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那顧兮言死了沒?”---

破曉時分,殘陽東起,隱約能聽到公雞鳴啼之聲。

此時的將軍府已有家仆出來走動,劉管事如平常一樣在府內來回巡視。此時,一名家仆神色慌張地對劉管事稟言:“劉管事,夙王府的段侍衛攜兵前來將軍府,此時正在偏廳,說是要搜查將軍府,請劉管事過去一趟。”

“搜府?夙王府的段侍衛?”劉管事愕然一驚,這才破曉,怎麽夙王府的精兵會突然前來搜府?

疾步走到偏廳,劉管事便看到一身勁裝的段慕,與他同往的是數十名精兵,一個個麵容肅穆,氣勢迫人,使他頓然一震。

“見過劉管事!”原本落座的段慕見到劉管事即刻起身,對他作揖施禮。

“段侍衛,這,是何意?”劉管事一臉疑惑,夙王府與將軍府的關係眾所周知,怎麽搜到將軍府來了,這也太詭異了。

“時間緊迫,段慕也不隱瞞劉管事,‘玉楓軒‘子時遇襲,將軍夫人差點遇害,王爺奉屬下全城搜查,如今隻剩下將軍府未曾搜過,為防那刺賊潛入將軍府,也為了保證將軍府上下的安全,還請劉管事給個方便,劉管事放心,此事大將軍也知道,亦是他命段慕前來搜查。”段慕當即直言不諱,作揖回言。

劉管事一聽‘將軍夫人差點遇害’這八個字,身形一顫,險些腿軟一滑,幸而有家仆扶住,即刻頷首讓道:“那,那請段侍衛隨老劉進閣,此時太君、孫小姐以及二夫人都在安寢,還請段侍衛別驚嚇她們才是。”

“劉管事請放心,段慕自有分寸。”段慕作揖,隨之眸子一斂,對身後的精後喝令。

醉夕閣

借著窗格破曉臨晨薄弱的光線,床塌上僵持的兩人維持著先前的動作。

銀具男子麵具下的蟄眸森冷如蟒,森白的衣襟大片血跡,不斷濺滴在綢褥上,暈開若花。

“不想死的話就乖乖閉嘴。”銀具男子一手捂著不斷溢血的胸口,冷蟄迸言。

完顏亦夕此時已七分魂魄離身,不知身處何處,然,在聽到對方的話確定他是人非鬼時,即刻猛烈頷首。

對方手下濃重的血腥味讓她隱隱作嘔,卻不敢反抗,隻能屏緊呼吸,對眼前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男子噤若寒蟬,隻覺他周身都散發著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蟄息在鼻間彌繞,使她驚顫不已,以學武練來的敏銳,此人的武功定在她之上。

銀具男子滲血的血緩緩離開完顏亦夕的臉,蟄眸緊睨不移。

突然,胸前的傷口一陣猛烈抽痛,使他臉色一變,倒抽一氣,不禁鳴呼出聲,可見胸前的那一箭使他元氣大傷。

霍然間,耳畔一股掌風襲來,銀具男子眸色一斂,靈敏的伸肘回擋,完顏亦夕惱罵的聲線尖銳入耳:“哼,小小賊輩,居然敢侵犯本小姐,啊,看招。”

方才是無端使他嚇到,他還真以為自己怕他了,她可是完顏府的孫小姐,誰敢惹他。

銀具男子一手捂著不一湧出腥血的胸口,一手遊刃有餘的與完顏亦夕過招,十式八招後,孫小姐已氣喘籲籲的成為對方的囊中之物- -

此時的孫小姐正趴在榻上,兩手被對方反扣擒住,銀具男子精壯的身形壓製住她上背,如此曖昧的姿勢氣得她臉兒惱得漲赤,憤怒地大聲嚷嚷:“你,你真是小人,無賴,有種,有種咱們再來比劃。”

方才看他血流得那麽多,氣息不穩,還以為他真的受傷不輕,豈料如此難纏,更可恨的是,她居然沒出息的隻能攻下十招八式,太丟臉了,真是士可殺,不可辱。

銀具男子邪揚噬笑,不屑蟄言:“我是賊輩,小姐你可是偷襲在下,看來小姐比賊輩還不如。再不安份,我割了你的舌頭。”

“你- -”完顏亦夕氣結,腳不安份的亂瞪,惱罵繼續:“哼!有種就殺了我,別像個娘們磨磨蹭蹭的,我們完顏府的人從不向敵人妥協,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如此言辭,從一弱女子出口,好不讓人欽佩。

“殺你?沒那麽容易!”銀具男子掌下用力,疼得完顏亦夕手腕的關節咯吱生疼。

“啊,痛痛痛啊,你,你會不會憐香惜玉啊,手可是女人的第二張臉啊,大嫂,夕兒對不起你,我的第二臉就要給人毀了。”完顏亦夕頓時哭得痛苦不堪,毫無形象可言,待實則卻是欲要分散對方注意力,好來個‘猴子偷桃’,如此一想,孫小姐更是哭得盡興。

然,眼裏卻無一滴**滑落,看來,孫小姐的哭功有待提高。

聽此魔音,銀具男子額鬢隱隱生疼,此時隻有一個想法,那便是為何不選擇皇宮反正潛入將軍府,導致所遇非人,屏息斂息後汗顏冷言:“再不住口,我立刻割了你的舌頭”

射中胸前的那柄箭持時還留在要害,必須立刻拔出來,否則他真氣定能受損,方才與這小妮子一交手,已然動了穴位,使那箭身又鐫進一分,想起玉楓軒那男子清貴飄逸的身姿,銀具男子蟄眸噬氣更甚。

頓時,一窒無聲,孫小姐溫順異常地收起方才的悲絕形象,抿唇收聲,若鑽的琉的眸渾圓流轉,看來,此時對孫小姐來說還是保命要緊。

見此,銀具男子眸中露過鄙夷,手下的柔荑滑嫩如玉,不禁力道稍鬆,冷言:“幫我拔箭。

“啊?”完顏亦夕聞言張膛結舌,以為自己聽誤。

淩風閣

寢門被人緊叩,丁芊容從夢裏驚醒,驚言:“是誰?”

“二夫人,二夫人,快開門,大事不好了。”屋外珍兒與小蓮驚慌稟言,神色驚懼忐忑。

聽言,丁芊容猛然起身,打開寢門,對眼前兩丫頭的緊張甚是不滿:“瞎嚷嚷什麽,快進屋說話。”

珍兒和小蓮進屋後將門猛烈拴緊,身子軟癱在地,把丁芊容搞得一陣莫名。

“到底何事?”丁芊容蹙眉惱問,辰時不到就驚得她不得安寢,這兩丫頭真是愈發不知規矩。

“小,小姐,夙王府的人來,來搜府了,那,那個,小姐上次去義莊雇的那個人好像傷了,傷了大夫人後潛逃了,夙王府的人怕,怕他潛藏在將軍府,現在來搜府了。”珍兒說話吱唔不全,顯然被夙王府那陣勢嚇到。

“此事當真?”丁芊容驚問。

“真的真的,二夫人,現在我們,我們該怎麽辦呐。”小蓮慌得快哭出來。

自從上次與二夫去了那個‘無名義莊’,知道二夫人的意圖後,她就沒一天睡過安穩覺,她不敢想象若被將軍知曉,那後果會是如何。

“那顧兮言死了沒?”聽言,丁芊容如花的嬌容卻未顯驚慌,麵容轉驀變得猙獰嚇人,眸光狠辣,現在她隻想知道事情成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