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塵逸馬上拱手,催動坐騎直向城內跑去。來到皇宮門外,守宮的禁衛攔了過來,李塵逸翻身下馬,招呼一聲,直向宮內行去,禁衛不敢再行阻攔,任由他直行進宮。
到了宮內,迎麵遇到了侍衛長秦懷玉,二人打了一聲招呼,李塵逸問他皇上在何處,秦懷玉告知他皇上正在禦書房,李塵逸便在秦懷玉的帶領下,直奔過去。
李世民正坐在禦書房內靜靜的看書,聽到有人急忙忙跑了進來,不由皺了一下眉頭,看了邊上的貼身內侍一眼,意思讓他出去看一看是什麽人。這內侍還沒來得及動身,禦書房門外秦懷玉的聲音響了起來:“稟皇上,神武王求見!”李世民聞報,激動的立時站起身,向前走了一步,隨即又停了下來,回身坐下,道:“快宣!”
李塵逸快步衝進禦書房,拜在地上,道:“孩兒叩見父皇!”李世民哈哈大笑,扶起李塵逸,讓他坐在繡墩之上,道:“逸兒,你這些日子到哪裏去了?我真的好想你!”李塵逸道:“孩兒不孝,讓父皇操心了!我到南方去了幾天,為江湖上的朋友辦了一點小事,一回到京城,馬上來見父皇來了!”李世民笑道:“你真是個好孩子!能時時想到父子之情。”李塵逸眼睛一轉,道:“父皇,你的話中是有什麽含義吧?莫不是朝中又出了什麽大事嗎?”
李世民笑道:“是啊!朝中出了點事,這不我正在思索該怎麽平定此事。”李塵逸道:“朋友們告訴我,說是反了齊州,因此我馬不停蹄奔回長安,為的是能助父皇一臂之力。”李世民拍了拍李塵逸的臂頭,在地上轉一個圈子,然後道:“逸兒,你知道嗎?我擔心的不全是齊州,而是因齊州造反引起朝中發生異動。”
李塵逸問道:“父皇,齊州的近況如何?”李世民道:“這齊州成不了什麽大患,李祐有多大本事我還不清楚嗎?我已與朝中重臣議定,由尉遲敬德為帥,統十萬軍兵,征討齊州。另外,派了程知節為監軍,還有一些文臣謀士與他們策劃,想來討平齊州易如反掌。”
李塵逸眼望李世民,道:“父皇,依孩兒看則不然,齊州即然敢於公然造反,必有他的強大背景,雖說齊王李祐沒有什麽本領,但身邊定有一些興風作浪的家夥為他賣命。他的幕僚中,不乏奇人異士,據顧先生說,齊州網羅了不少武林人士,其中還有一些隱世多年的異人。所以我想向父皇請戰,隨軍前往齊州。”
李世民看著李塵逸,道:“逸兒,這些王子中,你是最想幫助我的,其他人都各懷心腹事,唉!別說煩心事了。我同意你隨軍前去齊州,但可有一條,你在軍中不擔任職務,隻是暗中助程將軍行事。另外,你要想辦法查一查是誰挑動李祐齊州造反。軍中之事你盡管放心,我自會告訴尉遲將軍,不得與你為難,你放心去吧!”
