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雯一樂,道:“事情恐怕不會象你想象的那樣吧?是不是單大小姐她們來了,嚇得你不敢再到山東地麵去了吧?”李塵逸聞言,心中一抖,急問道:“你怎麽知道單冰的事?”林雯又是抿嘴一樂,道:“人家關心你,自然注意到你的所有事情,你放心,我不會與單大小姐為難的,隻要能陪在你的身邊,我心甘情願聽單大小姐的按排。”

程知節在一旁聽到此處,明白這裏牽涉到少男少女的情愛糾紛,不由頭都大了,站起身來,衝李塵逸一拱手,轉身要下樓離去。李塵逸一見程知節要走,忙伸手位住他的衣襟,示意他留下。林雯見此情景,忙開口笑道:“程將軍忙著離去,怕是惹上是非嗎?”

程知節大奇,怪眼一翻,衝林雯道:“咦,你這女娃兒神通挺大呀!居然知道俺程知節……”不等他說完話,“玉麵靈狐”林雯抿嘴笑道:“程將軍名動朝野,有誰不識?就連小女子這小小的百姓也是慕名已久。”

程知節一聽,心中大樂,哈哈笑道:“好!不想俺程知節還這麽有名。小姑娘真會說話,程知節很是佩服。不打擾你們了,你們說著,我先告辭了!”說著,急忙向樓下走去。

李塵逸瞪著程知節離去,心中暗罵他不夠意思,居然甩開自己先行跑掉。

見程知節離去,“玉麵靈狐”林雯鳳目一瞪,衝李塵逸道:“你怎麽說?也想甩開我跑掉嗎?”

李塵逸無奈,陪笑道:“我的小姑奶奶!你饒了我好不好?等長大後再議此事成不?”

林雯一瞪眼,隨即又噗哧一笑,道:“那也成!但你不得貪圖富貴,賴在長安不走。若是那樣,別說我叫上大家,一齊來聲討你。”

李塵逸笑道:“惹上你這個小姑奶奶,我還敢說話不算數嗎?得了!我飯也沒吃成,程知節也被你嚇跑了,你該管我一頓飯吧?”林雯笑道:“我讓叔叔在內室給你準備一桌上好的酒席,好好招待你!”李塵逸一擺手,道:“你還怕事小嗎?以後再見你的叔叔,今天就免了吧!”

雯一皺眉,怒道:“你怕什麽?我叔叔能吃了你嗎?”李塵逸一拱手,道:“雯雯,不是我推三阻四,你不知道我的長輩們的厲害,他們如果知道這些事,不撕了我的皮才怪。”林雯佯怒道:“長輩們怎麽樣?我們又不是胡鬧。”李塵逸苦著臉,道:“他們要講理就不會被人看成是怪人了,誰能摸著他們的脾氣?”

停了一下,李塵逸又道:“過幾天單冰她們會從嶺南回來,到時你去和她說,免得她罵我四處惹事兒。”林雯撇了一下嘴,笑道:“瞧你的德性,沒怎麽樣就先怕上老婆了,你就這麽大的出息?”李塵逸一挺腰,道:“這與出息不出息有什麽相幹?咱得講個理不是?不然咱叫什麽正人君子?”林雯臉上充滿笑意,道:“正人君子?我看未必吧?十打十足的一個小無賴才是!”

李塵逸一抬手,道:“我說不過你,這就走了,明天有時間我陪你到長安城中轉轉,恐怕以後就不一定有時間了!”林雯佯怒道:“你又想躲開我,難道你真的討厭我嗎?”李塵逸湊前一步,低聲道:“你不知道,今天我答應了父皇,替他辦一件大事,等辦完後我就離開長安,到時候咱們再到山野中去,自由自在地度過一生!”

聽他說的悲觀,林雯不由心中一酸,望著他,幽幽地道:“那樣也好!我一定陪著你!”

李塵逸側轉身,歎了一口氣,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若我留得命在,自然會和你們一起嘯傲山林,能不能如願,隻有到時候再說吧!”

林雯一聽,心中一凜,道:“你是否有什麽重大事情?如果有危險,我留在此處,為你做個後應。”李塵逸道:“那也好,我若有應急的事,叫人來通知你。但最好能把你師傅她們約來。長安的徹地鼠門得罪了一個霸道人物,不敢在這裏露麵,追查事兒就得用你們靈風門

了。”

林雯一撇嘴,道:“你這人一貫這樣,用人朝前,不用人向後。你怎麽知道我師傅一定會來?”李塵逸笑道:“薑大姐她們與我共過患難,一聽我這有事,哪有不來的道理?”林雯笑著啐了一口,道:“我卻不信!”

