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司馬吹雪在退朝之後,親自去書房齋見當今的聖上風逸。此時媚妃和風雅獨掌後宮大權,卻奈何不了風逸,他不再是被她們隨意擺弄的玩偶了,如今的他擁有著更加縝密的心思,以及對曾經壓抑的情緒強烈的反差報複心理。

或許風逸就是一個彈簧,可以任意的伸縮,隻是當你壓到了極致的時候,它便不會再壓縮了,而是跳起來反彈,當初你的壓力施加的越大,他反彈的力度就會相對而言越高。

“微臣參加皇上。”司馬吹雪跪拜行禮,高傲如他,但是麵對著風逸卻不得不低頭折腰。

“吹雪,難得你會主動的找朕,有事嗎?朕記得,你一直都是和風雅在一起啊。”風逸的聲音很低沉,似乎在有意的提防著他,會不會是風雅又耍花招了?

司馬吹雪環視了四周,伺候的宮人不多,便安心點。臉上保持著善意的笑容,“皇上,微臣是您的臣子,斷然不會做出來對不起您的事情,而風雅隻是微臣的家室,先有大家再有小家的道理,取忠不取義的道理,成都銘記於心,一天不敢忘記。”

“哦!?吹雪說的話很中聽啊,朕喜歡。”風逸眯了眯深邃的眼眸,端量著他,眼底深處的防範之心並沒有減半,聲音卻緩和了許多,“主動請旨見朕,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

司馬吹雪微微點頭,端立的他仿佛是比起來風逸更加瀟灑的王者,周身散發出來獨特而吸引人的魅力,說話的口吻略帶神秘,“皇上,微臣昨夜去柳巷風流快活,很晚才回丞相府。隻是在回去的路上……撿了一個人,微臣覺得,皇上有必要見見她。”

“撿了一個乞丐?關朕什麽事?朕,乃是天子,怎麽會誰都能見?”風逸一挑眉,居高臨下的睥睨著一臉鎮定的司馬吹雪。

“皇上說的是,您是天子,自然不會見普通的凡人。然而,天子的心中難免有特別想見的人,縱使有幾分相似,見了一麵,都會覺得心安。”司馬吹雪不會傻乎乎的說出來月幽香的名字,若是被媚妃聽去了,先行一步,難免惹是生非。

風逸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沉默了幾分鍾,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自己心中最想見的人,不正是月幽香嗎?找遍了整個銘月國,至今都沒有她的影子,而有幾分相似……哪怕一個女人與她有幾分相像的地方,風逸也願意把這樣的女人留在身邊,當做替身!

“她是,漂亮的女人嗎?”風逸試探著問。

司馬吹雪肯定的點頭,“比起其他的窈窕淑女,如閉月羞花沉魚落雁。若是比起來皇上心中的傾國傾城之貌,顯得略微的淡雅脫俗。”

“當真如此。”風逸依舊是沒有完全放下對於風雅和吹雪的警惕性。他們身後的媚妃太陰險了,風逸不敢保證哪天會不會連他這個兒子都被媚妃算計

了。

司馬吹雪抬起了右手放在耳邊,大膽的起誓,“微臣,願意用身家性命作擔保,皇上見了她,絕對不會失望,否則臣甘願受任何處罰。”

風逸點頭,甩起袖子迫不及待的走出了書房齋,思慮片刻,又厲聲命令,“朕有事跟隨著愛卿出去,你們任何人不得跟著,否則朕要了你們的腦袋。”

“這……皇上,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奴才怎麽和皇太後交代啊!”身邊伺候的公公一臉無奈。每隔幾日,媚妃總會派人把他叫過去,詢問風逸的起居生活,行動心態。而每一次從媚妃的寢宮出來,公公渾身上下的衣襟裏裏外外總會被冷汗打濕。

風逸的目光陰狠,一股子的不耐煩,“怎麽?現在連你都敢騎到了朕的頭上!你是不是覺得,朕這個皇上當得不稱職,需要皇太後好好的管教啊!”

