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出現新線索，又死一人
“先上樓說吧。”慕北尋道。
“好。”
會議室內：
張武把一張白楊區的地圖在桌上攤平，指了指其中一個地方道：“這個地方，就是貝林站，張華就是在這個地方下了車。”
他說著又指了指另一個地方，道：“這裏，就是發現屍體的地方，距離貝林站有16公裏。”
最後，他指著反方向的一個位置，道：“這裏是水庫，距離拋屍地點45公裏。”
“45公裏？1個小時……”慕北尋眉頭一擰，“電動車時速無法達到45公裏每小時吧，而且電動車就算充滿電，之前已經開了16公裏，然後再開45公裏，之後估計就沒有電可以騎回去吧。”
“嘶……對哦。”張武撓了撓頭道，“這個速度，汽車或者摩托車才可以辦得到，電動車的時速一般都是30公裏左右。可是錄像裏，那個凶手騎的就是電瓶車啊。”
“或許他在拋屍後，回家換了一種交通方式，比如換了一輛汽車或者是摩托車。”顧晚笙適時的插了一句。
“對，沒錯！”慕北尋道，“不過由此可見，凶手就住在貝林站到拋屍地點中間那段區域內。”
慕北尋說著，拿起桌上的紅色馬克筆把那塊區域圈了出來，道：“張武，你叫人在那段區域裏找錄像裏的那輛電動車，然後再把兩個嫌疑人的圖片複印出來，不用複印多，隻要讓負責詢問的人每人手裏有一份就行了，到處發放的話可能會打草驚蛇，就在這段區域裏問。”
“好。”張武點點頭。
這時，蘇小白和劉峰推門走了進來。
“欸，你們怎麽來了。”張武問。
劉峰道：“我們是想讓慕教授下去勸一勸門口那些小女生離開。”
“對，現在正是天氣最熱的時候，室外溫度得有三四十度呢，那些姑娘就在那兒站著，很容易就會中暑的。”蘇小白擔心的說道，“慕教授，你就下去勸勸她們吧，萬一中暑了我們也挺麻煩的。”
聞言，慕北尋眉頭一皺，斂下眼眸，冷然道：“那就讓她們中暑吧。”
“啊？這……”蘇小白被慕北尋的冷漠態度給嚇到。
顧晚笙連忙補充解釋道：“呃……慕先生的意思就是，讓他們吃點苦頭，她們才懂得知難而退。”
“哦，是這個意思啊……”蘇小白恍然大悟。
“欸，你們在這裏畫一個圈幹嘛呀？”蘇小白指著地圖上那塊被慕北尋圈起來的區域問，“欸，劉峰你是不是在住在這裏麵嗎？”
聞言，劉峰也看向了那塊區域，點點頭：“對，我就住在這兒。”他指著在區域邊緣附近的一個點，“怎麽了？有人在這裏看見過凶手？”
張武點點頭道：“不是，隻是懷疑凶手就住在這個區域裏的某個地方，你住在那裏，那應該對這片區域很熟吧？”
“沒有，我隻對這邊比較熟悉，另一邊我少去。”劉峰指著左半邊道。
“沒事，隻熟悉一半也行。”張武笑了笑道，“那就這樣，劉峰和小林小李就負責左半邊的部分，小白你就和小王小程負責右半邊的部分，東西我待會兒打印出來了再拿給你。”
“是。”兩人齊齊應道。
……
中午，他們一群人要去食堂吃飯時，還看見那幾個姑娘撐著幾把傘站在那兒，往裏麵望。
張武都無語了，他一臉無法理解的看著那幾個姑娘：“嘿，那幾個姑娘怎麽就那麽執著呢？誰勸都勸不走。我就奇怪了，現在的小姑娘怎麽整天就知道追星呢，更何況追的人還不是星。要不，慕教授，你過去勸勸，讓他們別再站在那兒了，幾個姑娘家家的整天站在警察局門口也不好看呀，是不是？”
張武朝著顧晚笙擠眉弄眼，示意她跟慕北尋說一下，顧晚笙張著嘴巴無聲的啊了一下，疑惑的指了指自己，張武點點頭，用嘴努了努慕北尋的方向，叫她快上。
顧晚笙為難的咬了咬下唇，然後上前一步，笑了笑道：“那個……慕先生，要不你還是過去勸勸吧，他們畢竟也是為你來的，整天站在那兒對你的形象不好，也對警察局的形象不好，對不對？所以，你還是過去勸一下吧，叫他們以後不要過來就行了，恩？”
聞言，慕北尋側頭看了她一看，道：“你確定？”
顧晚笙點點頭，慕北尋無奈的吐了一口氣，道：“那好吧，下不為例。”
“嗯嗯嗯。”顧晚笙頭如搗蒜的點頭。
張武看著慕北尋朝著門口走去，感慨的對著顧晚笙說道：“果然慕教授隻聽你的話。”
