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心雲強行將我的母親和我分開,將我投入大牢,我終於放聲大哭起來,聲音淒慘悲涼,在天空中回**,這哭聲卻再一次的惹怒了心雲,不知是間接還是直接的導致他向我下了詛咒……不能哭泣!隻要一旦我掉了眼淚,那我就會渾身發燙發疼……
======================================================================當時又會有誰會想到,那個毫無縛雞之力的孩子竟然會在若幹年之後,踏著無數的鮮血,登上了魔帝的寶座,以至尊幻靈的身份,稱霸整個魔界,他們看到的隻是擁有無數榮耀的魔帝,卻沒人願意深究我背後的故事……他們眼中的我隻是冷血無情的一代霸主,寧願相信我的冷酷是與生俱來,不願意看到在無數榮耀包圍下的遍體鱗傷……
但這卻早已與我無關了……猜忌,仇恨,不信任早已將我包圍。自小,我受的傷還少嗎?也許我的心在八歲那年就應該完全死去,這樣,我就不會再遇到他們……給了我希望卻又親手摔碎希望……
或許我從一出生就已經注定,這輩子就隻能與黑暗為伍,我永遠都不會是聖潔的白蓮,布滿血腥與詛咒的鳶尾才是我的化身。
魔宮外那開的絢爛的鳶尾花在黑暗的映襯下無處不透著詭異的妖豔。
妖冶的銀發乘著風劃破黑暗的夜空,攝人的紫瞳透著目空一切的淡然,我輕輕的將頭靠在了冰冷的寶座上,現在,我擁有的也隻剩這毫無溫度的寶座而已了。原來,兜兜轉轉了那麽多年,我還是一個人……一個沒人嗬護,沒人疼的孤兒……鮮紅的唇畔勾起了一絲嘲諷的笑容,下意識的將自己蜷縮成一團,睜著雙眼木然的看著窗外的鳶尾,但淚卻不自覺的從眼角滑落。
月光漸漸隱去,黑暗重新統治這片大地。我的思緒再次飄**在,幼時的那片孤島之上。
==================================================================================================================================我害怕的蜷縮在黑暗當中,刺骨的寒風從四麵八方刮向我的臉頰,四肢,甚至心髒……我下意識的將自己抱住想要得到溫暖但最後換來的卻是鑽心的冰冷,我無助的哭泣,但在眼淚墜落到自己身體的時候,在淚珠碎落的瞬間,我的身體便迅速傳來火燒般的強烈刺痛感眼睛也傳來強烈的灼燒感劇烈的疼痛折磨著我,我再也不敢讓眼淚滴落,隻能強忍住所有的眼淚不敢讓身體的任何部位觸碰到那抹晶瑩…這是雲叔…不!是魔主大人下的詛咒…直到我肯說出姐姐和爸爸的下落…姐姐和爸爸在一起嗎?姐姐…你好幸福啊…那為什麽我明明在媽媽的身邊…但結局卻是…她,不要我!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是因為小顏不乖嗎…還是因為…小顏沒有拉住姐姐…是小顏錯了…你們…不要把小顏一個人…扔在這裏!就這樣,我在無數的自責,害怕,折磨中度過了我八歲的生日那年,我八歲。在
陰寒的牢籠裏獨自結束自己的童年…沒有人會放過我,也沒有人會同情我,遊戲,才剛剛開始。
果然,幾個月後我得到了人生中第一份最大的禮物……靈能封印!也許我該感謝魔主高抬貴手,沒有剝奪去我的另靈能隻是封印了而已,不然我又怎麽有機會重新踏上魔宮,登上魔帝的寶座!嗬嗬,我想他一生中最後悔的事情也莫過於此!
我的四肢被釘子直直貫穿狠狠的釘在身後早已布滿幹涸血跡的灰牆,疼痛再一次將我包裹,拖入無底的深淵,眼淚隻是下意識的滴落幾滴後就再也流動不出。是啊,一天的滴水未進早已讓我再也沒有力氣哭泣,似乎連呼吸都是一種體力活,疼痛,害怕,驚懼,折磨似乎早已經麻木了…為什麽…要這樣!我沒錯!我沒錯!錯的是你們!錯的是你!疲憊的睜開雙眼,看著一旁拿著靈器的黑衣人……嘴角不經意的勾出一個冷笑,那弧度微不可察……
總有一天,我會奪走你所有的東西,不論是母親還是魔主的位置。那天,我失去了魔界中人最重要的靈能卻在劇烈的疼痛中實現了人生第一次的蛻變。
無盡的黑暗將天空統治,強烈的血腥益加肆無忌憚。陰濕的牢籠伸手不見五指,時間似乎伴隨著我血液的凝固,整間牢籠陷入了死寂,唯一能夠提醒我我還活著的便是手腕腳腕處時不時傳來鑽心的疼痛……試過被釘子紮到的疼痛嗎?現在的我,所忍受的卻不知道是你們的多少倍,手腕腳腕生生的被刺穿,手掌早已疼的麻木,沒一微動,便會多拖出一絲血肉,這…疼嗎?你錯了,真正疼的是靈魂生生被撕裂的痛苦,我的靈魂,就像是一匹布絹,在強烈的外力作用下,嘶的一聲,碎做兩片。還要親眼看著這原來屬於我靈魂的一部分被活生生的封印在自己的身體裏……不知道過了多少個日夜,在我幾近喪命的時候,終於,監獄的大門,再次開啟。
我疲憊的睜開眼,許久未見的陽光此時卻顯得那麽刺眼,但似乎這僅對我一人,陽光灼疼了我的眼,卻溫柔的勾勒著外麵那女子的身形,嬌美的容顏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宛如天使般聖潔,讓人不敢褻瀆,是……媽媽!
