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跟這群人是沒什麽道理可講的。”
“哼!”
很明顯,老爹現在已經對我不滿到了極點。
我一邊陪著笑一邊暗罵這群大掃把。某些人往後最好給我小心點兒,否則……
“嘻嘻,老妹,接下來的三個月我們要住在這裏,吃你的喝你的玩兒你的用你的!嗬嗬,這是大家表決的結果。哦,左相大人和夫人都已經同意了。”
哼,算她越青環識相。
就算我再怎麽和爹娘解釋我們之間的關係,誤會也不可免除,還不如就用實際來說明。隻要他們明白我們之間平常就是隨意到視禮數為無物就一切OK了。
隻是這樣一來我少不了要解釋自己和南宮天翔以及和睿王的關係。楚淩倒還好說,我們從小就常在一起,少些禮數倒也說得過去。
另外,看爹娘的反應,他們完全沒想到越青環會說他們要住在這裏,更談不上“同意”二字。老姐之所以這麽說也是想把我們之間的親密表現得更深些。
於是我翻個白眼道:“我拒絕!我反對!”
“反對無效。”
呃!睿王今天怎麽這麽配合?
“奶奶的,我上訴!”
“駁回!上訴無效,維持原判!”
我……奶奶的!這兩個人怎麽這麽默契,演戲也沒必要弄這麽真吧?!
“那,我去住安親王府。”
把相關人士一個個都拉進來。
“我們也去。”
啊咧,越青環可真夠絕的!
“我去住將軍府。”
把最棘手的宮天翔也扯進話題。
“沒關係,同去同去。”
楚淩學著越青環笑眯眯地說。
“哈哈,歡迎歡迎,越小姐和睿王爺也一起來吧。”
南宮天翔總算不再袖手旁觀。我狠瞪南宮天翔一眼:奶奶的,和他的關係最難說清楚!
聽到這兒,爹娘的臉色才緩下來。爹略帶疑問地看我一眼站起來,“你們年輕人就接著聊吧,老夫還有些政務尚未處理。”
“政務重要不假,但大人也要注意身體。”楚淩斂了嬉鬧的表情,一本正經。
奶奶的,你們一個個就裝吧,有你們哭的時候!
等爹娘一離開,我立馬雙手掐腰做茶壺狀,“丫的,我去南極!誰去?快報名!”
“嗬嗬,老妹,不就是吃了你的雞嗎?逗你玩兒的。”
“廢話少說,不在家好好呆著,來這兒找什麽茬?”
越青環也不接我的話,轉移話題道:“放你去南極我還真是不放心。倒不是怕你凍死,因為你的皮夠厚,生命力夠旺盛,我擔心的是你會把那兒的企鵝吃得斷子絕孫。”
“奶奶的,我還吃企鵝呢,我連雞都沒得吃了!我從中午餓到現在你們居然這麽對我——!”
真是想想都覺得自己可憐!
南宮天翔和楚淩剛想說話,越青環搶先一步說:“老妹,今晚隻有我一個人留下來和你商定一下禮宴細節,他們幾個都是來混飯的。至於你的雞……我隻吃了一塊,其他的都被安親王和南宮將軍分了。”
“噢,原來是——你們兩個……嗬嗬,你們說要怎麽辦呢?”
楚淩和南宮天翔對望一眼,某女的那份一共才有三塊雞肉,其中最大的還被越青環吃掉了……
一瞬間,這兩個經常相看兩生厭的人居然產生了共鳴——冤枉啊!!!
“靈兒——”南宮天翔和楚淩齊齊開口。
“廢話少說,給我把六個來京國家的風俗禮儀的資料整理好,特別是歌舞、飲食、裝扮這三個方麵,文本要求白話精簡,能配圖的最好配圖。嗯,給你們三天時間,隻能快不能慢。剛剛我說的不懂得地方去問春夏秋冬,本姑娘不予解釋。”說完某女拉住越青環,“走,你不是要和我商議禮宴細節嗎?”
“啊——!不要啊!”越青環哀號一聲。
看
著那拉著越青環踏出花廳的優雅背影,留在花廳裏的楚淩和南宮天翔突然一陣惡寒。
這女人,果然是輕易不能惹的!
