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蔚然被她罵,卻並不生氣,隻是笑嘻嘻的看著她,眨眨眼,“可我隻想對你耍流氓,怎麽辦?”

簡清吟臉頰更紅了,眼神羞怒得宛如春水,“鬼才信你呢。”這個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會說情話了?不是說看到她跟顧商陸在機場所以生氣了嗎?可她看他這模樣,一點也不像生氣的樣子啊?

季蔚然挑眉,“不信?你試試。”說著大掌一拉,她又重新滾回了他的懷抱裏。

簡清吟急了,“你……”

“噓。”季蔚然卻突然豎起手指打斷了她,“你看,它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簡清吟的臉,瞬間燒得像火燒雲一樣。她像是被開水燙了一樣迅速的抽回了手,連滾帶爬的就要從他懷裏往外爬,一邊爬,一邊恨恨的道,“季蔚然你這個混蛋,色/胚,一天到晚腦子裏就是這些不健康的思想,你怎麽不去死!你丫的,放開我,不然,我喊人了……”

季蔚然手臂像鐵條一樣的箍著她,笑眯眯的看著她在他懷裏撲騰,破馬張飛似的,像個小潑婦。他喜歡看她這樣充滿活力七情六欲寫在臉上的樣子,而不是戴著麵具的嬌娃,永遠端著清冷淡漠的表情,像一團霧一樣,摸不清,看不透。

“你敢嗎?”他挑釁的瞅著她,笑得不懷好意。

簡清吟泄了氣。她咬牙,“季蔚然,是不是還想嚐嚐我無影腳的厲害?”這丫的,抱她抱得這麽緊,她都有些快喘不過氣來了。

季蔚然依然不撒手,他薄薄的唇,輕輕的舔著她小巧的耳垂,嗬著氣,“你舍得嗎?”

簡清吟掰他的手,“我有什麽舍不得!”該死的,他是屬狗的嗎?還帶舔的。

季蔚然輕笑,“你不心疼?”

簡清吟氣息有些不穩了,“我有什麽好心疼的?”

季蔚然黑白分明的眸子瞅著她,“既然不心疼,幹嘛還老給我送吃的?”

“我……”簡清吟瞬間就詞窮了,一張俏臉漲得通紅,“你……”她你了半天,都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季蔚然故意道,“你什麽?”

簡清吟又羞又怒。“誰說那些飯菜是我送的?”

他竟然早就知道那些飯菜是她送的。難怪他今晚這麽好心情,潛入她的房間裏來。該死,Rose這個大嘴巴。她不是再三交代她不要說的嗎?還是把她給賣了。真是丟人啊,前一刻還在醫院扇了人家一個耳光,後一刻,就巴巴的送吃的過去,竟然還讓他知道了。簡清吟,你真是賤啊,連她自己都要鄙視死自己了。

可偏偏,他還說出來了。這一刻,簡清吟真的覺得麵子裏子都丟光了,恨不得地上找條縫鑽進去。

“你給我滾。”她火大得要死,手肘狠狠往後頂了他一下。

季蔚然“哎喲”一聲低低的叫了起來,聲音痛苦的樣子。

簡清吟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他剛做完手術,而她剛剛手肘頂到的地方,正好是他的胃。糟了,該不會是碰到他的傷口了吧?她一下子就慌了,忙不迭的回轉過身,忙不迭的去查看他的傷口,一邊急急的道,“是不是撞到你傷口了?我看看……”

她低著頭,撩起他的衣服就去看他的腹部,那裏有一條新疤,應該是剛拆線,肉剛長合,很嫩,也很猙獰的樣子。“疼嗎?”她怔怔的看著他,臉上是抑製不住的擔憂。

也許是因為夜深的緣故,這個時候的人一般都卸下了防備,所以情緒都表現在臉上,又或許是別的什麽原因,這個時候的簡清吟,在季蔚然眼裏,是生動的,活潑的,是她這個年紀該有像花朵和朝露一樣的清新可愛,而不像跟他在一起的那三年,明明如花一樣的年紀,卻有著跟她年齡極不相符的死氣沉沉,像一朵即將凋零的花,看不到一絲的生機。

而此刻,她低著頭去看他的刀口,那種毫不掩飾的焦灼和擔心,還有真情流露的自責和歉疚,像一顆流彈一樣,瞬間擊中了他的心口。他再也忍不住心中激**的感情,一把將她放倒在懷裏,然後,對著那張幹淨誘人的紅唇,深深的吻了下去。

“Jane,我愛你。”他說。

簡清吟渾身像被電了一樣,一下子就僵住了。

這是他第一次對她說愛。他說,他愛她。這遠比從Rose口中聽來要震撼百倍。她跟他三年,實在太清楚他的脾性。他向來是個感情不外放的人,成熟內斂,從不輕易許諾,也不從輕易說愛。他最多隻會強硬的向她宣布,你是我的女人。可現在他卻說,他愛她。

