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塵逸剛才聽了羅平章的話,心知來人一定是那“飛血驚瀾”。從“陰陽鬼叟”陰無極的邪門功夫,猜想似乎“飛血驚瀾”也應該與他同路,但功力更高,要不然陰無極在如此危險的情況下,不會發信號召喚於她,除非想要她一塊死。雖然他想到了“飛血驚瀾”的功夫可能極高,但又覺得有羅平章、曲平等前輩在此,除非她有三頭六臂,要不然隻有死路一條,因而就未太在意。

就在此時,緊隨嘯聲從樹林中飄出一團紅霧來,眨眼之間即來到了麵前。

站在最近的“清風劍客”顧九柳見這團紅霧來的怪異,反手一劍,疾刺紅霧中心。他的寶劍剛刺到紅霧的邊緣,隻見紅霧兩邊一分,一片紅雲撲向顧九柳,眾人隻聽一聲輕響,顧九柳連人帶劍向後退了約五、六步才拿樁站住。

這一下將眾人嚇了一跳,以“清風劍客”顧九柳的能耐,一片柔軟的絹布就將他擊退,其勁力可想而知,足可驚世駭俗。

這團紅霧擊退顧九柳後,並未有人現身出來,隻見紅霧就地一旋,帶起“陰陽鬼叟”陰無極遠遠退到了戰圈之外。

“玉麵靈狐”林雯的姑姑厲聲道:“這就是‘飛血驚瀾’,她現在已練成了飛血驚瀾邪功,大家手下不要容情,一定要圍殲之!”羅平章則叫道:“大家小心,此人邪功不可力敵,如她衝上來,大家先用暗青子招呼,避免她近身過來。”他話音剛落,就聽“飛血驚瀾”在那裏又是一聲長嘯,用一種聽起來十分受用的聲音道:“你們為什麽下這麽重的手傷我的丈夫?難道你們真的不怕死的嗎?”

她這聲音讓人聽了感到很是溫和又有很大的**力,使人不自禁向前邁步走去,直想一下子投入到她的懷抱中。

李塵逸一直注視著這“飛血驚瀾”的一舉一動,聽到她聲音邪功,也不自覺地心神一動,他忙將功力提到極限,向前緊走幾步,右手一動,一柄飛刀在手,隨時準備全力發出放眼武林無人能敵的“落月一刀”。

因為李塵逸知道:這“飛血驚瀾”混身藏在一片紅霧中,你見不到身影,與她相搏,等於你麵對的是一團霧、一片雲,不可琢磨,你隻有處於挨打的份。

在這一點上,李塵逸與羅平章等高手的想法是一致的:“要想勝她,隻有用暗器這一條路,別無它法。

“飛血驚瀾”向前飄了幾步,又俏聲道:“你們真心狠,竟將他打成這樣,今天老娘要你們以血相還!”隨著話音,“飛血驚瀾”向前一飄,直撲眾人而來。

李塵逸大喊一聲:“大家閃開,不要與她對麵!”借這一喊之威,他人象一柄利刃,直迎“飛血驚瀾”而上。眾人還沒有明白是怎麽回事,就見眼前一道刺眼的亮光閃起,穿透眼前這團“飛血驚瀾”,將“飛血驚瀾”擊得散了開來。

在李塵逸的“落月一刀”無與倫比的一擊之下,“飛血驚瀾”一身絕世邪功一絲一毫也沒有發揮出來,便莫名其妙的送了性命。眾人麵前的血霧散開,現出一個一身紅紗衣衫的婦人來,雙手撫著頸部,喉中咯咯作響,喉部正中插著一柄雪亮的飛刀。照此情形看來,她肯定是不能活了!

後麵倒在地上的“陰陽鬼叟”陰無極,一見妻子現出原身,知道她的邪功已破,馬上就要功散人亡,他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量,雙手一按地,竄起身來抱住搖搖欲倒的妻子“飛血驚瀾”,高聲叫道:“血兒!血兒!”鮮血和眼淚順著他的麵頰泉湧而下。

“飛血驚瀾”聽到叫聲,免強睜開雙眼,嘴角**一下,嘴張了張,但沒有發出聲音來,伸出一隻手,似是想撫摸陰無極的臉龐,但隻伸到半路,就無力的垂下,雙眼一閉,停住了呼吸。

