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萬籟寂靜。
顧青青輾轉難眠,顧景沫這個傻子,竟然和陳昆侖分床睡!
那……陳昆侖的床邊會是誰呢?
一個人,還是那個女人?!
顧青青思緒飄飛,腦海中盡是向家來顧家時,對陳昆侖的恭敬謙卑。
是三億也不過毛毛細雨,說給就給。
是南州翻手雲覆手雨的權威……
這樣的男人,才還是她顧青青的!!!
**人,累的倒頭就睡,眼角還掛著淚痕,簡直脆弱的不堪一擊。
顧青青實在鄙夷。
她躡手躡腳下床,對著鏡子仔細化妝。
當精中女人在妝容的調和下,已和顧景沫有著八分相似,這才滿意的披上外套。
壓低聲音對顧景沫呢喃:“姐姐,你真傻啊!”
“有一種男人,他就是世間的神。他的優秀可以照亮每一個人的眼睛。”
“這種男人,天生就不可能隻屬於某一個人,或某一件事。”
“我要是你,我才不會管是不是多了一個蘇蘇,還是誰。”
“我要做的,就是牢牢抓住顧夫人的身份,他的正牌妻子,想要什麽沒有?”
顧青青張開雙手,臉上沉浸著一種無名狂喜。
緩緩轉過身,輕輕推開門,朝著陳昆侖房間走去。
她顧青青想要的,一定會到手的!
顧家的榮耀和財神爺,隻能她來做。
那個傻女人,不配!
清風徐徐,月光綽綽。
陳昆侖房間門從不上鎖,就是怕欣欣晚上做噩夢,打不開門。
而這,也是顧青青看中的機會。
昏暗的房間中,陳昆侖睡得並不安穩,即使睡著了,雙手也放在床沿,隨時保持著起床動作。
淡淡的光斑透過窗簾落在他臉上,熟睡之中,褪去冰寒和防禦,細細看來,更是豐神如玉。
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個廢物姐夫,是她見過最帥的人。
顧青青緩緩靠近,隨著往前挪動,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滑落在地。
溫香軟玉,咫尺之間。
陳昆侖驟然睜開眼睛,那張魂牽夢繞的臉不斷放大,溫熱的鼻息撲來,令人神迷。
南州第一美女的臉蛋,沒有哪一個男人是能把控住的。
“吻我。”顧青青閉上眼睛,朝著陳昆侖湊近。
輕柔動作中,她腦海中甚至能夠想到這個剛**人,將會帶給她怎樣全新的體驗。
今夜之後,他們姐妹二人,才是真正的有福同享。
“啊!”
想象中的溫柔並沒有,反倒是一聲慘叫傳來。
顧青青隻感覺胸口劇痛,整個人如同枕頭一般,倒飛出去,摔在地上。
“咳咳!”
一聲咳嗽,喉嚨一股鹹腥味湧出,“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睜開眼睛,陳昆侖已醒。
他坐在床邊,被子滑落下去。
上半身雖結實有力,卻並非健美光滑。
身上密密麻麻,全是蜈蚣一般的傷口重疊。
那張俊逸的臉,此刻寒霜密布,一雙眼中幽潭森然,修羅再現。
這冰冷滲人模樣,看得人汗毛直立。
“嗚……嗚嗚……”
疼痛在這一刻是多麽無足輕重的感覺,恐懼才是真正的鐮刀。
顧青青哪兒還有半點非分之想,嚇得低聲抽噎起來。
陳昆侖寒光掃過,聲音宛如利刃:“滾!”
“從今以後,敢出現在我五米範圍,死!”
這不是商量,是命令。
這句話,如同刀刻般,牢牢印在顧青青腦海中。
在這一刻,她深刻體會到,什麽是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事情。
“嗚嗚……”
她倉皇失措抱起自己的衣服,跑出門外。
夜涼,顧青青薄杉上沾染著斑駁血跡,她不敢停留,快步回屋。
房頂之上,趙虎將一切盡收眼底。
瞧著顧青青落魄模樣,下巴一樣轉向一邊,鼻孔中輕哼一聲。
這種女人,竟然想要汙染大哥。
可笑!
