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有什麽難決的事，可以進宮來找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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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公子，這是最新的審訊口供!”
楊東將厚厚的一疊審訊記錄呈給了楊晞。
楊晞接過，仔細地看了起來，不過他看了後並沒露出什麽欣喜的神態，依然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他需要的東西並沒有獲得，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些人是受太子李亨指使，刺客們新的供詞都沒有指明這一點。不過這已經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經確定這件事與延王李玢無關。
後世時候，有一種讓當官的人非常害怕的審訊手段，那就是在規定時間、規定地點交待問題，俗稱雙.規。據楊晞知道的情況，這種審訊沒有打罵，應該也沒有逼供，隻是輪流讓人審訊，不給對方以睡覺的時間，徹底讓他們的精神崩潰。楊晞讓李漢和劉風等人以這種方式審訊刺客們。
這些遊俠身份的刺客，精神意誌力雖然比一般人強，但原本就已經好幾天沒休息好的他們，如何能禁受的住這樣的“摧殘”，三天三夜沒有睡覺後，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崩潰了，源源本本地將他們知道的事都說了出來，甚至他們偷過多少次東西，強暴過哪些女人都說了出來。
不過沒有人招供說他們是受太子李亨的委托刺殺楊國忠的，但他們也直接說了，找他們的雇在第一次聯係的時候，就表明了身份是延王李玢的手下，要刺客們想辦法將奸相楊國忠刺殺，給出的報酬自然是非常優厚的。他們也詳細地交待了與他們聯絡的人長什麽模樣，穿什麽衣服，說話什麽口音，在什麽地方聯絡。他們曾跟蹤過聯絡的這個人去向，但並不是往延王府去的。
正是這些情況，讓楊晞徹底認定。這一切與延王李玢無關。
刺客嘴裏所說的李玉庭，與這些特征根本沒一點相符的，負責聯絡的人，倒像是一名宦官。
“李亨還是挺狡猾的!”楊晞已經確定這肯定是太子李亨所為，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這一點。
接下來他的布置就是，令手下人馬，抓捕刺客所說那名負責和他們聯絡之人。
將這個人抓獲，那真相就將大白於天下。
楊晞的親衛，還有李漢、劉風所領的特別行動隊馬上去執行命令了。楊晞並沒將已經將刺客擒獲的事稟報給皇帝李隆基，京兆府的捕快們及禁軍將士們還在日以繼夜地搜捕刺客。差不多將長安城能翻的地方都翻了個遍。當然他們不可能有任何的收獲，隻是在做無用功而已。
楊晞去找郭子儀說這事了。
“嶽父大人，小婿的人已經將所有刺客都擒獲，審訊已經進行了四天，所有人都招供了!”
“什麽？刺客已經被你的手下擒獲了？”郭子儀不可置信地站起了身，“子亮，既然刺客已經被抓獲，為何不停止全城搜捕？”
“嶽父大人，因為一些人還不害怕。所以現在還不是停止搜捕的時候!”楊晞耐心地解釋：“被抓獲的刺客並沒有交代他們的幕後指使人是誰!小婿覺得，繼續搜捕，並在適當時候公布搜索結果，讓人知道我們已經將刺客一個接一個擒獲。那一些人可能就會忍不住跳出來……”
楊晞的話讓郭子儀有點糊塗了，一下子沒完全明白過來，疑惑地看著楊晞。
看到郭子儀這副樣子，楊晞隻得再解釋：“嶽父大人中。小婿隻是想敲山震虎，讓幕後凶手再也忍不住，主動站出來做點什麽。”
楊晞跟著非常詳細地把搜捕刺客的經過及審訊結果告訴了郭子儀。並將自己的推測也告訴了對方，在郭子儀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後，再道：“嶽父大人，因為已經可以排除延王派人刺殺我父親的可能，因此小婿認為，這事一定是太子殿下派人幹的。要是在繼續搜捕的過程中，我們將消息擴散出去，說這一切都是太子所為，那太子可能就忍不住，會采取極端措施，那樣陛下肯定不會聽之任之的。”
郭子儀明白過來楊晞的意思後，並沒有任何的驚喜，反而臉上還有掩藏不住的擔心，歎了口氣後問楊晞道：“子亮，要真是太子所為，你這樣做，逼急了他，他會怎麽做呢？”
“太子很可能會發動兵變，效仿他的父親奪位!”楊晞臉色平靜地說道：“現在陛下還未完全下決心改立太子，要是太子這樣做，那唯一的結果就是太子位不保。這是小婿所期望的，相信太子被廢後，刺殺父親的真凶也能被查出來。”
楊晞的心思讓郭子儀微微地吃了一驚，但他還是示動聲色地問道：“子亮，你是不是一定要讓陛下改立太子？”
楊晞並沒正麵回答，而是反問郭子儀道：“嶽父大人，你認為太子即位為皇的話，他會如何對待我們楊家？如何對待延王殿下？”
“他定不會容忍你們楊家繼續這樣，延王的威脅他也肯定會想辦法消除!”
