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道這句話問得太讓人無語了,我就算看出來也不會告訴你的好不好。
不過我還真的沒有看出來,便搖頭說道:“我就是隨口說要買,還真沒看出是什麽寶貝,要不老哥你再幫我看看?”
李老道眼睛一眯,毫不客氣的把柳木板凳接了過去,開了天眼仔細查看起來,又聞又嗅,還用刀子割了好幾下。
我一直提著心,真怕他看出來什麽東西,到時候為個寶物翻臉就不好了。
“哼,這蠢道士能看出來就怪了。”鬼公主冷冷的說了一句。
果然,李老道沒看出什麽端倪,嘀嘀咕咕的說道:“難道是那個姑娘犯傻?”
“難說,說不定她就是個托,想從我手中買回去以後,再轉手賣給別人,畢竟連你這樣的老江湖都誤以為是寶貝了。”我鬆了口氣,假裝不在意的說道。
“你說的有理。”李老道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廢材,找個隱秘的地方,我要看看這柳木。”鬼公主突然對我說道。
“老哥,這地方有沒有公廁,我今天出門喝水多了點。”老實說,我是真的有些內急了。
“你這娃子,就是事多。”李老道有些不滿,修道中人講究辟穀,雖然真的不能達到那個境界,但至少來參加鬼市,也還是會弄得清淨一些的。
“老哥,我當時也不知道鬼市是這樣的啊。”我哭著臉,其實憋到回去也可以,可是我怕得**炎,而且這是唯一可以離開李老道視線的方法了。
“那邊有塊荒地,你自己去解決吧,記得噓噓之前先開天眼看清楚了,免得拉到不該拉的地方。”李老道指了指遠處的荒地,一點沒有想陪我去的念頭。
“行,我知道了。”我一邊說,一邊跑,做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連身上那柳木板凳都沒有放下來。
“那木……”李老道喊了聲,見我走遠走,也就懶得再叫了,隻是遠遠的看著我。
我開了天眼一掃**,發現和我一樣內急的還是有那麽一兩個小年輕,都麵朝山壁解決了。
我可不能讓這些人汙了鬼公主的眼,便找了個美人的地方,把黑色柳木放下,然後做出脫褲子的架勢,在心中默念道:“公主,這裏很隱蔽了。”
氣溫猛地驟降,接著一雙帶著翡翠玉鐲的蒼白手臂在虛空中伸出,朝柳木板凳摸了一下,就收了回去。
“行了。”鬼公主說道。
“那我尿了?”我真的有些憋不住了。
“惡心!”鬼公主冷哼一聲,就不出聲了。
我爽快的解決了問題,就扛著柳木板凳回去了。
李老道沒有看出什麽異樣,就帶我離開鬼市了,卻沒有發現後麵一直有人鬼鬼祟祟的跟著我們。
此刻已是淩晨四點,天灰蒙蒙的,小雨淅瀝瀝下了起來。
李老道開著路虎慢慢行事在山路上,我則是坐在副駕駛座上昏昏欲睡。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
一輛黑色的斯巴魯Legacy突然朝我們撞了過來。
路虎猛地一滑,差點沒有側翻過去。
“媽的,有人想要陰我們。”李老道的方向盤拚命打轉,這才穩住了。
接著一連串轟鳴的槍聲響起。
砰砰砰!
車後窗的玻璃全被打碎了,還有顆子彈擦著我的耳朵飛了過去。
臥槽!要不是鬼公主看著,老子要嚇尿了有木有!
“老哥,怎麽辦!”修道之人不能用道法對付凡人,我早就想問遇到人渣該怎麽辦了。
李老道今天就給我上了一課,一把*塞到我手中,“以暴製暴,打他娘的。”
“我從來沒有玩過*。”我小時候連玩具槍都沒有摸過。
“不怕,瞄準開槍就是了。”李老道全神貫注的握著方向盤,狂踩油門想要甩開斯巴魯。
砰砰砰!
那些個狗叼的一直朝我們車輪胎掃射。
我也管不了這麽多了,直接對著後麵砰砰砰開起槍來。
一陣激烈的槍戰過後,我們的路虎已經變得坑坑窪窪,人家斯巴魯卻還是完好無損。
我他媽一槍都沒有打中,手太臭了。
“媽的,老道和他們拚了,”李老道又掏出一個巴掌大的骨灰盒,說道:“放鬼咬他們。”
“不是說用道法對付普通人會被正道追殺嗎?”我瞪著那骨灰盒說道。
“命都沒了,還管那麽多,而且咱們這是正當防衛,怕毛。”李老道猛地把骨灰盒塞到我手裏。
砰!又是一顆子彈分進來,差點沒有打中我。
媽的,拚了!
我心頭火起,掄起胳膊就把那骨灰盒朝斯巴魯扔去。
砰砰!
骨灰盒在半空就被子彈打破,揚起漫天的白灰,就被猛烈的山風吹散了。
“完了,鬼也怕槍,怎麽辦。”我話音剛落,一道白色的人影突然從天而降,重重的落在了斯巴魯的車頂上,接著速度極快的就竄進了車內。
“啊啊啊!”
