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為愛無悔! 第227章

---君子言猶如驚弓之兔,煞風景地驚道:“什麽?脫了?全脫了?”---

三人劃舟離開‘醉嫣湖’畫航,君子言一臉淡漠,雙眸隱蘊其冽,此時隻想離開這‘醉嫣湖’之地。

完顏亦夕見她一臉沉冷,與段慕相視一眼,接收到段慕禁音的指示,即刻鬱悶地抿唇不敢啟言,看來這遊湖她是做錯了!

忽然,陸岸傳來一道馬車碾停聲線,君子言清冽的泉眸抬間驀然睜膛,眸底的溫潤如和風暖意,陸地上,夙煞絕一身玄衣月華,清貴謫雅的身姿兀入眼簾,在灼輝刺目了她的雙眸,使她心生灼意。

“啊- -木頭,是絕哥哥,怎麽辦?絕哥哥若是知道我們來‘這種’地方,他呆會會不會罰我?會不會告訴太奶奶啊?”完顏亦夕往段慕身邊靠了靠,拉著他的灰衫袖口求救問道,好不可憐。

段慕與君子言聞言不禁搖頭無奈一笑,這丫頭,現在才知道害怕,不免太晚了些!

清風習習,湖麵波紋圈圈,窄小精致的小葉舟踽踽緩緩朝陸岸前行,迎向陸地上落車的玄衣男子,待看到君子言那潤笑薄揚的俊臉時,夙煞絕幽深的潭眸皆是柔情,心中一片清朗,同樣回以一笑。

還好,看來他們並沒有多做逗留,心想定是君子言知道那地方不妥,便折返回來了。

驀地,夙煞絕笑意一僵,潭眸犀利暗沉,敏銳地覺察到周邊暗隱著一股協迫感,隻覺畫航內似有一道攝人的視線朝他襲來,使他周身一震,然,兩眸四望卻是顧盼無方,須臾間,夙煞絕幽暗的眸子煞氣乍現。

水天一藍的天際,清幽湛藍,湖麵平靜如鏡,倒影相輝成映,然,如此祥和的一幕卻有一股暗藏的蕭殺湧動。

突然間,那股敵意漸漸散去,如風消散,夙煞絕袖下的拳頭微微緊握,但願,是他的錯覺。

“王爺,怎麽了?”君子言待一上岸,便看到一臉凝重的夙煞絕,淺笑疑惑問道。

夙煞絕收神一怔,與君子言清俊溫玉的麵容相視,眸底的煞氣已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道:“是不是被我打擾到你的興致?我隻是- -”

“沒事,恰好要走,而且,多留無益。”君子言心領神會,對於他對自己的重視暗喜生暖,手中的冰涼與他的溫熱相貼,君子言毫不避諱,似無意似有意地承受他給予的溫柔。

完顏亦夕原先還怕夙煞絕會訓斥她,但一看到他竟然如此正大光明勾搭著自家大嫂,兩人似乎還一副你濃我濃的樣子,不禁大生惱起,剛要張口,便被段慕捂住嘴巴,便聽到他對夙煞絕稟道:“王爺,你和君公子同坐一輛,我和孫小姐同坐一輛便好。”

“唔唔- -”完顏亦夕不從地掙紮,對木頭的做法甚是不滿,這臭木頭定是故意的,但不管心裏再惱,無奈段慕的立場堅定,擺明要把她這個燈盞拖走。

“也好,你們先回府吧,本王呆會要和子言去一個地方!”夙煞絕慍淡冷言,威言冷肆。

“唔唔唔- -”完顏亦夕一聽,頓時膛眸哼叫得利害,無奈全盡徒勞,大哥離京期間,可是囑咐她要好生看著嫂子,怎麽可以才三天就讓她和絕哥哥獨處呢?而且還是在外麵,在她不知道的眼皮底下,不可以- -

