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夙煞絕淡笑回言,心中思嗔:訟師?這個人真是不簡單。---

夙絕煞忍笑不禁,昨天的事他來時倒是聽李鬱白稟報了一些,君子言應人在先,卻出言反爾。如此行風,確是不怎麽好,不過也覺得並非什麽大事。

想起昨夜他帶來玉楓軒的兩位中年夫婦,想必應是有事才對。君子言這種人雖然有時狂傲,但也是一真君子。

而今早聽老陳說君子言與那夫婦三人一同出去,所以,夙煞絕倒不覺是那君子言的不是,瀚兒如此也是因為君子言答應的事做不到才惱怒,畢竟他再穩重也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

驀地,廂門突然被未曾事先知會一聲便被強行打開,完顏澈高挺的身影映入眼簾。

“煞絕,可有兮言的消息?”完顏澈神色焦急地問道,尾隨而入的完顏亦夕同樣滿是期待地看著他:“絕哥哥?”

父子獨處的時間被外人搗亂,夙煞絕原先的惱火在見到完顏澈兩兄妹兩張焦急神色的臉後瞬間平息。

朝段幕和李鬱白擺擺手,示意他們推軒瀚出去。

待隻剩下三人,夙煞絕讓他們坐下,動作優雅地為兩人沏茶,不溫不火地啟言:“不是跟你說了三天內定有消息嗎?如今一天未過,何來消息。”

臥潛樓雖然人脈多,眼線極廣,但找人也得需要時間。

他昨晚花了一晚的時間才將顧兮言的麵容特征給刻畫出來,捎信過去不過才三個時辰,這小子未免也太急燥了。

聞言,完顏澈兩兄妹皆是一臉失望,三天,說長不長,但對此時心急火撩的他卻如三年般漫長。

“絕哥哥,如果三天內大嫂發生什麽意外怎麽辦!”完顏亦夕有些擔憂起來,一個女子在外遊**終歸不好。

“閉嘴,休要胡言,兮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

。”完顏澈惱喝,這丫頭為何總是如此口無遮欄,聽得他一陣心驚肉跳。

莫名被罵,而且還是當著絕哥哥的麵,完顏亦夕隻覺麵紅耳赤再加惱火,不禁失控回吼:“你凶什麽,誰叫你平時不好好珍惜,現在倒是把氣撒在我頭上來了,我不過是當心她。哼,你活該。”隨即使起座離開雅廂,走得瀟灑憤然。

聽到妹妹的話,完顏澈一臉僵硬,眸光閃爍複雜和悔恨,內心愧疚萬分。

見一向要好的兄妹當著自己的麵鬧翻,夙煞絕隻是淺歎一息,品茗不語。

半晌,完顏澈把夙煞絕沏好的茶似忘愁苦酒一般抑脖飲下,兩眸失神地喃喃啟言,“對,我完顏澈活該,她說得都對。”冷卻的茶落喉飲下,直覺苦澀無比。

聞言,夙煞絕轉首望向身後的窗欄,看著外麵湛藍的天空浮雲,潭眸閃過幾分恍惚。

人的一生中終究要經曆一些失去,才會明白擁用時的可貴。

下了樓,完顏亦夕帶著一身火氣找一空檔的位置坐下,喝道:“給本公子上茶,我要能下火的茶。”

此吼一出,客官皆是被震得耳膜發疼,隻覺將軍府的人除了輕功了得外,連吼功也是相當利害,心裏更是佩服萬分。

小二顫威威地送上茶,完顏亦夕立即一股腦地端起牛飲,如同喝著烈酒一般爽快,道:“再倒再倒,給我滿上。”

店小二嘴角抽抽,額溢冷汗,像他如此牛飲,哪是在品茶啊,根本就像是在喝著烈酒的醉漢嚷著再來一杯無異。

茶水入腹三大碗,完顏亦夕打了個不雅地‘飽茶隔’,隻覺再也喝不下了,一肚子茶水,那火氣似乎也下了不少。

無聊之下隻得托腮撐臉,暗思:算了,大哥已經後悔,再罵他不是也無補於事,還是原諒他好了。

“你們聽說了嗎?今天天尹府又在開堂了。”

幾個茶客似乎在說著什麽,完顏亦夕與他們桌子臨近,閑得無聊,便饒有興致的湊耳細聽。

“真的?又發生什麽案子了?”

