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塵逸心中暗道:“見你的大頭鬼!我若隻有‘玉郎君’孫羽的本事,誰來搗毀你這萬蛛山莊?”
三人玩了一會,李塵逸起身回到自己的住處,見“玉郎君”孫羽仍在和“聖手居士”莫雲天喝茶聊天,就又折身回返,想再和春蘭、秋菊玩一會,間接探聽一些消息。他邊向後走邊思尋著。突然,從後麵傳來一聲淒厲的叫聲,李塵逸一驚,加快腳步向後麵走去。剛閃過一片假山石,就從樹空間看到一個大漢正挾持著春蘭,走進西跨院。從身形步法上,看出這人一定是個武功高手。李塵逸情知這些人不是什麽好路數,但是不曾想到,青天白日竟有人強擄少女,而這麽大的萬蛛山莊竟然無人對此有所反應。
李塵逸悄悄走了過去,見秋菊呆呆坐在地上,兩行清淚順麵頰無聲流下。李塵逸輕聲叫道:“秋菊姐,秋菊姐!”秋菊聞聲轉過頭來,邊轉頭,邊用衣袖擦掉臉上的淚水。
李塵逸問秋菊道:“秋菊姐,春蘭姐怎麽被人捉走了,而你怎麽又哭了?”聽李塵逸一問,秋菊強忍的淚水一下子又流了出來。
在李塵逸連連追問下,秋菊終於開口道:“小非你剛進山莊來,不知道這萬蛛山莊的內幕,你年齡又小,不知道江湖上的險惡。我和春蘭都是莊主收養的孤女,另外還有三個人。現在己經不在人世了。”要李塵逸忙問道:“她們幹什麽去了?”秋菊苦笑道:“她們已脫離苦海,投身到極樂去了。”李塵逸知道秋菊所說的三人已然故去,就沒在追問。
秋菊的話一出口,就如澗中流水一般,嘩嘩表流出來:“我們莊主江湖人稱‘魔手仙娘’劉妙真,是江湖上成名多年的絕頂高人,她自幼傳授我們幾個武功絕技,後來不知為什麽來到了這裏,建了個這萬蛛山莊,並搜羅了許多奇人異士在莊中。開始時我們幾個在莊中隻幹一些端茶倒水的閑事,後來,莊中的好手來得多了,並有不少邪派高手,這些人的心思各異,時常騷擾我們姐妹幾個,我們不甘受辱,時時與他們放對。不想莊主知道了這件事,她不但不製止,反而痛斥我們一頓,莊中的歹人更加膽大,先後汙辱了姐妹幾個。冬梅她們三個痛心之後,先後自盡身亡,莊主一見她們身死,就在我和春蘭身上下了禁製,我們倆若想自盡,就會陷入生死難求的境地,無奈之下,我和春蘭隻好逆來順受,象今天這樣的事情,時常發生,我倆都麻木了。莊中之人哪有將我們倆當人看待?隻是將我倆視為泄欲的工具,見到你以後,才有個玩伴,恢複了幾分樂趣。”
李塵逸聽到此處,恨得雙眼瞪的老大,滿口牙齒咬得“哢、哢”直響,道:“這些禽獸不如的東西,終有一日我要將他們斬盡殺絕,為天下除此禍害!”
秋菊趕緊擺手止住李塵逸,道:“小非,我一時悲憤,向你說了這件事,你可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別說你沒有能力管這件事,就是江湖成名高手,與萬蛛山莊為敵,也隻有死路一條。你如在莊中有一絲絲異動,無異自取滅亡。”李塵逸也覺得自己的情緒表露太過明顯,微微一笑,道:“我隻是一時氣憤,隨口說說而已,這麽大的萬蛛山莊哪容得我去任意而為?”
下正說話間,“玉郎君”孫羽從外麵怱怱走來,見李塵逸與秋菊在一起,微一皺眉,道:“小非,你隨我來,我有事跟你說。”李塵逸應了一聲,隨“玉郎君”孫羽走去,邊走邊向秋菊偷偷擺手示意。
回到屋中,“玉郎君”孫羽對李塵逸道:“你到這裏半個多月了,事先我不曾警告過你,這萬蛛山莊是個難惹的地方,你千萬不要隨意亂跑,尤其是後麵。如果你一不小心,去了不該去的地方,立刻就有殺身之禍,到那時我救你都來不及,豈不是害了你一條小命。”李塵逸道:“舅舅你在莊中管事,還怕了誰不成?”
