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李塵逸、秦懷玉一行人回到京城長安,錢承閣和漢王元昌等人就設好了圈套,單等李塵逸自動鑽進來。錢承閣早就料到:李塵逸在山中粉碎了“花魔”石開玉的邪術,則“花魔”石開玉基本上就失去了價值,並且李塵逸探出石開玉與漢王元昌有關連,必定他還要夜探漢王府。因此,錢承閣與李元昌等人在漢王府靜候李塵逸,等他進入漢王府,錢承閣已有察覺,馬上開始演戲。等李塵逸聽完全過程後,離開漢王府奔向刑部大獄,錢承閣即對漢王元昌等人做了個勝利的笑臉。

按錢承閣的算計:“李塵逸此行必殺‘花魔’石開玉,一來替他們除掉失去了價值、但仍有一定隱患的‘花魔’石開玉,二來引得血魔教的高人出來與李塵逸為敵。同時,李塵逸在刑部大獄中殺了‘花魔’石開玉,必然激怒刑部總捕‘鐵翼飛鵬’“趙鎮山,這個號稱京師第一高手的趙鎮山,豈能與李塵逸善罷幹休。”

由於李塵逸數次破壞錢承閣的計劃,使之對李塵逸恨之入骨,正好借此機會給他樹幾個強敵,如能除去這個總是壞事的少年高手,大計可成功一半。

“鐵翼飛鵬”趙鎮山跟著李塵逸,緊追不舍,一連閃過了幾條街道。趙鎮山越追心中怒火越盛,暗道:“今天你就是逃到南天門,我也一定要將你緝捕歸案!”

追到一個街口,“鐵翼飛鵬”趙鎮山突然見到街中心有一條身影象鐵樁一樣釘在地上,阻住了去路,他心中一驚,隨口問道:“什麽人?”來人並不開口,伸手示意他轉回原路去。趙鎮山冷笑一聲,暗凝功力,向前一步準備全力襲殺麵前之人。他身形剛一動,就見一道閃電從來人脅下飛出,直襲自己咽喉。他微一側身,避開劍鋒,側身換招,想再進擊,可誰知對方招式也是一變,快如閃電的劍光完全封住了“鐵翼飛鵬”趙鎮山的進退之路。

“鐵翼飛鵬”趙鎮山驚出了一身冷汗,使出渾身解數,免強躲開對方快如閃電的劍招,腦中閃出一個念頭,不由大叫一聲,道:“急風十三劍,曲平!”來人一聽“鐵翼飛鵬”趙鎮山的叫聲,收回劍光,冷冷地道:“虧趙鎮山你還記得曲某的劍,你回去吧!”

“鐵翼飛鵬”趙鎮山驚道:“真的是你!你不是退隱十幾年了嗎?幹嗎又出來管閑事?”

“追風叟”曲平緩緩將劍插入鞘內,毫無表情的道:“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希望你不要再讓曲平長劍出鞘!”

“鐵翼飛鵬”趙鎮山後退一步,雙手一攤,道:“有你曲平在,我不止步行嗎?好!趙某就此別過了!”說罷,瞅也不瞅“追風叟”曲平,扭身返回刑部。

第二摩天大早,“鐵翼飛鵬”趙鎮山剛剛洗漱完畢,一名捕快急步過來,報道:“趙頭,門外有倆個客人,說要拜見。”趙鎮山聞言一愣,暗道:“一大早就過來拜訪,別是什麽難纏人物吧?”他心裏雖然嘀咕,口中還是說道:“有客來訪,當然相請,快將客人迎進前廳,我馬上就到!”捕快應了一聲,轉身出去。“鐵翼飛鵬”趙鎮山收拾起兵刃、暗器,晃動一下身體,覺得混下都很利落,就充滿信心的向前廳走去。

趙鎮山到了前廳,凝目望去,隻見大廳內坐著倆個年歲都不小的人,一個是滿頭白發,但臉色紅潤得象嬰兒一般,坐在椅子中與一尊羅漢差不多;另一個他認識,乃是長安城中的名人,摩天教的長安分堂堂主,“佛手郎中”齊天機。

趙鎮山一見此人,心中登時沉了一下,他知道江湖中最難纏的幫派莫過於摩天教,看樣子那個白發紅臉的老漢定是摩天教的大人物,怎麽他們找上門來了?

一見“鐵翼飛鵬”趙鎮山,“佛手郎中”齊天機趕緊上前一步,躬身施禮,道:“趙總捕,齊某來得魯莽,打擾了總捕的清修,望恕罪則個。”趙鎮山哈哈一笑,道:“齊先生能大清早即到,趙鎮山榮幸得很,不知這位……”他轉身向著白發紅麵的老人,訊問齊天機。“佛手郎中”齊天機微微一笑,道:“我來給趙總捕介紹,這位是江湖上人稱‘鐵羅漢’的便是,今日特來拜訪趙頭!”

