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在外把守的段慕俊眉一蹙,她又想搞什麽名堂--

將軍府

蘭兮苑石亭裏

落蘭如雪,月華如銀,一室芳華孤自賞!

男子一身墨色頸裝冷然肅殺,完顏澈麥色俊顏此時在酒釀的熏陶下已然漲紅如赤。

雙眼迷離旖旎,手中的陳年佳釀一杯接著一杯,毫不遲疑地往自己喉中送上,不知不覺間已過百杯。

從夙王府回府至今,從晌午到入夜,他都與手中的陳年佳釀相伴,一杯接一杯,獨品辛辣苦澀,酒入愁腸愁更愁,然,此時,他隻能靠酒來麻痹自己的愁,但,卻隻是枉然。

耳畔縈繞不斷,那是君子言譏嘲的聲音:“夙煞絕是什麽樣的人我不清楚,但他救了我”

“即使是他要我現在嫁給他,隻要我君子言願意,你就阻止不得,因為你已經沒有那個能力和權力來阻止事先被你遺棄的人”

“顧兮言已經死了,你做這麽多她還能回來嗎?”

“如果世上有後悔藥的話,那就不會有這麽多的‘紅顏薄命’,薄情寡幸,自私自利,這八個字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如果世上有後悔藥的話,那就不會有這麽多的‘紅顏薄命’,薄情寡幸,自私自利,這八個字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腦子一遍一遍,回響著君子言的聲線,完顏澈雙眸寒蟄,伸手捂住耳朵,失聲暴喝:“啊- -別說了,別說了,都別說了!”

起身粗狂地伸手一揮,身子頓時失重趴在石桌上。

石桌上數瓶青瓷壺和白玉杯已成殘碗爛瓷,尖利的聲音打破蘭兮苑令人窒息的寂廖,如破鬆迸裂。

數十瓶青瓷壺與白玉杯灑落在地,酒香飄溢,醉香濃鬱,卻不能醉其身心。

此時,男子高大如山的身形一昔間如輕羽單薄,嫣紅漲赤的臉上微掛淚痕,吐呐如他的心,苟廷殘喘,亦如地上的殘瓷破窯,支離破碎。

赤紅的鷹眸看向那邊蘭花林,蒼白無力的喃喃自語:“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言兒,為什麽你那麽狠心,我做錯事前不拉我一把,錯後悔悟時也不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為什麽,我就這麽不值得你原諒嗎?”

昏沉的腦子隻覺天地間一陣倒轉旋轉,無一刻安寧,但,他卻清楚知道自己並沒有醉,他還想著她,那個休了他的女人。

兩眸緊閡,完顏澈如沉夢香。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一抹雅淡的香氣襲鼻。

完顏澈身心一震,微微睜眸,遠處似乎有一道淡雅的倩影頓閃。

刹時間,男子俊容一變,起趴朝那片熟悉的雅香蹌然追隨而去,漲赤的俊容揚掛笑意。

歪斜地跨前幾步,當即狼狽地倒在地上,男子微微搖首,欲要將暈眩感搖散,眸光不死心地望向蘭花林中的那縷倩影,手伸向眼前的那片倩影,失笑喃言:“言兒,言兒,你終於肯回府了,太好了。”

遠處,那縷倩影眉眼清揚,輕細的聲音帶著輕悅,對遠處的男子道:“澈郎,這蘭花真的是你為我種的嗎?真美!”

地上,完顏澈身心一顫,還未回答,就聽到耳邊出現男子低沉的聲音。

“當然,這些都是我為言兒所種,今天這裏開綻的每朵蘭花都是我對言兒的情意,至死不諭,白道不棄。”男子俊雋的眉目皆是柔情。

地上,完顏澈微掛笑意,看著遠處蘭花林中的那對佳人相擁,相盟。

驀地,場影一變,新房裏,男人迎娶另一名嬌妾,耳畔廝磨,而蘭兮苑卻是佳人獨守空閨孤自淒。

落蘭調謝,佳人墜淚,是誰的心在暗自哀泣無人聞。

地上,完顏澈兩眸睜瞠,頓時驚慌起身,怎麽會這樣?

“言兒,言兒!”完顏澈狼狽蹌惶地朝那空閨佳人而去,然,周遭的一切突然間終成泡影。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完顏澈顛狂驚慌地四處遊走,在蘭花林中如縷孤魂。

場景再次一變,男子一臉肅殺,手中端著一杯紅花,一步一步朝塌上的清顏女子靠近。

男子冰冷的聲線揚起,殘忍絕情:“喝下去!”

完顏澈麵容頓變,即刻朝那男子疾步而去,痛呼道:“不要,不要,那是你的骨肉,是你和言兒骨肉,不要!”

腳下蹌惶一畔,完顏澈整個身心撲倒在地,眼睜睜地看著男子手中的紅花強行灌入清顏女子的喉中。

刹時間,完顏澈瞳孔收縮,全身的熱血都憤怒沸騰,鷹眸滲淚,腥紅悲絕,憤吼道:“啊- -蓄生,完顏澈你這個蓄生,那是你和言兒的孩子,你連你孩子都不放過,你還是人嗎,住手,住手。”

頃刻間,血腥彌漫,雪衣落紅,妖嬈絕麗,佳人涼心,夫妻逝情。

男子眸中含恨,殘忍的聲線迸出:“顧兮言,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讓芊容的胎兒流掉,我也要讓你嚐這痛失骨肉之痛,我完顏澈還沒有笨到幫別人養野種。”

一幕一幕剪影重現,完顏澈痛心疾首,悲淚痛泣。

捂著耳朵不敢聞不敢視,悔不可及的淚水狂湧而出,聲聲悲吼如孤淚蒼鷹,那是一種淩近深淵惶恐無路的絕望。

這裏的一切,都是淩遲他身心的夢殤,他出不去也醒不來,隻有一人悲泣,然,仍是徒勞。

淡香襲然,眼前雲紗輕飄,女人清顏含笑,聲線如暖風兀進:“澈郎,若來生有緣,言兒還想做你的妻子,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

完顏澈猛然睜開雙眸,起身走向那清顏女子,搖頭泣言:“言兒,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我不要什麽來生,就今世,言兒,別走,別, 別走!”

腳上再次一畔,穩穩倒在地上,酒勁上湧,在兩眼微閉間,男子仍然喃喃乞言:“別,別走,別走,言兒,言兒。”

亭內,丁芊容欲要離去的身影一震,衣袖被趴在石桌上的男子緊緊揪住。

側首回望,男子緊閡的眼不斷泌出澀淚,瞬間如千萬螻蟻噬疼著丁芊容的身心。

良久,女子倔強咬唇迸音:“完顏澈,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當初色欲熏心,經不住**。”

紅唇揚起淒澀的弧度,女子水眸浮霧一片,狠絕地抽出自己的紗袖,淒然而去。

三日後

夙王府

“遊湖?去遊糊做甚?”君子言淡笑一揚,對突然邀約自己出府的完顏亦夕眯眸問道,這鬼丫頭到底又想打什麽主意。

“呃- -就是去遊湖嘛,你天天憋在府裏不悶嗎?今天,天氣那麽好,去遊湖正好。”完顏亦夕閃眸回言。

君子言側首望外,外麵晨臨灼輝,清新舒爽,如此大好天氣,去遊湖,倒也不失風雅。

可是,君子言清眉一挑,眯眸睨量著眼前的鬼丫頭,為什麽她好像聞到一股陰謀的氣息。

在外把守的段慕俊眉一蹙,她又想搞什麽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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