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判若兩人

“都讓一下,醫生來了。 ”芬格伯爵喊著,拉著一個中年男子擠了進來。

“請各位都先回去吧,傷者需要治療,具體的事,我稍後會給諸位一個解釋的。”布魯倫公爵站了出來,聲音十分嚴肅。

“走吧,別妨礙了醫生。”芬格伯爵也是冷著臉對那些來看熱鬧的人說。

一看布魯倫公爵和芬格伯爵同時開口,眾人也隻好散了。醫生原本先要替埃文斯伯爵查看傷勢,因為覺得他的傷比較重。

“先替這位小姐包紮傷口。”哈裏斯公爵瞪著他命令道。

“呃好的。”醫生愣了下,忙替喬雲朵查看包紮傷口,看穿著他也知道這位大人得罪不起。

“他怎麽樣?”芬格伯爵有些擔憂的問開始查看埃文斯伯爵傷勢的醫生,他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但是他希望這件事不要鬧大才好。

“沒傷到內髒,不過傷口有點長,要縫合一下。”醫生查看完鬆了口氣,顯然這一刀刺斜了。他拿出醫藥箱裏的工具,開始處理傷口,因為賽馬時選手也很可能會摔下馬受傷,所以他準備的十分齊全。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湯尼忽然看了看埃文斯伯爵,小臉上竟然帶著不可冒犯的威嚴。

“呃!我的頭好疼。”埃文斯伯爵忽然抱著頭喊道。

“怎麽回事?”芬格伯爵忙問。

“他的頭也受傷了嗎?”醫生也抬起頭愣愣的問。

哈裏斯公爵和在場的所有人都搖了搖頭,他們也不清楚。不過喬雲朵還記得上次在花園裏,埃文斯也是這個狀況。

“不要再回來了。”湯尼忽然又說了一句,眼光看著看台的通道口。

而埃文斯伯爵也忽然平靜了下來,睜開了眼睛。眼神滿是迷惑,還有那麽點懊悔。

“湯尼,怎麽回事?”喬雲朵看著一臉微笑的湯尼問。

“沒事

。”湯尼向她搖了搖頭眨了下眼睛。

喬雲朵點點頭,沒再問,因為她知道關於湯尼的有些事,最好不要讓其他人知道才好。

“哈裏斯公爵,我怎麽在這?”埃文斯忽然問,語氣略顯遲疑。喬雲朵發現他此時看著公爵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親人一樣。

“你?不記得了?”哈裏斯公爵看著他的表情,聽著他這種語氣。敵意似乎消了不少。不過他有些驚訝的反問。

“從我醒來。頭腦就好像出了點問題,總是像漿糊似的,有時候還會忽然忘記自己頭一天都做了什麽。”埃文斯伯爵笑了笑。顯的很靦腆。

“真是奇怪了。”公爵皺了下眉頭,明明還是埃文斯,怎麽前後判若兩人呢。

“公爵大人,先找地方休息一下吧。”喬雲朵忙提醒道。她發現所有的人都是一臉疑惑,而她似乎隱約的有了一個答案,那就是埃文斯在清醒時,帶回了另一個靈魂。這種事她解釋不了,不過她卻可以接受,因為她連人都穿越來了。

“是啊,先找地方休息一下吧。”布魯倫公爵也忙說。

“我在這附近租了一橦別墅。不如你們先到我那去吧。”芬格伯爵開口說。

“那就打擾了。”一聽是附近,哈裏斯公爵點點頭,因為有兩個傷者,要回布魯倫公爵那兒或是趕路去柏萊頓都不現實。

巴克男爵和布魯倫公爵扶著埃文斯,哈裏斯公爵扶著喬雲朵,跟著芬格伯爵離開賽馬場。

隻用了幾分鍾就到了芬格伯爵所租的別墅,其實很多人都會直接趕回倫敦,芬格伯爵大概是為了張羅馬會的事,才在這裏提前租了別墅。

“爸爸,您怎麽才回來。”一進門兒,朱莉迎上前說,然後她看到了跟著芬格伯爵一起進來的這些人。

“出了點小狀況,所以公爵和他的朋友們暫時要住在這兒。”芬格伯爵對一臉驚訝的朱莉說。

“哦,當然,這太好了,我馬上讓人多備幾份晚餐。”朱莉點點頭,行了個禮離開了。

伯爵夫人出去訪友了,芬格伯爵讓仆人馬上為他們各自準備了房間。

布魯倫公爵和巴克男爵先將埃文斯伯爵扶到臥房安頓好,還沒等他們離開,哈裏斯公爵開門走了進來。

“雲朵小姐沒事吧?”布魯倫公爵問。

“嗯,我讓她先休息了。”哈裏斯公爵點點頭。

“哈裏斯公爵大人,您的傷沒事嗎?”巴克男爵看著哈裏斯公爵嘴角有一塊兒青紫,不免擔心的問。

“我沒事。”哈裏斯公爵笑了下。

“哈裏斯公爵,我總覺得這埃文斯伯爵有點不對啊。”布魯倫公爵看著**暈睡的埃文斯伯爵小聲說。他以前也認識這個人,總覺得他不像是會拿著刀行凶的人,並且他還知道他和哈裏斯公爵是多年的好友。