顧晚笙聞言嚇了一跳，笑了笑擺手否認道：“怎麽可能！你別開玩笑了，你看慕先生像是那種會聽話的人嗎，他連他奶奶的話都不聽，怎麽可能會聽我的話，他隻是被我們說煩了，才不是聽我的話，你想太多了。”
“誒，你就別謙虛了，誰都看得出來慕教授對你和對我們不一樣。”張武曖昧的看著顧晚笙道。
“就是就是。”蘇小白在一邊附和道，“慕教授就隻會和你搭話，對別人的愛答不理的，你看那幾個妹子在大太陽的底下站那麽久他都不管，我們怎麽說他都不聽，結果你一說了他就過去了，你還說他不聽你的話？”
“那是…那是…哎呀，反正我說不是就是不是，都是你們想太多了！”顧晚笙著急的，賴皮的大叫。
“嘖嘖嘖，被我們說中害羞了吧。”張武調笑道。
顧晚笙氣得轉過身不去理他們。
……
慕北尋一走近，那幾個姑娘就興奮起來了，幾個姑娘快速的圍過來，在慕北尋身邊嘰嘰喳喳的。
慕北尋蹙眉連忙後退一步，指著那幾個姑娘腳下的位置，命令道：“站在那裏不許過來！”
姑娘們聞言立馬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對著慕北尋你一言我一語的說。
“慕教授，你是我們的男神，我們喜歡你啊！”
“對啊，慕教授我喜歡你！”
“教授我們崇拜你！”
慕北尋臉上沒有太多表情，看著麵前這幾個姑娘道：“你們不用上學嗎？”
“用啊，不過我們為了你特意逃課跑來這兒看你！”她們笑著道。
聞言，慕北尋臉色冷下來，語氣瞬間淩厲了不少：“噢，那抱歉，我不需要你們的特意，你們走吧。”
聽見自己的男神在趕自己走，姑娘們立即就急了。
“不，我們不走！”
“教授我們喜歡你，我們是你的粉絲，不要趕我們走！”
“你們都說你們喜歡我，那你們應該知道我也是一個老師吧？你們應該都知道沒有老師會喜歡一群逃課的學生吧，恩？”慕北尋神色淡淡，說話的語氣卻充滿淩厲，“我不需要一群會逃課的粉絲，你們以後也別喜歡我了，我不是你們之前在追的那些光鮮亮麗的明星，你們以後不要再過來了。”
“為什麽？為什麽呀！為什麽不讓我們喜歡你！”
“我的職業，我的每一天在做的，就是和那些窮凶極惡的罪犯鬥智鬥勇，並不是那些每天演戲唱歌的明星，他們活在最光鮮亮麗的燈光下，而我是每天追逐的，是這個社會底層的最黑暗的部分，我每天都是處在危險當中，我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不會有一個人跳出來要了我的命。”慕北尋神色淡然道，“所以你們不要再喜歡我了，你們跟在我周圍，你們也會陷入危險。”
“你們回學校去吧，那才是你們該呆的地方，好好上課，好好學習，別再過來了。”慕北尋說完，轉身往回走。
慕北尋走到快要到台階的地方，就聽到後麵那些女生齊齊喊：“慕教授，我們還是要喜歡你！但是，我們以後是在背後默默的喜歡你！薩拉黑喲！”
慕北尋聞言轉過身去，就見幾個姑娘排成一排，雙手放在頭頂做出一個愛心的形狀，然後朝他揮揮手，轉身離去。
張武被那幾個姑娘的行為震撼到了，他走到疑惑的看著慕北尋問：“慕教授，你跟他們說了什麽呀，她們就怎麽肯走了？”
慕北尋道：“我隻是叫他們不要在再來而已。走，吃飯。”
顧晚笙點頭：“好。”
——
專案組開始在那塊區域裏展開地毯式的搜索，很快就傳來那輛電動車的消息。
張武接到了劉峰的電話——
“張隊，找到那輛電動車了，隻不過，那輛車不是嫌疑人的。”
“不是他的？怎麽回事？”張武連忙問。
劉峰道：“那輛車是嫌疑人在一家租車店租的，老板也說了，8月9日那天晚上，那輛車確實被人租出去過。”
“那老板有沒有看到那個人長什麽樣子？”張武道。
“老板說那天來租車的人全身包的嚴嚴實實的，臉上帶著頭罩還帶了帽子，所以看不到他長什麽樣子。”
“什麽！那…你確定那個老板沒嫌疑嗎？”
劉峰道：“恩，租車店的老板那天晚上在店裏和別人打了一夜的麻將，他的鄰居證實了他話。”
張武拿著電話咧著嘴走來走去，不知道該怎麽辦。
慕北尋叫住了他，道：“你叫他把店內的監控錄像拿回來。”
張武茅塞頓開的點點頭，扯著嗓子對著電話那頭的李峰說道：“你看看哪家租車店裏有沒有監控錄像，有的話把錄像拿回來。”
