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記錯地話,那個秋千椅上記錄了許多關於她和諾惜的回憶,第一次化解心結的地方,也是之後常常談心的地方。

“你來了。”斯祁見心蕊過來,微笑著招呼她。

心蕊回以同樣的微笑點點頭,在他身邊坐下。

好久沒有和他這樣單純地坐下聊聊,那種毫無芥蒂地敞開心扉去談談了。

想起自己之前對斯祁所做的一切,哄他喝醉酒,騙他說自己懷孕了,逼他和自己結婚,每一樣都那麽地過分。

心蕊忽然覺得自己怎麽總是這樣不懂事,做著這些蠢事情,一定傷透了祁哥哥的心,他還是那個自己從小就特別崇拜的祁哥哥麽?

到最後卻被自己當做報複的工具,對他毫無真誠可言,可是現在的他依然這樣微笑著看自己,仿佛無論自己做錯了什麽,都能夠被他包容和原諒,像父親一樣,明知道是縱容自己,可是還是原諒了自己。

心蕊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太過任性了,肆意傷害那些愛自己的人,揮霍他們對自己的忍耐與包容。

“祁哥哥,之前的事,對不起。”心蕊終於鼓起勇氣,和斯祁道歉。

斯祁聽到祁哥哥三個字時,心再一次被融化了。

這個從小就跟在自己身後的跟屁蟲,長大後雖然給自己製造了很多麻煩,做了些令自己傷心的事,可是當她再次叫自己祁哥哥時,一切似乎都變得無關緊要了。

她還是斯祁心中那個懵懂無知卻可愛單純的小妹妹,還是那個做錯事後一臉無辜地向自己坦白認錯,請求原諒的小女孩。

“我們之間,就不用說對不起了,心蕊,你永遠是我最疼愛的妹妹,無論你做什麽,我都無條件原諒你,並且不會責怪於你。”斯祁認真地對心蕊說道。

斯祁的話讓心蕊想起自己被他照顧得無微不至的童年,因為斯祁比自己大了兩歲,從小就保護著自己,被同學欺負了也是斯祁第一個站出來警告他們不許欺負自己。

也是從那時候起,幼小的心裏就給斯祁留下了一個獨一無二的位置,是她童話裏的白馬王子,未來要嫁的人。

隻是長大後,一切都不由我們決定了,他愛上了諾惜,而自己卻還一直活在幻想裏,直到遇到安迪波後,心蕊才明白自己對斯祁的不是愛,而隻是為了滿足小時候的夢想。

心蕊依稀記得上次兩人傾心交談時,斯祁也曾對自己說過無論自己做錯什麽事,他都會包容原諒。

祁哥哥還是那個祁哥哥,而自己卻一而再地傷害他,心蕊忽然內疚不已,更是恨透自己這樣反反複複地陰暗麵。

這一刻心蕊在心裏暗暗下定決心,以後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去做傷害他的事情了。

“祁哥哥,我也答應你,以後絕不會再犯傻了,你相信我。”心蕊堅定地對斯祁保證道。

“我相信你,應該沒有下次了,因為我可不會給你機會再犯傻了,你若再犯我就把你真的敲傻。”斯祁說完直接在心蕊腦袋上輕輕扣了個響指,惹得心蕊吃痛地摸了摸頭。

“祁哥哥,你怎麽還這麽愛用這招啊,怪疼的。不過很有小時候的味道,哈哈。”心蕊忍不住笑了起來,小時候的親密無間,兩小無猜,是最讓心蕊懷念的,其實仔細想來,斯祁一直都是自己最愛的哥哥,已經像親人一般的存在了。

