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時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下意識的躲進他的懷裏,生怕被人認出自己。

好在那人隻是路過。經過他們的時候,似乎稍稍停頓了一下,大概是以為不過是一對情侶在巷子裏打情罵俏,所以很快便從他們身邊經過了。

聽到腳步聲遠去,簡清吟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從季蔚然的懷抱裏退後一步。

剛定下神,卻聽到他清冷的聲音在耳旁響起:“離那個男人遠點。他很危險,你惹不起。”

那個男人?簡清吟懵了一下,然後忽然明白過來他指的是誰。

這算什麽?這麽長時間的不聞不問,這個時候,突然跑過來告誡她這麽一句?他以為他是誰?他讓她幹什麽她就得幹什麽嗎?他們已經沒有關係了,憑什麽他還要來打攪她的生活?

“季蔚然。”她火大的要死,雙眸幾乎要噴出火來,“你有什麽資格來管我?你是我的誰?”

季蔚然扣著她的雙手,眸光幽深的看著她,“你是我的女人。在我還沒有徹底放手之前,誰也別想覬覦。”

“哈。”簡清吟一聲怪笑,“你的女人?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已經同意終止協議,我,再也不是你的女人了。現在,我跟你,就好像大街上遇到的陌生人,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想跟誰交往,那是我的事,你憑什麽來幹預我的生活?”

大街上遇到的陌生人?這句話傷到季蔚然了。他怒極反笑,手指大力的抬起她的下巴,“誰說我要終止協議了?我現在反悔了,不行嗎?”

“你,”簡清吟氣得無語,“你簡直是無賴!”

“我無賴?”季蔚然輕笑一聲,“那我剛才吻你,你怎麽不叫救命?你敢說離開我的這段時間裏,就沒有一點點的想過我?你敢說你跟我*的時候,一點都不享受?我明明記得你陶醉的樣子……”

“夠了,不要再說了。”簡清吟羞怒交加,雙手捂住了耳朵,不想再聽到這些羞辱難聽的話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季蔚然,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我混蛋?”季蔚然冷笑,“那那個送你回家的男人就不是混蛋了?他明明知道你是他朋友以前的女人,還對你這樣百般獻殷勤,他是何居心?簡清吟,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那個男人明明在打你的注意。說,你們去哪廝混了這麽晚才回來?你是不是看上他了要跟他在一起?難道這就是你要離開我的真正理由嗎?”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簡清吟被他氣得身子直發抖,無處發泄之下,狠狠的咬了他的手臂一口,罵道,“你無恥。你有病。你就是個滿嘴噴糞的無賴流氓。你再不放開我,我就喊人了。”

“你敢嗎?”季蔚然被她那麽大力的咬了一口,卻好似一點感覺都沒有似的,他冷冷的看著她,“你敢把你爸和你妹妹都喊出來嗎?”

簡清吟咬牙,要不要這麽卑鄙,每次都用這一招?

“季蔚然,”她又氣又恨,“你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不是說好了終止協議嗎?你怎麽說話不算話?”

她一口一個的協議兩字聽得他很不舒服,仿佛她跟他在一起的三年,完全是履行協議和承諾似的,這讓他很不爽。

他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她粉嫩的紅唇,因為剛才懲罰似的啃咬,她的唇已破了道口子,血跡已經凝固幹涸了。

“簡清吟,”他看著她的眼睛,一句一頓,霸道的宣言,“我也說過,會重新追求你,這輩子,你注定是我的,逃也逃不掉。”

簡清吟氣極反笑,“重新追求?難道就是用這種野蠻的方式嗎?”

“那你想用哪種?”季蔚然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剛才送你回家的那個男人的那種嗎?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簡清吟更加生氣了,“你不要動不動就牽扯到別人好不好?商陸不是你說的那種人。更何況,你跟人認識嗎?你了解他嗎?就這樣詆毀人家?”

