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囚禁(一)

喬雲朵打量了一下這裏,這房子外邊看雖然老舊,但是裏邊卻很新,而且出奇的整潔,還有一種獨特的古韻,紅木家具都雕刻著精美的花紋。

天棚上的燈亮著,但是房間仍舊顯的有點暗,可是能因為壁紙的地板都是深色的關係,而且還有些冷,哈裏斯公爵站在她身旁,微閉著眼睛有些搖晃,顯然頭上的傷讓他很痛苦。

她忙扶著他坐在沙發上,然後她在房間中到處尋找可以替他包紮傷口的東西,所幸的是她在廚房發現了兩桶清水。

她意識到這一切都是事先精心安排的,她拿起一旁的水盆,從桶裏盛了些水,在一旁的架子上取了一條幹淨的毛巾。

“你還好吧?其實他們也不敢把我怎麽樣的。”她坐到公爵身旁,將水盆放在茶幾上說。

“我沒事,嘶......”他有點堵氣說著抽了口涼氣。

“讓我看看,傷的怎麽樣。”她站起身,發現他的頭發上染了好多的血,而且都有些凝住了。

“忍著點,我幫你擦一下。”她低頭輕聲說。

“嗯。”他點了點頭。

她小心的把他臉頰上和發絲上的血一點點的擦幹淨,然後輕輕拔開他的頭發,她發現了兩道血口,有一處已經是皮開肉綻了!

“他大爺的!怎麽下手這麽狠。”她皺著眉用中文說了一句。

“什麽?”公爵奇怪的問。

“呃沒事,我說傷的不輕。”她吐了吐舌頭說。

“哦。”公爵有點費力的點了點頭,她想他可能有點輕微的腦震**,今晚他一定會覺得很難受。

“我找一找看有什麽可以幫你包紮一下的。”她說著開始四處的在屋子中翻起來,她發現這裏除了有廚房,還有一間書房,和一個閣樓,閣樓分成了三間臥室,門都沒有鎖。

她可以斷定這地方是屬於某位貴族或是有錢人的,大概是買的或是祖產,平時可以用這地方養馬或是羊,有點類似農場。

她注意到所有的窗戶都被封死了,而她翻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可以消毒或是包紮傷口用的東西

最後她在廚房找到了一瓶酒,或許這個可以吧,她拿了一個湯碗,倒了些酒在碗裏,又用剩下的酒將手衝洗了一下,然後她拿了把剪刀,將自己的裙襯剪了一大塊下來,把這柔軟的棉布用酒泡洗了一下。

她端著這放著消過毒的布的碗,拿著剪刀回到哈裏斯公爵身邊“你的傷口一定要包紮一下,不過我隻能找到這些東西了,可能會很疼,你忍一下好嗎?”

“嗯。”他有些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

她小心的剪下一塊消過毒的布,擦了擦傷口周圍,盡量不碰到傷口,不過還是聽到他疼的倒抽涼氣。

當她拿了一小塊布放在傷口上時,他的身體猛的顫抖了幾下,她知道一定很疼,不過總好過讓傷口感染。

然後她又剪下一大塊裙襯,剪成了一根長布條,在他頭上包紮了幾圈兒。

“好了嗎?”公爵看她吐了口氣坐在一旁,閉上眼靠在沙發上問。

“好了,不過包的有些難看。”她苦笑了下說。

“這時候還拿我尋開心。”他似乎也鬆了口氣的說。

“如果想拿你尋開心,我一定在你頭上係個蝴蝶結,很疼吧?”她見他沒事,和他開玩笑的說,想讓他放鬆一點。

“還能忍受,對了,這裏是什麽地方?”他仍舊閉著眼問。

“門窗都封死了,但我感覺這是一間很老的鄉間別墅,房子雖然舊,但是這裏的東西都很考究。”她想了想說。

“是麽?”他也有些驚訝。

“你得罪了什麽人麽?最近?”

“沒覺得,隻是最近兩黨間鬧的很僵,不少人都想請我加入,希望在下界大選時可以支持他們,要知道國王現在病的很重。”他沉默片刻說。

“那都什麽人找過你?”她好奇的問。

“兩邊的人都找過。”他的聲音聽起來越來越弱。

“我先扶你上去休息吧,等你好些我們再想辦法離開這兒。”她看了看他,決定還是先把這事放一放。

“嗯,你也休息一下吧。”他點了點頭有點吃力的站起身,她忙扶住他,向樓上走去。

她扶他進了一間臥室,之前她就注意到這間臥室的床很寬大,而且十分柔軟,另兩間要顯的小些。

床罩和被子顯然都是新的,看了這些她安心下來,似乎綁架他們的人隻是想他們好好呆在這兒。

他一躺在**,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了,但是睡的又顯的很不舒服,眉頭總是皺著,也許傷口很疼,也許他感覺頭暈,她坐在床邊,看著他,忽然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對的,現在的他看起來很脆弱,若是凱伊的話,一定會哭個不停吧。她至少在電視電影中看過很多種場麵,起碼來說很快就能平靜下來,可以好好的照顧他。

轉念一想,若換了凱伊,他會不會受這無謂的傷?凱伊顯然比自己漂亮,她馬上意識到這點

。不過她又想若是剛才那個男人真的伸手來摸自己的臉,自己敢不敢反抗呢?又或是對方頂多給她個耳光吧。

漸漸的她感覺自己又困又冷,她趴床邊,將手放在被子裏想休息一下,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

睡夢中,她覺得有一雙溫暖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她開心的把手放在他的掌心中,是爸爸麽?她順著那溫暖依偎過去,然後她很滿足的賴在那個溫暖的懷裏。

