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夜爾羅下了早朝,便直奔著錦香閣而去,此時月幽香剛剛睡覺起床,梳洗完畢後,正準備用早膳,聽到了門口太監的通報聲,立刻垂眸作揖道:“臣妾參加皇上。”

“快快起來,讓朕好好的瞧一瞧。”夜爾羅大跨前一步,伸手扶起了她,清朗的眸光在她漂亮的臉蛋上一掃,凝聚在了那一道紅色的疤痕上。

“好一些了,黑色的痕跡基本上看不到了,徐太醫的話果然沒錯,依照著如此的奇效,恐怕用不上十天的功夫,香兒的臉就能夠完好如初。”夜爾羅歡喜的說著,眼底沉浸著滿滿的柔情,仿佛要把月幽香融化在這碧波裏。

“皇上所言甚是,臣妾早上瞧得時候,也是大吃一驚,沒有料到徐太醫的醫術竟然如何的高明,等待臣妾完全康複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的賞賜她。”月幽香鶯聲燕語的說著,她昨天晚上休息的不錯,心情甚好。

夜爾羅點點頭,扶著她坐在了軟椅上,笑容稍微一僵,“徐太醫應該獎賞,不過對你下毒的人,朕也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竟然敢對後宮的妃嬪下此毒手,朕一定要了她的腦袋!”

月幽香瞧著夜爾羅臉色的陰沉,眼底閃過的一絲冰冷和徹骨的殺氣,知道他不是鬧著玩的玩笑話,若是真的被他捉到了這個下毒之人,他一定會斬了她。

可惜真正的凶手是蕭妃,她親自動手,沒有任何的證據,若是追根究底的查下去,蕭妃為了保全自己,必然要牽連到其他無辜的宮女,代替著她背著如此重大的罪行。

“皇上,反正臣妾也安然無恙,依照臣妾的意思,此事就算了吧,何必要不依不饒的追究到底呢?臣妾畢竟剛剛被冊封,若是把此事鬧大了,會不會顯得皇上太過於寵溺香兒,這不太合適吧……”月幽香小聲的嘀咕著,時不時的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瞄著夜爾羅的表情。

“朕就是讓所有人都知道,朕的香兒是獨一無二的存在,隻要有朕在一天,就決定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你,也正是因為你剛剛冊封成了香妃,朕倒要瞧瞧是誰這麽大的膽子,敢對你下手,此事朕自然有主張,你就不必多心了。”

夜爾羅一邊說著,一邊往月幽香

的銀盤裏夾菜,俊朗的臉龐高傲泰然,帶著不容許任何人對他違逆的神情,眸瞳深處的那一汪泉水,讓人猜不透看不懂,幽冥深邃一般。

“諾。”月幽香爭不過他,微微一點頭,應了聲,靈巧的蝴蝶耳飾在陽光下玲瓏剔透的閃爍著,映襯著她白白淨淨的臉蛋,宛如涓涓流水,嫋嫋炊煙,甚是動人。

東葉宮,蕭妃昨夜折騰了足足一個晚上,起來後身體發冷,受了風寒,她穿著厚重的長棉錦袍,外罩著五彩青石銀鼠褂,坐在了軟榻上,微風透著門窗吹進來,她不禁縮了縮脖頸。

“娘娘,這是你的參湯,還有上等的燕窩,奴婢吩咐著禦膳房送過來的,您趁熱嚐嚐看。”

冬香端著精美的瓷盤,把兩碗精致的早膳放在了桌案上,垂眸站在了旁邊。

蕭妃嚐了口燕窩,冷冷的問了句:“皇上下早朝了嗎?”

“是,皇上去了錦香閣。”冬香小聲的應了一聲。

蕭妃拿著小勺的手停在了空中,稍微的遲疑了一下,又垂下纖長的睫毛,繼續的吃著。

半晌,宮外的奴才急急忙忙的衝進來,跪在了紅毯上,朗聲道:“參加蕭妃娘娘。”

“什麽事啊?如此的慌張?”蕭妃不緊不慢的問了句,隨即用錦帕輕輕的擦拭了一下紅潤的唇瓣。

宮女結結巴巴的說:“娘娘,那個……小英子她……真的有了奸、情,正如娘娘所言!”

蕭妃綿密的長睫扇了扇,臉上沒有顯露出來震驚的神情,多了幾分嚴肅和冰冷,“這宮中真是不消停,半刻不讓本宮清靜清靜,冬香,我們去瞧一瞧,這對奸、夫**、婦怎能如此大膽。”

“諾。”冬香扶著蕭妃修長的素手,邁著蓮步,跟隨著小宮女來到了東葉宮的後側,通過了一片回廊,裏麵有一排排簡陋的草房,這些草房是用來放置著宮中不用的舊物,平時很少有人來這裏查看一二。

宮女站在中間的一扇草房門前,小聲的說了句:“娘娘,就在裏麵。”

蕭妃輕輕一抬手,示意她不必說下去,微微的閉上眼眸,不用說她自然也知曉了,從裏麵隱隱約約的可以聽見‘哼哼啊啊’的

聲音,好似翠鳥的啼叫聲,又好像是母豬的哼叫聲。

“冬香,開門。”蕭妃複而睜開了明媚的雙眸,一雙丹鳳眼裏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諾。”冬香作揖,接著一把使勁兒的推開了緊鎖的房門,跟隨著蕭妃衝進了草房內。

隻見在草垛上躺著一男一女,男人在上,女人在下,兩個人均是衣衫不整,男人滿頭大汗,上身赤、**,下褲拖到了膝蓋處,腰上還掛著粉紅色的蓮藕肚兜。

女人則是滿臉的紅扉,裙擺拖到了腳跟兒,頭發零散的遮住了胸前裸、露的春色。

瞧見了蕭妃和宮人闖進來,男人立刻雙腿一軟,從女人的身體上跌下來,提上了褲子,用衣衫裹住了身體。

女人也是一骨碌爬了起來,有一個趔趄倒在了草堆上,懷裏抱著衣裳,大汗淋漓的跪了下來。

冬香和通風報信的宮女覺得眼前的男女太荒、**,這在宮中可是必死無疑的大罪,忍不住把頭扭到了一旁,不敢正視。

蕭妃倒是毫無忌諱,嘲諷的一勾唇,“哼,這還真是讓本宮看了一場好戲啊。”

女人這才恍惚的回過神,不停地叩首求饒,“娘娘饒命!蕭妃娘娘饒命!饒了奴婢這次……”

男人一瞧她這樣子,也嚇得魂不守舍,‘噗通’跪下來,“蕭妃娘娘饒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蕭妃深吸了口氣,嘴角帶著一抹不屑,厲聲道:“皇城的侍衛與後宮的婢女私通,你們犯下的是死罪,而且死無全屍的大罪,本宮身為後宮之首,自然不能當做視而不見。”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他們除了求饒,別無他法了。

“呼——”蕭妃歎息了一聲,沉默了幾秒鍾,裝作不舍的模樣,“哎,小英子,你在本宮的宮中,也有些時日了,本宮也不希望你和你的情郎,白白的送死……冬香,你們兩個先出去,被本宮守在門口,不允許有半隻蒼蠅飛進來。”

“諾。”冬香有些疑惑之色,拉著傻愣愣杵在旁邊的宮女退了出去,把房門緊緊的關上了。

草棚外幾隻鴛鴦鳥飛過,嘰嘰喳喳的叫了幾聲,不見了去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