聽郭子儀這樣說，楊晞嘴角露出了一點笑意：“既然嶽父大人也這麽認為，那你也肯定希望太子之位另換他人擔任的吧？不然你不會將昕兒嫁與我為妻。如果太子即位為皇，那你這是將女兒往火坑裏推啊!”
郭子儀也跟著笑了起來，楊晞所說的，他不否認。正是因為他料到李亨的太子位終將不保，他才會將郭昕許給楊晞為妻的。要是他沒有這點料斷，那怎麽可能將女兒嫁給很可能新皇即位後很快就要倒黴的楊家子嗣呢？郭子儀正是想到李亨會倒黴，楊家的輝煌將繼續，甚至楊晞還可能有更高成就，這才將女兒許嫁給楊晞為妻的。
那天楊晞說的雖然很直接，就是問他想不想讓女兒當未來的皇後，這一點郭子儀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意思也差不多是這樣的。
“子亮，你認為太子被逼急了，就會做出不得已的舉動，那你將做出如何應對呢？”問出了這句話後，郭子儀的神色有點變化了。
楊晞直視著郭子儀，很冷靜地回答道：“嶽父大人，隻要將禁軍掌握住，那無論太子殿下如何折騰，也不會成功的。”
“唔，老夫明白你的意思了，”郭子儀臉上也浮出了笑，“子亮，既然你已經準備好了，那老夫也不再說什麽，你放心，老夫會支持你的。無論怎麽樣，你都是老夫非常欣賞的人，朝堂上如果沒有你，那是我大唐的巨大損失，無論從何種角度考慮，老夫都隻能支持你做事。隻是希望你在行事時候，能多考慮一下結果，免得陷入被動。這樣的事，一招被動，可能就滿盤皆輸了。你是輸不起，輸了可能就什麽都失去了。”
“多謝嶽父的支持，也多謝嶽父大人的提醒，小婿會時刻銘記在心，不敢忘記的!也請嶽父大人放心，小婿定能成功的，這大唐天下，也會因為小婿的出現，而越來越好、越來越繁盛的，動**終將過去，安定不久以後就會到來。”
“老夫相信你!”郭子儀滿是會心的笑。並不是楊晞的話打動他，而是楊晞說話時候滿滿的自信讓郭子儀相信了他一定會成功的，當下拍拍楊晞的肩膀道：“子亮，老夫相信你會成功的，老夫也會鼎力支持的，因為你是我的女婿，我郭子儀最鍾意的一個女兒，哈哈!”
楊晞也跟著哈哈大笑了兩聲。
兩人接著又商量了一會事，楊晞也就告辭離去。他並沒有馬上回府，而是去找楊玉環了。
在楊玉環屏退左右後，楊晞馬上就將來意說明了：“姑姑，四郎已經搜集到非常重要有線索和證據，父親被刺的事，應該是太子殿下派人所為，他還打算在刺殺成功後，將事兒往延王殿下那裏引!”
楊晞的直接說明讓楊玉環嚇了一跳，馬上壓低聲音問道：“四郎，真是如此？”
“是的，相信再過幾天，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的!”楊晞滿滿的自信，馬上上前坐到楊玉環身上，拉著她的手，挺是著急地說道：“姑姑，相信太子殿下也一定會明白，他謀劃的事會暴露的，這段時間他可是以努力做著準備，相信他在感覺到危險臨近後，肯定會采取行動的。還希望姑姑想辦法提醒一下陛下，讓陛下多擔點心，免得出現大的動亂。”
楊玉環認真地看了看楊晞，也終於明白過來楊晞是什麽意思，點點頭後道：“四郎，姑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放心，姑姑一定會想辦法提醒陛下，讓陛下有個心理準備。如此也好，相信陛下很快就可以做出決定，是不是要改立太子。”
“那就多謝姑姑了!”楊晞說著，在楊玉環臉上親了一口，但沒有如往常那樣急色在占她的便宜，而是馬上起了身，準備告辭，“姑姑，四郎今日就不多呆了，手下的人正緊張地忙碌著，我要去主持事兒，說不定已經撈到大魚了呢!”
“那你先去吧，要是有什麽事難以決斷，可以進宮來找姑姑說說!”
“多謝姑姑了!”楊晞也沒多逗留，馬上離開了楊玉環所居的宮殿。
楊晞所料還真沒錯，在他布置抓捕那名聯絡刺客的人兩天後，就有好消息傳來，說人已經被抓獲了，而且這個人還是個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