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旖旎 燃文

直到到了這個酒吧,沈瀟才發現,其實方才江寧遠所表現的“他已經恢複精氣”了,完全都是假的。

他還是在意自己失敗。

其實仔細想想,也是,哪有那麽容易就走出失敗的陰影,何況驕傲如他。

所以一到酒吧,他先是找了一個包廂,因著來得遲,沒有vip,他也不在意。要知道,他這人對於吃穿用度,還是很講究的。

他點了不少的酒,紅的白的都有。然後舉起一杯遞給沈瀟,再倒一杯給自己。他說,大嬸,爺遇到你,真的很開心,嘻嘻,這杯就是慶祝我們相遇。

不待沈瀟碰杯,他便將酒一飲而盡。然後立馬倒出一杯,說,大嬸,爺追到你,真的很開心,嘻嘻,這杯就慶祝我們在一起。

一杯接著一杯,麵上的笑容緩緩地轉成哀傷,悔恨。

她在一旁看著他,知道現在的他,其實沒能夠真正地跨過“失敗”這個坎子,本想勸著他少喝一點的心,也淡了。

她想,或許經此一夜的悲傷釋放,他能夠真正地領悟到,失敗其實乃成功之母。他還年輕,未來的路還很長,隻有吃一塹長一智,今後才能夠步步穩健,步步為營。

所以她一直看著他一杯一杯地喝酒,望著他白皙的臉逐漸紅如晚霞。望著他的雙眼漸漸染上燈光般迷離的色彩。

他醉了。

暈乎乎地,舉著裝滿酒的酒杯,歪著脖子看了許久,想來是喝撐了。沈瀟頓覺江寧遠的樣子非常萌,忍不住拿出手機拍了一張。

江寧遠黑溜溜的大眼,在燈下似是閃著琉璃般的色彩,他帶著些許地不解問沈瀟,“大嬸,你在拍……拍我嗎?”

雖是醉了,但是意識其實還是有些清楚的。

“嗯,拍你。”沈瀟很大大方方地說道。

江寧遠點點頭,“大嬸,爺記得……記得上次你問爺要照片做屏保的。”

沈瀟囧,喝醉了竟還能記著這碼子事情,你可真牛叉。

“大嬸,來,我們一起拍一個。”他拉過沈瀟的脖子,隨後拿過沈瀟的手機,用力地親住沈瀟的唇,然後拍了照片。

沈瀟的手機,很普通的一個國產智能機,像素挺渣的,因而個在昏黃的燈光下,拍得不是很清楚。

江寧遠嘟起嘴,顯然很是不滿,小舌頭略略打結地說道,“重來重來,我跟大嬸應該都是美美的。”

沈瀟:“……”

江寧遠拿出自己的手機,摟著沈瀟的肩膀,再次拍照,拍了幾張,總算是心滿意足地把手機放進口袋。

沈瀟天雷滾滾,看著自己手機上拍的照片,雖然光線晦暗,但是,這照片還是可以看的。她可舍不得將這照片刪了,存好後便如他所願,設置成了屏保。心裏頭,則是無比甜滋滋的。

也是這一刻,她才了解,以前幾個死黨在戀愛的時候,為什麽老把男朋友設置成屏保了,原來,這樣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瞧著時間有些晚了,沈瀟看著睡眼迷蒙的江寧遠,俯下身悄聲道,“寧遠,該回去了。”

江寧遠稍稍睜開眼,搖搖頭,讓自己略略清醒,“啊,該走了。”

真的是喝了不少呢,說出來的話都帶著一絲孩子氣。沈瀟挽住他的胳膊,以防他走路不穩。好在,這家夥雖然喝了不少酒,步履還是挺穩的,沒有像她在村裏見到的那些酒醉男般,打著舌頭,說話不清,還愛動手打人。