和某女相處久了,就算她剛剛的話仍有幾處不明白,但二人也猜得出他們要在三天之內獲取情報、分類、編譯,甚至還要尋找專門的畫匠配圖。
二人對望一眼,再次產生了共鳴——團結就是力量!
卻說和夫人一起在院子裏散步的趙輝看著自家的女兒拉著越青環快步穿過回廊朝著紐約院去了,眉間的皺印又深了一分。
這時,關婉清慢慢踱到他身邊安慰道:“你呀,就別擔心了。”
“唉,皇上有意把靈兒許給自己的兒子,若不出什麽意外,這就是鐵板釘釘的事。”
“那有什麽不好嗎?皇子們又一個個都是極優秀的,許給誰我這個做娘的都心滿意足。”
關婉清說起女婿的事情比起丈夫有過而無不及。
“可夫人,我們的女兒你又不是不知道,從小就我行我素,極有主見,凡事都是她自己拿主意。不說別的,就是她那四個丫鬟,一個個被她**的有多出色……怕是官宦權貴家的小姐們也及不上。皇上敢把禮宴這麽重的事交給她來辦,可不是腦子發熱!”
“相公,你想說什麽就說唄,扯那麽遠幹什麽?”關婉清見丈夫說了半天硬是不說重點不由有些急。
趙輝攬住夫人的肩慢慢往回走,“我的意思是,萬一日後的太子咱們靈兒不喜歡怎麽辦?依著皇上的意思,不管太子是誰,太子妃的位子鐵定是咱們靈兒的。”
“那……今天相公可是看出些什麽了?”關婉清問道。
左相夫婦二人夫妻多年,又是少年相戀。幾十年風風雨雨一起走過,當初的情分非但沒有消弭反而滲入他們世界中的每一分縫隙。至於相互間的默契更是不遑多說。
正如趙輝隻是說出了自己的擔心,關婉清就馬上讀出了丈夫的潛台詞。
難道說女兒有了心上人嗎?關婉清猜測著,但還沒有說出口就又聽趙輝說:“靈兒再怎麽聰慧對於男女之事怕也隻是一知半解,最多也隻是有好感,心上人還談不上。但……南宮天翔,你可莫小看了他。”
“你是說南宮小將軍喜歡咱們家靈兒?”
關婉清先顧不上別的,就這一條就極大地滿足了她為人母的虛榮心。哪個母親不喜歡自己的孩子人見人愛,更何況她就這麽一個寶貝女兒。
見自己的夫人笑得開心,趙輝不由也有些受感染,但馬上又憂心忡忡地說:“要是皇上沒發話,我倒是願意把靈兒許給南宮天翔,省得她以後身陷宮闈。宮裏的女人有幾個能活得快活?我就這麽一個女兒,又怎麽忍心讓她受苦?隻是……唉,南宮天翔、南宮天翔……如果是他該有多好。”
“哎,相公,你覺不覺得皇上對南宮天翔太好了點兒?會不會……會不會……”
“你是說……他是皇上的私生子?”官場滾打多年讓趙輝習慣性地壓低聲音,隨後又道,“不像啊,南宮天翔和皇上長得並不像,再說——”
“那會不會是隨母相?”關婉清不死心地問。
“不會……我早年見過那孩子的爹,倒是和他長得很像。”
“說起來南朝的——”
關婉清還沒說完就被趙輝打斷,“那更不可能。南朝的皇族可能來咱們北國當將軍嗎?!更何況,南宮在北國也是大姓,姓南宮的多了去了。你就別多想了。”
趙輝說著說著突然笑起來。關婉清沒好氣地捅捅趙輝道:“你笑什麽?”
