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家,依然的一片喜氣洋洋,前來報訊的騎兵已經離去好久,說將軍已經接近了溧陽郡!

大夫人柳幻蓮今天還算高興,二夫人也同樣的很安靜,此刻夏熙然不在府中,就算她在府中,兩人也許也不會在對她冷言相語。

今天算起來,也許這幾人相處的還能過得去,這一切的原因就在於一個如戰神的男人。

他就是神風將。

二夫人蔣素凝正在與大夫人柳幻蓮欣賞著一個極小荷塘中的荷花與幾條金龍魚,兩人有說有笑的顯得和和睦睦。

“姐姐,你說這次老爺立功,王上會不會賞賜我們一座較大的府邸?”蔣素凝如一個少女般輕笑著問道柳幻蓮。

柳幻蓮歎氣道:“哎,老爺就是一根筋,就算王上給他賞賜他也會拒絕的,以前王上不是沒有賞賜過!”

“老爺就是想不開!真是的!”

忽然,蔣素凝豎起耳朵奇怪的道:“姐姐你聽是不是有馬蹄聲?”

柳幻蓮笑道:“我聽見了,都感覺地麵在震動了,肯定老爺回來了!”

“嗬嗬,我們去迎接老爺去!”

馬蹄聲越來越響,終於在半盞茶後,一眾騎兵首先映入風家幾位夫人的眼簾。坐在馬背上在最前麵的帶領之人不是別人,正是神風軍團的軍師,弓文斌,其後是副軍團長!在後就是幾位旗團長。

總共幾百人就把風家府邸圍得水泄不通!

柳幻蓮疾步上前,搜尋一周,問道:“老爺呢?”

弓文斌皺著眉頭道:“夫人,最近王都有什麽異象?”

大夫人疑惑道:“沒什麽啊,都很不錯啊,就是聽說王上身體不適,太子殿下代為執政而已!”

“多久傳出的消息?”弓文斌語氣略顯焦急。

“四五天了吧!”

“那麽夫人,你是聽誰說的?是官員還是百姓?”弓文斌聲音有些顫抖的再次問道。

“是我父親讓我兄長給我送來一些東西,我兄長告知我的!”柳幻蓮如實回答道!

“不好,出事了!”弓文斌急聲道。

“那五個人有問題?”副軍團長同樣的焦急。

“夫人知道消息是四五天前,與那幾人說的三天前首先不符,而且夫人說是其兄長來告知,這中間的時間又有些差別,所以最起碼王上抱恙有七天之上。將軍被算計了!”

“啊!”柳幻蓮與蔣素凝同時捂住嘴,滿臉的不可置信。

柳幻蓮急忙焦急的問道:“老爺不是立功了嗎?怎麽會被算計?”

“夫人一言難盡,這次事關重大,夫人趕快收拾行囊,與我等一起離開!”

恰在此刻,一人駕馭馬匹疾馳向風府奔過來。

後排的兵士們全部抽刀防衛起來。弓文斌目力極好,挑目望去,隻見不是別人,正是溧陽郡郡守!

“放行!”

幾百人讓出了一條通道,郡守秦涼天策馬到了風府,到了弓文斌的身前。

“弓軍師,到底發生了什麽?”

弓文斌凝目望向秦涼天道:“秦大人,有什麽就說吧!”

“剛才王都發生大戰,鷹隼來函,說是....”

柳幻蓮似乎猜到了些什麽,急忙問道:“秦大人,怎麽回事,你快說啊!”

“說...說風老弟帶兵攻打王都,被穆柏澤用金裝鐧貫穿身體後下落不明,兩個旗團長...戰死了啊,就隻剩下兩千的兵力,各個重傷!”最終秦涼天說出了事實。

寂靜無聲!針落有聲!

幾息後,柳幻蓮反應過來,退後幾步六神無主的說:“怎麽會這樣?”

弓文斌被驚醒,也差點從馬上摔下來。

“戰士們,召集部隊,殺上王都,解救將軍,為兄弟們報仇!”副軍團長血紅了雙眼,轉身召喚著眾位將士。

“慢著!”秦涼天急聲製止。接著道:“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之前,先別妄動!”