“鐵翼飛鵬”趙鎮

山一聽介紹,心中又是一沉,暗道:“這兩天是怎麽了,盡遇見這些不出世的大魔頭?”他知道這“鐵羅漢”齊三霸乃是摩天教總護法,不僅身手奇高,而且成千上萬的江湖漢子聽他調動,其中有許多成名多年的好手,此人決對是個難纏人物。吃驚歸吃驚,表麵上還不能讓人看出來,這是江湖和官場上久經磨煉才能具備的真本領。

“鐵翼飛鵬”趙鎮山拱手一揖,道:“原來是齊老師,趙某這廂有禮!”

“鐵羅漢”齊三霸哈哈一樂,道:“自古以來隻有民拜官,哪有官見民的道理?齊三霸這裏給趙大人施禮了!”說著,作勢真要給趙鎮山見禮。

“鐵翼飛鵬”趙鎮山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攔住“鐵羅漢”齊三霸,道:“齊老師這是哪裏話來?你這不是羞辱趙某嗎?”

“鐵羅漢”齊三霸借勢站起身來,笑道:“禮多人不怪,老漢給大人行幾個禮,大人一高興,老漢的事就成了!”趙鎮山早知這二人前來定然有事,此時聽“鐵羅漢”齊三霸一說,更證實了他們是為了辦事而來。他轉臉衝“佛手郎中”齊天機掃了一眼,用問詢的目光示意他開口說話。

不等齊天機開口,“鐵羅漢”齊三霸即笑道:“趙大人,老漢今日與天機兄弟到府上,是有一件事相求,萬望大人看在武林一脈的份上,應承小老兒。”

“鐵翼飛鵬”趙鎮山不僅在官場上任職多年,而且早年混跡江湖,可以說見多識廣,是人中的精華。他聽了“鐵羅漢”齊三霸的話,並不急於表態,仰天打了個哈哈,笑道:“齊老師是江湖上的名人,稱雄江湖二十餘載,可以說是趙某的前輩,按理說向趙某開口,是給了我這江湖末流人物的極大麵子,但趙鎮山現在官府混飯吃,所作所為必須聽命於朝廷,並且定要遵從大唐律法,因此並不敢一口應承齊老師。但在此齊老師你將事說出來,咱們參詳參詳,若是不違背朝廷律法,趙鎮山定讓齊老師滿意。”他這一席話可以說是滴水不漏,即封住了路,又留有充分的餘地。

“鐵羅漢”齊三霸微微一笑,道:“趙大人不愧是京師數一數二的高手,小老兒由衷佩服!即然今天我和天機來了,就得把事說了,趙大人你說是不是?”

“鐵翼飛鵬”趙鎮山拱手一揖,道:“齊老師有話請講!”

“鐵羅漢”齊三霸向“佛手郎中”齊天機一使眼色,齊天機上前一步,道:“趙頭兒,今天我們二人前來,是想請趙頭兒手下留情,放過一個人。”趙鎮山神情一緊,問道:“什麽人?”齊天機雙目緊盯“鐵翼飛鵬”趙鎮山,道:“就是昨日入你刑部大獄的人!”

“鐵翼飛鵬”趙鎮山腦筋一轉,暗道:“他們的消息真快!摩天教雖然是江湖第一大教,但其邪氣也不少,他們與邪教中人相互通氣,俗話說‘物與類聚’,摩天教的人與‘花魔’石開玉不是一路那才是怪事。”想到此處,他不禁脫口說道:“你是說‘花魔’石開玉!”

“佛手郎中”齊天機一搖頭,道:“聽說昨晚‘花魔’石開玉已經死了,那死人放不放都是一樣,我說的是另外一個人。”

趙鎮山心中一寬,暗自嘲笑自己一下:“猜錯了!”問齊天機道:“那齊先生所說的是誰呢?”

齊天機雙眼一翻,一字一句地道:“是殺‘花魔’石開玉的人!”

“鐵翼飛鵬”趙鎮山一聽此話,心中如受重錘擊打一般,“轟”地一下,當時怔在地上,半晌開口不得。

“鐵羅漢”齊三霸見到趙鎮山的表情,神情也有些緊張,上前一步,追問道:“趙大人想是不願應承小老兒的請求嗎?”

“鐵翼飛鵬”趙鎮山不愧是久經風浪之人,馬上回過神來,幹笑一聲,道:“原來二位說的是神武王,別說這個王爺殺了一個‘花魔’石開玉,就是他殺盡刑部的人,有誰敢問王爺一個不字?二位今天來到此處,恐怕有點多餘了!”

“佛手郎中”齊天機一拉臉,沉聲道:“趙頭兒此話怎講?”趙鎮山道:“趙某一個小小捕頭,怎敢找當今皇上義子的麻煩,所以二位即使不來,趙某也

得縮起頭來,將此事消化,二位此行不就是毫無意義了嗎?”

