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瀟湘看著眼前的楚靖臨突然愣住了,“我是你未過門的妻子?”
楚靖臨溫柔一笑,“嗯。”
上官瀟湘看著眼前眼睛裏麵都是柔情的楚靖臨,的確一個人的眼睛是不會說謊的,楚靖臨看著自己的眼神都是滿目柔情。
“那我……是誰?”上官瀟湘問道。
“你叫蘇晴兒。”楚靖臨告訴她,這個名字其實是他找了個人的身份給她安上的。
蘇晴兒,是姑蘇城富甲一方的蘇老爺的嫡女,從小就是寵上加寵,可是蘇晴兒命薄,就在一個月前溺水身亡,於是楚靖臨就順理成章的把上官瀟湘安在了蘇晴兒這一個身份上。
其實蘇晴兒的意外也絕非偶然,當然了,太子的未婚妻也的確是蘇晴兒,隻是換了個人罷了。
蘇老爺愛女心切,可是女兒卻紅顏薄命,於是也很快就接納了有著傾城容顏的上官瀟湘。
“你說你,做什麽不好,偏偏要跑去沙漠,我說也不聽,這次我是特地從長安趕了兩夜才到,你怎麽這麽不注意?”楚靖臨皺眉,雖說是責罵,可是眼神裏麵卻還是纏綿悱惻的溫柔。
蘇晴兒看著他,笑了笑:“我記不起來我當初要去的初心了。”
楚靖臨寵溺的刮了一下上官瀟湘的鼻子,“你說你,我要拿你怎麽辦才好?”
上官瀟湘愣住了。
笑了笑,梨渦淺淺:“若是沒有辦法,那也隻能這樣了。”上官瀟湘的笑的確能夠把別人的心緊緊的扣住,梨渦淺淺,再加上水靈的眼睛,怎麽看都覺得甚是好看。
蘇元傅走進來,對楚靖臨行了一個大禮。
楚靖臨溫和的說:“嶽父大人不必拘禮。”
蘇元傅這才起身把目光轉到旁邊上官瀟湘的身上,“身體可有好轉?”
上官瀟湘納悶的看著楚靖臨。
楚靖臨笑了笑:“你這丫頭,竟然連自己父親都忘記了……”
上官瀟湘看著蘇元傅,笑了笑:“父親……女兒身體現在已無大礙。”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蘇元傅看著上官瀟湘孝順的模樣,眼淚頓時就出來了。
這樣也好,也好,之前女兒從未喊過他一聲父親,平常性格也是極端的囂張跋扈,可是眼前這個女子,真的算得上是行為舉止全部都寫著優雅兩個字。
這樣也好。
“父親不要傷心了,是女兒不肖,喜遊玩,引得父親如此擔心,難過,女兒身體現在已經好轉了,父親不必再為此煩憂,要多注重自己的身體。”上官瀟湘著急的說。
蘇元傅頓時就又被感動了,笑了笑:“好!我的乖女兒,還真的是好,行為舉止的確是像是我蘇元傅的女兒。”
“父親謬讚,女兒不敢當。”上官瀟湘低了低頭,表示謙虛。
蘇元傅雖然是富甲一方的商貿家,可是早期家裏麵並不是經商,祖先上下全是大文豪,所以蘇元傅從小就對蘇晴兒期望很高,蘇晴兒起初的時候的確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可是後來,因為她母親的事情,蘇晴兒越發的囂張跋扈,每天都是惹事,然後與他見麵也是無休止的爭吵。
所以也漸漸對這個女兒的耐心也越來越少,到最後就隨她去了,可是蘇晴兒溺水而死的時候,蘇元傅直接整個人都昏過去了。
雖說他不是很管教女兒,可是畢竟也是自己相依為命這麽多年的女兒,感情再怎麽說也是絕對不可能差的,所以傷心難過了很多天。
雖然直到今日,他都依舊是很傷心,但是對於現在的“蘇晴兒”還是有些許欣慰的,因為上官瀟湘就是他心裏麵最好的蘇晴兒的模樣。
幾日後,上官瀟湘就全然能夠下床了。
蘇府很大,而且所有的人都對她恭恭敬敬的,又加上旁邊的楚靖臨,她雖然感覺清靜,但是總感覺這樣的日子有些別扭,像是在按照別人的生活在過一樣的。
“你最近可否好了一些?”楚靖臨笑著問她。
上官瀟湘慢慢的走著:“自然是好些了的,不然你覺得我現在還能跟你一起在這裏悠哉悠閑的散步嗎?”
