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人怒不可遏,“秦織雨怎麽就不能成為你身心交融的愛人了?她跟你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感情基礎在那裏,隻要你給她機會,你們完全可以擁有一份正常的愛情和婚姻,根本就不是什麽家族聯姻。”

季蔚然皺眉,“媽,強扭的瓜不甜。”

季夫人更加生氣了,她用手指著簡清吟,“那你跟她的瓜就甜了?你告訴我,這個女人哪點配得上你?又哪點比得上織雨?論家世,論名聲,論長相,織雨哪點不比她強?你們明明是最相配的一對,最門當戶對的一對了。蔚然,你告訴我,為什麽高貴大方的鳳凰不選,非要選一隻上不了台麵的山雞呢?”

簡清吟瞬間就白了臉。季夫人這段話,可以說是字字誅心,每一個字都深深的戳到了她的心窩子裏去。她的臉色變得蒼白,連唇色也變得蒼白。原來,在季夫人的眼裏,她竟然就隻是一隻上不了台麵的山雞。她是這樣的厭棄她,這樣的貶低她,當著季蔚然的麵,把她說得如此不堪,一無是處。

簡清吟覺得自己再也不能在這兒呆下去了,她怕再停留幾秒鍾,自己會被季夫人冷漠無情的話語刺得體無完膚。她哀求的看著季蔚然,道,“讓我走,好嗎?”

她真的不想再呆在這兒任憑季夫人羞辱了。她以為,季夫人出身軍人世家,身為將門夫人,身份尊貴,舉止優雅,受過良好的教育,是一定不會當著自己兒子的麵,對他看上的女孩子說出太難聽的話的,但是她高估她了。她除去身份高貴一些,其實骨子裏跟商戶出身的蘇夫人一樣,都是那樣的尖酸刻薄,不留情麵。

季蔚然緊緊的攥著她的手,不讓她退縮。他深吸了一口氣,定定的看著自己的母親,然後,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道,“媽,或許在您的眼裏,秦織雨是高貴的鳳凰,但在我的心裏,她什麽都不是,甚至連山雞都不如……”

門外,急急趕來的秦織雨,在聽到季蔚然的這一句話時,差點一個趔趄,她拚命的控製著自己的身體,才不至於當場跌倒下去。

她死死的咬著嘴唇,長長的指甲,深深的掐進了手心的肉裏。

季夫人的臉色,也已經變得很難看很難看了。

季蔚然繼續道,“媽,今天我帶簡清吟過來,就是想告訴你一聲,不管您和我爸是什麽態度,接受也好,反對也罷,這一生,我都認定她了,在我的心裏,她就是獨一無二,無可取代的。我愛她,這輩子,非她莫娶,任誰也阻止不了。媽,如果您不想永遠的失去我這個兒子的話,您最好還是祝福我們。”

不是成全,是祝福。因為,他季蔚然認定的愛人,不需要任何人的成全。

說完,他拉著簡清吟的手,沉聲道,“我們走。”

季夫人氣得渾身直哆嗦,“你個逆子,竟然敢威脅我?我可你是你親媽,生你養你的親媽,你難道為了一個女人,連親媽都不要了?”

季蔚然沒理她,徑直牽著簡清吟的手往外走。

而簡清吟,在他說完那番話之後,整個人都呆住了。

不是沒有震撼的。隻是,這震撼遠比她想象中要來得猛烈。他說,他這一生都認定她了。他還說,這一輩子,都非她莫娶。他當著她的麵,給他的母親撂了狠話,不惜跟家人決裂。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如果她沒有親耳聽到這些話,她永遠都不會知道,季蔚然愛她有多深。她的鼻子一酸,眼光不由自主的就濕潤了。她像做夢一般任由著他帶著她離開,神思怔忡的看著他俊美無壽的側顏,久久回不過神來。

門外的一男一女,秦織雨手腳冰冷,麵如死灰,顧商陸則眸光複雜,心裏麵恨意叢生。沒想到,季蔚然的動作竟然這樣快,出手狠辣,毫不遲疑。從某些方麵來說,他跟已經死去的蘇唯安很像,都是那樣的重情重義,一根筋,認準了一個人,就會認到底。但他又比蘇唯安勇敢,比他狠,至少,他能為了簡清吟,當麵跟他媽斷絕母子關係,而蘇唯安卻隻能偷偷的帶著人私奔。最後導致蘇家人一致認為私奔事件是簡清吟一手策劃,唯安隻是受了她的蠱惑而已。

看著簡清吟柔順的跟著季蔚然離去的背影,他恨恨的站在那兒,心潮翻滾,無法平複。和秦織雨一樣,他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失去本該屬於他們的東西,不甘心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愛的人和別人比翼雙飛,自己卻隻能獨自療傷。

我不會就這樣放棄的。他暗暗發誓,放在身側的右手緊緊的握成了拳。

醫院門口,季蔚然抓著簡清吟的手上了車,麵無表情的對老陳道,“開車,去民政局。”

老陳愣了一下,還是發動了引擎。

“等一下。”簡清吟的臉色有些蒼白,微微喘著粗氣,“去民政局幹什麽?”

季蔚然微笑著看著她,“當然是領證結婚。”然後示意老陳繼續往前開。

老陳會意,很快將車子駛離了醫院,開上了主車道。

簡清吟急急的抓住季蔚然的胳膊,“季蔚然,你瘋了嗎?領什麽證結什麽婚?我的戶口本還在我爸那兒呢,更何況,你的戶口在青城,N市能給你辦嗎?”

季蔚然拍拍她的手,“放心吧寶貝,有我在,沒有不可能的事。”沒有戶口本?小菜一碟。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都是能用錢擺平的。

------猜猜他們到底有沒有去登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