簡清吟怔怔的望著近在咫尺放大的俊臉,愣愣的,隻覺得心裏仿佛有什麽東西,轟然倒塌了。

那是她三年來冰封自己心門的牆,被他這三個字,輕而易舉的給推倒了。眼眶忽然就這樣濕潤了,鼻子酸澀得可以。她仰起頭,努力的,努力的,不讓眼淚流下來。

“傻瓜,接吻是要閉上眼睛的。”季蔚然將她放倒在**,輕輕的吻著她。

“Jane.Jane……”他呢喃的叫著她的名字,聲音溫柔,眸光如蜜。

“不要拒絕我!不要離開我!”他說。

簡清吟覺得自己仿佛在做夢。

夢裏,她躺在雲端之上,仰望著一碧如洗的藍天,渾身都輕飄飄的。有風,溫柔的拂過她的身體,酥酥的,癢癢的,麻麻的,而她,就在那片白雲上,盡情的展開自己的四肢,閉著眼睛,享受著,被藍天白雲包裹的滋味。

夜是如此的美好,窗外有風吹過樹梢,發出細碎的聲音,像情人間的呢喃,溫柔迷醉。房間內,一室的春光,一室的旖/旎。

……

事後,簡清吟累得不行。季蔚然卻依舊容光煥發,甚至比來時更加精神百倍。他看她滿臉倦怠累得睜不開眼睛的樣子,不由輕笑一聲,“明明是我在動作,怎麽你好像比我還累?”

簡清吟懶得搭理他,直接給他一個字:“滾。”

她臉頰嫣紅,抓過一旁的薄毯蓋在身上,坐起來,“季蔚然,你該走了吧?”

床頭櫃上的時間已經指向了淩晨三點,他不走,她可怎麽睡?明天還得上班呢。

季蔚然收拾好了衛生,雙手枕在腦後,在她身旁躺了下來,答非所問,“床有點小,我就將就一下了。”

簡清吟有些發愣,“你什麽意思?”

他微微閉著眼睛,好整以暇的樣子,“沒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的意思就是,我今天晚上不走了。”這女人,變臉可真快,剛剛還嗯嗯啊啊的在他身下像隻慵懶的小貓呢,這才剛結束,就迫不及待的趕他走了。

簡清吟徹底懵了,他要在這兒留宿?“那怎麽可以?”她直覺就道。

“為什麽不可以?”他懶洋洋的看著她,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

簡清吟急了,“這是我家,大半夜的,你爬牆跑到我房間裏來也就罷了,還賴在這兒不走?萬一讓我爸和我妹看到了怎麽辦?我怎麽跟他們解釋?”

季蔚然很奇怪,“為什麽不好解釋?照實說就是了啊。”

照實說?簡清吟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照實說她非得被她爸剝了皮不可。

“季蔚然你走不走?”她可算是明白了,這家夥簡直就是在耍無賴。跟他講這些沒用,隻能直接趕人。

“不走。”他回答得幹脆極了。

“你……”簡清吟又氣又無奈,又不能跟他硬來,隻能低聲下氣的求他,“季蔚然,我求你了,你趕緊走吧,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上什麽班。”季大總裁霸氣一揮手,“明天我給你請假,你在家休息,不用去了。”

“你……”簡清吟簡直就是無語了。他以為他是誰啊?還他給她請假呢,他是存心不讓她好過是吧?“季蔚然。”她放低身段,聲音軟軟的道,“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這樣,我還怎麽見人啊?讓鄰居們知道我家大半夜的來了個男人,還留宿一宿,那我還不得被他們的唾沫星子給淹死啊?”她抓著他的一隻手臂,開始嘟著嘴撒嬌,“季總,季蔚然,季哥哥,算我求你了,你走吧,好不好?”

季蔚然比她大六歲,但她還從來沒有這樣叫過他呢。

一聲“季哥哥”叫得季蔚然心裏癢癢的,他終於態度鬆弛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道,“要我走,也可以。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簡清吟忙道,“什麽條件?”

季蔚然一個翻身,一把將她壓倒在身下,“來,讓哥哥再好好的疼你一次。”

“你……”簡清吟氣得差點吐血,“季蔚然你這個混蛋……”

季蔚然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很傲嬌的樣子,“怎麽樣?成不成交?”

“成交你個頭啊。”簡清吟破口大罵,“你丫就是一不要臉的臭流/氓……”

季蔚然嘖嘖的道,“簡清吟你能罵點新鮮一點的嗎?翻來覆去就這兩句詞。”

“你……”簡清吟真是氣得無語了,她拚命的推著他,奈何男人身體如山一樣沉甸甸的,壓得她快疼死了。

“季蔚然,你也就隻會這一招,倚強淩弱,算什麽好漢。”她氣急敗壞,恨不得一腳把他踢下床去。

“姐?”門外忽然傳來簡清麗的聲音,“我聽到你房間裏有很大的聲音,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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