“我們出去聊吧,巴克男爵,麻煩你先照看他一會兒。”哈裏斯公爵沉默了片刻,看了看躺在**的埃文斯

“好的。”巴克男爵點了點頭。

哈裏斯公爵和布魯倫公爵離開了房間,他們也沒去客廳,因為那裏說話也不方便,於是他們走到走廊的盡頭,站在窗前開始聊這件事。

“其實埃文斯伯爵不隻一次對雲朵小姐下手了,我也不太清楚他是為什麽,但是我覺得他暈迷了兩年,醒來後就像變了,成了另一個人。”哈裏斯公爵歎息著說。

“這些我倒不太清楚,可是就是剛才,他前後的變化就非常的大。”布魯倫公爵回憶著在賽場時的情景。

“嗯,我也注意到了。”哈裏斯公爵也點點頭。

“不知道你注意到湯尼沒?”布魯倫公爵忽然看了看哈裏斯公爵,若有所思的說。

“注意到了。湯尼的舉動非常奇怪,我覺得他像是在和一個我們看不到的人講話。”哈裏斯公爵點點頭。

“我曾聽坎貝爾侯爵提起過,上一次他從我的那橦別墅救出你們時,湯尼曾站在外邊就準確的說出了你們的位置。這件事讓侯爵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布魯倫公爵想起了這件事,他當時還笑坎貝爾侯爵太敏感了呢,那或許是一個孩子胡亂說的,現在想來怕不是那麽簡單。

“這怕是隻能讓雲朵小姐去問了,湯尼和她好像有很多秘密。”哈裏斯公爵聳了下肩膀。

“哦?之前埃文斯伯爵說雲朵小姐來自東方的未來世界,您怎麽看?”布魯倫公爵問。

“我不得不承認她出現的很突然,而且她是個很特別的女孩兒,或許她是來自東方沒錯,可是未來這種事您會相信麽?”哈裏斯公爵反問。

“也可能是埃文斯伯爵的措辭有誤吧,但是現在很多人開始懷疑起她的身份了。這可不是件好事。她並不是白伯爵的女兒吧?”布魯倫公爵沉思片刻問。

“的確。而且身為我的未婚妻,她的身份更加的引人注意。”哈裏斯公爵歎口氣,沒有再隱瞞布魯倫公爵。

“別太擔心了。到了柏萊頓我們好好計劃一下。”布魯倫公爵笑著安慰他。

“隻能這樣了,對了,您和絲柏淩小姐進展如何?”哈裏斯公爵微笑著問。

“一言難盡,我們之間有些誤解,而且之前我一直沒有從對瓦妮莎的情感中走出來,這讓絲柏淩的心中一直有個結,雖然她不說,但我心裏明白,要讓她相信我現在認清了自己的感情,還需要時間啊。”布魯倫公爵苦笑。

“我開始覺得我們都有些罪有應得。”哈裏斯公爵忽然大笑道。

“或許吧。”布魯倫公爵也爽朗一笑。

“二位公爵大人。晚餐準備好了。”艾西從樓下上來,看到站在窗邊的他們,行了個禮。

“就來。”哈裏斯公爵點點頭。

“那我去叫雲朵小姐。”

“我去吧,她如果不舒服,我想讓她在房裏用餐也好。”哈裏斯公爵叫住艾西。

“好的,哈裏斯公爵大人

。”艾西停下腳步點了點頭。

“那我先下去了。”布魯倫公爵說。

喬雲朵一直沒有睡,她靠著床頭半躺著,肩上的傷口很疼,而且她一直在想埃文斯伯爵的事情。

“還在睡嗎?”哈裏斯公爵敲敲門問。

“進來吧,公爵大人。”她被這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嚇了一跳。

“怎麽樣?傷口很疼吧?”公爵走進來,坐到床邊看著她問。

“還好。”她笑了下。

“縫了七針,一定很疼。”公爵搖搖頭,握了握她的手說。

“埃文斯伯爵怎麽樣了?”她抬頭問。

“他到了這裏之後一直在暈睡,醫生給他服了止疼藥。”公爵回答。

“您險些殺了他,真是把我嚇壞了。”她這才放心下。

“我還真不如殺了他呢,現在我想所有的人都開始懷疑你的身份了。”公爵顯得有點堵氣的說。

“公爵大人,您認識他多年了,您認為他是個卑鄙的人嗎?”喬雲朵笑著問。

“當然不,所以我才一直沒有對他做什麽,結果卻鬧成了這樣。”他又搖頭歎了一口氣。

“您相信被惡靈附身的說法嗎?”她看著他小聲說。

“呃?”他愣了一下。這種事不能說信,因為他沒見過,但也不能說不信,也是因為他沒見過。

“在你的印象裏,埃文斯伯爵前後的性格差異這麽大,難道不覺得奇怪嗎?”她又試探的說。

“奇怪是奇怪,可是他畢竟暈迷了兩年,頭腦受了什麽刺激也說不定啊。”公爵還是不太能接受附身的說法。

“這倒也是,我們再看看吧。”她點點頭不再說什麽,因為她也隻是有這樣一個想法,並不敢肯定。

“好了,晚餐準備好了,你是想下樓去用餐,還是我讓人把晚餐送到你房間。”他語氣極溫柔。

“下去吧,總是躺在這也不舒服。”她想下說。

“也好,我扶你。”他說著扶她下了床。

吃過晚餐,她覺得傷口很疼,可能是站著的時候,手臂對肩頭有一個拉扯的作用,所以她和他們打了招呼想回樓上休息。

哈裏斯公爵將她送到房間又下樓去了,因為芬格伯爵好像有些事情要和他們談,應該都是些政治和局勢方麵的。

喬雲朵用枕頭將胳膊墊上一點兒,她感覺好多了,不過她仍舊沒什麽睡意,隻好半躺著閉上眼胡思亂想起來。

如果完全不考慮什麽唯物主義,對於這個埃文斯,她心裏倒是有了一個完整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