陰無極一見“飛血驚瀾”身亡,痛苦得他將頭埋在她的懷中,過了好一會才抬起頭來,雙眼發出憤怒的綠光,直視場中眾人,道:“她死了!這下你們高興了!她的死,對你們來說

就是生,對我來講是我的心碎、心死,但我不怨你們。我們血魔教這些年來沒幹什麽好事,可那是教規所定,我們也左右不了,我們夫妻落到今天的下場也算是罪有應得,但我希望各住能看在我們夫妻尚存一點善念的份上,一會將我倆埋在一起,我在這先謝過各位了!”言罷,他頭向下一點,算是拜謝,然後雙手抱緊“飛血驚瀾”的屍體,身體一陣抽搐,自絕經脈而亡。

眾人眼看二人,似乎都被他們夫妻的真情所感動,半天誰也沒有言語,最後,“追月手”羅顯平道:“這二人做為邪教的首腦人物,幹盡了壞事,死有餘辜。”“佛手郎中”“齊天機道:“話雖如此,但他們夫妻二人的情感和能為對方而死的精神,還是很感人的!”

“玉麵靈狐”林雯的姑姑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道:“他二人原本是青梅竹馬的一對青年,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裏,被血魔教主看中,硬拉入教,並授以邪功,如果按輩份和年齡來講,陰無極還是我的遠房叔叔,他們二人應該有六十餘歲了,唉!不說了,咱們還是把他們埋了吧!”

“玉麵靈狐”林雯的姑姑用一把鋼刀,在石板上刻上一行字:陰無極、飛血驚瀾夫婦之墓,侄女林鐵春立。

李塵逸這時才有機會問“徹地鼠”董升道:“怎麽不見老叫花?”未等董升開口,齊天機一旁道:“老叫花一進穀就有點不大正常,他好象是看到了什麽人,等我們大家一動上手,他繞過我們,直接奔穀後而去,看他的樣子是去追蹤什麽人。”董升道:“我們一出城,老叫花就似有什麽發現,我看好象是有兩個形跡可疑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估計他是去追蹤這兩個人了。”

他們這一旁說話,那邊羅平章叫道:“這裏的事已了,咱們大家還是快離開此地為妙。逸兒,你與你的朋友先行離開,我們幾個收拾一下場麵,隨後也回到城裏,與你們會合。”

李塵逸應了一聲,率先向穀外走去,邊走邊對齊天機道:“等回到城裏,你去打聽一下老叫花的去處,我怕他突然離開,可能會發生什麽事兒。”齊天機笑道:“這老東西是成了精的老江湖,不可能出什麽意外!”李塵逸道:“還是小心一點為妙!”齊天機應了一聲,不再言語。

一行眾人了出終南山返回京城長安,一路無話。到了長安城外,李塵逸向眾人一拱手,道:“有勞各位,咱們就此別過,我還有事要去辦,等過幾日我在聚王侯請各位前輩喝酒!”

李塵逸此話有兩層含意,一是向眾人表示感謝,二是暗示“玉麵靈狐”林雯自己過幾天再去看她,叫她暫時不要跟著自己。

眾人一齊拱手作別,隻有“玉麵靈狐”林雯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緊盯著李塵逸,象是要射出怒火來,一下子燒化他。李塵逸斜眼對她一掃,笑了一笑,眨了一下眼睛,轉身急速跑進了長安城。

李塵逸進得城來,立時放慢腳步,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緩緩向皇城方向走去。離皇城老遠,李塵逸就見到侍衛長秦懷玉領著幾名侍衛向城外走來。一名侍衛眼尖,老遠就見到了李塵逸,他立時大叫了一聲:“小王爺回來了!”秦懷玉聽到叫聲,轉身向這邊一瞅,見到李塵逸,差點一個高蹦了起來,快速向李塵逸了過來。

李塵逸一見眾侍衛的模樣,心中有些奇怪,衝秦懷玉道:“秦大哥可是有什麽事兒發生了嗎?幹嗎把你急成這個樣子?”

秦懷玉伸手拉住李塵逸,急道:“我的王爺,皇上命我等尋你,要你越快回皇城越好!我們都找你好半天了,要是再找不到你,怕是要急死了人了!”