“還是文翰書院劉夫子的案子,可憐啊,好好的一個閨女就讓人給糟蹋了,還惹出了人命。”

糟蹋?閨女?惹出人命?完顏亦夕握拳爆筋,忍著怒火繼續細聽。

“不過今天劉夫子帶來了一訟師,好像要再次提狀申訴,你可知他申訴狀告何人?”

“何人?”

“我知道我知道,我剛剛有去觀審一小回,那個訟師居然口訴狀紙,稱為三告,把裘太師的三公子,天尹府等人連錢祖宗都告上了,哈哈,大快人心啊。”

“就是就是,可精彩了,天尹錢祖宗愣是拿他沒折

。”

“哦,還有這樣的訟師,他叫什麽呀。”

“呃- -好像叫,叫,叫君子言。”

“對對對,是叫君子言,那小夥子長得可俊了,一張嘴更是利害,把天尹府的人吃得死死的。”

“那我們還等什麽,有熱鬧還不去看,喝什麽茶啊,走走走。”

另一邊,完顏亦夕看著那離開的三位茶客,喃喃迸出三個字眼:“君子言?”

這人有這麽利害?

不知為何,一種迫切的感覺讓她想要親眼見到他本人。

看向樓層,完顏亦夕眼珠子一轉,見兄長還未下來,立即抓住時機起座,臉擒奸笑,走向陳掌櫃遞出銀子。

陳掌櫃以為他是將軍的部下,見他一人先行離開,不禁隨口問道:“這位公子,你不等將軍就離開啊?”

“不等了,若他問起,就跟他說我去天尹府。”完顏亦夕頭也不回,隻想立馬趕到天尹府。

陳掌櫃哦了一聲,想起方才那三位客官的話,對君子言更是佩服。

這人真是到哪都能出采,成為眾人的亮點,讓人不能忽視,若不是他身為掌櫃不能離開,他也想去觀審,看看那君子言如何三告?

半盞茶後,夙煞絕和完顏澈兩人一同下樓,皆要回去處理公事,完顏澈一下樓顧盼尋找妹妹的身影,卻發生已無蹤跡,蹙眉問陳掌櫃:“方才與我一同前來的公子呢?”

聞言,陳掌櫃先是想了一下,回道:“回將軍,他讓老陳向你說一聲,他去天尹府了。”

“天尹府?”

夙煞絕與完顏澈一臉疑惑,兩人同時問道:“去那裏做甚?”

“回王爺,你有所不知!君公子今天帶著昨日來玉楓軒留夜的夫婦前往天尹府,聽客官們說君公子為了給那夫婦申訴平冤。遞上三告的口訴狀紙,把裘太師的三公子和天尹府錢大人都給告了,現在好多百姓都在那裏觀審,似乎挺精彩的。”陳掌櫃從客官們口中聽到都如實稟言。

完顏澈一臉茫然,不知道陳掌櫃所說的君公子到底是何方神聖,連妹妹也急著去觀審,不就是升堂審案嗎?有何可看的?

隻是不知為何,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隻覺得方才一聽到陳掌櫃口中說出“君公子”三個字時,他竟有一種異樣情愫,隻覺心被針紮一般悶疼。

反觀夙煞絕則是一臉平靜,隻是潭眸閃過幾分欣賞。

“煞絕,那個君公子是誰?”完顏澈好奇問道。

“讓瀚兒輸掉一年沏約的人,挺利害的一個人,叫君子言。”夙煞絕淡笑回言,心中思嗔:訟師?這個人真是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