李塵逸道:“你信也罷,不信也罷,且捎個信試試。”林雯道:“師傅她們若來了,我上哪裏找你?”李塵逸笑道:“山人自有妙計,不用你們找我,隻要有事,我自會尋來。”林雯道:“我來長安這幾日,暗中注意,有許多高手陸續來到了京城附近,而且據叔叔講,有幾個厲害人物也出現在長安附近,怕不是對付你吧?”李塵逸笑道:“那你怎麽不想他們是我的朋友,前來助我呢?”“玉麵靈狐”林雯一拱下巴,道:“我看未必,你這個小妖精四處惹事,不知得罪了什麽人?人家長輩找你來算帳,才是最有可能發生的。”

李塵逸笑道:“走著看吧,等我家大人要出來,恐怕把他們都嚇死了!”

二人約定下見麵暗記,李塵逸告辭出來,走到城內,他一抹腦門上的汗珠,長出一口氣,暗道:“這下子壞了!讓這隻小狐狸盯上,恐怕一輩子都拋不掉了!若是單冰和大哥白玉樓知道了,還不興師問罪?到時候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他一邊歎氣,一邊順路走著。正尋思間,忽覺屁股一痛,被人重重踢了一腳。他叫著跳了起來,回頭一看,卻是程知節氣衝衝瞪著怪眼望著自己。李塵逸怒道:“你個大草包,沒事你踢我幹什麽?”程知節一瞪怪眼,道:“你這個小壞蛋,沒事惹下風流債,害得我酒沒喝成,俺不踢你踢誰?”李塵逸怒道:“酒沒喝成怪你嘴賴,與我有什麽幹係?你若再踢我,我到裴大小姐那裏說你出外喝酒,還與不相識的女子勾勾搭搭,看誰整過誰?”

程知節跳起腳來,叫道:“誰勾勾搭搭了?你自己的事反賴在我身上,純粹是個無賴!”李塵逸笑道:“誰賴誰都不要緊,這事你得和裴大小姐解釋去!”

一聽李塵逸叫真,程知節頓時軟了下來,滿臉陪笑,道:“有話好好說嗎!小王爺最是明白事理,何苦和我這個草包肚子認真哪!”

李塵逸見捉住了程知節的痛腳,更加得意,叫道:“那也成,咱不和你叫真,但酒在哪裏,你程知節是否按排好了?”

程知節臉上堆笑,道:“小王爺有酒興,程知節哪有不陪著的道理?來!前麵醉仙居早就預備好了,俺們喝酒去者!”

李塵逸斜眼看著程知節,道:“牽著不走,打著倒退,非讓本王擠兌你不可?”說完,也不理程知節,自顧向前走去。程知節跟在後麵,恨恨地瞧著他的背影,嘴裏嘟囔著:“不用你臭美,待日後我捉住你的毛病,不整得你上吐下瀉,俺就不是大程知節!”

過了幾天,長安城內一片寧靜,並未見異樣江湖人物露麵,李塵逸反而有些沉不住氣了,他覺得事情有些不正常,不知怎麽心中總是預感有事情要發生。

這一日,李塵逸早早起來,順大街向前行走,見一個乞丐半躺半坐在一座土地廟前,就走了過去。乞丐見有人過來,抬起頭來,說道:“小爺行行好,賞給小人一頓早飯吧!”李塵逸輕輕一笑,掏出幾枚銅錢,扔在乞丐懷裏,道:“叫你們老大在長安城外虹橋邊等我。”說完,不等乞丐反應,自行走去。

李塵逸又尋到“佛手郎中”齊天機,二人一同出了長安,來到虹橋邊。“佛手郎中”齊天機問道:“少教主一大早叫屬下來,不知有何吩咐?”