斯祁和心蕊兩人又聊了一些小時候的趣事,突然覺得兩人的距離被拉得好近,仿佛中間發生的那些事情都隻是一個小插曲,他們都不曾改變,還是那時候單純稚嫩的孩子。

諾惜見兩人聊了許久都還沒回來,便走了出來想去看個究竟,到亭子處看到斯祁和心蕊兩人正有說有笑,相談甚歡。看到他們兩人能夠冰釋前嫌,諾惜覺得好開心。

“聊什麽這麽開心,我可以加入麽?”諾惜忍不住想要加入他們

的聊天對話裏,一起享受這樣的甜蜜時光。

“剛好聊到你呢,你就出現了,是不是長了千裏耳啊?”心蕊調皮地說道。

“正在想為什麽耳朵這樣燙,就想到肯定是你們想我了,所以才出來的。”諾惜順著心蕊的玩笑一起加入他們的話題。

就這樣三人一起在亭子裏聊著彼此好玩的趣事,諾惜也了解到了許多他們的童年往事,斯祁更是聽了她們兩人高中時的光榮事跡。

而此刻陶婉卿正和池天宇在房間裏互相傾訴著這幾個月來的思念,一起探討參加諾惜婚禮時穿什麽衣服,怎麽打扮。

“我想給你補辦一個婚禮。”池天宇在討論到諾惜的婚紗是斯祁奶奶安妮設計的時候,忍不住想起自己還沒有見過陶婉卿穿婚紗的模樣,這輩子他欠了她一場婚禮,是他一生的遺憾。

“都這歲數了,還辦什麽婚禮啊,有你在我身邊就夠了。”陶婉卿笑話著池天宇的建議,不過他的話有觸動到自己的內心深處,畢竟當年她未婚生子,至今還沒穿過婚紗,當過一天的新娘。

“要不改天一起去拍個婚紗照,留作紀念,就算是彌補當初我們之間錯失的那場婚禮好麽?”池天宇征詢著陶婉卿的意見,看著她也有些觸動的神情,知道這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遺憾。

如果能夠用婚紗照來彌補一下遺憾,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了。

陶婉卿聽池天宇這樣建議,一時間也有些心動了,可是自己這個年紀,穿婚紗也已經穿不出那種味道了吧,最美的年紀做最浪漫的事,現在做隻怕會令自己傷心,更加感慨時光流逝,歲月催人老的哀傷。

“還是不要了,現在都老了,拍不出那種味道了。”陶婉卿如實對池天宇說道。

“什麽叫老了就不拍了,且不論你現在還是這樣年輕貌美,就算真的老了,到了七老八十,隻要我們相愛,想要拍,就有資格去拍。

婚紗照本身隻是一種紀念,而不是炫耀,誰說的非要年輕時才敢拍,我們現在的年紀就有屬於我們獨特的韻味,否則那些四五十歲結婚的人是不是都不拍婚紗照了哦。”

池天宇在努力說服陶婉卿,原本他也隻是隨口提議一起去個拍婚紗照彌補下遺憾,可是看到她失落的神情,一副明明想拍,卻因為覺得自己老了而不願意拍的樣子,池天宇心裏就特別難受。

因為他再也看不得陶婉卿委屈了,那些年是他欠了她的,如今是到了他償還的時候,特別是陶婉卿這次昏迷後再次蘇醒過來,讓池天宇更加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失而複得。

“我知道,我都懂呢。”陶婉卿看池天宇這樣堅持,也就不再推辭了。

想著自己已經不再年輕,拍不出最美的樣子,雖然心有遺憾,但隻要身邊那個人是池天宇,是屬於他們兩人的婚紗照,那還有什麽遺憾呢。

這樣想著,陶婉卿反而期待了起來。

“那等諾惜結完婚我們就一起去拍一套回來。”陶婉卿開口對池天宇說道。

池天宇即刻點頭答應,看到陶婉卿臉上重新燃起的熱情,這才放下心來。

“對了,醒來到現在還沒有見到安琪呢,她去哪兒了?”陶婉卿記得出事之前雖然梁安琪再次被曝光和小情人幽會而被逐出池家,不過當時這件事好像還沒有處理完,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

“她和她的小情人住在原先那棟別墅裏,對了,有件事情跟你提一下,車禍那天的肇事司機之前逃逸了,一直沒有抓獲,昨天在商場偷竊時不小心被心蕊撞上,抓去了警局。”

“這樣啊,怎麽在商場偷竊了,他是不是特別缺錢,肇事後逃逸了,我們也沒讓他賠償,是他家裏太過窮困才逃逸的麽?”