此時,一直都是泰山崩碎而不驚的弓文斌卻冷冷的道:“神風軍團士兵每個旗團兵力在六千至九千不等,總共八萬五千四百多人,將軍帶出去白旗九千多兵力,藍旗七千兵力。還剩餘六萬多兵力,我將與副軍團長執掌這六萬兵力為世世代代的神風家族討個說法,即使六萬人全軍覆沒在所不辭!”

話到這裏,弓文斌回身大喝道:“將士們,你們後悔嗎?”

“前進或死,隻此一選!”幾百兵士們齊吼,

一直在戰場持淡雅態度的弓文斌,此時臉色漸冷,神風軍團的榮譽在這一刻被王室踐踏的一文不值!大黎世代的守護神生死不明!征伐戰場的將領無情被斬殺!

這一切的一切即使一個生性淡漠之人,內心的戾氣也被激發。

一個說法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血染!

“踏踏踏!”

弓文斌與副團長不顧秦涼天反對,調轉馬頭招呼士兵準備離去。

然此時,一隻鷹隼由空發出一聲長鳴,秦涼天抬頭一看,伸出手臂,鷹隼停在了秦涼天的手腕處。

秦涼天不遲疑急忙打開綁在鷹隼爪子上的信函,隻見上麵寫道:“本宮現在以大黎二殿下名義,以鮮血為證,一定給大黎神風軍團一個滿意的答複!”

信函之上是一片血紅的血色印跡,呈不規則的形態沁濕了信函一半的麵積。沁濕了每一個慷鏘有力的大字。

秦涼天輕歎一聲,把信函交給了弓文斌,副軍團長也轉頭向著信函看去,隻見那血紅的大字刺目驚心。

副軍團長鄙夷的冷哼一聲,道:“王室蛇鼠一窩,親兄弟能有什麽區別!”

弓文斌這時皺眉不語,秦涼天尷尬的幹咳幾聲道:“二殿下為人在滿朝文武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所以既然二殿下說給神風軍團一個答複並不是空話,還請軍師與副軍團長,等上一段時間可好!也許風將軍並沒有什麽大礙,他畢竟是武王!”

弓文斌一直注視著信函,眼光沒有離開半點,隻聽他說道:“既然如此,我神風軍團六萬將士便等上一天,明天正午我們必須要一個答複!還有一點便是,我六萬將士必須向前推進五十公裏!”

“這....”

秦涼天犯難,現在此地距離王都百公裏左右,即使鷹隼傳訊一個來回也不可能迅速把信函帶到,而秦涼天也做不了主,去答應軍團推進五十公裏。

“郡守不用為難,我軍現在開始啟程,路途中有任何問題可以鷹隼傳訊!”弓文斌調轉馬頭,不給秦涼天回答的時間,便向著幾百人的部隊前方駛去。

“哎,如何是好啊!”秦涼天看著天際,無聲的悲歎道。

弓文斌沒有回身,帶著士兵依然的昂首挺胸的向著點兵台大營行去。

二殿下秦楓殤的一紙信函,消去了弓文斌的大半疑慮,至少風家家族算是保住了。隻要二殿下有那句話,他會保著風家的,這些弓文斌毋庸置疑。

這一切的一切,在弓文斌看來,全都是太子在操控,陷將軍於不仁不義!陷神風軍團於榮譽盡失,陷大黎於水深火熱!

待弓文斌走後,秦涼天對著微微抽泣的兩位夫人歎聲道:“弟妹,我秦涼天發誓,用我所有能力保風家,我相信二殿下同樣會保著風家的!放心吧!”

兩女此時已經失去了方寸,站在原地隻知道哭泣,根本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秦涼天搖搖頭,轉身即將離去,他要做的事情很多,必須要去王都走一趟,很多事情透著不明不白,作為風羿的好友,秦涼天必須擔起風家延續的責任。

“駕..駕..”秦涼天轉身之際,一聲不倫不類的馭馬聲由遠處傳**過來。

秦涼天凝目望去,隻見一個肥胖的身影,坐在馬背上東倒西歪的,隨時都會有落下來的危險。

待馬匹越來越近,馬上的肥胖身影一邊拉著韁繩控製著自己東倒西歪的身子,一邊大聲的嚷嚷道:“風羽,風羽,快點出來!”

