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塵逸筆笑道:“妖怪,在小爺麵前你最好少耍花活,乖乖的將身上藏的東西交出來,免得小爺動手。”黃衫人下意識的雙手一捂胸前,可是馬上感到不對勁,懷中空****的,不由雙手**起來。李塵逸見黃衫人在懷中尋物,不由笑道:“妖怪,不要找了,你看小爺手中的是什麽?”說著左手一抬,掌中托起一個黃綾包來。黃衫人大駭,也沒見到李塵逸動手,怎麽藏在懷中的東西跑到他手上去了?當下心中不及細想,本能地撲向前來,去搶李塵逸手中的黃綾包。李塵逸抬右足,一個扁踹臥牛,將他踹趴在地上。

單冰開口道:“你手中拿的布包是什麽?”

李塵逸笑道:“剛才我覺得這小子不對勁,從他懷中摸來這個包兒,恐怕裏麵是他們的重要東西。”說著,打開黃綾包兒,裏麵是兩個瓷瓶和一個黃色信封。他拿起信封,打開見裏麵是一封信,讀了一陣,李塵逸突然大怒,道:”又是錢承閣這個王八蛋,他怎麽總是變著法兒去想害人的主意呢?“單冰感到奇怪,問他道:”你莫名其妙,發什麽脾氣?“

原來李塵逸看的信是錢承閣寫給百花教主的,說當今貴人有件重要事要辦,聽說百花教有一密技,就是這彩衣神女陣,這陣法一旦練成,即可以公開布陣對敵,又可以歌舞之名進行暗中刺殺。因此,錢承閣要百花教主速練此陣,他日錢承閣親陪大貴人檢閱彩衣神女陣,如若滿意,必有重賞。

李塵逸見了信中內容當然怒氣衝天,自己遇到的幾件事都與錢承閣有關,但又不知錢承閣的目的是什麽,心中十分惱火。聽了單冰問話,強將心頭怒火壓下,笑道:“沒什麽,是我想起了一個壞蛋,他總是想著法兒害人,因而有點生氣。”李塵逸說完,拿起兩個瓷瓶,問黃衫人道:“這兩個瓶兒想也不是什麽好事物,莫不是你們害人的毒藥吧?”黃衫人眼瞪李塵逸,閉口不答。李塵逸見黃衫人的神態,知道問不出什麽來,就笑道:“你不答言也不要緊,東西在我手裏,還怕找不出用途嗎?”

他將兩個瓶蓋打開,挨個嗅了嗅,道:“這一個應該是迷藥,嗯!這個應該是解藥。”單冰見了他的模樣,插言道:“毒藥與解藥你如何能分辨?那是不能用錯的!”李塵逸笑道:“對呀!藥是不能錯用在好人身上的,若用在壞人身上,錯他一次半次也沒什麽打緊。”

他邊說邊從迷藥瓶中倒出一些藥沬,走到黃衫人麵前,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將藥沬強倒入他的口中。黃衫人坐在地上,那裏反抗得了,不一會,喉中發出“唔、唔”的低叫聲,眼光迷蒙起來。

見他眼神與神女陣中的姑娘眼神一般無二,知道是迷藥起了作用,李塵逸又將另一瓶藥沬倒出少許,放入黃衫人的口中,過了一會,黃衫人身子一陣扭動,口吐白沬,漸漸清醒過來。李塵逸向單冰道:“你看,我猜得沒錯吧?”單冰一撇嘴,道:“就你能耐!”李塵逸哈地一樂,走到倒地的姑娘身邊,將銀針一一取出,又將解藥逐個喂入姑娘口中,返身回到單冰身邊,佇立觀望。

過了一會,眾姑娘口中開始呻吟起來,順嘴角流出白沬,身體扭動,情景看著有些恐怖。又過了好一陣功夫,眾姑娘紛紛清醒,從地上坐起身來,用眼睛四處巡視,從神情看出,各位姑娘自己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其中有一個姑娘竟“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李塵逸抓起黃衫人後頸,拖著他走到神智恢複正常的姑娘麵前,微笑著向她們道:“各位大姐不要驚慌,你們現在是在百花教的山穀中,那邊躺著的那個人就是加害你們的百花教主,而這個人是那個彩衣怪物的主要幫凶之一。大姐們身體現已無恙,可以離開此地回家,但希望大家將此人帶去官府,以了結此案。”說罷,將封住穴道的黃衫人拋在地上,回轉身與單冰向穀口走去。到了山穀出口,李塵逸搬掉阻路石陣陣眼的石塊,除掉石陣,與單冰直返單家莊。

十餘天後,單家莊外一個小山包上的一棵老槐樹下,並肩站著倆個少年人。隻聽那女孩對少年道:“你非走不行嗎?你走了我會想你的知道嗎?”那少年微仰著頭,呆

呆望著遠方,眼睛裏一片霧濛濛的,嘴裏輕聲道:“我知道,我也會想你的!可是我得去找我的父親!”

