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擎天去了他該去的地方,一片茫茫大海,不管什麽生物,強大的什麽程度,它們將都是在他的統禦之下,這些很複雜卻更簡單。
這一世,無雙似乎感到了危機,雖然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世,有一個‘他’出來阻攔,可那一世他也沒有這麽強烈的危機感。
等孫擎天消失之後,無雙又在原地出現,他仰望蒼穹,無聲的歎氣,道:“時間真的不夠啊!”
“這一世....就這樣結束嗎?”
無雙的話裏有話,隻有他自己明白,還是那座小鎮,還是那個莊園,無雙又回來了,此時這裏早已人走鏤空,就連莊園的大門都緊閉,很多鎮上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無雙在門前負手而後,靜靜的看著,不知道在看什麽,少許後,他推門而入,徑直走向一個房間,房間內一個大約二十歲左右的青年如癡傻一樣坐著發呆,一天之內他失去了很多。
這個男子就是小鎮主人的兒子!
當時孫擎天把莊園的那些個貴族與鎮長全部卷走,來到了深海處,他徒手攪亂大海,一隻又一隻奇形怪狀的深海生物躥出,他們猙獰恐怖,血盆大口咆哮,想要吞噬一切。
孫擎天很冷酷,把卷來的那些人就那樣扔到了下方,那些深海生物一張又一張巨嘴張開,搶奪撕裂那些人的身體,當場就有人直接嚇死。
而雖然這些人全部葬身了魚腹,可這座莊園的小主人還健在,孫擎天剛剛成為一方海域的領主,心思沒有那麽決絕,他給對方留了一個後代。
這個青年在發呆,他不像他父親那樣,壞事做盡,整個小鎮唉聲載道,論起來這個青年還算一個善良之輩!
他似乎沒有發現孫無雙的到來,在那裏一個勁的發呆,沒有哭,沒有叫,隻是眼中既有些怨恨,也有些解脫。
“你叫什麽?”孫無雙的話像有魔力一般,令那個男子的身體一震,他緩緩轉身,眼中的情緒明滅不定。
“我叫陳倫!”莊園的小主人回道,當他看清孫無雙時,眼裏的情緒終於定格,那是一種怨恨。
“你殺了我爹!我娘!”陳倫咆哮道。
孫無雙不管他失聲咆哮,自語道:“沉淪!名字起的不錯,但是現在你要崛起!”
“還我爹娘性命來!”陳倫攥起拳頭猛然的衝來,而在孫無雙看來比龜爬還要慢。孫無雙的手一刹那按在了陳倫的頭上,緊接著陳倫渾身抖動,雙眼又黑又白而又綠,身體的肌膚也發生了改變。
“啊!”陳倫大聲嘶吼,來緩解這種痛苦,漸漸地,他的聲音平淡下去。
許久後,孫無雙的手離開了陳倫,而陳倫的眼睛在這一刻直接變成了綠色,身體的肌膚也慘綠,如一個妖怪。
“滿意你現在的樣子嗎?”孫無雙的語氣無情感,這樣問道。
陳倫雙手鑽起來,感覺身體充滿爆炸性的力量,似乎這個天都能輕易捅破。
“你是給我力量讓我報仇嗎?”陳倫森冷的笑著,牙齒磨合在一起,發出滲人的響聲。
“你做你應該做的事!你母親無恙!”孫無雙說完,環視四周,突然看到一把大環刀掛在牆壁上,他伸手一抓,大環刀離開牆麵飛到了他的手上。
隻聽他喝到:“凝!”
恐怖的氣息彌漫而來包裹大環刀,迅速融化成一攤鐵汁,隨後又重新凝練,變成一把光彩奪目且殺氣十足的寶刃。
這還沒有完,孫無雙繼續道:“煉!”大環刀所在的光幕內,一種火焰在燃燒,對其進行鍛造,寶刀似乎通靈,感受到痛苦,嗡嗡作響。
少許後,孫無雙蓋棺定論,直接道:“成!”
一把殺氣漫天的寶刃出世,天地共鳴,嗡嗡炸響。
“此為屠神刀,送於你!”孫無雙把寶刀交給陳倫,他接了過去,慘綠的眼睛似乎在做著掙紮,最終他一歎氣,道:“你是我主,我們一筆勾銷,而那個家夥我不會放過他!”