李塵逸笑道:“出人命了嗎?父皇找我也不在這一時半會,你這麽大驚小怪幹什麽?”秦懷玉急得直跳腳,道:“我的小王爺,你不知道皇上給我下的死令,找不到你我隻好提著腦袋回皇宮去了!”李塵逸這才感到事情可能有些嚴重,忙對秦懷玉道:“秦大哥,即然事態如

此嚴重,咱們快回皇宮去見父皇去吧!”秦懷玉與眾侍衛喜笑歡顏,擁著李塵逸快速向皇城奔去。

李塵逸一進後,才發現事態有些嚴重,內侍、宮女各個表情沉重,不見一絲笑容。他心中一沉,暗道:“莫非皇上出了什麽事兒?”

一想到這,不由身上的汗毛直豎,脊背一陣陣發涼,飛快跑向李世民的寢宮。

剛一進寢宮門,就見皇上李世民背著雙手在宮中繞著圈子,一付萬分焦仇、束手無策的樣子。一看到李塵逸,李世民大喜,也顧不上皇上的威嚴,一步竄上前來,拉住李塵逸的雙手,喜道:“我的好逸兒,你可回來了!你可回來了!”

李塵逸也有些緊張,急問道:“父皇,發生了什麽事兒,大家這麽著急?”李世民道:“逸兒,今天皇城內出了一件大事,全宮中的人任誰也不敢相信,九皇兒李治今天上午在禦花園內,突然生了邪病,多方救治不見好轉,現在仍在昏迷之中。”

李塵逸急問道:“宮中禦醫怎麽說?”李世民道:“這些家夥平時胡吹亂叫,到出了大事,就什麽也不是了,他們也不知道治兒是得了什麽病,一個個束手無策,正都在禦花園內待命哩!”

李塵逸道:“這些禦醫中也確有幾個高手,他們確定不了九皇子的病,恐怕九皇子的病真是有些麻煩。”李世民道:“逸兒你的醫術高超,雖說是不能起死回生,但治療這些疑難雜症,你還是很有辦法的,是不?”

李塵逸這時才將懸著的一顆心放下,知道皇上李世民沒發生什麽意外,隻是九皇子李治生了怪病,應該不是什麽大事。長出了一口氣,道:“父皇,我當是出一什麽大不得了的事兒?原來不過是九皇子得了怪病,這個事我看不算難辦,大不了我多費點時間,九皇子的病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李世民拉著李塵逸的手,道:“逸兒,你對我們李家真說是天高地厚,為父不知道該對你說什麽才好!”說著,眼淚在眼眶裏直轉,險些流了出來。

李塵逸道:“父皇說得哪裏話來,能為父皇效力,是我三世修來的,咱們還是趕快到禦花園去看九皇子的病為是。”李世民點點頭,道:“你母後也甚是著急,她正在禦花園中守護著治兒,專等你回來!”

李塵逸道:“累得母後在後花園相候,真是罪過!”

二人邊說邊向禦花園快速走去。

禦花園中早有人報知長孫皇後,說李塵逸回轉皇宮,長孫皇後雙手合十,向天禮拜,親自迎出園門。

李塵逸一見長孫皇後候在禦花園門口,趕快上前幾步,拜倒在長孫皇後身前,道:“孩兒累母後久等,特向母後請罪!”長孫皇後伸手扶起他,笑道:“逸兒你回來的正好,你九弟現在很平靜,看樣子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眾人讓開一條道,李塵逸在長孫皇後的引導下,進了禦花園內李治躺著的房間。李世民向後一擺手,止住了眾人的腳步,隻與長孫皇後陪李塵逸進入屋內。

李治平躺在**,一動也不動,臉色潮紅,呼吸時緊時慢,並看不出有生命危險。李塵逸進得屋來,幾步跨到床前,拿起李治的手腕,點指探脈。過了好一會,他歎了一口氣,輕輕放下李治的手臂轉身來,望著李世民,搖了搖頭,道:“父皇、母後,可能有點麻煩。”

李世民與長孫皇後二人一進屋就緊盯著李塵逸的一切動作,連大氣也不敢出,現在一見他診脈完畢,不由鬆了一口氣,但聽李塵逸說出這句話,心又忽的一下提了起來。究竟還是李世民比較鎮定,開口問李塵逸道:“有什麽麻煩?”李塵逸望了一眼李世民,道:“九皇子並不是染了什麽怪病,而是受到了一種陰絕的功夫暗算所傷,看樣子傷勢較重,若我猜的不差,這件事與我今日所剿來的血魔教有關係。”長孫皇後急道:“逸兒,你說的這些都是什麽?我們弄得一頭霧水,你快簡單的說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