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唱歌水平實在欠缺,聽起來就像是鬼哭狼嚎似的,孟修在和三個小姐扔骰子玩,輸了的喝酒,喝酒喝不了的脫衣服,他還什麽事都沒有,穿戴得整整齊齊的毫發未損,小姐們倒是喝趴下了兩個,有一個已經脫得隻剩下胸罩小內了。隻有端木覃是一個人,坐在遠遠的角落裏,端著一杯酒,單手支頷,不知道在想什麽,臉上是萬年不變的冰山表情。包間裏曖昧迷離的燈光打在他英俊逼人的臉上,更加增添了幾分魅力。
季蔚然推門而進,一屋子熱鬧的人齊齊回頭看他,屈少原把麥克往旁邊的小姐身上一扔,嚷道,“季蔚然,你丫怎麽才來?”
季蔚然脫掉外套,搶過他手裏的酒就一飲而盡。
屈少原愣愣的看著他,“這酒我剛才喝了一口。”
“沒事,”季蔚然擺擺手,“我不嫌棄你。”
屈少原:“……”我嫌棄你好吧?
孟修看到季蔚然來了,也是目光一亮,“季哥。”他是幾個人中年紀最小的,也是生的最漂亮最像女人的。
季蔚然點點頭,坐下來,“今兒是誰攢的局?”
屈少原朝端木覃努努嘴,“冰山。”說著故意耳語:“不知道受什麽打擊了,明明是他攢的局,他自己倒好,一來就一直這副模樣,誰欠了他八吊錢似的。”
端木覃和季蔚然同歲,也是個行事作風頗為狠辣的主,在商場上被稱為冷麵羅煞,頗讓人有幾分忌憚。
季蔚然淡淡一笑,接過一旁小姐遞過來的酒,一飲而盡,“他還能有什麽事。”
除了那個女人。那個按說他應該叫一聲小媽的女人。
說起來這也是個為情所困的可憐人,從小青梅竹馬的戀人,忽然有一天被自己的父親給撲了,還被他當場撞個正著,這事擱誰身上都受不了。所以端木覃跟他父親掰了,直接把老頭子從公司董事長的位置上拉了下來,自己坐了上去。而他那青梅自殺未遂,竟安安靜靜的留在了老頭子身邊,雖然沒正式和老頭子結婚,但實際上已然是端木覃的小媽了。這讓端木覃情何以堪?畢竟是戀了十幾年的愛人,一下子變成了自己父親的枕邊人,哪怕他再愛,用情再深,也不能忍受和他們住在同一屋簷下。於是,毫不留戀的搬出了大宅,自己在外麵買了別墅,從此跟父親老死不相往來。就這樣一晃七年。七年的光陰,足可以改變很多人的性格。而端木覃,也由一個愛說愛笑的陽光少年,變成了如今這副不言不語冷漠無情的冰山模樣。
七年的光陰夠長了,要換做別人,恐怕早就看開了,該怎樣也就怎樣了,可這端木覃,不知道是不是中了那女人的蠱,竟然一直放不下她,季蔚然他們看不過眼,也都給他再介紹過女朋友,可再漂亮再好的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最後他們也隻得由著他去了。
可見,愛情這個東西,還真是挺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