“好，我待會兒把錄像發到你郵箱裏。”
結束了通話，張武生氣的手機甩在桌上，憤憤道：“媽的，那丫的也太狡猾了！”
顧晚笙把剛泡的茶放在他麵前，笑了笑：“張隊別生氣，喝茶。”
張武笑嗬嗬的接過茶，道一聲謝謝，然後又是一臉猙獰的說道：“他最好別被老子逮到，要不然看老子怎麽弄死他！”
顧晚笙笑了笑沒說話，她知道張武也不是在說大白話，雖然條文規定警察不能對被捕的嫌犯實施暴力，但是對那些太折騰人的嫌犯，大家對於這種還是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你之後要怎麽暴力執法我不管，但是現在你要做的就是打開郵箱，看錄像。”慕北尋瞥了他一眼道。
張武打開郵箱，很快就有一份郵件發了進來，他把錄像下載了下來，轉到電腦上播放。
店鋪裏的錄像果然比馬路上的距離要近的多，店內光線也好，所以看起來要清晰好多。來租車的人就是凶手，他身上穿的運動服是深藍色的，腳下他的臉上確實帶著一個口罩，帽子的帽簷也壓得很低，完全無法看到他的臉，看來他對店裏的監控錄像也是有所防備。
他在幾輛電動車周圍晃悠了幾下，然後選了一輛車，付錢走人，整個過程不到兩分鍾。
顧晚笙看完說了一句：“我總感覺有哪裏怪怪的。”
聞言兩人看向她，慕北尋問道：“哪裏怪？”
顧晚笙指了指凶手，道：“凶手身上怪怪的，感覺有哪裏不對勁，但是有說不出是哪裏。”
張武道：“這個凶手確實奇怪，大夏天的，每個人都穿著短袖，他卻一直穿著這種長袖的運動服，難道不熱嗎？”
“啊！我知道哪裏不對勁了！”顧晚笙突然驚呼道。
“啊？哪裏哪裏？”張武連忙盯著視頻裏的凶手使勁看。
顧晚笙用手指在凶手身邊畫了一圈，道：“他的身材有問題！”
“你是說他的身材是假的？”
“對，這個凶手很高，得有185左右，而且腿很長。你看他的下麵，雙腿那麽修長，上半身卻是胖的，這不是很奇怪嗎？我接觸過人多人體，我知道，人要是胖，不會隻胖上半身，而是全身都會有肉。特別是腿，腿是人身上最容易胖的，但是你看他的雙腿，精壯結實，一看就是一個平時有鍛煉的人。”顧晚笙指著他的雙腿，分析道，“所以這個凶手的身材肯定很好，而不是像裏麵這麽胖。”
經過顧晚笙這麽一說，他們也看出來這個凶手身材的古怪了。
“他衣服裏應該塞了一些可以增加體型的東西。”慕北尋道。
張武啪一拍大腿：“丫的，要不是有顧助理，我們都得被他給騙了！太狡猾了！”
顧晚笙笑了笑：“也多虧我平時經常接觸屍體。”
慕北尋道：“看來這裏麵的人和之前在地鐵站裏出現的那個男子應該是同一個人，張武，打電話給他們，讓他們別再用那張圖了，隻用那張年輕男子的照片就好。”
“好，我現在立刻打電話給他們。”張武拿起手機，走到窗邊給那幾個人打電話。
——
淩晨，顧晚笙還在睡覺，就被手機鈴聲給吵醒了，她迷迷糊糊的摸到手機，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是慕北尋，她連忙按下接聽鍵——
“喂，慕先生。”
“起床了，凶手又作案了，我們現在要去現場。”慕北尋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
“什麽？”聽到他說凶手又作案，顧晚笙一瞬間就清醒了過來，“我現在馬上起床，等等我。”
“好，快點。”
顧晚笙快速的翻開被子，匆匆的跑進洗漱間，順便拿起一件衣服套上，然後匆匆的出門。
兩人上了車，慕北尋道：“去水庫。”
“好。”顧晚笙在導航儀上找出的水庫的位置，啟動車輛朝水庫而去。
“慕先生，凶手又殺人了？”顧晚笙問。
慕北尋點頭：“恩，又是女性。”
“凶手每次殺的都是女性，會不會，他對女性有什麽憎恨？”顧晚笙猜測道，“慕先生，凶手這次又模仿了那個案子？”
慕北尋道：“聽張武說，有可能是綠河殺手。”
綠河殺手案堪稱是美國曆史上殺人最多的連環殺人案，受害者大多為他認為是妓女的年輕女性，凶手把受害者勒死，並沉屍河底。
……
大約40分鍾後，兩人到達了水庫，此時天已經出現魚肚白，屍體已經被撈起來放在岸邊，發現屍體的水庫工人正在一邊錄口供。
