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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湘南假裝為難:“是啊,要不要去看呢?”她抬起手,緩緩勾畫著他的五官,從額頭到眼角和鼻梁,最後落到嘴唇。卓琰輕咬住她的指尖,還舔了幾下,一陣酥麻感從指尖一直傳到心裏。
阮湘南繼續裝糾結:“你說是去看呢,還是不去看呢?啊,好像真的很難選擇。”
卓琰不答,再次親吻住她的唇,輕輕地舔過她的嘴唇,又**到口腔,開始翻攪。這下連裝糾結也不必要了,他用自己的行動很明白地告訴她,他已經沒有心思去看電影。阮湘南妥協地伸臂摟住他的頸,用自己的舌尖去觸碰他的。卓琰明顯得呼吸一滯,加諸在她腰上的力又重了幾分。
因為屋子裏有水暖,他們穿得都單薄,阮湘南甚至可以感覺到他襯衣下麵的肌膚溫度,還有微微緊繃的、練得很優美的肌肉,她伸手拉住他的衣領,把最上麵那顆扣子解開,這個小動作當然沒有逃過他的眼睛,他有點驚訝道:“你想主動?”
阮湘南笑道:“我才不主動,你也節製點,對身體好。”
她正要從他身上站起來,又被他拉住不放。卓琰平躺下來,可是手卻沒鬆開她的手腕,閉上眼一副任君享用的樣子:“來,這次我讓你主動。”
阮湘南還真沒想要主動過,反正他熱情似火,她隻要負責享受就好,吃完了還可以擦擦嘴挑剔一下,她才懶得費心費力:“不用客氣了,我真的——”
卓琰睜開眼,眸子裏開始些微怒氣:“讓你上你就上,廢話這麽多。”
阮湘南重新坐回他的腿上,認真地解他的衣扣,雖然感覺如果唰得一下撕開會更有成就感,但是崩掉的扣子還得她來處理,她才不信卓琰這位大少爺會縫扣子。卓琰屈起手臂墊在頸下,看她對付完扣子,又重新低□來親吻自己。他閉上眼睛,感覺到她的柔軟的舌在自己的唇上細細描繪,但就是不張開嘴,隔了片刻,他才皺眉道:“你平時就是這副不配合的樣子。”
阮湘南伸手摩挲著他的頸,他說話時候音帶微微震動:“那你今天也完全也可以不配合啊,就跟我之前一樣。”
卓琰笑了笑:“好,如你所願。”
他們親吻了一會兒,靜靜的,沒有很激烈,倒是十分平緩的舒服。阮湘南覺得這樣的接吻十分舒服,稍微退開一點,注視著他的眼睛:“嗯,卓琰,我……”後麵兩個字就悄無聲息了。
卓琰等了又等,也沒聽到最重要的那兩個字,就知道她是故意的,氣息急促:“你什麽?但凡你還有一分膽量的話,就該把話說完。”
她臉上的笑意倒有些豔麗,就如曼陀羅花一般又毒又美:“我就是膽小鬼,你能拿我怎麽辦——我突然想起來,晚飯還沒做好。”
卓琰一把勒住她的腰,把她拖回去,又好像回到那年夏天,在那個海港城市裏的酒店,倉促匆忙地擁抱了她,那些紛紛擾擾的情緒,說不出愛或者恨的情結,隻記得心髒跳動得很重,每一次跳躍都有些悶痛:“晚飯?難道我的晚飯不是你?”
阮湘南躺在地上,隻覺得身上的重量再加上背後磕著硬邦邦的大理石地磚,實在有點難受,便推了推他:“你真沉,快起來。”
卓琰閉著眼睛,硬是一動也不動,隻低聲回應道:“起不來,一根手指都動不了。”他發泄過後,還沉醉在餘韻之中,根本不想動。
“我背後磕著很痛啊。”
卓琰聞言,立刻側躺在她身邊:“是你太瘦了,等以後把你養胖了,就不會這樣。”
阮湘南坐起身穿衣服,微微笑著瞥了他一眼,他的身體的確很完美,肩寬腰窄腿長,骨肉亭勻,肌肉的線條優美。她拿過邊上的男式襯衫,蓋在他身上:“別著涼了。”
她站起身去廚房,原本燉在電子砂鍋裏的牛奶雪蛤早就過了火候,都化成了一團一團,她隻能把它們都撈起來。現在這個時間點,再要做什麽精細的菜也來不及了,隻好淘了米放電飯煲裏快煮,一邊打雞蛋切配菜,準備好所有工序,又把燉壞了的雪蛤端給卓琰吃。
卓琰倒是一點都沒嫌棄,直接吃掉了。
他穿著襯衫長褲,赤著腳,連上衣扣子都沒扣上,露出的皮膚緊致,人魚線清晰。阮湘南盯著端詳一陣,又在他的腰窩上敲了敲,評價道:“你的骨架超級標準,簡直都可以上教科書的彩圖頁。”
這算什麽誇獎?難道她看人還透過皮相看骨骼?