“不敢不敢,奴才豈敢!”宮人嚇得跪倒一大片。

風逸不管他們,直接拉著司馬吹雪匆忙的離開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比起來他想要見月幽香更加重要,那種迫切而又雀躍的心情,隻有風逸自己能夠體會。越是得不到月幽香,他就越想要擁有她。

皇城附近的一家頂級客棧,風逸和司馬吹雪一身尋常的衣裝,司馬吹雪把他帶到了頂樓上好的客房,推開了房門,舒適的環境,清新的香氣撲鼻而來。

“人呢?”風逸衝進去,記著問,一眼就瞥到了躺在床榻上,一張慘白而失去了光澤的臉蛋。

“皇上,微臣在門口守著,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司馬吹雪隱忍著心痛,識趣的退了出去。

風逸坐在床邊,仔仔細細的盯著眼前的美人,像!真的太像了!如果司馬吹雪事先不說是從大街上撿回來的女人,風逸肯定會把她當做真正的月幽香。

皎若風月,肩若成效,腰如約素,手若柔夷,顏若舜華,膚若凝脂,氣若幽蘭,她真真是美麗的名花傾國,貌似天仙。

“恩……”虛弱的聲音從女人的口中傳出來,她慵懶的動了動柔弱的身子,緩緩的睜開了朦朧的惺忪睡眼。

風逸的心差點跳了出來,她醒了!?

女人看著他,凝視了幾秒鍾,紅燭搖曳,她嬌音縈縈,“皇上……風逸,你來了。”

風逸整個人呆滯了住了,她竟然知曉自己的真實身份!?抿了抿薄唇,“你是誰?怎麽會認識朕?”轉念一想,難道她……她就是月幽香嗎!?

“風逸,你不會連我都不記得了吧?你不是整日口口聲聲的說喜歡我嗎?”女人尷尬的笑著,臉頰羞澀的泛紅,百媚叢生。

風逸怔了怔,支吾道:“你,你……難道是幽香嗎?真的是幽香嗎?”

月幽香點頭,含情凝睇,嬌聲細語,“風

逸,對不起,當初我並不是有意逃走的,你原諒我好嗎?當日我在你的太子府,本想就這樣嫁給你算了,可惜媚妃派了好多黑衣人暗殺我,好幾次都差點被他們得手,你看,這個疤痕就是當日留下的,過了這麽久,至今未見好。”

月幽香說著,就扒開衣服露出了玉肩碧藕,在她的手臂上有昨日司馬吹雪的一道劍傷。當然用過了丞相府的靈丹藥粉擦拭,如今完好的止住了血液,隻剩下一道深深的疤痕。

風逸緊緊的鎖眉,他顫抖的手輕輕的觸碰著這一道難看的傷痕,仿佛心中的傷痛中撒了鹽一樣,疼得難以忍受。眼底的疑慮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鋪天蓋地的溫柔,“幽香,你受苦了,朕,沒有保護好你,都怪朕失言了。”

“不是你的錯,風逸,我從太子府逃出來後,感覺銘月國上上下下都不安全,無奈之下,我隻得重新回到了葉火國,在那裏勉強的求得生計。”月幽香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心碎。

風逸攥著她的手,繼續聽她的下文。

月幽香蟬露秋枝,潸然淚下,“誰知道葉火國發生了很大的變動,本以為我能夠安然度日,可惜恭親王謀反,竟然強迫了皇上夜爾羅退位讓賢,他想要做帝王。害得我又一次無家可歸,皇宮回不去了,一路上顛沛遊離,再次回到了這裏。

我知道,如果我一旦出現在皇城,沒等見到你的時候,就早已被媚妃殺掉,命喪黃泉,所以我想去乞求丞相,求求他能幫幫我……可惜,夜寒風冷,竟然暈倒在丞相府的門口了……

好在是,丞相府中的有些人認得我,並且把我安置在這裏,主動的稟告了你,才不至於被媚妃搶先一步,奪了我的性命。”

“好了好了,別再說了,朕知道你受了不少的委屈,朕了解你的心酸。幽香,你放心吧,從今日開始,有朕在,就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傷害,朕會保護你,現在你回到了朕的身邊,任何人包括媚妃,都奈何不了你!明白嗎?”風逸忍不住伸手摟住了月幽香的身體,素雅誘人的體香幾乎衝垮了風逸的理智。

月幽香感激涕零,梨花帶淚,“風逸,我會留在你的身邊,以後我哪裏都不去了。隻是,我求你一個忙好嗎?你可不可以答應我?”

風逸鬆開了她,勾勾唇,“傻瓜,你說什麽,朕都答應你。這天下都是你的,還不好嗎?”

“風逸……”月幽香的眼底閃爍著異樣的光芒,柔情綽態,“你救救葉火國吧!恭親王要謀朝篡位,皇上夜爾羅有恩於我,求你幫幫他,出兵阻止這樣叛亂。當初就是夜爾羅默許我取得了火種,才解救了銘月國和西域之國的交戰,所以你幫一幫他,好不好?”

風逸眼底的流光溢彩消失了,暗波湧潮流過,口吻有些質疑,“幽香,你是來搬救兵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