“玉郎君”孫羽苦笑一下,道:“傻孩子,你哪知道,我在這裏不過是個走卒罷了。”說罷,他一正臉色,又道:“總之,你要聽我的話,不要隨意亂跑,過一段時間,如果情形
不對,我自會將你送一個穩定去處,好好安頓你。”李塵逸連連點頭,應承下來。
當天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李塵逸默運玄功,查覺得四周無人,便從屋中一躍而出,一溜煙的奔向西跨院。
來到牆外,李塵逸蹲在陰影中,細心聽了一會,見無動靜,便輕身一躍,進了院內。
西跨院內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息,李塵逸隱身樹叢內,仔細觀察四周的環境。見院內稀稀落落分布十餘座房屋,僅有兩座房屋有一絲燈光透出。他暗提一口真氣,施展輕身矮行術,象一隻靈貓般,靠近了其中一間。
李塵逸探頭從窗縫向屋中望去,見一中年漢子與一五旬左右的老者相對而坐,四條手臂正左一劃、右一劃地慢慢比試著,不知道在練什麽功夫?
正凝望間,李塵逸忽覺身後氣流有異,似乎有東西正在逼近自己。他趕緊一縮身,象一個大刺蝟,團成一團,直滾出去。他身體剛一離開,一支飛鏢端正地插在他剛才所在的位置,真是好玄!
李塵逸情知自己蹤跡已被發現,身體一個滾翻,急速向院外逃去。這時屋內二人也已知曉,從屋內急奔而出,直追過來。李塵逸回頭望了一眼,腳下一用力,利箭般竄到牆下。剛要躍過圍牆,猛地從牆下黑影中一柄利劍閃電般襲向他的麵門,危急中李塵逸身體不進反退,一個側翻,向後躍出。
就這麽一緩,後麵的三人也追到了他身後二丈遠近。李塵逸心中一急,湧身一跳,躍起足有三、四丈高。牆下使劍偷襲李塵逸的人也隨之躍起,但他不及李塵逸躍的高,李塵逸正好在他頭頂躍過。
剛到院牆之上,李塵逸眼睛餘光發現阻擋自己之人將利劍擲起,忙一錯雙腳,腳尖點在劍尖之上,他人一借來劍之力,加速飛躍出去,刹那間不見蹤影。
李塵逸鑽進屋裏,迅速脫掉衣衫,跳到**,用被子蒙著頭,大睡起來。
西跨院這一鬧騰,“聖手居士”莫雲天、“玉郎君”孫羽聽說有人闖莊,忙四處搜尋,但不見來人蹤影。
“聖手居士”莫雲天心中一動,與“玉郎君”孫羽一起來到李塵逸的屋子。“聖手居士”莫雲天伸手示意要孫羽叫門。“玉郎君”孫羽會意,叫道:“小非,起床來,莊中有人闖進來了!”李塵逸聞言,赤身從**跳下來,跑出屋子,迷糊糊的問道:“舅舅,發生什麽事了,半夜三更叫我起來?”
“聖手居士”莫雲天見李塵逸赤身從**起來,不象有外出的跡象,一揮手,道:“沒什麽,我們擔心你被來敵傷害,正好路過這裏,就過來看看。沒有事兒,你回屋睡覺吧!”李塵逸“嗯”了一聲,轉身回屋。
躺在**,李塵逸聽他們走遠,心中暗道:“這萬蛛山莊真是了得!西跨院肯定還有高手隱身,看來大總管莫雲天對自己也不全無懷疑,以後行事要加倍小心!”
李塵逸本是少年心性,這次夜探西跨院不成,心中不甘,暗暗下了毀掉西跨院這幾個武林高手的決心。
過了幾天,莊中不見有其它動靜,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李塵逸找到春蘭、秋菊,三人躲在花叢中閑聊。聊了一會,李塵逸故意問起西跨院有人侵入之事,春蘭恨恨地道:“但願來人將這些畜牲殺個幹淨!”秋菊歎口氣道:“唉,誰能有此本事。不要說院內的那些高手,就是護院的四大高手,也非尋常人能抵敵。”李塵逸問道:“幹嗎在莊中還有人護院?”秋菊道:“這四大護院不僅維護西跨院的安全,而且看守院內的人,不讓他們輕易離開,免得他們逃走。”李塵逸笑道:“世上怎麽會有這種怪事?自家人看管自家人,而且還怕他們逃走。”秋菊道:“這有什麽奇怪,後院山洞裏的人才叫怪哪!”
李塵逸聽秋菊透露出後院的消息,打蛇棍上,問道:怎麽莊中後院還有山洞啊?”春蘭瞪了秋菊一眼,道:“小非你不要聽她胡說!也千萬不要到後院去,那裏的都不是人,是一群吃人肉,喝人血的惡
魔。”李塵逸聽了,似乎嚇了一跳,一吐舌頭,道:“我的老天爺!誰敢到那裏去呀?”