“鐵羅漢”齊三霸哈哈一樂,道:“如此說來,小老兒此舉是多餘了!”趙鎮山接言道:“趙某不敢對二位不敬,所以實話實說,還望二位海涵。”

“鐵羅漢”齊三霸道:“小老兒未想到事情會是如此,對趙大人的真誠和大人對神武王的寬諒,我二人還是如衷的感謝!大人你公務在身,我們不便多打擾,就此告辭。若日後趙大人有用得著小老兒之處,請吩咐下來!”

“鐵翼飛鵬”趙鎮山拱手道:“趙某豈敢!”二人相視大笑,道聲珍重,辭別分手而行。

見“鐵羅漢”、“佛手郎中”二人走出府門,“鐵翼飛鵬”趙鎮山雙眉緊皺,暗道:“這神武王李塵逸究竟是何方神聖?當今皇上收他為義子,又封為神武王,朝廷自是想重用此人;黑道上首席殺手‘追風叟’曲平隱居多年,又重出江湖,揮劍阻擋自己的追蹤,想必是二人有很深的淵源;現在摩天教總護法又親自出麵,維護於他。看來,自己就是渾身是膽,也惹不起這個小祖宗,還是眯起雙眼,視而不見為妙!”想到此處,“鐵翼飛鵬”趙鎮山拍了拍腦門,搖了搖頭。轉身回房,準備處理善後去了。

李塵逸逃離刑部大獄,回到住處,和衣躺在**,一時間難以平靜下來。仔細想一下事情的經過,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問題出在哪裏,卻理不出頭緒來。想著,想著,慢慢感覺模糊起來,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上,他突然醒來,一翻身坐了起來,靜坐一陣,暗中尋思:“昨晚自己一時衝動,闖入刑部大獄,飛刀殺死‘花魔’石開玉,這樣明火執杖地殺人,未免太露痕跡。那刑部總捕‘鐵翼飛鵬’趙鎮山一定不會就此幹休,恐怕今天他就會有所行動,若驚動了皇上,此事怕有些麻煩。”事情想是想了,可一點頭緒也沒有,一時間琢磨不出什麽好的對策來,最後,他心一橫,暗道:“事已至此,愛怎麽著就怎麽著吧!大不了一走了之,看誰能把我怎樣?”

等了一上午,不見有任何動靜,李塵逸心中有些奇怪。吃罷了午飯,他裝作沒事,走出住所,四處打聽。隻聽有人傳言,說是刑部大獄所囚的大盜昨夜突然暴斃,死因不明。李塵逸心知這是趙鎮山不敢與自己為難,故意掩蓋了事實真相,製造出“花魔”石開玉不明原因暴斃的假象。

探明了此事,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便若無其事的回到住所。他一到房門前,即感到屋內有人,停步住腳,衝屋裏輕聲說道:“是哪一位?主人不在家就擅自入內,不覺得難為情嗎?”

話音剛落地,就聽屋裏一個大嗓門道:“俺又不偷你的衣服,不摸你的細軟,有什麽難為情的?”

李塵逸一聽是程知節,立時哈哈一笑,衝進屋內,拉著程知節,笑道:“你這老家夥,怎麽偷偷摸摸躲到屋裏嚇我?”程知節哈哈一樂,道:“我有時間拉著條驢上街遛遛,也不願找你這個小壞蛋,這不是沒辦法嗎?”李塵逸問道:“你程知節還有懼怕的時候?”程知節搖了搖頭,歎口氣,道:“吃人家飯,就得聽人家管,你那個幹爹想你了,非逼著我來找你,我不在你的窩裏等著,上哪找你去?”

李塵逸歪著頭,象瞅怪物似的瞅著程知節,把他瞅得有點發毛。左右打量一下自己,見身上沒有什麽古怪,就問道:“你這個小壞蛋,這麽看我幹什麽?”李塵逸笑道:“我是看你是不是被臭蟲咬了,氣不知道從哪漏出來了?”程知節提腳踢向李塵逸,怒道:“你還胡說八道!”李塵逸笑道:“我怎麽胡說八道了?皇上吩咐你幹點事,你不願意幹,你找他說去呀,把氣撒到我身上幹什麽?”程知節語塞,衝李塵逸瞪了一眼,沒好氣地道:“快走吧!還等我叫轎子來抬你呀?”李塵逸衝他做了一個怪模樣,一蹦一跳地向外跑去。程知節看著李塵逸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跟著他走去。

來到皇宮,一名侍衛向李塵逸傳言:“皇上正在禦書房議事,待議完事後,再召見李塵逸。”李塵逸笑了一下,到侍衛長秦懷玉那裏與眾侍衛閑聊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