張武看見兩人來了，在向他們招手叫他們過去。
顧晚笙看著岸邊的屍體，死者全身浮腫，已呈現輕微的巨人觀，死亡時間應該是兩三天前，她雙手被人綁在身後，脖子上有明顯的勒痕。
“你怎麽知道這是那個凶手殺的。”慕北尋問
張武用腳把屍體旁邊的袋子口撥開，露出裏麵的東西：“你看，裏麵是那個凶手的運動服，還有帽子，口罩全在裏麵。”
顧晚笙手上戴著手套，她把袋子裏麵的東西看出來看，果然如張武所說。
“屍體是怎麽被發現的？”
張武指了指在錄口供的水庫工人道：“屍體是他發現的，五點的時候他來水庫，在岸邊走的時候看見水裏有個飄在水麵上，就過去看，結果發現是屍體就報警了。對了，慕教授。凶手這次模仿的是什麽案子？”
“綠河殺手。”慕北尋道。
“綠河殺手？沒聽過。”趙武一頭霧水的搖搖頭。
顧晚笙笑了笑道：“百度一下，你就知道。”
“嘿嘿嘿，還是顧助理聰明！”張武笑眯眯道，“我們先回所裏再說吧。”
……
通過指紋識別，死者的身份很快就出來了。死者陳曉麗，女，23歲，之前是一家發廊裏的員工，為什麽說是之前呢，因為那家發廊已經被查封了，原因就是這家發廊非法賣**，所以，這個陳曉麗實際上是一個賣**女。
經過一個上午的工作，下午兩點在會議室進行一次具體情況的匯報。
這次是老陳先上去，他插上u盤，開始說：“死者陳曉麗，年齡23歲，身高158厘米。死因是遭人用繩索勒住脖頸處而死，具體死亡時間是8月12日晚上8點左右。身上除了她脖子上的勒痕，沒有其他傷痕，死者生前也沒有與人發生性關係，所以沒有提取到精斑。情況很簡單，隻有這些，我說完了。”
老陳說完就直接拿著自己的東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凶手的衣物除了能證明殺人的人是他，沒有其他用處，那些衣物全被凶手清洗過了，所以也沒能從上麵提取到凶手的DNA。
張武道：“慕教授，你說凶手把衣服和屍體一起扔到河裏，是不是說明他不準備再作案了？”
“有可能，但是也有可能是凶手打算以此來麻痹我們，所以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慕北尋道。
張武點點頭：“恩，有道理。”
慕北尋看著屍體的照片，突然想到什麽，對著張武問：“對了，死者周圍的人都查問清楚了麽？有沒有人知道點什麽情況？”
“有。”張武在他對麵坐下，說道，“陳曉麗有一個合租室友，她說，陳曉麗在那之前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有接到客了，所以那天她特別高興，6點多就出門了。聽陳曉麗說，那個男人好像是個高富帥，把她約在關市大酒店裏，她出門的時候還說要想盡辦法好好套牢那張長期飯票，所以她幾天沒回來，她的室友還以為她真的榜上大款了。”
“恩……那陳曉麗的手機呢，有沒有找到？”慕北尋又問。
“恩，找到了，被人扔在了關市大酒店門口的花壇裏，裏麵的通話記錄全被刪了。”張武道，“查了酒店的監控錄像，7點半左右的時候陳曉麗走進酒店裏，房間是她開的，房號是1008，陳曉麗進入房間後差不多5分鍾，凶手就進去了，他當時穿得跟之前在地鐵站裏一樣，帶著口罩帽子，手裏拖著一個行李箱，也是之前那個。進去後，差不多8點05分是時候，他就拉著行李箱出來了，估計那個時候，陳曉麗的屍體就被他裝在裏麵，帶出酒店，然後去了水庫拋屍。”
“那酒店房間裏有沒有發現什麽？”慕北尋聽著他的話，摸著下巴道。
張武搖搖頭：“沒有，酒店在退房後床單什麽的就會換掉，現在的都已經是新的，所以找不到有什麽東西。估計我們上次到處找他讓他提高警惕了，所這次做的比之前要謹慎。”
慕北尋看著資料沒說話，片刻後，他抬頭看向張武，道：“先查一下去水庫必經路上的錄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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