不知睡了多久,她忽然驚醒了,好半晌她才想起昨晚的事,看著這房間,她知道她沒有做夢,而她發現自己睡在**,公爵卻不見了。

她馬上翻身下了床,她很害怕他有事,或是被帶走了什麽的,將她一個人留在這裏。

她跑下樓,發現他坐在沙發上,似乎是渴了,他正在喝水。

“你要是想喝水可以叫我,怎麽自己跑下來了。”她拍了下胸口說。

“我看你睡的很香,想不到在這種時候你還能睡的那麽踏實。”他竟然笑了笑說。

“我昨天也是太累了嘛,不過我怎麽會跑到**去的?”她有些好奇的問。

“我也很想知道,你為何會爬進我的被窩。”他看著她,一臉的調侃。

“我!我哪知道。”她臉一紅,心想自己還真是很丟人,竟然睡著睡著爬上了床,一定是太冷了。

“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公爵忽然四下看了看說。

“啊嚏。”她剛要開口說話,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

“著涼了?”他皺了下眉抬頭問。

“有一點兒,不過我想沒事,我也不知道現在幾點,窗戶被封的嚴嚴的。”她揉了下鼻子說。

“我想應該是早晨了。”他想了想說。

“為什麽?”她很好奇的問。

“因為我感到餓了。”他衝她笑了笑。

“哦,是啊,你一說我也覺得胃裏空****的,我找一找這裏有沒有吃的,至少這兒有廚房。”她說著跑進了廚房。

進了廚房她發現這裏什麽都有,就是沒有馬上可以吃的東西,而且很顯然要想把這些東西做成吃的,需要生火,而她根本不會用這種爐灶,她平時還算是勤快,至少炒個菜,做個飯的還是會一些,但是都是用煤氣灶或是電炒鍋之類的。

“你怎麽把我弄成了這個鬼樣子?”他忽然衝進來指了指自己的頭怒吼道。他剛才想洗把臉,一照鏡子著點把自己嚇個跟頭,包紮的水平差點也就算了,還把他的頭發弄的像長了兩隻貓耳朵似的!難怪他覺得她看自己時總是一付強忍笑意的樣子。

“公爵大人,受了傷不要這麽大脾氣吧,難道讓頭發粘到傷口上會舒服嗎?”她強忍著笑意很無辜的說。

“好吧,算了,怎麽?你在發什麽呆?”他聳下肩靠著廚房的門框問。

“我,我不會生火。”她垮著一張俏臉看著他說

“這並不意外。”他揚了揚眉毛。

“我想您也一定不會!”她歎口氣,他是公爵,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更不可能會。

“也許我可以試試。”他笑著走過來。

“你確定麽?若是你把這房子燒了,那我們兩可是沒辦法逃出去的。”她伸手攔住他,一臉嚴肅。

“那麽怕死為什麽還充英雄。”他抱著雙臂看著她。

“我隻是不想被燒死!”她叉著小腰說。

“那也不能餓死吧,我保證一定在起火前掐死你,這總可以了吧?”他說著,把她推到一邊,走向那爐灶。

她撅了下嘴,站在那盯著他,心想要是有什麽狀況,旁邊還有些水。看了一會兒她驚訝的發現他好像很有經驗,不一會兒爐灶已經生好了火,他加了兩塊兒木頭在裏邊,然後他還很專業的在上邊的鍋裏加了一點水。

喬雲朵一看火生氣來了,她才急忙的整理一下剛才找到麵粉和青菜,突然眼前一亮,心想來個雞蛋餅總不賴吧,簡單快速,她以前在家餓了又懶的下樓的時候,除了方便麵就是雞蛋餅了,而且看樣子還能做一個蔬菜湯。

哈裏斯公爵生好火站起來轉過身,看著她在那忙忙活活的樣子也有些驚訝,雖然不知道她打算做什麽,不過看樣子還挺熟練的。

“不會生火,會做吃的?”他走過來問。

“放心吧,毒不死你,別人想吃我還不做呢,這可是我的獨門秘方。”她攪動著麵粉和雞蛋的混合物說。

“你弄的這東西,能吃?”他一臉懷疑。

“當然可以,公爵大人,好了,你負責看好火就行了。”她在鍋中加了點鹽,點了點兒油,先切了點火腿丁,然後又去準備蔬菜丁。

等火腿煮了一會兒後,她把蔬菜丁加到湯裏,然後又去攪和麵粉,心想最近一直吃的都是西餐,偶爾換一下口味也不錯,就是不知道他吃起來會不會覺得難吃,所謂饑不擇食,既然他餓了,能填飽肚子可就可以了吧,畢竟這裏條件有限,那些人已經很不錯了,還留了吃的和水,要不然才真叫悲慘呢。

她把煮好的湯盛出來,然後找了一個平鍋放了點油“公爵大人,火不要太旺哦。”她囑咐了一句。

“行,聽你的,看你能做出什麽東西來給我吃。”他竟然出乎意料的配合。

她很用心的把麵粉雞蛋的混合液慢慢的倒在鍋裏,煎成了一個圓圓的雞蛋餅,為求美味和美觀,她還在上邊撒了點剛才做湯留下來的火腿丁。

等餅的兩邊都煎成了金黃色,她拿過一個盤子,把餅盛了出來,用小刀切成了五塊兒,有點像切披薩似的。

“看樣子很不錯。”公爵看著她放在餐廳上的雞蛋餅笑了笑說。

“有的吃就不錯了,嚐嚐看。”她又遞了碗湯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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