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與偏見之簡·貝內特小姐的囧人生

“別,別過來!求你,求你,你需要多少英鎊,我都給你!”

午夜,一個漆黑的小巷裏麵,傳出了這樣的聲音。

一輛馬車停在巷子口得街道上,馬車夫暈倒在一旁,路上早已沒有行人,隻有一盞昏暗的煤油路燈勉強給街道提供些光亮,但那些光亮顯然是照不進巷子裏麵的。

“別,別過來!”布萊克先生已經叫喊不出來,驚恐已經控製了他的喉嚨,讓他發出的聲音聽起來仿佛是在哀哭,中間還夾雜著劇烈的顫抖和喘息。

如果不是曾經為了防身習武三年,他一定多不過那向心口次來的一劍。可即使布萊克先生躲過了致命一擊,那一劍還是劃破了他的腹部,他分明能感覺到血在不斷從自己的身體裏流出。

他就要死了。

這個想法讓布萊克先生感到絕望。

布萊克先生手腳並用的向前爬著,不,他已經沒有手了。如果有光,他一定能看見雙腕處那血淋淋的血肉和森森的白骨。

還有十英尺了,還有十英尺他就能爬到街道上,那時他就可以求救了。布萊克先生不停的給自己打氣。

可是在他身後,皮靴與石板地麵相撞的聲音一下,一下的傳來,仿佛地獄敲響的喪鍾,仿佛踩在他的心上。

“為什麽,我跟你無冤無仇,為什麽?”布萊克先生臉上眼淚,汗水和血水混成一團,顯得尤其的可怖和狼狽。

可是身後的人似乎沒有心情回答他,昏暗中,那人彎下腰,撿起自己剛剛砍落的兩隻手。那雙手還帶著熱氣,甚至有些溫暖,那人看了看那雙手,然後將那雙斷手放進了外衣口袋裏,自然的仿佛將兩個鼻煙盒放進外衣口袋一樣。

此時布萊克先生已經爬到了巷子口,他已經觸到了煤油燈發出的光。

“救——”

在他剛發出第一個音節的那一瞬間,一柄劍從後背穿透了他的心髒。

“你……”布萊克先生緩緩的回過頭,借著燈光,他看到了他的臉……

“是你!”

“是我。”隨著這冷硬沙啞的聲音,劍被猛地拔了出來。

布萊克先生就那樣瞪圓了雙眼,離開了這個世界。

那人將劍插回了劍鞘,那劍鞘看起來有些古怪,不過此刻沒有人會注意這一個問題。那人轉身,借著煤油燈光,看見了自己印在布萊克先生血跡上的鞋印。

拿出一個白手帕,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那人喃喃道:

“血腥之手……裁決之手……”

第二天早上,早起的工人在巷子口發現了早已經僵硬的布萊克先生,他雙眼瞪圓,仿佛看見了撒旦。

他身下的血跡貫穿了整個小巷。蒼蠅落在已經變得暗黑的血跡上麵,不肯離開。

似乎隻有血跡上的腳印才能證明將布萊克先生如此殘忍的殺害的,是人,而並非魔鬼。

……

……

“Creepy!”看完了最新的連載,賓利先生瞪著眼睛,好半天,才說出這樣一個詞。

菲茨威廉上校摸摸心口,渾身上下有種爬滿了小蟲子的惡心感。

達西先生的表情才最為精彩,海因裏希看了一眼達西,發現他的表情很是微妙。那種感覺就好像猛的發現自己愛了多年的妻子其實是一個女巫一般。

既覺得驚奇,又難以接受。

其實達西的心理真的非常複雜。

她的描寫將人帶到了一個陰森恐怖的境地,他已經可以預感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不會有人願意穿過小巷子了,作為一個作者,她無疑堪稱天才。

可是作為一個本應該無憂無慮的紳士家的小姐……

達西真的說不清楚心中的感覺。

而另一邊,已經開始整理去表哥家行禮的簡嵐仿佛感受到了很大一股怨念一樣,猛的打了個寒顫。

這個小說實在是有些出格了吧。

考慮到自己的描寫和小說中謀殺之多,簡嵐感覺又擔心又興奮。

興奮的是,經過這篇小說,自己絕對會名聲大噪。

擔心的是,這名聲依舊不是什麽好名聲,如果被人發現自己就是艾柯瑞斯•艾治……那麽她基本可以打包流亡到國外去了吧……

還有,連環謀殺案的鼻祖,就是十九世紀末期的開膛手傑克,那個至今都沒有解決的案件,而且至今對於那個憎恨妓女的凶手是誰的問題還是眾說紛紜。這篇小說就是取材於傑克,但是,現在自己在十九世紀三十年代,明顯早於開膛手傑克……

想到這兒,簡嵐有種詭異的感覺。

希望幾十年後那個給倫敦帶來恐慌的傑克別是取材與自己的小說就好了……

看著布萊克先生的屍體,傑克遜探長已經想要辭職了。現在工廠主們整日都膽戰心驚,有些連家門都不敢出,有些更是每日向自己舉報,說某個工人領袖一直想要對自己不利雲雲。

還好布萊克先生的兒子已經足夠獨當一麵,不然又要有一個工廠的工人們騷亂了。

傑克遜探長將手中的香煙狠狠的摔在地上,踩了一腳,然後向盧佛•伍德家走去。

除了作為工人組織領袖的他,還有誰能掌握到這些工廠主們的行蹤?!

那些不在場的證據,一定都是那些幫凶們幫忙偽造的!