在房間裏麵悶了許多日了,也覺得甚是無聊。
“我之前是一個什麽樣子的人啊?”上官瀟湘突然興趣來了,就問道。
“你之前呀,就跟你現在的模樣一樣,是一個特別文雅的女孩子,而且,這姑蘇第一大才女可不是瞎說的,你是典型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把這姑蘇的女孩子全部都比下去了,在你麵前一個個都暗淡無色了……”楚靖臨郎爽的笑道,“不過你有的時候呢,卻又特別的豪放,與男人飲酒作詩,毫不怯場的。”
“飲酒作詩?聽起來好像有些太過於豪放了。”上官瀟湘笑道。
“那可不,你當初就是這樣一個模樣,我與你認識,是在詩會上麵,你,可厲害了。”楚靖臨笑著說,眼睛裏麵都是柔情。
其實他說的都是當初的曲庭月,曲庭月雖然在曲府沒有受到好的教育,可是她姐姐在沒嫁人之前,卻也教了她不少的東西,再加上她也努力,平常自己自學了不少東西,所以整個人都是一個文雅大方得體的模樣,跟小時候沒有什麽差別。
雖然說曲府根本沒有把她當做女兒看待,但是她卻渾然不在乎這些東西,隻是她們做她們的,她學她自己的,一點兒影響都沒有。
其實就隻是青梅竹馬的話,他並不會喜歡上這樣的一個女孩子。
隻是當初偶然在一場詩會上麵,她沒有認出他來,可是他卻認出了她。
當時她與別的男人飲酒作詩,豪放的模樣,真的是把他震驚到了,從此以後,就對這個女孩子無比的感興趣,後來得以機會切磋,發現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於是覺得心裏麵十分的挫敗,還因為這件事情苦讀了很長時間的書,可是還是不能贏她。
後來他們兩個就成了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朋友了,其實就是因為這一層關係在上麵,每一次隻要他接近她,下一次她就會對他疏遠些許。
之前也問過多次,可是她從來不告訴他真正的理由,隻是完全讓人猜不透的疏遠他。
“既然我這麽厲害,看來也的確能夠得到你的賞識。”上官瀟湘一點都不謙虛的說道。
“你看你就是這樣的模樣,別人一誇,就完全不吝嗇的接受別人的誇獎的,在外人麵前卻是那麽的謙虛,你說你算不算得上是女孩子裏麵最表裏不一的了?”楚靖臨笑著問道。
他們兩個這麽親切的談話,感覺就像回到了當初一樣,他們兩個坐在桌子的對麵,一起下著棋,談詩論道的,從這裏講到那裏,一直可以下整整半天的棋。
“你這話倒顯得我特別的虛偽了,不過呢?我愛聽,以後你若是有時間來看望我的話,就多多的誇誇我,說不定我的心情好一點,就賞你一首詩了。”上官瀟湘笑出了聲音。
楚靖臨也於她應和的笑著。
眼前的女子笑起來十分的好看,風輕輕的吹動了她的發絲,滑在她的臉頰上,亂亂的拍著,發絲宣泄在臉上,她用手扒開,看著他,笑了笑,“你幹嘛一直這樣盯著我,難道我的臉上有東西嗎?”她納悶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風又吹了過來,她剛剛準備用手曲捋頭發。
楚靖臨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上官瀟湘愣了愣。
楚靖臨笑了笑溫柔的替她把頭發別再了耳朵的後麵,“你說你們這些女人也真的是麻煩,頭發這麽的長,風一吹就亂了。”楚靖臨這一句話正好緩解了尷尬,楚靖臨自然的放開了她的手,將這一切變得十分的有趣兒。
楚靖臨真的有這樣的能力,會把一個非常尷尬的局麵變得生動有趣兒,所以當初曲庭月也十分的願意跟他做朋友,這個人進退分明,非常的有界限。
上官瀟湘笑了笑,“可是我們女人又不像你們男人,頭發盤的高高的,我們的頭發隻有在嫁人了之後才能盤起來,我也挺煩這樣子的,不過我覺得也不遠了……”上官瀟湘看著他,“所以說你還是不要太站著說話不腰疼了,這樣子會引得我的討厭的。”
“哈哈哈……你這話說的,我都有點害怕,害怕你真的就討厭我,然後疏遠我。”楚靖臨並沒有提他跟她婚約的問題,現在隻是還是把她當做朋友和知己一樣的相處方式。
之前的楚靖臨之所以會輸,是因為有楚北爵的存在,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的曲庭月身邊沒有任何人的存在,隻有他一個人,而且他們兩個還有名正言順的婚約,所以說他根本不用擔心她會被別人搶走,或者是愛上別人。
他這樣的相處方式,十分的尊重曲庭月,上官瀟湘也覺得這個男人很適合自己,進退分明,是一個非常好的夫君,而且,為人處事,給人一種清風霽月的感覺,讓人心情十分的舒適,跟他在一起的話,感覺言語之間的不適和不得體,都不會覺得有什麽尷尬。
“自然不會的,你是一個這麽好的人,我疏遠你,豈不是我太虧了。”上官瀟湘也笑著說道。
“你知道就好了,不用說出來,說出來,我感覺自己都快要被你誇上天了,以後可要怎麽相處呢!怕是要驕傲得不得了了,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名言,驕傲使人退步,說不定你的誇獎使我得意忘形了,日後就不再是這般模樣了。”楚靖臨開玩笑說道。
他自然不會這樣子,他的性格不是這樣子的,但是表裏不一這個詞的確很適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