老天最是喜怒無常,秋風剛一刮過,天氣還不很寒冷,京師長安就下了一場大雪。

好大的一場雪,足足下了一摩天夜,隻下得天地間一片晶瑩,將一切黑暗和汙垢全埋藏了起來。京城裏的人為下雪帶來的不便而煩惱,但那些有閑情逸誌的大老爺、詩人不免見雪生情,紛紛出城進山中觀看風景,去尋找富含詩情畫意的自然景觀。

京師長安南的一座山中,有倆個人踏雪而行,邊走邊指指點點,似乎對山中雪景興趣極濃。

二人順山路而行,來到山間一處稍平坦的地方,見臨山崖的山坡上有一小亭兒,離亭子不遠的山凹中還有一座茅草屋。走在前麵的四十左右的中年人用手一指,道:“那邊有個亭子,咱們到那裏略歇一會,看看周圍的景色,就轉路回去。”後麵跟著的白麵無須、神態略顯卑微的中年人似乎想說什麽,但又將話呑了回去,低聲稱是,二人一先一後走進了亭子。

亭中有一園台,周邊有幾個木凳,。白麵無須的中年人一進亭子,趕緊從懷中取出一塊絲巾,鋪在一個木凳上,讓前麵那人坐下,自己站在一旁,從後背的包中取出一個酒壺來,又取出一個閃著銀光的酒杯,放在園台上,接著又從包中取出幾樣果蔬來,低聲道:“皇……”先前那人一擺手,道:“咱們不是說好了嗎?你隻能叫我老爺,怎麽一出來就忘啦?”白麵無須的中年人趕緊低頭道:“是,老爺!”聲音尖細,令人聽了有些不舒服。

先前那人拿起酒杯,剛端到嘴邊,忽聽山後傳來一陣略帶童音的山歌聲:“清平世界莽乾坤,神仙鬼怪隱山中,英雄豪傑仗劍走,斬盡人間事不平!”

亭中二人聽了山歌,心中皆吃一驚,不知是何人如此狂傲,竟著出這樣的山歌?但聽歌聲似是帶有幾分童音,年齡應該不會太大,定是那些自命不凡的武林隱士著出這樣的歌兒,教會孩童出來唱的。

二人探頭望去,見山路上慢慢走過來一個大約十四、五歲的半大孩子。這孩子身著一身蘭布衣衫,混身上下幹淨利落,一雙大眼睛亮閃閃的,肩上扛一根丈餘長的木棒,背上背一把比普通刀短一些,長約一尺六、七的鋼刀,全身上下透出一股豪氣,決非普通人家的孩子。

先前的中年人一見這孩子,心中頓生一股莫名其妙的好感,仔細觀看孩子的五官麵貌,竟有幾分似曾相識的感覺。

那孩子直接奔亭子走來,到了亭子邊上,開口道:“倆位大叔可好?我也想到裏麵休息一下,不會打擾你們吧?”

中年人哈哈一笑,道:“這亭子就是供人休息用的,咱們都是同樣的借用歇腳,小朋友你且進來休息,大家聊一聊。”

孩子走進亭子,將木棒靠在亭子邊上,告了聲罪,坐在中年人的對麵。中年人麵帶笑容,道:“小朋友也是進山來觀看雪景的嗎?”孩子一搖頭,道:“我們窮苦人家的孩子哪象大爺你老人家一樣有閑情逸誌,你不見我扛根木棒上山嗎?我是為了乘大雪封山,前來采一種藥材,到市上賣些銀兩,回家渡日。”中年人有些奇怪,道:“采摘藥材都在能見到山中物事的時候,小朋友你何以在大雪封山的時候進山哪?”孩子道:“大爺你老人家想必是富貴之人,你所說的是采普通藥材,那能賣幾個錢?我這次進山是要采一種罕見的藥材,它隻有在大雪封山時,才鑽出地麵透氣,也隻有在這時能捉到它。”

中年人更加奇怪,問道:“這是什麽怪物,它能幹什麽用,又能值多少銀兩?”聽了這一連串的問話,孩子笑道:“一看大老爺你就不是幹我們這一行的,說給你知道也不妨。我要捉的這個東西叫‘雪獴’,專吃毒物為生,這東西動如閃電,平時決難見其蹤跡,隻有在大雪封山時它出來透氣,才能在雪地上留下爪印,人們才能循其爪印找到它。”