叩別李世民,李塵逸出皇宮尋到程知節,說起隨軍去征齊州,程知節咧開大嘴哈哈大笑起來,連聲道好。李塵逸又與他說起此行主要為了幫他對付齊州叛軍中高來高去的武林高人,而不是幫他們軍前打仗,程知節一拍大肚子,笑道:“要講武功高強,我們自是不如你,但要說行軍布陣,對壘打仗,還是我們在行。依我程知節想,如果齊州有武林高手,絕對不會是一兩個,他們對討伐齊州的軍隊,一定會采取各種手段,包括暗殺、放火、投毒等下流技倆。因此,你隨我們去齊州,就得邀一些武林朋友同行,我知道你在江湖上輩份極高,不少門派中的高人都聽你的指派,隻有你能請得動他們。所以,要想成事,你就要先去把這一幹高人請來,共同對付齊州。”李塵逸瞅了程知節半天,道:“你這老家夥怎麽看都象個大草包,沒想到草包肚子裏還有不少幹貨。好!就照你說的做,我去請人,你在軍中給我安排妥當,咱們這就分頭行事,大軍出發後,咱們再聚齊。”
二天後,長安城外大校場,李世民親自為軍士餞行,三聲大炮響過,元帥尉遲敬德一聲號令,眾將士齊聲喝喊,聲威衝天,十萬大軍向齊州進發。
李塵逸笑嘻嘻的騎在馬上,緊跟在程知節身後,看一隊隊精兵呼喝著走過身邊,湊到程知節的耳邊,道:“以前我沒見過大軍鐵騎的聲勢,今摩天看,才知道聲威如此驚人。”程知節哈哈一笑,道:“小子,比起這千萬大軍來,江湖中的打鬥不過是小兒遊戲罷了,隻有看到千軍萬馬在戰場上拚殺,那才叫戰爭!”李塵逸撇了一下嘴,道:“那是屠殺,是人
吃人的屠宰場。”程知節用眼角看了李塵逸一下,樣子十分輕蔑,道:“你小孩子知道什麽?這世上隻要有權勢之爭,就會有戰爭!隻要有戰爭,就會有屠殺!隻有到了戰場上,你才知道一個人的能力有多麽小!”李塵逸以手加額,道:“老天保祐!以後盡量不要再有戰爭了!”程知節揚鞭催馬,道:“小子,跟上來吧!老天再保祐,那是以後的事,眼前這場戰爭是不可避免的了!你要是害怕,就快回家玩去吧!”李塵逸瞪了程知節一眼,雙腿用力,向前跟上隊伍,不再理會程知節。
好一會,程知節涎著臉,湊到李塵逸馬前,低聲道:“小王爺,你請的人我怎麽沒有見到?”李塵逸瞪他一眼,道:“怎麽你不叫小子了?”程知節嘿嘿一笑,道:“叫小子你不樂意,還是叫小王爺吧!”李塵逸道:“我的朋友不願與你們這些官老爺打交道,他們都隱在暗處,到時候就會現身了。”
距齊州約百餘裏,尉遲敬德傳下軍令,要大軍就地紮營,派出探子,四處打探齊州叛軍的詳細動向。並派軍兵來請程知節和李塵逸,在軍帳中擺下酒席,與二人議事。
李塵逸在路上對程知節說道:“你說這大老黑會不會對咱們說些難聽的話?”程知節咧嘴道:“他這個人和我犯相,決不會說出好聽的話來!但今天有你小王爺在,想必他不一定敢冒犯你。”二人邊說邊來到了軍帳門前。有軍兵將二人讓入,尉遲敬德迎到門前,拱手將二人請入席上。剛剛坐定,突然從帳外傳來一陣呐喊聲,隨後中軍急闖入帳,報道:“稟元帥,敵軍偷營!”三人聞言大驚,不知何以敵軍來的這麽快?