“嗬嗬,我算是知道為什麽咱們的女兒總是那麽多奇怪的想法了。”
“去你的,那不也有你的一份兒嗎?”關婉清嗔道,隨後又猛想起一件事,“相公,靈兒和安親王自小就親近。青梅竹馬……”
趙輝微眯起眼,“不瞞夫人,雖說皇子們個個都是難得的俊傑,但我最屬意的卻還是安親王。隻是他現在還缺乏曆練,要是能像南宮
天翔一樣在軍中曆練幾年那最好不過。話說回來,真不知南宮天翔那麽小的一個孩子是怎麽鎮住那些驕兵悍將的。前些天他領兵進京的那氣勢還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趙輝頓了頓又喃喃念叨,“安親王,安親王……嗬嗬……”
關婉清怪怪地看著自家相公,但隻是一瞬卻也跟著笑起來。
如果安親王能當上太子,那是再好不過了。這樣的結果對於左相夫婦來說簡直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洛陽·左相府·紐約院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盡百花殺。
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到了秋天,紐約院也擺滿了一盆盆的**,那清冷的香氣中微微帶著肅殺。隻是這裏是洛陽,並非長安,就連那**冷香中透出的殺氣也被遮掩在了歌舞升平中。
而目前這歌舞升平無非體現在北國的禮宴上。所謂禮宴,重頭戲無非就是歌舞和餐飲兩大塊,由於負責這兩塊的人都是我的手下,互相間的配合相當順利,如此就省下了相互磨合的時間。
其實皇帝也派了幾個禮部官員,說是協助我實質是監督我,有他們在,我做起事來不免束手束腳,還好楚淩很有眼色,每天都找一堆事情纏著他們。
本來我還以為自己會為了查找六國資料忙得天昏地暗,可現在這累人的活兒有人幫我幹了。
要論查閱皇家存放的書籍資料,組織人手進行資料編繪我比不上楚淩。聯係洛陽警署機構在民間尋找來自六國的異族人並對其進行詢問我比不上南宮天翔。唉,人家權力多大,辦事多方便。不過他們都要替我辦事,這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我的權力比他們都大?
好像我也隻能這麽安慰下自己。
本來該由自己做的事情都給了別人,下麵各部門又都按著我的指示各自開展。仔細一數,已經過了十幾天,除了不時看看各方麵的工作匯報,我還真成了閑人一個。
不隻是我,越青環也是閑人一個。現在的她,除了我有事找她,每天都和睿王黏在一起。
和我正相反,楚淩和南宮天翔每天都忙得焦頭爛額。聽說南宮天翔這些天在調整京中的防守,另外秦王的降軍重編也是他在負責。
相對於南宮天翔,楚淩這邊無疑更要緊一些。
一旦沒了外敵,朝中的各個利益團體之間的明爭暗鬥就凸顯出來。皇子們都已經長大,也或多或少地有了自己的附羽。
於是,種種風潮波浪都在預示著一件事:皇儲之爭!
儲位之爭漸漸拉開帷幕。皇帝的態度曖昧朦朧,基本上保持著不偏不倚,讓人挑不出刺兒找不著縫兒。
如此一來,朝中一些為有分量的大臣就都成了“太極高手”,嚴格遵守“無為而治”。
雖然目前還是風平浪靜,一片太平,可我還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會被卷進其中。不管是成為別人的棋子還是自己做棋手我都不願意。
皇子中僅有兩個被封了親王,楚淩就是其一,另一個則是景親王楚天宇。
楚天宇排行老二卻是皇帝的嫡長子,家世方麵確比楚淩勝上一籌。再者,此人無論在民間還是在朝中的風評都相當不錯。
“風流儒王”四字就是對楚天宇的最好詮釋。從我獲得的情報來看,楚天宇雖有長袖善舞之嫌,但個性相當正直,至少陰人的招數他是不會出的,不,隻能說他不會輕易陰人。
還是謹慎一點好,誰知道楚天宇城府有多深。
再看皇位的另一位有力競爭者——睿王楚天澤。
楚天澤和楚天宇的性子還真是南轅北轍,差了十萬八千裏。楚天宇是見人就微笑,而楚天澤整一個大冰塊。但這大冰塊倒也有不少優點,果斷、剛毅,手段心機更是一點也不比楚天宇差。
更何況楚天澤的母親蕊妃娘娘據說是皇帝的最愛,雖然已去世多年,可皇上還是對蕊妃娘娘念念不忘。
自然,從感情上來講,皇帝最有可能的傾向就是睿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