風羽微笑不語,他說的‘那個家夥’正是海主,孫擎天。
“我應該叫什麽?”陳倫問道,等待賜名!
“陳殺天!”孫無雙給了他一個名字,可令人聞名喪膽。
“好!我以後就叫做陳殺天!”
“記住,每一個領域都需要自己去開辟,九幽交給你了!”孫無雙的身影消散,給陳殺天留下這麽一句話。
一世造就兩個領域之主,這一世必定掀翻了天。
孫無雙消失以後,這幾日烏雲蔽日,狂風呼嘯,人們都覺得末日要來了,尤其是中心海的深海處,卷起數萬丈的大浪,所有的深海生物膽顫逃離此地。
空中,一個皮膚很白的男子與一個皮膚慘綠的男子,一個執白如雪色的巨弓,一個執散發著濃濃殺氣的寶刃,兩人就那麽對峙。
“白毛,今天我雖不殺你,也要讓你付出代價!”陳殺天語氣森冷無比,整個海域的溫度驟降。
“綠鬼,別以為共主給了你力量,你可為所欲為,你父親該死!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按照共主的吩咐,站穩腳跟,不是與我大戰!”孫擎天冷聲回道。
“身為人子,我不能就這麽算了,更何況我父親也是真的被你丟到海裏的!”陳殺天兩眼射出兩道綠光,洞穿虛空直射孫擎天。
“不知所謂!”孫擎天彎臂搭弓,兩根雪白的羽箭帶著兩道白光射向前方。
轟!
一聲巨響,中心海又翻起無數的大浪,恐怖的氣息四散,這一處場地再也沒有任何生物敢停留。
“殺!”
“怕你不成!”
兩人又激鬥在一起!
天空的一隅之地,孫無雙輕輕點頭,覺得這一世終於走到了盡頭,身體真正的消散,他要進入下一個輪回了....
這一世,兩主誕生,一個海主,一個九幽之主!
.....
環境被變換,這一次是一處花穀,花香彌漫,整個穀中充滿著歡快的氣息,這裏是一個門派,叫做花焚穀,掌門是一個儒雅的中年人,他的實力在這個朝國來說,可以力壓群雄,絕對是睥睨一朝的強者。
穀中鳥語花香,參天的巨樹鋪散開老,形成一片樹林,可見這片花穀多麽的龐大,穀中男男女女全部俊逸出塵如仙子,這裏是一處仙境,不然怎能孕育這麽多強者。
一個小男孩在穀中快樂的奔跑。身後是一群小獸在嬉戲,還有一些門派長老的子嗣與他追逐,盡顯歡樂的意味。
突然小男孩砰的一下,不知道撞到了什麽,令他一個趔趄跌倒回去。
當他抬起頭看向前方時,一個儒雅的中年人麵色沉重的擋在了他的身前。
“父..父親!”小男孩聲音如蚊蠅,好像很怕這個中年人。
“雙兒,都什麽時候了就知道玩,我看你的欲望就是玩一輩子!”中年人恨鐵不成鋼的道。
“我...”叫做雙兒的男孩不知道如何接話,顯然知道犯了大錯。
“你看看歡兒,他的睿智你能有一半就不錯了,你怎麽就不能像他多學習一下?你知道嗎?我們這個花穀很不太平,也許哪一天會被很多實力攻破。我們都將會無家可歸,更會被無情的泯滅!你感受到危機了嗎?”
中年人眉宇間有一種擔憂,那是對很多人生計的擔憂,不能掉以輕心。
“父親..你足夠強大了,為什麽...為什麽還要擔心?這個皇朝誰敢對我們動手?”雙兒怯怯的問道,接著縮了一下脖子,生怕中年人發怒。
而中年人並沒有怒氣,好像心裏的話沒有宣泄,此刻得到宣泄一樣,他沉聲道:“我們的敵人不是皇朝,而是來自更為強大的地方,妖獸也在伺機而動,我們處境堪憂啊,如果沒有護山大陣,早已有勢力開始了攻打,我們這裏的環境是他們冒死一拚的理由!”