尉遲敬德雖吃了一驚,隨即便鎮定下來,叫道:“傳令下去,全軍不得妄動,敵人到哪由那一營對敵!”傳下了將令,他回身對程知節和李塵逸道:“咱們也別閑著,出去看一看如何?”程知節是個性情如火之人,早就耐不住了,聽了尉遲敬德的話,忙拉著李塵逸,往帳外便走。李塵逸出帳前,見到帳邊的兵器架,順手撈起一柄花槍拿在了手中。
三人出了軍帳,看到前營一片混亂,一隊兵馬正左衝右突,衝殺過來。尉遲敬德大喝一聲,躍上戰馬,挺槍直衝過去。程知節也不怠慢,大斧一掄,步行隨在尉遲敬德馬後,連喊帶叫跑上前去。李塵逸緊跟在程知節身後,邊向前跑,邊四處觀察敵軍動靜。
偷營的齊州兵大約一百餘人,個個黑色衣褂,黑色戰馬,行動十分迅速,凶悍猛惡,撲入唐軍營中如入無人之境,直殺得唐營眾軍兵鬼哭狼嚎。尉遲敬德見自己的兵馬如此散亂,心中大怒,大喝一聲,拍馬衝向來敵。程知節向前幾步,橫斧高喊:“兒郎們,快與我頂住!”他這一喊,立時引來敵人的注意,敵軍前麵二人最為凶悍,兩柄大棒刀旋風般橫掃唐軍,這二人正想尋個唐軍將官殺了好回營報功,一見程知節送了上來,心中大喜,舞刀拍馬,直取程知節。
這二人是齊州叛軍中有數的好手,生性凶猛,均有萬夫不擋之勇,這次偷襲唐營,就全仗他二人帶領,一路上如風卷殘雲,殺得唐軍血流成河。他二人以為取下前麵這個大肚子軍官,定是手到擒來,立時見功,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李塵逸這天殺星就緊跟在程知節的身後,任何人隻要有一點不利於程知節的動向,都是自取滅亡。
李塵逸見敵軍中的倆員猛將如惡虎一般直衝過來,殺機頓起,他將身體向前微微一傾,右臂一振,花槍急射而出,將前麵那個黑衣猛將紮了個透心涼,屍體跌落馬來。另一人吃了一驚,大棒刀一掄,來個夜戰八方式,想要看清是什麽人擲出的標槍,殺死了自己的同伴?李塵逸擲出一槍,順手又從身旁的另一個軍兵手中奪過一柄花槍,老調重彈,將另一個黑衣猛將紮死。
他身邊的唐軍一看有便宜門,隻要到了誰的身邊,誰就將手中槍遞給他,李塵逸也不客氣,接一槍擲一槍,眨眼之間,就有十餘個偷營者死於李塵逸槍下。眾唐軍一見李塵逸如此神勇,包括程知節和尉遲敬德在內,一齊大聲喝好,士氣大振,全軍奮力向前衝殺,將偷營的齊州叛兵如斬瓜切菜一般,盡數斬於馬下。
尉遲敬德見戰鬥結束,忙傳下軍令,分兵打掃戰場,並派出巡哨,嚴加防範,不可大意。然後與程知節和李塵逸返回軍帳,話續前題。
尉遲敬德道:“皇上派咱們出征齊州,臨行前我曾向李帥請教,他說齊州成不了什麽大患,大軍一到
,不出三月,即可平定叛亂。但也要重視叛軍的戰鬥力,齊州很有一些刁鑽古怪的家夥,能使軍兵們出死力爭戰。另外他還說要留意鼓動李祐反叛的人,此人定不簡單,可能是個有通天徹地能耐的高人。因此,我請二位前來,商議如何行事,爭取以最快的速度平定齊州之亂。”程知節哈哈一笑,道:“我說大老黑,你還挺狡滑的!行軍打仗這麽多年,怎麽進行戰事你問我們?真是見了你的鬼了!俺可告訴你,程知節俺是監軍,你要是作戰不利,別說俺拿你是問!”尉遲敬德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怒道:“你個大草包,監軍有什麽了不起?你還能咬下我點什麽去?”
李塵逸看著二人的表演,道:“二位將軍,父皇讓我來到齊州,主要為的是協助二位將軍平定叛亂,是以一個普通軍兵的身份來的,所以二位將軍商議軍機大事,與我無關,我這就告辭了!“說著轉身出軍帳,回轉自己的住處去了。
程知節看看尉遲敬德,尉遲敬德看看程知節,先是一怔,然後哈哈大笑起來,尉遲敬德道:“小王爺好聰明,比咱們兩個草包強上百套,對軍打仗的事還是咱們哥倆去幹吧!”