中年人又問道:“那你怎麽才能捉到它呢?”小孩子道:“找到它的洞穴,就用長棒伸進洞內,這‘雪獴’性情凶猛,見有物襲來

必定一口咬住,寧死不放,你再拉出長棒,‘雪獴’就象長在棒上一樣,再拿布袋一套,就完事大吉了。”

中年人道:“這‘雪獴’有什麽藥用嗎?”小孩子道:“若說藥用,它的骨頭是止血良藥,皮貼在傷口上,可使創口平複如初,這些都不算神奇。‘雪獴’值錢的地方在於它的血液和膽汁,它的血液和膽汁各自都沒有毒,但若混在一起,就是一種絕世奇毒,而且隻有它的腦子才是唯一的解藥。因此,許多人都想捉到它,以配成絕世奇毒來。”

中年人問道:“即然‘雪獴’有這麽神奇的作用,你每年能捉到幾個?”

小孩子聽了,哈哈大笑起來,道:“我師傅尋找了四十多年,我也尋找了幾年了,不要說捉到,就連‘雪獴’的影兒也沒見到半個。我隻是在大雪封山時出來轉上一圈,若機緣巧合,踫到也就捉到了。”

幾個人同時大笑起來,中年人笑了一陣,道:“原來捉‘雪獴’竟然是個故事。喂!小朋友的師傅定然是個能人吧?你身上背的這把刀也一定不是凡品吧?”

小孩子瞅了中年人一眼,道:“你怎麽知道我這把刀不是凡品?”中年人道:“不瞞小朋友你說,早些年我也玩弄過刀劍,今天見你這把刀比一般刀短了約一半,而又比做暗器的刀長了一倍有餘,象這樣異於常理的東西,必定不是普通的刀能比擬的。”

小孩子點點頭,從背上取下刀來,說道:“有道理,有道理!我這把刀名叫‘漁棱兒’,是我一個忘年之交,取天落玄鐵,精心煆造一年,才打造出這把刀來。可由於鐵太少,隻能打造這麽大小一把刀。”說著,從鞘中將刀抽了出來。中年人一見這柄刀,不禁啞然失笑:“這小孩子說得這麽神奇,卻原來是一塊黑黝黝的鐵條,頭兒有些尖,一邊薄、一邊厚,刀刃也不十分鋒利,倒是刀背有四分厚。”

小孩子看出中年人有些瞧不起自己的刀,就伸手將刀插入鞘中,揹到背上,道:“大凡仙品,必有它出奇之處,我也不便說出來,但若它日有緣,老人家你定能見到它的不凡之處。”中年人聽小孩子出口不凡,說話條理清楚,更增幾分好感,就問道:“小朋友你的師傅肯定是一代高人,據我觀察,你的學識也有相當造詣。”

小孩子笑了笑,道:“家師是個山野閑人,傳授了我一些醫術,我與家師學藝,也隻學到些醫治傷病,診脈預測之術。”中年人一聽此話,頓生興趣,問道:“怎麽診脈還能預測?”小孩子道:“人生之事的預測,江湖上有相麵、算卦、看手相等術,也就是人的未來之事能通過這些方麵能表現出來。但人的內在表現,就要通過脈象體現,這也正象疾病一樣,通過診脈可以觀察得到。”

中年人一聽更加來了興趣,伸出手來,道:“小朋友,你能否為我診一下脈?”他身後站著的白麵無須中年人剛要開口說話,被他搖手阻止。

小孩子微微一笑,探指搭在中年人脈門上,過了一會,他開口道:“據脈象觀察,你老人家當非常人,你的命脈在大富大貴之上,有王候之氣,至於位尊至何種地步,小子不敢說,但你最近心情不大好,必有一樁極度煩心之事,此事可隨時間推移,得遇貴人,當自行消化。”

他說到此處,見倆中年人臉色微微有些變化,但也不以為意。突然,中年人脈象一陣混雜,出現一陣異象,小孩子“哎呀”一聲,道:“老人家,你最近有一事不妙!”中年人忙問道:“是什麽事不妙?”小孩子道:“據你脈象分析,就在此時,你命犯小人,另有惡虎犯星君之象,恐怕要有一場無名的災禍。”

中年人仰天大笑,道:“某家一生縱橫四海,不知有多少人欲取我而後快,難道還怕了他們不成?”

他話音剛落,從山上的小路上走過來五個人來,個個氣勢非凡,有的手執兵刃,有的空著雙手,徑直奔亭子走來。他們還沒到亭子前,從山下及茅草屋中又衝出四個人來,雙方互相一招手,紛紛向亭子圍了過來。

亭中三人一見來人氣勢,不禁心往下沉,看樣子這些人都不是善與之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