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急症

飯桌上的氣氛.不是隻有一點點尷尬.而是相當的尷尬.林簫真恨不得將ji回肚子裏.再重新懷一次.

“呃~突然想起來.艾麗還要我去接.我差點忘了.我得先走了.嗬嗬...ji真是個聽話的好孩子.”

周麗麗說完便站起來.期間撞翻一個碟子.膝蓋碰到了桌子上.起身離開時.還將椅子撞到一邊...

ji臉莫名其妙:“舅媽是crazy麽.”

“ji胡說八道.今晚我讓你繼續讀唐詩三百首.”

ji馬閉嘴.低頭吃飯.

葉少卿雖然已經康複.但仍舊需要定時吃藥.以及定時去醫院繼續做物理治療.吃完飯之後.他們幾人便分開了.

林簫帶著ji開.一路上還不忘對他剛才的行為.好好教育一番.告訴他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ji了晚上不繼續讀那枯草無味的唐詩三百首.對於林簫的教育.點頭有如雞啄米.就這樣一大一小.手牽著手.離開了餐廳.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吃多了.或者是過敏.還是食物中毒了.車開到環城高速的時候.ji然臉色蒼白.額頭上冒出一顆顆豆大的汗珠.雙手緊捂著肚子.彎著腰.死咬著唇.哼哼~

ji孩子.年紀不大.卻從小就像個小男子漢.手被割傷了不但不哭.還一個勁來安慰心疼不已的林簫.看著林簫滿臉心疼.很不得流血的是自己時.ji個時候總會說.

“媽咪.其實我一點都不痛.真的.跟被螞蟻咬了一口似的.”

其實說這話時.ji忍不住嘴角一抽一抽的.一對小眉毛緊緊的皺在一起.但又為了安慰林簫.隻得強顏歡笑.

又或者.當他感冒發燒的時候.明明都已經燒得渾身滾燙.喉嚨刺痛.他卻仍舊會嘶啞著嗓子.伸著他胖嘟嘟.白嫩嫩的小手掌去撫掉林簫臉上因擔心而流下來的眼淚.

奶聲奶氣說:“媽咪.我一點都不難受.就是覺得有些熱.護士姐姐和醫生叔叔說隻要打個針.吃個藥就好了.你別哭.你哭起來一點都不好看...”

諸如此類的事件.總會時有發生.而每次.都是反過來由ji慰林簫.

無論是發高燒還是受了傷.ji能像個小大人似的.很堅強的對待任何疼痛.全都一力忍著.

林簫開著車.原本還沒有注意.瞟了眼後視鏡.發覺ji著頭.捂著肚子.蜷縮在副駕駛座位上.臉色煞白.豆大的冷汗.沿著額頭流了下來.她心裏一慌.車子直接往一旁的護欄衝去.

哐當一聲大響.汽車劇烈的顛簸了幾下.好在林簫刹車及時.車子雖然撞出了護欄.卻沒有衝出去.更沒有因此衝下山坡.可以說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

林簫來不及管那麽多.扯開安全帶.伸手摟向蜷縮在一旁的ji掩飾不住滿臉擔憂.

“ji怎麽了.哪兒不舒服麽.”就算是疼得臉色已經煞白.身子都蜷縮到了一起.ji舊不哭不鬧.隻是十分艱難的抬頭.緊咬著下嘴唇.

渾身顫抖得厲害.氣息奄奄道:“媽咪.我肚子好痛.”

林簫心疼得不得了.特想現在痛的那人不是ji而是她自己.

“是這兒疼麽.”她伸手輕輕碰了一下他的肚子.哪知.他疼得一激靈.抖得更厲害.冷汗也流的更凶.

“嗯.”忍不住低呼出聲.唇都被他咬得似要出血了.

林簫更急了:“別咬.痛就哭出來.別忍著.媽媽這就帶你去醫院.”

林簫急得心髒都似乎要跳出來了.火急火燎的去發動車子.車子發動了半天都不能走.剛一點燃.就熄火.

她本身就擔心ji疼痛.加上車剛又撞了護欄.這一著急.就越發動不了.可急得林簫要命.

“ji要急.一定會送你去醫院的.再忍忍.乖啊.”又發動了幾次.統統熄火了.再看痛得都在座椅上打滾的ji一張臉白得就像一張紙.

林簫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猛力一掌拍向方向盤.

“什麽破車.關鍵時候給我拋錨.ji不著急.媽咪下車給你攔車.一定送你去醫院.你再忍忍.”

這個世界上.沒有最倒黴.隻有更倒黴.平時這條環城高速上有不少車輛.可偏偏今天.因為出市區的主幹道出了車禍.堵了車.除了尾隨而來的幾輛之外.再無其它.可等林簫下車前.那些車都像閃電似的.從她的車旁呼嘯而過.

等了半天.一輛都沒有看到.而且林簫走得這條道還是比較偏的那條.車輛就更少了.

林簫心急如焚.可越是著急.越是沒轍.整個高速公路上.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更別提什麽車了.

不行了.在這裏這麽幹等著也不是辦法.車拋錨了.過往車輛又少之又少.好不容易等來一輛.還沒伸出手.那車就像看到了瘟疫似的.別說停車了.直接從旁邊呼嘯而過.隻留下一陣疾風.吹得頭發淩亂.衣擺亂飄.

林簫幹脆將高跟鞋脫了.彎腰抱起蜷縮在副駕駛座位上.神智都漸漸模糊的ji將他抱過來.放在駕駛椅上.蹲下來.

“ji.媽咪背你去醫院.你再忍忍.馬上就到了.”

天色已暗.這裏人煙稀少.寂靜的有些可怕.灰沉沉的天.像一口巨大的鍋子.似乎要從天上掉下來.路燈昏黃.孤獨的矗立在道路兩旁.在路上扯出一個破碎狹長的陰影.整條公路蜿蜒向前.仿若一個能夠吸人的黑洞.似乎沒有盡頭.

她背著ji公路上狂奔.早已經汗流浹背.氣喘籲籲.卻完全不知道累.更加沒有感受到此刻公路上仍舊滾燙的烘烤.光著腳丫踩在上麵.也不覺得疼痛.

現在她滿心滿腦的都是ji痛.ji底怎麽了.到底是得了什麽急症.怎麽會突然這麽嚴重.如果可以.她真想痛得**.痛得臉色蒼白的那個人.是她自己.而不是幼小的ji

夜幕降臨之時.環城高速上.一個年輕的媽媽.背著一個年幼的孩子.光著腳丫.快速飛奔.風吹起她烏黑的秀發.淩亂的飛舞.她的臉上除了慢慢的堅毅.並無半點累乏...

一道強光突然打過來.就像大海上突然出現的燈塔.照亮了此刻的黑暗.給與了一絲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