結了帳,出了酒吧,因著冷風一吹,他竟是吐了。吐得昏天黑地,麵色慘白,嚇得沈瀟立馬去不遠處的二十四小時超市買了瓶礦泉水。

江寧遠隻用水漱了漱口,一雙眼卻是有一搭沒一搭地閉起來,看樣子是困了,想睡覺了。沈瀟無奈,瞅見不遠處led燈亮堂堂的快捷酒店,隻得拉著他過去了。

酒店開在這酒吧的邊上,很顯然是為進酒吧的人提供419場地的。此時正值高峰期,大堂登基的男男女女還挺多。

輪到沈瀟之時,沈瀟掏出身份證,打算開兩間房,卻被服務員遺憾地告之,酒店還剩下五間空房。而排隊在沈瀟後麵的男女們,卻不止五隊。

排在沈瀟後麵的男士就道,“美女,都來這地方開房了,就別裝純呀。就算你不渴,也體諒下我等旱了幾年的難民吧。”

他的話,令得眾人哄然大笑。

這話其實挺難聽的,沈瀟有些生氣,想對著服務員道,先來後到這個道理,可是後邊的人不斷催啊催。加之江寧遠靠在服務櫃台邊,垂著腦袋,沈瀟點頭開了一間房,拿到房卡後,便領著江寧遠走了。

“真是的,這女的,太愛裝了。”

“就是,這麽極品的炮友被她找到,不趕緊撲上去,還裝,太無聊了。”

大抵酒勁是真正的上來了,哪怕方才吐出了不少,他還有些暈乎乎的,走起路也略略有些蹣跚。若不是沈瀟拉著他的胳膊,想他是會摔一跤吧。

好不容易來到開的房間,沈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到了**。房間的空氣帶著空調特有的難聞味兒,沈瀟不由走到窗戶前開了窗。立時,帶著涼颼颼的夏夜之風,吹了進來,令得沈瀟整個人清爽了不少。

漫天的星辰,在黑漆漆的夜幕中,顯得那般耀眼。似是好久,沒有這般看過星光了。沈瀟微微看癡了。未幾,耳畔傳來了江寧遠的囈語:“大嬸,要喝水。”

沈瀟側過頭看著睡在**,眉頭緊蹙的江寧遠,莞爾。她走到床頭櫃前,拿過一瓶未拆封的水,打開倒了一杯喂他。

他眼睛睜開一眯咪,乖巧地湊過嘴,咕嚕嚕地將水喝個精光,咂咂嘴,“再來一杯。”

沈瀟頓覺一囧,再給他倒了一杯,他這才滿足地喟歎一聲,躺在**了。沈瀟瞧著他還是西裝革履的,但娃娃氣的臉還是出賣了他年紀不大。

想著他這般定是不舒服的,沈瀟便打算將他衣服和領帶都脫下來,無奈,他是懶洋洋地一動不動。沈瀟隻得用誘哄地語氣地說:“乖,衣服脫了再睡。”說完這句話,沈瀟汗顏,總覺得自己是個怪阿姨。

沒得到他回答,沈瀟隻得自己繼續努力。

他不舒服地一個側翻,沈瀟好不容易剝落下一點點的衣服頓時脫出了她的手。沈瀟很無奈,繼續上前脫他的衣服。

霍然,他睜開眼,黑漆漆的桃花眼,微醺的臉頰,燈光下熠熠生輝。

他說,“大嬸,你在脫爺衣服。”

沈瀟想:你丫終於清醒了!她便道,“知道就好,趕緊自己脫了。”

他突地笑得詭異,道,“自己脫自己衣服沒意思。”

沈瀟剛想說:這麽多年都自己給自己脫衣服下來了,怎麽臨了今日還冒出這麽一句無聊的話?卻聽見江寧遠說:

“咱倆互脫吧!”

沈瀟:“……”

她是石化了。

江寧遠居然說出這句話!

他居然說出這句話!

沈瀟一時之間,呆愣在一邊,待到回過神,已經被江寧遠拽在身下了。一股帶著酒香的微醺之氣拂到她麵上。

沈瀟心跳如擂鼓,雙手抵著他的胸膛,“寧遠,你喝醉了。”

江寧遠說,“嗯,剛剛喝醉了,但現在清醒著呢。”

沈瀟望著眸色漸深的江寧遠,擱在床單的手不自覺地捏緊了床單,她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手心已經汗濕了。

他說,“大嬸,我們在一起吧。”

她的大腦一瞬的空白,連耳鳴都“嗡嗡”作響了。

他逐漸低下頭,吻上她的唇。

溫溫熱熱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沈瀟覺得自己的心髒要跳出來了,身子略略僵硬,異常被動地被他吻著。

他感受到了她的僵硬,不由,一隻手繞道她的後背,一下一下地撫摸,似是安撫。

不是沒想過把她給他,畢竟身為男女朋友,這種事情向來水到渠成的,再說,前幾天兩人也擦槍走火了,她心底對他也是渴望的。用朋友們的話說,你再不啃了他,萬一你們兩人分手了,你甘心讓其他女人得到他的身體嗎?自是不甘心的!