傍晚時分,李塵逸隨“玉郎君”孫羽到莊外的一片樹林中練習對打,練了一陣,李塵逸故意使腳步有些趔趄。“玉郎君”孫羽停住手,道:“你大概是累了吧?咱們歇一會再練。”二人尋一幹淨處坐了下來。“玉郎君”孫羽向四周一看,見沒有人跡,就對李塵逸道:“小非,咱爺倆算是有緣,能在偶然相遇,並能一見如故。這裏我也存有私心,見你是塊練武的材料,想把你作為傳人,免得我這神手十九式失傳。但這幾天我似乎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這萬蛛山莊要出事兒。所以我想帶你來山莊是不是辦了一件錯事?”
李塵逸道:“我心甘情願隨你來山莊,出什麽事都是命中注定的。”
“玉郎君”孫羽歎了一口氣,:“你哪裏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這萬蛛山莊原來就不是什麽好地方,任何人一進來,這輩子恐怕就難以脫離開它了。”李塵逸道:“腳在我們自己腿上,我們要走,誰還敢阻攔我們?”
“玉郎君”孫羽苦笑道:“真是個傻孩子,若象你說的那麽容易,我早就走了。你可知道,若不是莊主讓你走,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是枉然。”李塵逸憤然道:“難道他們還敢殺人嗎?”
“玉郎君”孫羽淒然一笑,道:“殺人?連吃人他們都敢!唉,算了,即然你已進了山莊,以後的事就聽天如命吧!”李塵逸張嘴還要說什麽,“玉郎君”孫羽擺手阻止了他,默默的坐在地上出了一會神,然後站起身來,拉著李塵逸向莊中走去。
夜半時分,李塵逸聽窗外毫無動靜,悄悄從**起來,推開後窗,輕輕縱身一跳,躍到窗外。他四處巡視一下,一矮身,人象一陣輕煙,飄到了西跨院牆外。他俯身在牆外的黑影中,運起玄功,默聽院中的動靜。他察覺院內假山石後有一人隱身,就決定先拿此人開刀。
主意已定,他輕提一口氣,象一隻壁虎樣貼牆而上,毫無聲息地爬進院裏,雙腳一落地,便矮著身形慢慢向假山石靠去。貼近假山石後,探頭張望,見一個五旬左右的老者,一身玄色衣褲,懷抱一柄鋼刀,正靠著假山石打盹。李塵逸本想暗中結果他,可剛往前一靠近,玄衣老者突然雙眼一睜,一柄鋼刀潑風般劈向李塵逸頂門。李塵逸一閃身,玄衣老者鋼刀走空,他剛想變換招式,猛覺胸口一沉,五髒六腑象開了鍋一樣,攪動起來。
李塵逸一掌擊在玄衣老者前胸,順勢將玄衣老者手中鋼刀奪了過來,一展身形,向那天去過的房屋奔去。
快來到房前,李塵逸覺得右前方樹叢中似乎有人一動,猛地停住身形,一道烏光從他眼前掠過。他迅即一轉身,象一個陀螺旋向樹叢。樹叢中的人打出一枚暗器,以為必中來人,正自得意,猛見一道閃電般刀影劈向頂門,頓時大吃一驚,剛要動身形避開刀鋒,可哪知鋼刀來得太快,一顆頭顱劈成兩半,倒地身亡。
李塵逸刀劈樹叢中發暗器之人後,雙腳用力,憑空躍起,幾個起落,來到那天夜探西跨院時的屋前。房中的人似乎感到外麵情況有異,動身要向屋外而來。李塵逸見屋內兩人影的身體姿態,知道他二人想要出來,輕輕一墊腳,飄到屋頂,伏在房簷上。屋內的兩人一出房門,中年人也不見如何作勢,人已躍起,似一頭大鳥飛向屋頂。他剛過房簷,立時覺得有些異樣,但想變換身形,那是來不及了。一道刀光從房簷飛起,正掠過他的腰腹,將他一揮兩段,他連喊叫一聲都沒來得及,上、下身就分別落回到地上。
年老一點的人,站在門前正四處張望,突然天上落下一片血珠,淋他一頭一臉,跟著眼見自己的同伴分成兩段落在他的麵前。這情景驚得他渾身一陣抽搐,睜大雙眼望去,見麵前一少年人手執鋼刀,笑吟吟的望著自己。
李塵逸一刀揮出,斬了中年人,跟著湧身一跳,落到地麵上。見那老年人正在發楞,便衝他一笑,快速將刀向前遞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