吞沒，但是，水車架好之後，付出的那點微末力量會否被輕易吞沒呢？幾乎不可能，並未完全不可能，不可能，隻是因為自己對天地的理解太少，不能將一切事物的聯係與世界的規則體係徹底貫穿而已。一旦有了足夠的了解，在關鍵處發力，一環扣一環，引動無盡力量也未有可知。
“既然溫斯特你這樣說，那這樣吧，今天晚上我會將這些都整理出來，明天過來的時候帶給你，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溫斯特你在符文方麵還有其他疑問嗎？”克裏斯特起身已經是準備回去了，這裏雖然有備用的房間，但是她是絕不會在這裏過夜的，反正這府邸之中有傳送陣直達塔樓鎮五層塔樓，傳送消耗的法力於她而言也算不得什麽。
“於符文的奧妙我倒沒什麽疑問，不過符文體係博大精深，想要徹底掌控也不知道要什麽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