他的鼻尖點到她的鼻尖,溫熱潮濕的氣體更加清晰可覺。

他親吻著她,從溫柔繾綣變到狂風暴雨,席卷了她一切的理智。

而她從最初的僵硬,轉而變得通體輕鬆,慢慢地回應他如熱海般的情潮,連神魂陶醉在彼此的愛戀之中。

彼此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交織成一片春意斐然的旖旎風情。

夜寂靜,隻看得窗外點點星辰,一閃一閃。

兩人衣衫不知何時褪盡。

因著風透過未關的窗戶,沈瀟頓覺微冷,意識略略恢複,突聽得一聲:

“大嬸,爺是第一次,收好了。”

一陣刺痛傳來,他們徹底結合,而一個“疼!”字,也是脫口而出了。

他立時不動,緊張地看著她。

許久過去了,那陣痛已然消失。

她知道,他也疼,但是他為她忍著。她的心暖暖的,無數的暖流從腳心生氣,蔓延至四肢百骸。她不由雙手環抱住他的背脊,對他輕聲說了句麵紅耳赤的話語。

他複而行進。

她依舊痛,但她為他忍著。

無奈——

事後,沈瀟想,處—男到底是處—男,再大的資本,在第一次麵前,都得慘敗,不過有十分鍾的光景,也是不錯了。

他倒是懊惱悔恨地厲害。

他說,爺絕逼不是這個水準的!

他一想到每次葉聽風在他麵前誇誇其談,什麽一夜四五次隨意來,每次半小時持久總有的,他的女伴怎麽舒泰巴拉巴拉。彼時他心中還嘲笑葉聽風,這麽弱爆的成績還在大夥麵前海吹,真是丟人。但現在一對比……

他心中各種不服氣!他怎麽可能連那個種馬男,遲早某一日精盡人亡的家夥都比不過呢!

沈瀟隻看他那麵紅耳赤的模樣心中偷笑。

他說,大嬸,再來一次!嚇得沈瀟立馬護住自己的胸前,“睡覺了!”都是剛剛經曆了第一次,立馬再來第二回合很傷身好不好。

他不情不願地躺倒在她身邊,未幾像條八爪魚般卷著沈瀟。

夜,安詳。

清晨的光照進來,沈瀟睜開眼,便看見一張臉懸在她的上空,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看個不停。

沈瀟汗。

“醒了?”他的聲音帶著睡後的性感。

沈瀟很是不好意思,雖不是沒有同床共枕過,但這般情況的,尚且為第一次。

她點頭。

他說,“大嬸,爺好高興,我們什麽時候結婚?”

沈瀟汗,“你還小。”

他立時不滿,“爺哪裏小了?”說著,挺了挺胸腹。

沈瀟臉爆紅,從大腿處傳來的那股灼熱的觸感令得她整個人一僵,她怒目而視,聲音拔高,掩飾自己的窘迫:“江寧遠!”

江寧遠臉微紅,但是不由想到葉聽風的那三句真言:堅持;不要臉;堅持不要臉!不由又厚臉皮地動了動。

沈瀟一動都不敢動,要知道,男人晨起時分是最衝動的,何況麵前這位還是剛開葷的毛頭小子,簡直就是衝動中的火箭炮啊!

在這個驗證真理的時刻,沈瀟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她雙手抵著他胸膛不讓他靠近半分,對他道,“我想起身刷牙。”

向來有潔癖的他搖頭,“你起了定是要穿衣的,到時候爺肯定吃不到肉了。”

沈瀟心中默默吐血:江寧遠,你這是從來得來的結論?雖然,好像是這麽回事!>3<!

