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注意齊鳴電話求救。

高丘和陳昆侖還在酣戰之中,準確的說,全神貫注戰鬥的隻是高丘。

而陳昆侖不過是適時出手,懲戒對方。

高丘慌亂之中已顧不得去看自己是否已經受傷,雙臂合攏,倒轉避雷針,向著陳昆侖的太陽穴刺過去。

高丘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讓陳昆侖死。

還不能死的太輕鬆,他要重傷他,讓他毫無還手之力,再一點點折磨他。

高丘滿腔恨意,出手又快又狠。

陳昆侖不閃不躲,又是向前一衝,雙掌結結實實的打在高丘的胸口上。

哢嚓哢嚓一片聲響。

看似輕飄飄的一掌落下,不知道拍斷多少肋骨。

“啊!”高丘一聲慘叫,跌落在地上。

趙虎剛才被打傷,心中已是惱火。加上殺令在前,一躍而起,手中鋼刀落下,刺入高丘肚子上。

齊鳴敢掛斷電話,急忙大喊:“總帥有令,不得傷人。”

顯然,他喊的還是太慢了。

“完了,我早就說了,高丘可是宗師啊!”

“他能夠坐在四大護國公之一的位置上,哪兒會這麽簡單呢?”

“就算陳昆侖再不是天王,也是總帥最為重視的人啊!他在我這兒出事,我如何交代啊!”

……

齊鳴一把年紀了,哭哭啼啼的往這邊跑來。

當看清這邊的情況,又“啊!”的大叫起來。

嚇得踉踉蹌蹌好幾步,隻看見高丘胸口擦著鋼刀,自胸前直至後背,鮮血從傷口中湧出來。

這般模樣,也就剩下口氣了。

齊鳴緩慢轉頭,盯著陳昆侖的眼神何等詫異。

之前隻聽說陳昆侖勇猛過人,武藝高超,也沒有人說過,他是宗師啊!

不!

不僅僅隻是宗師這麽簡單,能夠輕易秒殺宗師的人,實力絕對淩駕於宗師之上!

宗師是何等少見的人。

即使整個南州也不過一兩個,一個宗師的死亡,哪怕對國家來說,也是一種損失。

齊鳴久久無法平靜心中震撼。

很快,他又哭喪著一張臉。

天王的確是沒事了,高丘出事,他也難辭其咎啊!

對於上一次朝堂爭執,他借機隱退,這一次才是真正的無能為力。

齊鳴身體晃了幾晃,跌坐在地上,任由大雨淋在身上。

陳昆侖不理會齊鳴,當初他要接納高家人來療養院,就要做好承受這一切的準備。

再看奄奄一息的高丘,陳昆侖嘴角露出鄙夷之色,抓起高丘的身體,眉頭微皺,喝道:“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什麽要害我家人?”

“難道就因為樹大招風?”

“可我和你,毫無瓜葛!”

“我隻是想要收複失地,保衛國土。你們朝堂上的事情,我從沒參與過!”

陳昆侖向來將情緒控製的很好,今日,失態了。

他能笑飲敵人血,麵對自己人的背刺,無法釋懷。

高丘嘶啞著嗓子叫道:“因為你夠蠢!”

“掌權人最怕的是什麽?你知道嗎?”

“你以為你一心為民,你以為你忠心耿耿,就能無愧於天?!”

“好笑,當你讓某些人感覺到危機的時候,一點點領土算什麽?黎民百姓的生死又算得了什麽?”

“你露出的馬腳,太多了!”

陳昆侖知道,就算再問下去,也沒有什麽有用的東西。

高丘能夠知道的,也不見得就很多。

況且,事情還不夠清楚嗎?

總需要有一個人,要被推出來,背負一個謀害忠良的罪名。

高丘,不過就是推出來的一顆棋子而已。

陳昆侖心一寒,在成為屠龍島島主之前,他隻是南州一個普通市民。

隻希望能夠努力賺錢,讓一家人過的更好。

他也有著民族氣節,上了沙場,當真是想要收複失地,將生命和自身權利獻給每一寸國土的。

為什麽……為什麽!!!

陳昆侖的手,鬆了又握緊,握緊了又鬆開。

上位者的權力遊戲,他終究不懂規則,也不屑明白。

這天要是黑了,那自己何不開天辟地,另創光明?!

嗬嗬……

一聲淒厲冷笑,陳昆侖望著麵前狗一般的人,肅殺道:“活剝了他。”

“是!”

趙虎雙拳一抱,便要動手。

高丘桀桀怪笑,譏諷不已:“陳昆侖,你以為你殺的了我嗎?”

“你戰功累累,又有這麽多傳奇故事,甚至還有神秘勢力。你以為我真的會毫無防備,就趕過來嗎?”

“要不是你那樣殘忍對待我兒子,我根本不會傷到分毫。”

高丘說著,慢慢坐了起來,並且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顆藥丸吞了下去。

片刻之後,高丘臉色好了許多。

隻見他雙腿一挺,竟然站了起來。

大雨之中,高丘嘴角還流著血,鋼刀也插在他腹中。

他依舊挺直胸膛,摸出一塊純金打造的令牌來。

令牌上雕刻著雙龍戲珠,上麵刻有三個大字:“國主令!”

齊鳴嚇得呆住了,心中砰砰亂跳。

持有國主令來,說明誅殺陳昆侖的事情也是國主應允的。

可剛才,齊鳴為救陳昆侖,四處打求救電話,這樣是不是就和陳昆侖站在同一陣營,又會麵臨什麽?

答答兩聲輕響,齊鳴牙齒擊撞出聲。

雙膝一彎,跪在地上,頭磕在地上,高聲呼喊:“見過國主令。”

趙虎殺人的手勢停下來。

高丘連連冷笑,厲聲道:“陳昆侖,見國主令,還不跪下!”

陳昆侖傲立於天地,旁人都被這雨水淋的狼狽不堪,他不濕衣裳,僅是笑道:“我不做天王,很久了!”

“不是天王更該跪!”

“國主令如同國主親臨,別說是龍國人,但凡是站在這龍國土地上,必須聽令!”

“跪下!”

趙虎緊咬後牙槽,怒目瞪著令牌,終究還是雙膝一彎,跪在地上。

這是從出生在這片土地那一刻,從骨子裏麵透出的臣服。

“陳昆侖!”高丘再度怒吼,將手中令牌,舉的更高。

陳昆侖皺眉。

眼睛微微一眯,盯著高丘怒道:“你殘害我親人,誰允許你這樣站著我說話!”

怒喝之後,一腳踹在高丘膝蓋上。

“噗通”一聲,高丘手握國主令,直挺挺跪在地上。

所有麵色大變。

高丘更是怒吼出聲:“陳昆侖,你瘋了!”

“手握國主令,代表的是國主,你膽敢讓國主給你下跪!”

“陳昆侖,你……你這是……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