小男孩不語,默默的低下了頭,此刻從一邊走過來一大一小兩人,他們是一對父子,大的是門派的副穀主,而小的也正是儒雅中年人嘴裏說的歡兒。
那個叫做歡兒的小男孩手裏搖著一把折扇,這麽小就風度偏偏,儀表堂堂,關鍵是他雙眼睿智的光芒,即使他不語都能感覺他的聰慧。
“穀主,一切自有定數,不必太自擾!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語不驚人死不休,小男孩竟然做出一副大人的模樣勸解,如一個賢者聖人,闡述自己的觀點。
更令人奇怪的是,穀主卻並沒有嗤笑小男孩的自以為是,而是更為擔憂的道:“歡兒,我感覺到了危機,雖然我不會祭司那樣推演,可那種感覺非常精心!現在外麵暗流湧動,對我花燓穀來說,太危險了!”
歡兒手裏頻繁搖著的折扇慢了下來,最後折扇停在半空,他似乎在思考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稚嫩的小臉上全部都是凝重。
周圍寂靜無聲,就連頑劣成型的雙兒都不在言語靜靜的等待,四周走動的弟子也沉寂下來,他們全部都在等待歡兒的下一席話。
沉寂半盞茶左右,歡兒手裏的折扇又開始搖動,而他的臉上也掛起了笑容。
歡兒道:“穀主,我們可以借勢!”
花燓穀的穀主一愣,隨即有些失望,歎息道:“我們能借誰的勢?現在花燓穀就在風口浪尖,外麵傳出話語,風水輪流轉,他們說我們在這個洞天福地太久了,需要換一批人!”
歡兒搖頭,自信滿滿,道:“借勢並不一定非要借活勢,一些幻勢都可以借,穀主你看這樣如何....”
盞茶已過,穀主與歡兒父親的眼睛越來越亮,因為歡兒的計策雖然不是長久之計,但是卻是一個暫時穩妥局麵的辦法。隻是那個叫做雙兒的男孩一頭霧水,似懂非懂。
最終穀主歎息一聲,看向雙兒,很悲觀的搖搖頭,心裏有一句話很久了,但是他誰也沒有說過。
有子如離歡,勝過神仙!
時間一天天過去,過去將近半年,花燓穀依然沒有動靜,好似穀主說的大危機並沒有應驗。
隻是...突然有一天,穀外光影漫天,喊殺聲震**四野,刀氣與劍氣橫空,短短半柱香時間,又沉穩下去。
穀中的一些普通弟子都驚嚇起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有最核心的弟子才知道這次大動靜為何。
翌日,穀主與穀中的長老帶著一群苟延殘喘的強者出現在裏距離花燓穀大約十裏地的地方。
他們很強勢的把那些人仍在地上,睥睨四方,穀主喝聲道:“這是哪方宗門的人,你們看清楚,給你們機會來領人,過期不候!”
四野一片寂靜,場中隻有花燓穀穀主與幾個長老,還有那些被俘虜的強者。這時,暗中觀察的人都震驚。
那些被俘虜的人很強,竟然在極短且沒有任何響動的情況下被這樣打殘,花燓穀到底強大的何種程度。
“哼,我希望你們全部都來攻擊我花燓穀,一次性解決,省的麻煩!”穀主這樣說道,語氣很強勢。
四野還是沒有動靜,有的勢力在這時退走,回去找宗門的宗主匯報,有的勢力做著權衡,是否在此刻聯合給予雷霆一擊。
少許後,花燓穀的強者不屑的掉頭就走,留給眾人幾個背影,他們的身體魁梧,氣息波動強大。
最終暗中的勢力還是沒有出手,關乎甚大啊,花燓穀竟然有如此底蘊,令人心顫,不愧為洞天福地,滋養一部分強者。
當穀主與幾個長老走出十裏地,回到穀中時,身為強者的他們全部癱軟在地,大熱天的,背後竟然被冷汗打濕。
歡兒此時幾步越過眾人來到穀主的身前道:“穀主如何?”
都在按照你的計劃進行,隻是不知道有沒有起到作用,這是的歡兒鬆了一口氣,道:“放心吧,人之本性,生性多疑,沒有鐵板一樣的聯盟,最近一兩年我們穀中會安然無恙!”
果不其然,一切都如歡兒說的那樣,一年半之內,花燓穀安然無恙,沒有發生穀主預料的危險。
其實這是一個很簡單的計謀,歡兒的想法很簡單也很大膽,抓住了人性最為關鍵的一麵,多疑!