我像快要幹死的魚卻忽然遇到大雨一般,睜大雙眼,眼神充滿了期待,卻也盈滿了晶瑩……一步,一步,她像天使一般款款走來卻在離我隻有三步遠的地方停下了。不再前進。
就這樣,我和母親隔著短短的三步。短短三步,卻已經是無法跨越的鴻溝。
我的眼神迅速黯淡下來,我木然的看著她,腦子陷入了一片混亂,以至於最終她說了什麽我都沒有聽見。
隻知道,她走了之後,我一個人哭了好久好久……就算身體被下了不能落淚的詛咒,但眼淚卻受不了控製。就在那一瞬間我明白了,隻剩下我……一個!我能靠的也隻剩我一個。
為什麽你們都不要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做錯了什麽!不,我沒有做錯,錯的是你們!總有一天,我要你們付出代價!
仇恨的種子在心裏生根,汙濁的天空下,開不出聖潔的白蓮……伴隨黑暗而誕生的孩子,怎麽能在澄澈的天空下,自由嬉笑?
當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我
被遺忘在這暗黑的牢籠中,每日隻能透過斑駁的鐵門看到破碎的陽光,身上的傷痕慢慢結痂,自從上次母親來了以後我手腕腳腕上那被刺穿的傷口也在母親給的藥的作用下慢慢愈合,一切似乎都在好轉,但這卻隻是表麵,我的心早已是千瘡百孔!這幾個月來,因為身體被強行封印的關係,我的愈合能力變得極其的差,我隻能像隻蠕蟲一樣在地上蠕動著,頭發變得又髒又亂,身體總是伴著一股血腥與汗臭混合的惡心味道,好幾次熏得我差點吐了出來,每到吃飯的時候,隻是隨意的扒拉幾口,可就算我再怎麽的抗拒總是會被強行灌下混合多種藥物的米湯,那味道,惡心的讓我現在回想起來都想吐,但一旦我吐出來就會被拳打腳踢,他們不會管我是不是隻有八歲,也不會管他們下手的力道,他們隻知道怎樣快速完成他們的任務。
但就算這樣我的命運也比那些犯人好得多,我每天都是伴隨著犯人痛苦的呻吟聲入眠,被他們的慘叫驚醒,每天清晨斑駁的鐵門外都會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那是運屍車的聲音,我曾經透過門縫看到過犯人的屍體,蒼白的臉色血肉模糊的身體,以及突出的雙眼,那是我第一次親眼看到死人,很明顯,失血過多導致的死亡,我不知道那時候的我為什麽會如此冷靜的看待這件事,但明顯的是,我對死亡一點都不感到陌生,因為我在這視生命為草芥,卑微的一文不值的地方生活了將近一年,無數次和死亡的直麵交手,使它在我麵前再也沒不那麽神秘,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到死人,若說沒有震撼,那是騙人的,幾乎後麵的兩三天內我幾乎天天做夢的夢到那人的慘狀,可對於慘狀,我早已無比熟悉,試問我以前的狀況,有比他的狀況好多少嗎?想當初,我剛剛從牆上拆下釘子來的時候,一個新來的獄卒過來送飯,竟然活生生的被嚇得雙手雙腿發軟。
唯一觸動我的是,他死的時候,那睜大的雙眼,似乎含著好多好多的東西,我不明白,但卻死死的壓在我的心裏。那時候的我並不知道他眼裏含著的東西,但當天傍晚,我卻被那聲嘶力竭的哭喊聲再度吵醒,那聲嘶力竭的哭喊,一聲一聲的拍打著我的心髒,原本似乎早已不記得跳動的心髒卻再一次的注入了活力,但它的每一次跳動卻伴隨著那哭喊聲,從心裏竄出來的疼痛再一次讓我淚流滿麵。牢外的母親每一聲的聲嘶力竭,讓我忍不住為她疼痛,是……今早的那個人的母親,如果……我死了的話,是不是姐姐也會那麽傷心呢?我和姐姐相依的一起活了整整八年,她……一直是我唯一的親人……忽然,我的心裏生出了一股極其強烈的願望……我要找姐姐!
但是,一切又談何容易呢?我現在連趴著睡都是一種煎熬,一但我趴下來,觸碰到我的右肩,一股鋪天蓋地的疼痛就會蔓延到我身體裏的每一個角落,撕扯我身上每一處器官。呼吸都成了困難……
我看著那從門縫裏勉強透過來的破碎的陽光,人生第一次如此虔誠的祈禱,讓我能夠出去。
我跪在冰涼的石磚上,閉著雙眼,虔誠的祈禱,破碎的陽光輕輕的將我包圍。那天我並不知道這個決定將我改變無數人的命運。那天破碎的陽光,祭奠了無數枉死的生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