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是誰,打了再說!”
也不知是誰喊了一句,腳步稍微滯留的人,聽見這一聲喊後,再度瘋狂。
“嗬嗬……”
冷笑聲起,趙虎懶得廢話,掏出手槍直接上膛。
“砰!”的一聲。
槍聲震耳欲聾,第一個叫囂的人跪在地上,膝蓋炸開一個血糊糊的洞,血肉翻飛。
“啊!”
尖叫聲響起來。
隨即便是中槍人哀嚎聲,聲聲不斷,直扣人心,聽的人背皮發麻。
“好吵?安靜點!”趙虎聲音不高,眼神卻足夠冷漠。
仿佛站在他麵前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雞鴨鵝等待宰殺的動物。
一陣風過,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本就無情的槍支,配上嗜血一般的男人,直接將地獄大門打開。
此時此刻,所有來鬧事的人隻有一個想法,好想逃。
就連顧明,也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
不可置信看著趙虎,嘴唇哆嗦,氣憤的喊:“這人……是誰?”
他害怕,卻又不想失了顏麵。
心中暗想,有著顧凜撐腰,還有何可怕?
當即走上前去,直麵棕熊,卻也忍不住低頭溫聲:“這兒是我們顧家內部的事情。”
“陳霆出多少錢請您來的,我出雙倍的錢,請您離開。”
“也算是,我們顧家本家,欠你一個人情。”
顧明信心十足,沒有任何人,能夠拒絕顧家本家的人情。
小小陳霆和顧家相比較,但凡是個能思考的人,都會做出最明智的選擇。
不等回答,顧明洋洋自得:“當然,隻要你願意給陳霆一點教訓,我們顧家,另有重謝!”
趙虎皺眉了。
笑問:“你讓我打他?”
“一百萬!”顧明傲然。
嘩然聲起,誰會拒絕這麽多錢?
“嗬嗬……”
譏諷笑聲響起來,趙虎這張臉,原本隻能說是凶神惡煞,此刻,卻如同雲海翻湧,霎時間已經是黑氣沉沉。
銳利如刀的眼神掃過在場各位。
一聲輕笑:“打他?我怕天打雷劈!”
笑聲戛然而止,趙虎如猛虎撲食,地麵微顫,縱身一躍,已到顧明跟前。
顧明隻感覺眼前一黑,如同一蹲大山落在跟前,遮天蔽日。
不等反應,趙虎熊掌一輪,“啪”的一聲,幹淨利落甩在顧明臉上。
“啊!”
慘叫連連,顧明整個人如同破布娃娃般,飛落在地。
再度抬頭,嘴角全是血,臉上高高腫起,宛如一隻血手趴在臉上。
嘴唇被打的撕裂,顧名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趙虎臉上帶著厭惡,冷冷道:“他是我大哥,別說一百萬,就是一千萬,一億……我也不能動他分毫。”
“你們這些瞎了狗眼的東西,誰再敢在大哥麵前狂吠,我就讓他永遠閉嘴。”
趙虎說完,收起手槍,退後一步。
想嚐試被槍口懟進嘴裏的感覺嗎?
沒有人想。
所有人低垂頭,根本不敢去看趙虎。
心中紛紛想:怪不得陳霆處處吹牛,原來是巴結上這種狠人,這才敢這麽囂張。
想要找陳霆麻煩,恐怕隻有等這個人不在的時候了。
本想暫退一步,卻不想趙虎卻走到車前。
隨後,身上所有氣勢收斂,乖巧的如同阿拉斯加一般。
弓著背,打開車門,滿臉陪笑:“大哥,處理好了。”
“嗯!”
陳昆侖淡淡應了一聲,下了車。
他依舊是那張平凡的麵孔,依舊是南州人人唾棄的勞改犯。
偏偏趙虎在他的麵前,拘謹小心。
這巨大的對比之下,誰能不震驚呢?
陳昆侖無視所有人,這些人什麽話,什麽表情,仿佛都不放在心上。
就連顧景沫緊張又氣憤的呼喊聲,也無視掉,朝著公司辦公樓走去。
趙虎留在樓下,隨便一站,身體筆直如同標杆一般。
眾人見狀,無不變色。
不同於地痞莽夫的凶悍,更像是經過嚴格訓練,經過沙場洗練,百煉成神。
隻是一站,便是不可侵犯的超常氣場。
他是誰?
為何甘心淪為陳霆的小弟?