他首先給穀主提議,拿出穀中最強的底蘊,然後設計引誘在外麵暗中觀察的一股勢力,這股勢力不能太強,也不能太弱,但是必須起到震懾的效果。
穀主把穀中的護山大陣啟動,帶了一件祖器,聯合穀中最強大的幾個長老,設計引誘一批強者,然後在極短的時間坑殺、俘虜他們。
這樣讓那些暗中的人心驚,以為花燓穀必然有一個強大的老祖坐鎮,或者有強大的底蘊,尤其是穀主說的那句話,“希望你們全部攻擊我花燓穀,一次性解決,省的麻煩!”
這樣一句話讓人浮想聯翩,有的人不屑的冷笑,以為他們的故弄玄虛,可他們最後還是沒有出麵進攻,很多人都在互相猜測,都沒有付出行動。
這樣的情況下,就過了足足一年半,這期間花燓穀雖然經常有人窺伺,卻安然無恙。
一年半後,歡兒有一天突然道:“這一年半我們做了足夠的準備,穀主我的建議是撤退吧!”
“撤退?這可是我們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就這樣走了怎能對得起祖師爺?”
“沒辦法,那樣的計謀瞞不過兩年,趁他們沒有反應,退吧,不然整個花燓穀寸草不生啊!”
經過一番協商,穀主還是答應了撤退,這中間他的親子一直沒有改變,頑劣成性!
而當花燓穀眾人集體退走的那天卻發生了大變故,穀外被人封鎖了,而且又至強的氣息彌漫,讓人忍不住想要跪地膜拜。
花燓穀眾人悚然,這股力量太強大了,不敢生出反抗的念頭。
“爾等必須死,來祭奠這片福地!”那個聲音無情的道。
花燓穀眾人後退,可是全部方向都被封鎖,沒有退路了。
穀主冷冽的目光掃過眾人,隻有一個字:“戰!”
屆時花香彌漫,穀主帶頭衝擊,他們用出了全力,可是依然不能突圍,對方那個莫名的存在太強大了,抬手足夠鎮壓一方人。
喊殺聲震天,花燓穀的精英在隕落,在崩碎,當中一個較小的身影被穀主護在身後,他恐懼的注視四周,俱意布滿整個臉龐,他是穀主的親子,雙兒。
“雙兒快走!”穀主大驚,因為一隻手掌印在了雙兒的身上。
於此同時,另一邊,歡兒也被一隻手掌印上胸膛,兩個少年同時被擊殺。
噗!
兩聲爆響,兩個少年化為齏粉,太幹脆,太目不暇接,一切都在刹那完成。
“雙兒!”
“歡兒!”
兩聲驚叫,穀主與副穀中雙眼赤紅,身體即將要撐爆,他們這是在自爆。
“無用的!”那個至強的存在再次出現,穀主與副穀主欲撐爆的軀體被製止,這是何其強大的力量,能禁錮兩個大聖。
然而下一刹那,至強的存在竟然驚呼出聲,道:“怎麽會!”
場中一個光團在匯聚,成為人形,另一個方向,還有另一個光團匯聚,也是人形,這一切很突然。
逐漸的兩個光團全部發出耀眼的光輝,隨後現出真形,那不正是被爆碎的兩個少年人?
“我是誰?”歡兒這麽問道。
雙兒還是個孩子,不過他卻比聰慧的歡兒更顯睿智,雙眼氣勢逼人,渾身的氣息太強大。
“花離歡!”
“我為什麽沒有別的名字!”歡兒繼續用稚嫩的聲音問道。
“因為以後你將是七主之首,這是你的殊榮!”
雙兒看向歡兒手裏的折扇,當即喝道:“凝!”
折扇分散,圍繞歡兒環繞,如被撕裂一般,早已失去了折扇的原型。
“煉!”
又一次稚嫩的聲音喝出,濃濃的花香彌漫,赤蝶舞動,遮天蔽日,折扇再一次凝形,化作一把神物,遮天蔽日。
“成!”
折扇最終成型,落回到歡兒的手中,雙兒滿意的點頭,道:“此乃蔽日扇,屬於你!”
“謝謝共主!”
“記住交給你的使命!”
“我會的!”
場中安靜異常,很難想象兩個孩子,竟然在這樣交談,如兩個老怪一樣,話裏有話,真的很驚起。
七世輪回的花主就此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