李塵逸道:“齊先生,一會我與你到一個去處,見幾個人,可能你都有耳聞。但到了那裏,你千萬不要叫我少教主,隻稱王爺就行了。”齊天機道:“這些人是何方神聖,少教主為何懼怕他們?”李塵逸道:“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但是不知道我是摩天教的人,即然不知道,就讓他們不知道好了。”齊天機

點頭應承。

正說話間,見老花子“九尾靈貓”拖著根木杖,沿大路慢慢走來。離著老遠,老花子就大聲喊道:“喝!你們早到了,老叫花腿腳慢,遲到了!”李塵逸緊迎前幾步,笑道:“老前輩來得正好,我們也是剛到此處。”

老花子“九尾靈貓”走到近前,一見“佛手郎中”齊天機立在李塵逸身側,不由一怔,道:“我道是誰?原來是齊先生。怎麽齊先生這麽空閑,跑到長安城外來了?莫不是有急驚風病人吧?”

“佛手郎中”齊天機哈哈一笑,道:“聽說有個老要飯的病入膏肓,小王爺要我來治治,我能不來嗎?”

李塵逸一搖手,阻止住二人鬥口,道:“二位前輩原來是舊識,那更好了,省得我再為你們介紹了。”

老花子“九尾靈貓”道:“長安城內有數的高人,老叫花哪敢不認識!”

“佛手郎中”齊天機笑這:“彼此,彼此,你老叫花在長安哪個不識?隻是兄弟們很少相聚罷了。”

李塵逸對二人道:“咱們且少閑話,還得趕好長一段路程哩!”齊天機和老叫花二人異口同聲驚道:“還要走好遠的路?咱們要幹什麽去?”李塵逸哈哈一樂,道:“二位不用多談,到地界自然知道了!”說罷,也不顧二人有何反應,自顧向前走去。

走了大約十餘裏路程,看看快到杏樹窪,李塵逸發出一聲尖銳的口哨。不一時,山窪裏也傳出了同樣的一陣口哨聲。李塵逸扭轉頭,對齊天機和老叫花二人道:“是徹地鼠門的人,我約他們來,大家一塊商量點事。”老花子“九尾靈貓”道:“這下子好,長安城內最善於打探消息的人全給小王爺聚過來了。”齊天機手撫前額,道:“若非如此,小王爺請咱們來幹什麽?”

正說話間,就見山窪中走出三個人來,老花子“九尾靈貓”、“佛手郎中”齊天機一看,竟是徹地鼠門三個頂尖人物,前麵的是“飛天鼠”田大可,後麵並排而行的是“徹地鼠”董升、“夜貓子”趙大海。

六人聚到一起,李塵逸對“飛天鼠”田大可道:“田兄,請你尋一個僻靜的去處,咱們要不受幹擾。”

“飛天鼠”田大可道:“地方我早已覓好,離此不遠。“眾人一齊隨“飛天鼠”田大可走去。李塵逸邊走邊道:“各位都是京師名人,想必早就熟識,大家不用客套,都是為幫李塵逸而來,不用互有戒心。”

眾人應聲道:”那個自然,小王爺請放心!”

來到一個僻靜的山崖下,六人各自尋位置坐下,李塵逸開口道:“今天將大家請到這裏來,是有事相求。這不僅因為大家是我的朋友,又是長安城內外的高人,還有一點,那就是大家都善於打探消息……”老花子“九尾靈貓”不等李塵逸說完,就急道:“小王爺有事但請吩咐,咱們照辦就是!”李塵逸笑道:“前輩莫急,這件事說來你們可能不信,事情什麽樣子我也不知道,牽涉到什麽人?不知道!就連現在找誰去追查,也是三個字,不知道!整個事情就象大海裏撈針,毫無頭緒。”

老花子“九尾靈貓”聽了李塵逸一席話,先是一皺眉,接著又大笑起來,道:“你什麽都不知道,叫我們查什麽?我們又怎麽去查?”

李塵逸笑道:“正因為如此,才請你們這些能人來,慢慢理順,早晚會找出些眉目來。”

“佛手郎中”齊天機沉吟一下,道:“說句心裏話,我們也感到長安城將要有大事情發生,因為最近不論朝野,都有令人很莫名的感覺。”

“飛天鼠”田大可看了一眼董升和趙大海,道:“自從撤離長安後,我們一直躲在杏樹窪中,對外麵的事情知道的很少。但在此之前,我發覺當今太子的幕僚中,那個錢承閣異於常人,恐怕不是什麽好來路。”董升接著田大可的話道:“據我們大家推測,逼我們躲出長安就可能與太子的幕僚有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