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幽香強忍著擠出來了一絲笑容,女人之間的事情,總是微妙的帶著一股火藥味兒,真心在這皇城裏,就好像是滄海一粟般難以尋找,麵前的兩個女人都是一同進入秀女閣的姐妹,似乎熟悉的麵孔,卻好像多了幾分陌生。

“本宮不常出來走動,不知道兩位妹妹是誰,還請妹妹莫要責怪。”

眼睛滾圓的女人跪下行禮道:“嬪妾參見香妃娘娘,嬪妾乃是貴人竇氏。”

旁邊平庸的女人卻簡簡單單的作揖,“嬪妾貴人孫氏。”

月幽香微笑的望著竇貴人,含笑道:“妹妹快點起來吧,原來是竇貴人和孫貴人,今兒認識了,以後便都是自家的姐妹們,不必行此大禮。”

孫貴人瞧著她似乎很喜歡身邊的竇貴人,說話的時候都不瞄自己一眼,心中相當的不悅,冷笑的勾了勾唇,“娘娘平時不常出來,一出了錦香閣,又被貴妃娘娘責罰在此處,自然是不認得我們這些小小的貴人了。”

“孫貴人所言極是,本宮身子不爽,一直抱病,不如妹妹們身體康健,可以隨時服侍在皇上的左右,聽說有一位貴人連續侍寢了兩次,當真是榮幸,後宮中能有如此的佳人,本宮都替皇上感到高興呢。”

“切。”孫貴人不屑的一白眼,本來就平平的相貌多了幾分譏諷的神情,鵝卵色的衣裳映襯著臉上的嘲笑,讓人看上去著實感到不舒服,“她隻不過是一個靠著幾分姿色,就得到皇上喜歡的女人罷了,有什麽值得驕傲?說不準哪天皇上煩了倦了,就把她扔到了一邊去。”

月幽香心裏麵暗暗的笑道,若是有姿色的女人,都會讓皇上厭煩,你這樣既沒有美貌,又沒有內涵的女人,豈不是連厭煩的價值都沒有了嗎?

此話當真是在心裏麵想一想,她也隻是陪笑道:“本宮身體乏累,就不陪兩位妹妹賞花了。”

“嬪妾恭送香妃娘娘。”竇貴人禮貌的作揖道。

瞥了一眼走遠的香妃,孫貴人狠狠的扯了身邊的竇貴人一把,“你幹嘛對她畢恭畢敬的?你不知道嗎?蕭貴妃不喜歡她,你若是與香妃同流合汙,便是和蕭貴妃為敵,後宮香妃大?還是貴妃勢力大?你分不清楚啊!”

竇貴人聲音粗獷,絲毫不掩飾她豪放的性格,淡淡的道:“我們畢竟是貴人,妃子之間的爭鬥,還輪不到我們插手結黨,你有這個功夫啊,還不如想辦法討好皇上呢。”

“少教訓我了,你也有資格?”孫貴人瞪了她一眼,就氣鼓鼓的揚長而去,若不是一時之間在宮中找不到同僚結黨,她怎麽屑於和竇貴人並肩呢?瞧她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也不像是可以久得聖寵的女人,隻配當她孫貴人的墊腳石罷了。

東葉宮,蕭貴妃一路上都沉默不語,回到了寢殿更是一言不發,安靜的坐在軟榻上,望著窗外的秋景發呆。

“貴妃娘娘,初秋的天氣也慢慢的寒下來了,奴婢還是把窗子關上吧。”身邊的侍女冬香一邊說著,一邊隨手關上了窗戶。

蕭貴妃輕輕的歎了口氣,目光黯淡著,“就算是夏日烈烈,東葉宮也是寒冷若冰。”

冬香側身站在蕭貴妃的身邊,斟滿了一杯香蜜純釀,試探的問了句:“娘娘難道是因為香妃和皇上的事情,生氣了嗎?”

“哎,本宮不得不擔心,皇上從來都沒有如此喜歡過一個女人,這一次他當真是動了真情,香妃若不除去,必然日後成為本宮的大患。”蕭貴妃狠狠的握緊了翡翠杯,低

啞的喃喃著。

“奴婢愚鈍,貴妃娘娘乃是後宮之主,香妃如此的放肆,也不會爬到您的頭上。”冬香理直氣壯的說道。

蕭貴妃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本宮是六宮之主又能如何!?皇上喜歡的人,卻是其他的女人,本宮想要的東西,皇上永遠也給不了。貴妃之上,還有皇貴妃,再往上,還有皇後,這些地位不可能永遠的空缺著,總需要有人來填補上,皇上對本宮無情無義,有朝一日讓香妃爬到了本宮的頭上,壓製著我,讓貴妃的頭銜有名無實,也不是不可能。”

“這……”冬香啞然,她一個奴婢自然是想不到如此的深遠。

蕭貴妃緩緩的閉上了眼眸,深思著,半晌,又緩緩的睜開了一雙黯淡的丹鳳眼,抿唇道,“冬香啊,你去把他找來吧,若是再不下手,就沒有出手的機會了,隻要除掉了香妃,皇上必然會龍顏大怒,惹出來不少的風波,到時候就是他與我動手的最好時機。”

“奴婢明白了。”冬香作揖道。

“此事絕不可以讓他人知曉,還是老規矩,該怎麽辦你知道。”蕭貴妃歎息著,聲音有些有氣無力,一個是他心愛的男人,一個是當今的皇上,她在這兩個如此優秀的男子之間做出來唯一的選擇,著實困難。

可惜皇上不愛她,又不能夠給予她想要的榮華富貴,她隻能夠選擇第一條路,寧願要一個他愛的男人。

若是曾經,夜爾羅沒有弱點可言,無從下手,但是如今,香妃,便是夜爾羅最大的弱點。

蕭貴妃摘下了頭頂上的金珠鑲鑽鳳求凰,那是過去夜爾羅迎娶她的時候,親手為她戴上的金簪珠寶,可惜那一刻的幸福,卻飄渺的短暫的,就慢慢的消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