陶婉卿不由同情起了那位肇事司機,不過肇事逃逸、偷竊都體現了他的品行多麽惡劣,即使

窮困也不能這樣喪失道德底線。

池天宇聽陶婉卿這樣說,不由在心裏感歎她還太過善良了,才會把別人想得如此簡單,如果告訴她可能是梁安琪做的,估計她打死都不會相信,不過還是要告訴她,讓她提防著點。

“肇事司機之所以能夠逃逸成功,是因為那車子根本不是他的。你記得當時我們明明是在自己的車道上,那輛車逆行而來,明顯衝著我們來的,根本不像意外。”

池天宇提醒陶婉卿回憶當時的車禍現場,而陶婉卿想到這些不由地心裏一陣後怕。

“你是說那司機和我們有仇,他是故意要害我們的?”陶婉卿有些不可置信,但心裏卻有些恐懼。

“肇事司機之所以能夠被心蕊認出,是因為他在逃逸後被路邊的攝像頭拍了下來,有很明確的麵部特征。”池天宇不急不緩地說道,但陶婉卿早已有些迫不及待等池天宇將話講完。

“那現在知道他是誰了麽?和我們認識?知道他為什麽要撞我們了麽?”這句陶婉卿藏在心裏有些不敢問的話還是鼓起勇氣問了出來,因為她真的有些害怕,竟然有人可以這樣狠毒,有害人之心。

“他是受人之雇來害我們的。”池天宇終於還是將這個殘忍的事實講了出來。

而他這句話讓陶婉卿一陣寒顫,感到背後一片陰冷襲來。

“誰雇的?”陶婉卿追問道。

“他指認說是梁安琪。”池天宇定定看著陶婉卿,希望她不要受到驚嚇。

然而陶婉卿聽到這個答案時渾身一陣冰涼,心跳急速加快,整個人都有些暈眩了起來。

池天宇看陶婉卿的麵色突然變得慘白,知道她被這個消息嚇壞了,因為她一定想不到是梁安琪,不過現在也還沒肯定就是她。

池天宇連忙想陶婉卿補充道:“不過也隻是那位司機的一麵之詞,梁安琪那邊是極力否認的,而且警方也沒有拿到確鑿的證據,所以放了梁安琪回去。”

“但願不是她。”陶婉卿聽了池天宇的話後,心裏微微鬆了一口氣,希望那個肇事者隻是汙蔑陶婉卿。

“嗯,我也不希望是她。”池天宇也同樣不希望那個人是梁安琪,如果是,那個女人實在太可怕了。

“警方有說之後怎麽偵破這個案件麽?”雖然知道有可能不是梁安琪,但是陶婉卿還是隱隱預感到還是有可能的。

畢竟在他們出事之前剛好爆出梁安琪和她小男友的豔照,以至於差點再次被逐出池家,興許她因為這件事而懷恨在心,一時衝動要報複自己和池天宇。

“那個肇事司機說他們是有專門的一個組織,而他隻是一個執行者,專門負責接收上麵傳達的指令再行動。

原本他不知道是誰做的,雇主給的酬金是五百萬,結果因為沒有成功,雇主隻給了五十萬,他不服氣就跑去找他們的主管,結果主管讓他去找一個叫梁安琪的女人要錢,並給了他名字、電話和地址。

之後他真的去找了梁安琪,不過梁安琪極力否認,並揚言要報警,他才沒有勒索成功。警方說隻有把這個團夥剿滅了,問他們的領頭人,拿到相關證據後才能知道具體是誰雇凶殺人。”

池天宇緩緩說完後,梁安琪早已直冒冷汗了,沒想到現在的社會還有專人在雇凶殺人,而且這樣的買賣竟然還能在民間流傳,實在太可怕了。

“所以我們現在隻能等警方偵破案件後才能知道真相是麽?”陶婉卿問道,此刻的她忽然覺得到處都好不安全,在找到真正的雇主之前,似乎她和池天宇身邊還潛伏著危險。

“理論上是這樣的,不過如果我們找到了其它證據,也有可能盡快偵破案件。

告訴你這個隻是為了讓你提防著梁安琪一點,畢竟那個肇事者既然能指證說是梁安琪,說明至少有一半的可能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