卓琰放下調羹:“我希望你誇我身材好、膚色有男人味,而不是骨架標準。”
阮湘南道:“職業病了改不掉。”
他轉過頭,跟她對視了片刻,抬手輕輕托起她的下巴,摩挲著她的嘴角。他有點欲言又止,措詞了半晌還是靠過去,輕輕地用嘴唇觸碰著她:“我好像對你有點上癮了,你說怎麽辦……”
阮湘南忍住笑,他拚命要讓她表白,可是自己表達起來卻總是至少要多轉一個圈,真是不公平。
正好電飯煲也響了起來,她輕輕推開他:“等我一下。”
炒個飯對她來說本來就是小事一樁,做好了前期工作不用五分鍾就能搞定。她快手快腳地把蛋炒飯裝盤,卓琰幫她把盤子端過去,放在餐桌上。
兩個人都餓了,加上阮湘南的手藝的確是不錯,很快就吃完。
阮湘南還有點惋惜:“本來我是預想好做點精致的菜,然後跟你吃完去看電影的,這下都白安排了。”
“電影什麽時候都可以看。”
說得也對。
阮湘南思忖一下,又決定摸摸他的順毛——卓琰有時候真的很像貓科動物,受冷落了就會不高興,甚至還會炸毛,但是摸順毛了就什麽事都沒有:“我刷了你的卡去訂的電影票,需要詳細報告一下嗎?”
“不用,我說過,隻要報得出合理名目,我都不會管你花錢。”
反正他的手機在她刷卡的時候都會收到非常詳細的短信清單,他一看就知。
阮湘南忍不住又問:“如果買衣服呢?”
“隨意,我想你的品味還沒有糟糕到那種買回來的衣服都是我看見就想直接扔掉的地步吧?”
“說不定就有這麽糟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出身。”
她說的風輕雲淡,而聽者卻有點不是滋味。卓琰伸臂摟住她的腰身,忽然問:“你說真心話,是不是我當初這樣非要你回家去的想法,對你來說是一種強迫和負擔?”
阮湘南趴在浴缸邊沿,閉上眼,熱氣凝結在她的睫毛上,又化為水珠沉甸甸地壓在上麵。卓琰在一邊拿花灑衝擊幹淨身體,才踏進浴缸,裏麵的水位一下子升高,沒過了她的背脊。她動了動,語氣平淡:“其實,開始是覺得挺煩人的。”
卓琰先是一愣,但立刻反應過來,她在回答他之前的那個問題。
“但是我在心裏,其實承認你說的都是對的,如果某一天我母親因為意外或者別的什麽原因……最後悔?...
的那個人一定是我。”她睜開眼睛,轉過身跟他麵對麵,她的臉上被熱氣蒸騰得有些泛起紅暈來,這樣因為睫毛上的水珠而微微眯著眼,模樣很誘人。卓琰忍不住把她抱在懷裏,在她耳邊低聲道:“你今天倒是特別誠實。”
“聽說誠實是一種美德。”她把下巴擱在他的頸窩裏,這樣耳鬢廝磨,像是要長到一塊兒去,“後來我就覺得,其實可以拿你總是要押著我回家這件事作為理由,以表明我是逼不得已才回家的,而不是真的自願回家。要知道我當年離家出走的時候可是放狠話說再也不會回去。食言而肥太丟臉了。”
卓琰冷哼道:“我原來還覺得你有時候也算有點麵對現實的膽量,現在看來,你連這點勉強可以稱得上是優點的地方都沒有。”
他又在拿話刺她,不過這也是事實。她直接當做沒聽見:“就算到現在,我也不能完全釋懷。我還是覺得我很虧啊。”
“心眼小,一點都不肯吃虧。”
“嗬,是啊。”阮湘南在他的喉結上吮吸著,留下一個很明顯的痕跡,“你就從來都不小心眼,寬容大度,跟我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