難道說,陳霆真的是陳先生?
念頭剛剛萌發,頓時被排除腦海。
怎麽可能呢?
連枕邊人都不相信的謊話,如何說服眾人?
辦公樓中,巨大的落地玻璃可以將外麵的一切,收入眼中。
顧蒼空跪在地上,旁邊還跪趴著哭哭啼啼的顧青青。
顧蒼空惶恐不安抬起頭來,看著窗邊偉岸身影,顫聲道:“對不起,陳先生,我萬萬沒想到,青青會這麽大膽。”
陳昆侖不語,隻是看著下麵敢怒不敢言的人,眸光晦澀。
“我……我隻是需要點錢,我也想要開公司。”顧青青懼怕跟前人,全身哆嗦著。
又不甘心的喊:“姐姐是你的女人,什麽都不缺。”
“而我,隻是想要通過自己的努力,成為人上人,這有什麽錯?”
還有一句話,顧青青憋在心中說不出口。
哪怕那天晚上,陳昆侖願意睡了自己,又何必這麽麻煩呢?
陽光透過玻璃,有些刺眼。
樓下的女人,絕美容顏因過於焦躁,盡顯疲憊。
陳昆侖淡淡開口:“我早就說過,敢在我身上動心思,是什麽後果。”
這個女人,一而再挑釁自己,可惡!
“快,認錯!”
顧蒼空十分害怕,一拽女兒,便要她磕頭。
一而再受辱,顧青青天生傲骨,更何況還是在父親麵前,怎可低頭。
“殺你,他不過是彈手之間,就算我傾其所有,也護不住你!”顧蒼空著急,說話的聲音,都帶著絲絲哭腔。
這可是他心尖上的寶貝兒啊!
“哼!不就是兩億嗎?他填補了就是。大不了我以後不出現在她的麵前!”
她說完竟笑出了聲,神氣間頗為輕浮。
自從那一晚被嚇退之後,羞憤難當。
此刻想來,越發不甘心。
顧景沫在她心中,就是廢物一個。而這個廢物,怕顧景沫怕成這個樣子,又能有什麽通天本事?
要不是父親對他吹捧,旁人對他恭維,又怎麽會怕這個勞改犯?
顧蒼空麵無血色,似乎不敢相信,心肝寶貝,竟是如此愚昧膚淺。
伸手捂嘴已來不及,他隻覺渾身冰涼,墜入冰窖之中一般。
“哈哈!”陳昆侖也不動怒,笑聲滲人,隨即看向窗外。
一笑之間,倒是讓顧蒼空汗毛直立,供血不足,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
稍一緩過神來,額頭著地,磕的砰砰直響。
聲音帶著哭腔,苦苦哀求:“放過她吧,陳先生,求求您,她還是個孩子,她還不懂事……”
陳昆侖神色淡漠,輕描淡寫:“景沫可是因她受苦。”
顧蒼空如當頭棒喝,轉身拔腿就跑,想要向顧景沫求助。
一切,他都可以和盤托出。隻求能留顧青青一條性命。
“爸,你怕他做什麽?”
“人人都說這陳先生了得,可具體哪兒了得,誰人見過?”
“我就不信,他還能將我殺了不成!”
……
顧青青萬般寵愛中長大,陳昆侖給他的種種屈辱,早已令她崩潰。
今日,她依舊是那個驕傲的小公主!
顧蒼空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來不及了……
辦公室中,不知何時,已出現一道黑影。
陳昆侖並未回頭,隻說一聲:“三日後,活著回來就成。”
“先生!”顧蒼空再度跪下。
黑影淡淡點頭,那張臉上,沒有絲毫屬於人的情緒。
轉身那一刻,如同勾魂使者,讓人無法反抗。
顧青青小臉煞白,在看見這人的一刹那,終於知道怕了。
她想要呼救,想要認錯,隻可惜,一切都來不及。
黑影稍動,便如拎小雞般將她扛在肩頭,幾個縱躍,消失在喧嘩人海。
“她是景沫妹妹,吃點苦頭而已。”陳昆侖聲音平淡。
顧蒼空無可奈何,深深跪拜,涕淚橫流:“多謝先生。”
門口傳來急促腳步聲。
辦公室大門忽然被人推開,秘書乍見顧蒼空下跪,驚得脖子一縮。
隨後朗聲高呼:“不好了,下麵徹底亂套了。”
“銀行那邊來人,要求今天內結清債務,否則,將封了公司,進行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