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蔚然麵無表情的看著母親,“媽,你是知道的,我最討厭別人幹涉我的生活,尤其是感情生活,即便是你和爸,都不行。你要再這樣,我以後就不回來吃飯了。”
“好好好,”季夫人一聽急了,忙不迭的道,“媽媽答應你,以後不隨便給你牽線了,但是今天你就給媽一個麵子,織雨還在屋裏坐著呢,你這麽甩手就走,你讓媽這張老臉往哪兒擱?以後見了秦政委和秦夫人,還怎麽見人?”
“那是你的事。”季蔚然不耐煩的朝外走。明知道他最討厭這套,還要搞,弄得他實在沒心情繼續呆下去。
“蔚然……”季夫人撫了撫額角,很是頭疼。
季蔚然朝警衛員招手,警衛員趕緊把車子開過來。季蔚然不再理會季夫人,徑自坐進車裏,發動了引擎。
留下季夫人一個人站在小院裏,頓首又跺腳,“你個忤逆的不孝子。”她狠狠的罵著,保養得宜的臉氣得顏色都白了。
秦織雨走出來,“伯母,是不是我說錯什麽話惹蔚然生氣了?”
季夫人恨恨的,“不關你的事,他這人就是這個德行,脾氣就像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早晚有夠他後悔的。”
季蔚然的車子剛開走,季司令就拎著一盒象棋慢悠悠的走了回來。看到絕塵而去的車子,再看看院子裏站著的季夫人和秦織雨,疑惑的問,“我剛才是不是看錯了?那是蔚然的車子?”
季夫人沒好氣的道,“你沒看錯,那就是蔚然的車子。”
季司令大驚,“怎麽就走了?這飯都還沒有吃呢,出什麽事了?”更重要的是,他這當爹的還沒有見到兒子呢,上次見麵,都還是兩個月之前。這小兔崽子好幾個月才回來一趟,要見他一麵比登天還難。這次好不容易他答應回來吃飯,怎麽連麵都沒有見著他就走了?
有秦織雨在場,季夫人不好說什麽,隻道,“臨時有個重要的應酬,趕過去了。說是得空了再回來。”
“得空?”季司令冷哼,“他什麽時候得空過?他現在整的比國家總理還忙,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都在忙些什麽。”
說著鬱悶的進屋了。
季夫人也隻得在心裏歎口氣,為這頓不完美的晚餐而感到惋惜。
織雨是個多合適的兒媳婦啊,可惜蔚然似乎對她並不來電。這小子該不會是還忘不了姓白的那個女明星吧?季夫人這麽想著,頓時就憂心忡忡起來。
季蔚然從大院出來,下意識的,又開車去了楓林別院。
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那扇熟悉的窗戶裏一片漆黑,很明顯,裏麵的人還沒有回來。
他靜靜的坐在車裏,點燃了一根煙。
忽明忽暗的煙火中,他眸光幽深,宛如深不見底的海。
一直到深夜十二點,他坐在車裏整整四個小時,煙抽了整整一包,那扇熟悉的窗,始終沒有亮過。
而季蔚然的心,也漸漸的沉入了穀底。
胃很疼,他伏在方向盤上,久久無法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