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慍冷的聲線似冰,隱散殺氣,使人聞之隻覺周身一僵。---
隻見段慕隨侍溫香在懷,身子僵硬如山,穩穩立之,然,冷俊的臉腮卻浮起兩片紅霞,甚是養眼。
頓時,眾人隻覺耳根清靜,氛圍再次陷進一陣嚴肅。
君子言上前屈身,打開段慕事先備好的箱子,對夙煞絕笑道:“子言聽從王爺差遣。”
聞言,夙煞絕先是一怔,俊逸不凡的麵容溫笑輕揚,微微頷首,道:“你拿起筆墨紙硯,填寫屍格,本王說一句,你記一句。”溫和的聲線無一絲慍冽,淡如清風般暖人心脾。
一旁的錢朱忠和刑司爺一臉驚愕,素問夙王爺沉冷若霜,對任何人都是一臉麵癱,可今,卻在這君訟師麵前笑得如此風華絕代,不禁有些驚舌膛眸,好不驚奇。
聞言,君子言自是樂意,當即準備妥當,笑道:“請夙王爺開始驗屍。”
雖然不知這個堂堂夙王爺為何會驗屍,但,見他準備得如此周到,想必也應是頗有能耐,隻是今日之後堂堂戟晉的王爺一個時辰後便多了一個‘仵作’的頭銜。
夙煞絕將劉夏兒身上的布帛掀開,隻見劉夏兒平躺的屍身穿著死前的碎死布裙,衣褶略有撕爛的痕跡,腰帶錯位係結,膚色臘白,甚是駭森。
因湖水的浸泡,又因府衛搬移,六天後的屍身已然僵硬如石,屍斑遍布,錯位難分。
見此,夙煞絕微蹙眉頭,伸出帶著布套的雙手朝劉夏兒的頭部最先檢驗,將滲白的臉左右細檢,見左臉略有紅印,伸掌作貼勢,轉驀謹慎言道:“死者左臉有掌印大小的淤痕,應是行凶者在奸汙前留下的摑痕。”
君子言執筆的動作訓練有素,筆下生飛,將夙煞絕的斷言一字不露地記下,正色暗思:果然是摑痕。
夙煞絕兩手伸到她脖頸再伸到後腦,輕輕按壓,續道:“後腦有明顯的腫漲,應是死者在掙紮時不小心撞到硬物所致,或是行凶者強行致暈所致,後腦有一明顯潰爛的傷口,正中要害位置,足能將死者置於死地。”
將劉夏兒的衣袖撩開,隻見森白的纖指五指呈僵硬抓勢,夙煞絕眸色一沉,道:“死者雙手十指僵硬呈抓,足以證明生前有劇烈反抗的現象。”
繼到下身,夙煞絕稍有遲疑,君子言見狀領會,即刻帶上手套,一看幾欲腐爛的下身中,有黃色的**與凝固的血紅滲雜,即刻臉如陰雲,慍怒言道:“死者下身腫爛不堪,可見曾被施暴致傷,由此推斷那行凶者有嚴重的暴虐傾向。”
溫冷的聲線裏隱含煞氣,蜜唇緊抿,一臉肅色。
眾人聞言,皆是投向詫異的眼光,隻見君子言單薄的身子後背挺直,泰然安若,穩如鬆柏,一股正氣在眉宇間迸散而出,使人移視不得。
半晌,錢朱忠稍做遲疑,問向夙王爺,道:“如此一來,這劉夏兒的死因是- -”
未等夙王爺回答,慍怒中的君子言不耐煩地搶言:“錢大人,你是真蠢還是假傻?如果明顯的答案還須再問,劉夏兒雙手呈僵硬抓勢,若是自溢之人,在湖裏會掙紮得如此利害?她的後腦有傷口,又是要害,她難道有兩條命不成?死了一次,還有一次讓她有力氣自溢?”
慍冷的聲線似冰,隱散殺氣,使人聞之隻覺周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