幾聲慘叫響起,斯巴魯像是醉酒一樣瘋狂打轉,橫著朝我們撞來。
李老道臉色煞白,雙手如同車輪一樣拚命地狂打方向盤。
轟!
路虎車尾被撞,側翻了幾個圈,撞飛了欄杆,半個車身都懸在懸崖外麵。
我一陣天旋地轉,隻覺得右腿傳來一陣劇痛。
用力的睜開眼睛,就看到李老道滿頭鮮血的倒在駕駛座。
再扭頭,就看見窗戶飛過一輛黑色的斯巴魯,直墜懸崖。
我咬牙忍痛解開安全帶,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李老道拖了出來。
那失去平衡的路虎立刻墜落懸崖,好在我身手敏捷,關鍵時刻把那柳木板凳拿出來了。
“小心背後。”鬼公主一聲喝道。
我看也不看,一張高階雷符就朝身後拍去。
轟的一聲,紫光四射,
一個不似人類的慘叫響起!
我這才扭過頭去,立刻打了個寒顫。
麻痹,這啥玩意啊!
那怪物下半張是女人臉,但是頭頂被削平,無數長得像蛆的白色蟲子擠在裏麵扭動。
它四肢趴在地上,正惡狠狠的看著我。
“李老道,你煉出來的是什麽玩意,竟然敵我不分。”我踢了踢昏迷在地的李老道。
“蠢蛋,這不是李老道煉製出來的,”鬼公主凝重的說道:“這是蟲屍,用蠱蟲和行屍一起煉化的,很難對付,趕緊撤吧!”
我看看在路邊撲街滿頭血的老道,再看看自己被鮮血燃濕的褲腳,苦笑道:“怎麽撤。”
鬼公主也沒話說了。
“公主,這玩意怎麽會找上我們的?”我就不信這樣稀罕的怪物,會自己跑到馬路上麵玩。
“還不是你這個衰鬼太倒黴了,走到哪裏都引鬼。”鬼公主冷笑道。
靠!
我發現鬼公主的對我的人身攻擊是越來越過分了,還不等我回嘴,那蟲屍怪叫一聲,又撲了上來。
“爆!”我雙手掐訣,五雷符發出一道紫色的雷光朝蟲屍射去。
沒想到這畜生竟然貼著岩壁來了個漂移,硬是躲過了五雷符,帶著一股腥臭味朝我撲麵而來。
我把全身靈力凝結在沒有受傷的那條腿上,一記黑心腳就踹在它的胸口上。
轟!
那蟲屍在空中打了個滾落在地上,結果連塊皮都沒有掉,立刻就彈起朝我撲來。
我使出渾身解數,把桃木劍揮舞得好像風火輪,身上的靈力急速耗盡,就連雷符都用光了,但那蟲屍卻是越挫越勇,攻擊更加凶猛。
我手中一慢,那蟲屍趁機撲到我麵前來。
它腦袋裏麵那些惡心的白色蟲子,竟然飛舞著透明的小翅膀,朝我臉上激射而來。
我此刻靈力已無,情急之下,一把抄起柳木板凳朝蟲屍砸了過去。
沒想到那蟲屍竟然猛的往後一退避開了,那雙泛著白瞳的凶狠眼睛,緊緊的盯著我那柳木板凳。
“它怕這板凳。”我驚喜地說道:“難道這真是什麽寶貝玩意?”
“它不是怕這板凳,是它想要這板凳!”鬼公主話音剛落,那蟲屍就發出詭異的鳴叫,頭上的蟲子瘋狂飛舞著朝我拿著板凳的手襲來,簡直就好像一條白蛇。
“快把這板凳扔到懸崖下麵去!”鬼公主立刻下令道。
我毫不猶豫地用力一甩,那板凳就呈拋物線朝身後的懸崖落去。
那條白蛇就在我麵前一個轉彎,朝板凳飛去。
蟲屍看也不看我,跟著撲向了懸崖。
我這才鬆了口氣,然後意識到,我竟然把寶貝給扔了。
臥槽!五萬塊人民幣啊,若是我當時在鬼市轉手賣,立刻就是二十萬人民幣了。
現在竟然被我扔到了懸崖,我的心真是疼得在滴血。
但是比我心還要疼的,是我的肚皮。
我撩起衣服一看。
操!
肚腩肉被玻璃割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鮮血橫流,腸子都快露出來了。
我連忙用布條捆緊傷口,剛想看看李老道的情況,他哎喲一聲,就自己醒過來了。
媽的,你早不醒晚不醒,等老子拚完命你才醒!
我對老道這尿性真是無語了。
“老弟,你沒事吧!”李老道捂著腦袋坐起身來。
“有事!”我呲牙咧嘴,沒好氣的說道:“你再不帶我去醫院,我腸子就掉在這裏給你看。”
“等著,我現在立刻叫人來接我們。”李老道的東西都跟那輛路虎墜入山崖了,隻能用我的手機求救。
“走吧,咱也不要呆這裏了,要是那蟲屍再回來,我可沒辦法對付它。”我話音剛落。
突然‘嘭’的一聲,一個黑影從懸崖躥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