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子言破案錄 第218章

---竹葉落墜紛揚,清風拂絲,君子言清凜的眸中皆是憤然---

數步之外,完顏澈一身墨色勁裝暗凜蕭殺,眸中皆是腥紅的憤蟄,在看到夙煞絕時恨不得將他淩刮處治。

然,在聽到君子言的話時,心頭隻覺仿若被人用一把精亮的雪刃淩遲其身,痛得難抑。

俊雋的麵容鐵青,鷹眸變得寒蟄噬血,全身的血液都似在倒流,兩掌緊握成握,額鬢的青筋爆突,眸中的腥蟄讓人不寒而粟,冷哼一笑後憤然駁言:“我完顏澈卑鄙無恥,趁人之危?那他夙煞絕呢?他不顧道義玷汙你,趁虛而入,他才是真正的卑鄙無恥,趁人之危,你竟然反過來罵我!顧兮言,你到底還有沒有廉恥心,還有沒有羞恥心。”

男子狂吼的聲線震得竹林寒唰一陣,竹葉飄靈,紛紛墜落,頗有破竹之勢。

聞言,夙煞絕眸中陰蟄的精芒一閃,忍著胸腔如灼岩翻騰的巨痛,眸中閃爍著隱忍與愧疚,咬字道:“完顏澈,我不允你辱罵她,此事是我而起,不關她的事,是我,情難自禁!”

最後四個字,使完顏澈眸中的煞氣化如冷虹。

想起方才他對君子言說的話,做的舉止,眸中的妒意愈發濃烈,把兩人二十年間的手足情義瞬間如被一把破斧砍斷。

憤怒地上前將他的衣襟揪住,完顏澈憤言:“說什麽她十五日內不能挪移,原來都是你的借口,你想近水樓台,你想趁虛而入是不是?

你昨晚喝醉後有沒有對她做什麽,有沒有?

夙煞絕,你克死自己的妻子還不夠嗎?

現在居然還想招惹她,她可是我的發妻,是我完顏澈的女人,你竟敢明著暗地勾引他,你不是人,你是禽獸,是個背信棄義的混蛋!”

右拳一揮,穩穩紮實落在夙煞絕俊逸的臉上,瞬間紫青一塊。

“完顏澈,你到底說夠沒有,你以為所有男人都跟你一樣無恥嗎?若說到背信棄信,誰能及得過你大將軍!”君子言惱喝憤言,眸中刺骨的寒氣迸出。

“你- -”聽到君子言的話,完顏澈神色一僵,瞬即殺氣頓湧,看著夙煞絕憤惱宣言:“我要殺了你!”

一道勁風襲麵,在他欲要揮拳時夙煞絕即刻伸手擋住,幽深的潭眸已經陰侫寒鷙:“我不許你汙辱她,我和她清清白白,沒有你想象的那麽齷齪,請大將軍把話放尊重點。”

“尊重?你這樣的行為還想得到我的尊重?夙煞絕,原來你從未變過!”完顏澈眸子蟄斂,全是鄙夷。

夙煞絕聞言一怔,俊容頓然僵硬如石。

完顏澈轉驀望向君子言,冷笑:“顧兮言,我現在就告訴你,他根本就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十年前,他奪兄之妻,趁他的三皇兄夙尊浩失蹤時對他心愛之人趁虛而之,明知道他們兩情相悅,還是將她占為已有。明知道自己命裏帶煞,卻還是自私地要娶她,最後將她克死,我現在懷疑當年夙尊浩的失蹤到底是不是你一手策劃。

現在,他奪友之妻,亦是趁虛而之,言兒,他夙王爺從頭到尾根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枉我完顏澈如此信賴於他,他卻背著我勾引你,他才是真正的背信棄信,你知不知道。”完顏澈俊容鐵青,口不澤言,說出口的話愈加刻薄難聽,拳頭再次憤怒地揮向夙煞絕。

辱人掀疤的話使夙煞絕眸色一變,臉瞬間煞若紙白,失神間,俊逸的臉上再次掛彩,嘴角的腥紅在灼日下奪目兀眸,喉間腥甜占滿。

然,最痛的是那本已沉甸的傷疤,此時正一點點地被人撕裂,全身的力氣亦仿若被人抽離,絲毫無反抗之力,眸若空洞,在看向君子言時,隻覺自己狼狽如鼠,不敢對上她的眼神。

男子孤若寒潭,沉冷深幽的眼色如盛滿萬般痛楚,那樣狼狽的躲閃間,皆是苦難言,痛難訴的悲怮。

刹時間,君子言隻覺心中一震,倒抽一氣,削弱的雙肩猛顫,頓如瞬即蒼白。

“我最大的錯,就是與你這種陰險小子成為患難手足,本該防著你,可我仍是選擇信任,夙煞絕,你卑鄙,你無恥。”再一拳落下,完顏澈續而惱言:“我現在就要帶她回將軍府,你膽敢再阻撓我,休怪我心狠手辣殺了你!”

夙煞絕衣襟一鬆,身子蹌踉後退,潭眸腥紅,捂著胸腔狼狽垂首,遲遲不敢望向君子言,仿佛完顏澈方才的話不是對他而言,置若罔聞,毫無動衷。

那樣一向慍雅清貴的男子,此時隻剩下一身孤寞蒼淒,原本僅有的一點自信亦在方才完顏澈辱罵的話中擊跨,搖搖欲墜,眸如死灰,低垂不語。

此時,臉上、胸腔的痛都不及他心頭的那塊傷疤及得一分。

十年前那一夜的層層剪影在腦中瞬時浮現,那個女子淒絕的痛喚,三哥悲怮的哀呼,還有軒瀚在她腹中,被自己折膝出世的嬰啼。

一切的一切再次憶起,同樣淩遲其身,淩虐其心,讓他毫無還擊之力,十年的沉甸未能給他免疫,反而更痛得徹底蒼怮。

見他如此,完顏澈眸中閃爍著痛快的精芒,轉身朝君子言跨步,道:“方才的事我可以當什麽都沒發生過,我知道不是你的錯,現在,立刻回府!”沉

冷的聲線強僵,不容他人拒絕忤逆。

刹時間,君子言清澄的剪眸頓然變得陰侫,在完顏澈靠近她時退後幾步,冷言:“子言的事不勞大將軍操心,請大將軍離開夙王府!”

聞言,完顏澈鷹眸強抑的煞意更甚,伸在空中的手緊握成拳,抑怒迸言:“別讓我用極端的方式‘請’你回府!”

“你敢!”君子言剪眸寒斂,冷迸二字。

“那也是你逼我的。”完顏澈當即怒吼,狠抓起她的手,

惱道:“我說了,我可以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隻要你跟我回府,你不能呆在夙王府,我不能容忍其他男子對你心懷不軌,更不能容忍你睡在其他男人的塌上,那是對我完顏澈的汙辱,你若還有羞恥之人就應該跟我回去,你- -”

“啪!”

一道狠辣的耳光摑向完顏澈的俊臉,在竹味相撞的竹中刺耳震膜。

竹葉落墜紛揚,清風拂絲,君子言清凜的眸中皆是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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