秦涼天大怒,指著馭馬而來的胖子大喝道:“秦玉堂,你個不長記性的東西,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瞎嚷嚷什麽?”

胖子好像眼神不好,遠處的時候並沒有看清秦涼天,而當秦涼天大喝出聲時,胖子也駕馬左右搖晃的來到了風府前。

“啊,父親!”駕馬而來的秦胖子差點從馬上摔下來。

“慌慌張張作甚,你找風羽又作甚?”秦涼天恨鐵不成鋼的喝問。

“這..那...”

此刻站在邊上的蔣素凝抽泣幾聲,問道柳幻蓮道:“姐姐,這小犢子與他娘今天不在府裏,也不知道做什麽去了。今天出這麽大的事情他們都不在府中,眼裏還有沒有風家!嗚嗚嗚!”

柳幻蓮抹了一把眼淚,牙齒一咬,來證明她此時心中那莫名的憤恨。

“二夫人,此話不能這麽講,風羽是我肝膽相照的好兄弟,可不是小犢子!”

秦堂玉不合時宜的開口,惹得秦涼風又一陣的氣血翻滾:“小小年紀,你懂什麽是肝膽相照?二夫人雖說話不好聽,但是這是人家事,你插什麽嘴?”

秦胖子顯然是怕了自己的老爹,咂咂嘴不敢說話,可是表情卻很焦急。

“咦!胖子,你怎麽在這裏?”

不知何時,風羽從一側走出來,跟在他身後的是夏熙然,兩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距離風府幾十米之外的地方。

然而這簡單的舉止,簡單的問話,秦胖子及兩位夫人都沒有發現什麽不對,但是秦涼天卻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問道:“風..風羽,你什麽時候在那裏的?”

風羽茫然的道:“我與母親剛到啊,怎麽了?”

“可...可你的氣息?我怎麽絲毫沒有察覺?”秦涼天依然瞪著雙眼問道。

“什麽氣息啊,我不懂!”

“哎,可能太緊張了吧,沒什麽,有什麽事問你大姨娘,我先走一步了!”秦涼天一抱拳轉身離去,並沒有去招呼自己的兒子秦胖子。

秦胖子看到風羽,急聲道:“風羽,小魚兒被...被人掠去了!”

“什麽?”

風羽幾十米的距離,七八步跨過,緊緊的抓住秦胖子的肩膀,大聲的問道。

“小魚兒被抓了,是我的人親眼看見的!人是誰我不說你應該知道,好像在溧陽城正北的天麟山那個地方!”秦胖子緩了口氣解釋道。

“是他?”風羽憤恨的道。

可是接下來蔣素凝的話卻讓風羽更墜入了冰窖。

“是他?哼,風羽,你知道你父親現在如何嗎?叛逆王朝之罪,論刑當斬,當誅九族,你不關係你父親卻關心一個下人,你是何居心?”

“父..父親,怎麽了?父親不是立功了嗎?”

“額?怎麽回事,我怎麽不知道?”一邊的秦胖子同樣依然的迷惑。

“王都傳來消息,你父親帶兵攻打王都,兩個旗團覆滅,你父親被穆柏澤攻擊生死不明,風家完了,你說,你現在關心一個下人是何居心?”

蔣素凝聲色俱厲的對著風羽咆哮道。然而此時在遠處的夏熙然疾步奔過來,抓著蔣素凝的肩膀道:“姐姐你說什麽,老爺..老爺怎麽了,老爺怎麽會生死不明,老爺怎麽會叛逆!”

蔣素凝用力的推開夏熙然大聲的道:“你有臉問?你有什麽本事能救老爺,廢物一個,兒子也是廢物,還有資格嚷嚷什麽?”

“夠了!”大夫人大喝的製止住蔣素凝的咆哮,然後接著道:“緊要關頭先救老爺,我先去王都家族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