李塵逸回到住處,吩咐手下的軍卒,去到營外山後的農戶,尋找一個叫齊三霸的老人,要他帶人化裝成軍卒模樣,乘夜色進到軍營裏,會合李塵逸,共同相助唐軍。
夜近二更,“鐵羅漢”齊三霸率摩天教眾好手化裝成軍兵模樣,進了李塵逸的軍帳,李塵逸大喜,對他們道:“今日傍晚,齊州兵前來偷營,未能得利,恐怕到了深夜,要有高來高去的武林人物進唐軍大營來,有可能是刺探消息,也可能是來刺殺唐軍將領,所以請大家埋伏在軍營內,密切注視營內外的動靜,一發現有人潛入,即行報警,然後盡可能的擒下。”眾人齊聲應道:“一切聽少教主吩咐!”
李塵逸派一些軍卒,領著摩天教諸高手,分頭埋伏在四處,自己和齊三霸坐在帳中靜候消息。一直到了三更,也沒有聽到什麽動靜,齊三霸看了李塵逸一眼,有些詢問的意思,李塵逸沒有言語,合起雙目,盤腿打坐,運起天地視聽大法,搜尋可疑的動向。又過了大約一個更次,李塵逸突然低聲道:“來了!有三個人進營來了。”齊三霸一下子站起身來,就要出帳,李塵逸笑道:“總護法不必著急,來人不是什麽絕世高手,有羅護法等人足夠對付他們了。”齊三霸依言坐了下來,但眼神中流露出似信似疑的意味來。
又過了一會,外麵突然響起了一陣呼哨聲,是摩天教中遇到敵人時所發出的警報,緊跟著傳來兵器撞擊的聲響和搏鬥時發出的呼喊聲。齊三霸有點坐不住了,站起身來到帳門口探頭向外望去,突然聲響一下子消失了,從黑暗的夜色中向這邊走過一隊人來。齊三霸趕緊轉回身來,道:“少教主,來敵可能都就擒下了!”他話音未落地,就見“追月手”羅顯平與十餘個軍卒押著三個夜行人走進了帳來。
三個夜行人身上血跡斑斑,走路有些不穩,看樣子身上都帶了傷。其中一人身材偉岸,雖然身上有傷,但身板挺得筆直,看樣子性情十分彪悍,他一進帳來,兩隻眼睛向四周一掃,突然一抖,目光停在“鐵羅漢”齊三霸身上,他雙腳一動,搶前兩步,跪倒在齊三霸身前,口中道:“屬下通州分堂徐彪,叩見總護法!”
“鐵羅漢”齊三霸一怔,隨後道:“你是徐堂主,青豹子徐彪?”這人道:“正是屬下!”齊三霸道:“你且站起來,我問你,這倆個人是誰?”徐彪低頭站了起來,答道:“回總護法,他倆個是我的結義兄弟,但不是我教中人。”齊三霸道:“那好,將這倆個人先帶下看管。”軍卒們應了一聲,押著那倆個人出了帳外。齊三霸對徐彪道:“徐堂主,你抬起頭來,我告訴你,你麵前站著的這位是我教的少教主,你快來拜見!”
“青豹子”徐彪嚇了一跳,慌得他一個前仆,又跪倒在地上,叫道:“屬下不知道少教主在此,多有冒犯,真是罪該萬死!”說著將頭叩得山響。李塵逸上前一步,伸手將他扶了起來,道:“徐兄休得如此,你身是有傷,且先坐下,將傷口處理好,咱們再敘話。”徐彪還要施禮,羅顯平有些不耐煩了,道:“少教主不治你的罪了,讓你坐你就坐罷,不要再說廢話了!”徐彪聽到羅顯平的話語,才回轉頭去看他,等他發現說話的是教中最冷麵的左護法“追月手”羅顯平時,嚇得腿一軟,差點又坐到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