“商陸?”他微微眯起了眼睛,斜睨著她,“原來你們兩個,已經好到這樣親密的稱呼彼此了?進展神速啊,怎麽著,下一步是不是打算直接上床了?”她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除了在**的時候,做到激烈處她會叫他一聲蔚然之外,大部分的時候,她都是連名帶姓的叫他季蔚然的。

沒想到她和別的男人不過認識區區一個月的時間,關係就已經好到可以在他這個前任麵前直呼他的名字,並口口聲聲為他開脫了。

意識到這一點,季蔚然心裏很不爽,臉色也很難看,說出來的話,自然就不那麽好聽了。

“季蔚然。”簡清吟氣到徹底無語了,“你嘴巴還能再髒一點不?”

季蔚然冷笑,“髒不髒,你試一下不就知道了?”說著,他再度扣緊她的後腦勺,手一緊,將她的身子逼近自己,然後頭一低,再度狠狠的攫住了她的唇。

簡清吟又一次被強吻。她氣得肺都要炸了。

“唔……”她跺腳,狠狠的踩他,他躲避著她的動作,懲罰似的咬她的唇。

不得不說,男人和女人的力量真是有懸殊的。

簡清吟見他不管不顧的樣子,急的快要哭了,她死死的抓住他的手,不讓他有下一步的動作,“季蔚然,我求你,不要在這裏,不要……”

這條小巷裏,隨時都能碰到熟人。而且,就在她的家門口,爸爸和妹妹隨時有可能出來倒垃圾,到時要真的被他們撞見了,她還活不活?

她真沒想到,季蔚然這麽膽大,居然想在她的家門口對她霸王硬上弓!他真是瘋了,瘋了!

簡清吟的聲音裏帶了一絲哭腔。季蔚然的動作有所停頓。

就在這時,他褲兜裏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簡清吟絕望之中,忽然看到了一絲希望。

季蔚然遲疑了一下,一隻手放開她,去兜裏掏手機。

這個時候,能打他電話的,隻有拉斯維加斯那邊了。

趁著他掏手機的功夫,簡清吟瞅準機會,一咬牙,幹脆利落的抬起一腳,狠狠的朝他襠間踢去。

季蔚然沒防到她竟會來這一手,一時不備,竟被她踢個正著。

“唔。”他下意識的鬆開她,吃痛的捂住下身。

簡清吟趁機推開他,逃也似的跳開,飛快的跑到自己家門口,然後迅速的從包裏掏出鑰匙,打開門,砰的一聲將大門關上。

季蔚然痛得臉色都變了。該死,這女人怎麽下手這麽狠,她難道真是連她下半輩子的性福都不要了嗎?

望著她倉皇逃離的身影,他的眸中流露出一絲若有所思的光芒。

回到車裏,他回撥了剛才那個電話:“什麽事?”

怕被簡清吟發現,所以他的車子停得有些遠。

清冷的聲音,已不複方才情動時的沙啞磁性。

那頭是常歡的聲音:“總裁,‘中國味’被相關部門勒令停業整頓了。”

季蔚然皺眉,“怎麽回事?”因為時差的關係,美國那邊這會兒是白天。

中國味是季氏位於拉斯維加斯最大的餐廳,顧名思義,經營的是中國菜,坐落在賭城最繁華的唐人街,生意向來火爆,是季氏的一塊招牌。能讓向來沉穩的常歡這麽著急的給他打電話,想來,出的事一定不小。

常歡道,“餐廳負責人說,有人在餐廳用過餐之後出現食物中毒的症狀,並當場休克。人送到醫院後確認已經死亡。死者家屬到餐廳鬧事,要求給個說法。還把我們的保安給打了。本來餐廳經理已經把場麵控製住了,家屬也答應等醫院屍檢結果出來。但不知道怎麽回事,這事被記者知道了。好幾家媒體的記者去了餐廳,並且直接就在現場報道說是我們季氏的餐廳食物有問題,吃死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