聽說盧佛•伍德已經去格林先生的工廠工作了,真不知道格林先生是怎麽想的,竟然敢雇傭這種暴徒!如果下一個被殺害的就是格林先生,傑克遜探長一點兒都不會感覺到奇怪!

傑克遜探長在聖保羅大教堂裏找到了格林先生,他正坐在一個長凳上,看著前麵的聖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傑克遜探長抽了抽鼻子,然後低聲咒罵道:“該死的,不是前天就有人說教堂裏麵有怪味嗎?怎麽那幫廢物現在還沒弄清楚怎麽回事?難道連仆人也找不到到底是哪個角落裏有死狗死貓嗎?”

“就是因為找不到,神父才會去麻煩您,傑克遜探長。”格林先生站起來,轉過身,笑的很親切,說:“我們費了好大力氣才說服神父這不是上帝的責罰。”

“都是最近太忙的緣故,你也知道的。”傑克遜探長說。

格林先生是這些工廠主裏麵最為和善的一個,在他的工廠裏幾乎沒有發生過工人暴動的事件。對待他們這些警員,格林先生也都尊敬有加,是以今天傑克遜探長才會特意跑這一趟。

“那個盧佛•伍德實在是個危險的人物,格林先生還是不要雇用他比較好。”傑克遜探長說:“我懷疑他就是連環殺人案的凶手。”

“哦?”格林先生顯得很驚訝。

“雖然他都有不在場的證據,可是那些證人全都是公會裏麵的工人,證詞當不得真的。”傑克遜探長說。

“工人也是人,探長。”格林先生和善的說:“我想不會有人會為了包庇一個殺人犯而背叛上帝的,更何況,工廠主們被謀殺,對他們並沒有好處。”

“誰知道那些暴民心裏在想什麽,三天兩頭的罷工,遊行。還要選舉權,哼。”傑克遜探長不屑的說:“他們懂得什麽,他們不比未開化的印第安人好到哪裏去,懂什麽選舉,隻會被人煽動然後瞎起哄罷了!”

“不過這跟盧佛•伍德有什麽關係?”格林先生不溫不火的問。

“先生!他就是工會的領袖之一,因為布朗先生一時周轉不開而拖欠工錢,導致他的母親沒有錢治病,他曾揚言【要殺光這些喪心病狂的人】,誰知道他是不是一下子恨上了所有的富人?!所以,格林先生,你還是趁早辭退他比較好。”

“我知道了,謝謝您,傑克遜探長,我會好好考慮的。”掏出懷表,格林先生看了看時間,然後拿起手杖,向外麵走去。

“您就是太心善了,那些暴民哪懂得知恩圖報?還有,格林先生,最近還是不要單獨出門了,碰上那個殺人狂可就糟糕了。”傑克遜探長跟上,喋喋不休的說。

“希望明天教堂裏就沒有這種奇怪的味道了。”

格林先生回頭看了一眼聖像,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尼瑪!這個世界太操蛋了!

小路旁,簡嵐扶著一棵樹,不停的幹嘔著。

去倫敦那次也就算了,都當自己不適應馬車,可是從倫敦回來的時候明明已經不暈車了,怎麽這次又出現這種情況?!

難道因為達西先生的馬車豪華,所以減震係統也特別的好嗎?

簡嵐心裏淚流滿麵……不知道那樣一個馬車要多少錢啊,她能不能跟達西先生商量商量買下來啊。

“簡,喝點兒水吧?”伊麗莎白也跳下馬車,扶著簡嵐問道。

“不了。喝完也會吐出去。”簡嵐眼淚都快嘔出來了。這時,簡嵐回頭看著車夫,問道:“是不是已經快到了?”

“是的,小姐,還有三英裏就到了您的目的地,隻要順著這條路一直走下去。”車夫回答。

“那麽我就走過去好了,反正隻有三英裏。”簡嵐深吸了一口氣,說:“莉奇,我不要再坐馬車了。”

“簡,不過隻有三英裏了,馬上就到了。”伊麗莎白拿出手絹給簡嵐擦擦汗,說:“到了柯林斯先生家就可以休息了。”

“不,莉奇,我的好莉奇。”簡嵐扯著伊麗莎白的袖子,搖晃著說:“你跟盧卡斯爵士還有瑪利亞先去吧,讓我走過去吧,我不會迷路的,再坐馬車會死的,真的會死的。”說到這兒,又一股惡心的感覺從胃部湧上來,簡嵐扶著樹幹,又是一陣幹嘔。

這時,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然後猛地在前麵停住。

一個清冷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小姐,請問你需要幫助嗎?”

麵前抬起頭,看向發出聲音的那個人,然後簡嵐愣住了。

這究竟是怎樣的奇葩啊!

明明是美麗如同藍寶石一樣的眼睛,可偏偏帶著讓人不容忽視的寒冷。

明明是無比英俊的麵孔,卻偏偏帶著刀削般冷硬的線條。

明明是很正常的古典西裝,卻偏偏被他穿出了禁欲的味道!

目光移向這人身邊那位金發的,微笑著的男士,簡嵐的眼睛猛地冒出綠光。

果然四處走走是有好處的,美型攻美型受什麽的,最有愛了!

而就在這時,又一陣馬蹄聲傳來,接著簡嵐絕對沒有想到的聲音響起:

“菲茨威廉,你們怎麽了?”

簡嵐緩緩的吞了口口水,她忽然感覺,如果能就地暈倒就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就這一更了,實在抱歉,碼了好半天也就碼出來這麽一點點。本來說今天加更的,但是貌似加更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