“是,王爺,段慕先行一步,孫小姐,你,你方才不是說要回將軍府看老太君嗎?段慕這就送你一程!”隨之,段侍衛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將孫小姐勇狠果斷拖上馬車,隻聽馬車頓時碾轉啟程,揚長而去,不一會兒便已失了車影,隻留下滾滾塵埃,漸隱的碾車聲線。

君子言清雅的俊容撲哧一笑,對那兩個活寶簡直是到了無語汗顏的地步。

夙煞絕手中的力道漸緊,對君子言無意中的展顏一笑隻覺清泉注心,涼透周身,將心裏的燥氣一掃即散。

感覺到身側男子灼熱的目光,君子言坦然麵對,侃言:“王爺方才對段侍衛說要帶子言一個地方,去哪?”

聞言,夙煞絕即刻俊容一窘,命侍衛將馬車上的其中一輛雪駒解開,待侍衛走後,夙煞絕一個優雅妙哉地翻身上馬,對君子言伸出一手,正顏揚道:“一個隻屬於我和你才能去的地方!”

聞言,君子言被他那正經的神色和含情的眸子給怔攝住,一抹笑意浮揚,泉眸皆是對他全然的信任,遞出藍袖下的柔荑相貼。

兩人一藍一玄的身姿策馬絕塵而去,卻不知‘醉嫣湖’內廂那暗隱四伏難掩的戾息。

半個時辰後,天轟隆作聲,原本湛藍的天色突然變得陰沉壓抑。

不稍一會,大雨傾盆而下,天地間一片模糊蒼芒。

一匹馬兒嘶叫劃破深山蒼寂,雪駒四隻健蹄在狂奔間尾後地上濺起陣陣晶瑩的水珠。

君子言坐在前頭,冒雨埋首,腰間被身後的夙煞絕緊緊攬住,雨水狂灑,兩人早在大雨傾斜時已狼狽淋濕。

如此突變的天氣,兩人本該離去,然,在君子言在遠遠未到時,便看到那遍白色蒼然,刹時間被這深山如冬日飄雪澄靜的世界所迷住。

使她不顧夙煞絕的勸阻,執意要冒雨抵達。

“駕- -”夙煞絕牽繩一抖,手中的馬鞭一揮,如風一般的雷疾迅速奔馳。

待離那白色奇景的深林靠近,頭上的雨水仿佛被屋簷擋住一般,滴水未墜,暖氣拂麵。

深林裏,高大奇異的樹上結滿白色的杏櫻,藤枝曼廷,白櫻若雪飄風,如隆冬紛揚而落的雪花,這裏的世界與世隔開,如世外桃源。

外麵雨水叮咚,這裏是一處難以想象的澄瑕安逸,高長猛勢的灌木枝藤相纏相繞,自生出一種繞纏糾結的美態,仿若一對癡戀佳偶,生世不分,抵死纏綿不息。

“籲- -”夙煞絕拉繩籲聲,環視周遭,俊容露出會心一笑,低首一見君子言驚豔駭世的雙眸,笑道:“嚇傻了?是不是沒見過‘雪杏櫻’?”

“那有什麽奇怪的,沒想過就沒想過!”君子言視線不離,無視臉上滿麵的濕漉雨水,無視周身被雨氣襲身引起的陣陣寒顫,對眼前雪芒一片未生寒的暖色奇景讚道:“這裏真美?”

夙煞絕失聲一笑,生怕她身子弱,禁不住那雨水的寒氣,牽她下馬,道:“把外衣脫了吧,別受了寒氣。”

聞言,君子言猶如驚弓之兔,煞風景地驚道:“什麽?脫了?全脫了?”

見她一臉戒備,夙煞絕不禁大窘,解釋道:“就脫外衣便好,裏麵的褒衣應該不會濕,我呆會生火把外衣烘幹,免得你受了寒氣,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

見夙煞絕一臉窘態,更解釋無辜惶恐,君子言不禁尷尬,幹笑道:“嗬嗬,抱歉,是子言小人之心了。”靠,話說三分藏七分,鬼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