顧青青哭聲如同小貓嗚咽,吵得顧景沫從夢中醒來。
反複問話,隻聽她說:“沒事,隻是摔了一跤。”
卻怎麽都不肯留下來,偏要半夜回家。
顧景沫見陳昆侖房門未關,人已經穿著整齊走出屋來,尋思,莫不是他欺負人?
大半夜的還要趕顧青青走?
顧景沫心下暗暗生氣,上前理論:“我知道之前青青對你說了不少難聽話。”
“可她到底是個懵懂無知的孩子,就算生性頑劣,惹你不高興,你也不能對她動手!”
摔一跤,怎麽會無傷,反倒是吐血?
一個連老丈人都敢打的人,更何況是她的妹妹。
陳昆侖臉色微微一沉,道:“她活該。”
“活該?你也能說的出口?”顧景沫淡淡幾分。
陳昆侖歎了口氣:“走吧,我不想看到她!”
絲毫情麵不留,揮了揮手。老豬已上前一步,身強如鋼,看這模樣,恐怕是要強行拽走。
顧景沫氣的胸口劇烈起伏,還要理論。
“不……不……”
那一腳雖痛,卻不及麵臨修羅恐懼。光是回想,顧青青急的花容失色,拉著顧景沫的衣袖說:“姐姐,我……我要回家。”
“還是讓我回去吧!”
陳昆侖橫了她一眼,似嫌她多嘴。
顧青青頓時冷汗涔涔,痛苦閉眼,顧不得誰挽留,火速逃離陳家。
顧景沫此刻也是心緒煩亂。
今天終於感到久違親情,也是妹妹第一次親近,就遇到這樣的事情。
她在這個家中,在陳昆侖眼中,究竟算什麽?
暗暗發誓,一定要將顧家發揚光大,將來成為讓陳昆侖仰視的人。
“陳霆,你等著。”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不是你能踩在腳下的女人!”
顧景沫不再理會這兒的任何人,回房間的背影,是淒涼的。
眾人聽到這話,神色大變。
蘇琴和瘦猴又是“啊”的一聲,蘇琴顫聲道:“先生都不能踩在腳下的人,是怎樣的存在?”
“是神嗎?”
趙虎傲然冷笑:“不可能!”
“這個世界上,就不可能有這種人!”
京都,高家。
本該是夢寐時分,臥室中,卻亮著燈。
高丘坐在床邊,鼻孔裏呼哧呼哧出著重氣,一雙拳頭,握了又握。
高夫人披衣坐起,關心道:“自從你坐上這個位置後,事事順心。”
“二十多年了,怎麽今天卻這麽煩躁?”
“傍晚時分高家打來電話,簡直可惡!”高丘提起,氣憤至極。
高夫人驚訝:“就是在南州隱世的高家?”
高丘說:“可不是麽?想當年,向家在京都也有一席之地。他們的老祖宗,據說是從屠龍島出來的人。”
“我也是想著他們身後有這樣可怕背景,僅僅是屠龍島三個字,也不是誰敢招惹的。”
“哪怕他陳昆侖當年是天王又如何,在屠龍島麵前,渣都不是。”
高丘簡直越說越氣,恨恨道:“誰想到現在的高家,就是個窩囊廢。”
“你猜他怎麽說?”
高丘越聽越驚,其中牽扯出屠龍島,注意震撼。硬著頭皮問:“他……怎麽說?”
“他說,向家早已隱世,外界紛擾和向家無關。”
“再敢算計陳先生與向家之間的關係,別怪他翻臉不認人,前來京都聊聊。”
此話說完,眾人心中大驚,向家背後可是屠龍島,那可是殺子之仇?!
難不成陳昆侖,是連屠龍島都害怕的存在?!
思及此,高夫人心頭一震,勸說道:“陳昆侖到底是為國赴死的英雄,我們兒子被廢……”
“這事……要不然就算了……”
“算?”
高丘忿忿高呼,雙眼瞪如銅鈴,妒恨之火熊熊燃燒。
聲音陰鷙:“那向家一代不如一代,家主軟蛋,是怕了事!”
“我不同,高家,可是要在我這一代崛起的。”
“你等著看吧,我會讓陳昆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