他又道,“所以,爺不嫌大嬸嘴臭。”

你才嘴臭!你才嘴臭!>3<果然小破孩子神馬的,最討厭了。

心中這般埋汰之際,他卻是親了下來。因著昨夜的那一番“戰鬥”,此刻的他倒是駕輕就熟了,甚至還學會了四處點火,滿足心中的惡趣味。

她身子一陣陣地發癢,從最初的抗拒,竟是被火漸漸燒地融了,不知不覺,心底竟是產生一股股渴望,一股對他的渴望。

因著急於表現自己戰鬥水平絕對不比葉聽風差,江寧遠真的很努力很努力啊。隻可惜,雛就是雛,隻懂得橫衝直撞,完全沒有技巧可言。

起初,她痛,漸漸,竟是覺得很舒服,怪不得人說,性,真的是一種愉悅的活動。

其間,酒店客服打了幾次電話,基本上被他掛了。直到最後一次,他火大地說道,繼續包兩夜,回頭給錢!

日頭西斜。

她再次醒來,頓覺腦袋昏昏沉沉的,腹中空空如也。

她側過頭,**不見他的人影,心中納悶他去哪裏了,卻聽見浴室傳來陣陣水聲。

“寧遠,你在洗澡?”她的聲音因著白日**太過生猛,竟是有些沙啞了。這般一想,她的臉紅如晚霞,燦若桃李。

“嗯,大嬸,爺快好了,桌子上有食物,你自己吃點噢。”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興奮地樂嗬。

沈瀟心中略略甜蜜,起身套上浴袍,走到桌子邊吃了點食物,拿過手機,卻見手機裏不少的未接電話和短信。

大體都是住一個房間的林西發來的,意思便是她怎得還沒回來。而最後一條消息是,知道太子爺也沒有回來,我們也就安心了。

沈瀟天雷滾滾。未幾,她突然想到這些天都是她的危險期,而前幾天擦槍走火沒進行到底就是因為木有tt,想不到……

沈瀟抱頭,自己真是弱爆了。

待到江寧遠洗淨出來,已經換上了一套新的白色休閑衫。

沈瀟想到套套and危險期問題,不由瞪了他一眼。

江寧遠心中好委屈:大嬸這是後悔的節奏麽?不過不管如何,他是覺得不會讓大嬸後悔滴!這般一想,他看向沈瀟的小腹,心中暗暗樂著:說不定此刻他的寶貝女兒正被大嬸懷著呢。

一想到大嬸前幾天讓他憋著,就是因為木有套套啊,但是最終還不是讓他得逞。他心中就各種樂嗬,各種想唱歌。

為了讓女兒早日來臨,他決定,未來的日子一定要多多吃肉!

握拳!

沈瀟自是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的,因著身體還粘膩著,徑自起身,走向浴室。

“對了,大嬸,衣服在那裏。”看著沈瀟走向浴室,江寧遠還是非常自覺地把新買好的衣服告訴沈瀟的。

退房的時候,那服務員,是相當曖昧地看著沈瀟和江寧遠啊。

沈瀟囧,結完帳後拖著江寧遠,落荒而逃。她想,這輩子都沒有這麽丟人過,而這樣的感覺,這輩子都不要再經曆了!

出了這快捷酒店,沈瀟覺得在路過快捷酒店的人看到他們的眼神都是怪怪的,可能是心理作用。

這藥房跟酒店一樣,都開得非常妙啊,酒店離酒吧幾百米,藥房也在這條路上,離酒店幾百米。

沈瀟自是不敢自己進去買藥的,便唆使江寧遠過去買藥。

起初,江寧遠不懂沈瀟到底在說啥,但明白沈瀟想吃避孕藥之後,江寧遠的臉立刻板下了。

他說,大嬸,你不是答應過給爺生寶寶嗎?怎麽出爾反爾!

沈瀟道,會生,但不是現在。旋即說了一大堆道理,江寧遠心不甘情不願地進了藥房。

出來的時候,他手裏拿著一瓶藥,另一隻手捧著一個裝了開水的紙杯,很是不爽地遞給沈瀟,“喏。”

沈瀟汗,“你怎麽買那麽多?”

“爺不喜歡戴套子!”

沈瀟沉下臉。

江寧遠努努嘴,想說什麽,但是終究壓在心底。

------題外話------

╮(╯_╰)╭江寧遠才不會說,瓶子有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