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凱悅一隻手緊緊捂住胸口,痛的滿頭大汗。
眼珠子一瞬不動盯著陳昆侖,每一步走過來,就像是錘子重重擊打在他心口一般。
他想不明白,這四年來發生了什麽?
一個廢物怎麽會這麽強?
甚至身邊還會有這麽厲害的小弟?
他也沒有時間想明白,對方太強,他明顯不敵。
張凱悅眼珠子滴溜溜轉動,白淨臉蛋擠出人畜無害的笑容:“兄弟,你總算是回來了?”
“有什麽話我們好好說,不至於動手,你說是吧?”
陳昆侖隻覺得可笑,嘴角一歪:“你害我女兒,辱我妻子,陷我入獄,奪我家產,你還記得?”
張凱悅眼神閃躲著,他張嘴就有一堆借口和謊言。
大廳中人人自危,三五人擠在一團,眼神怪異。
陳昆侖眼神冷傲,趙虎殺意淩然,顯然聽不進去他半點解釋。
“所以,你是想殺我?”
張凱悅見糊弄不過去,大有一副豁出去的姿態:“陳霆,就算你和以前不同又如何?”
“我也不再是四年前的張凱悅,城主是我幹爹,我要是有個好歹,他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別著急。”陳昆侖緩緩開口:“二月二之前,你最好已經將你父母姊妹,靠山全部都殺了,然後自盡,免得我多費一番手腳。”
陳昆侖這幾句話說的輕描淡寫,不徐不疾,半點沒有將對方放在眼中。
這話讓大廳徹底沸騰了。
已經不僅僅是狂妄這麽簡單,不放在眼中的何止是張凱悅,還有城主。
“陳震,我以為四年前的教訓至少能讓你收斂點,沒想到你更囂張!”
“你以為當年你能坐上首富的位置就天下無敵了嗎?”
“的確,你是很聰明,但一個人的成功除了運氣和智慧,還需要手段和關係!”
“今天我就讓你見識下,你當年為什麽會輸得這麽慘!”
張凱悅情緒激動喊完這些話,外麵已經想起雜亂的腳步聲。幾乎所有的保鏢都匯聚而來,少說也有三四十號人。
眾人見狀,紛紛感慨:“還以為陳震回來能翻出點浪來,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這可是城主送給張凱悅的精銳保鏢,他們死定了。”
……
張凱悅眼中閃過一道冷厲的光,大喊一聲:“動手!”
保鏢當即衝上去,趙虎一腳踹過去,哢嚓一聲,那人肋骨斷裂。
趙虎幾乎不作任何停留,又是抬腳一甩,另一個人橫飛出去,撞在牆上沒了動靜。
“一起上!”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所有保鏢一起出手,甚至還拿出了刀。
兩個人往前一撲,死死地的抱住趙虎的兩條大腿,其餘人朝著趙虎撲了上去。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趙虎抬腳猛地一甩,抱住腿的兩個人騰空而起,噗嗤,正好撞在那些握刀衝過來的人身上。
鮮血飛濺,現場慘烈。
所謂的精銳保鏢,不過在幾分鍾的時間,全部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陳昆侖神色淡然,隻是看著懷中女人的傷勢,皺了皺眉頭。
趙虎拍了拍手,似乎打的不夠盡興,眼神凶狠掃視著大廳中的人。
眾人隻當他是殺神,誰敢對視?都默默低垂著下頭。
張凱悅滿臉驚恐,這些可都是他的精銳保鏢,就這麽死了?
“噗通!”
旁邊一道聲音傳來,竟然是有人承受不住壓力,跌坐在地,滿臉的驚恐,褲子裏麵屎尿齊流,發出一陣惡臭。
“以後這道門,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踏入!”
陳昆侖掃了一眼熟悉的家,聲音冰冷。
“是!是!”
誰還敢有半句怨言,此刻能夠活著離開,已經是他們最大的奢求。
一個個的連滾帶爬,火速離開。
分分鍾的時間,熱鬧非凡的宴會鴉雀無聲,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張凱悅已經被嚇破了膽。
“我的家,我回來了!”陳昆侖感慨一聲。
“陳霆,這……這已經是我的家,這……”張凱悅磕磕巴巴,話為說完,便迎接到陳昆侖冷漠的目光。
那眼神冷的可怕,一字一句都像是冰錐刺骨:“你偷走的東西,都得還回來。”
“五分鍾後,家裏還有閑雜人,殺!”
陳昆侖一聲令下,趙虎高聲吼道:“是!”
說話間,一腳踩到地上保鏢頭上。
那保鏢正想要偷襲,卻被一腳踩爆頭。
頭骨碎裂和腦漿迸濺的聲音,聽的人頭皮發麻。
不管當初張凱悅是用什麽樣的手段,得到這房子。但是此刻,他就連在這房裏多停留片刻的勇氣都沒有。
隻得狠狠咬牙,狼狽逃離。
萬籟俱靜之中,忽聽得陳昆侖口中傳來一道聲音,吐字清亮:“二月二,無論你在哪,我會取你性命!”
這聲音明明相隔甚遠,但沒說一句,便要近了許多。
如同是刀子一般,直追身後。
陳昆侖明明沒動,話音落下的瞬間,正在逃離的張凱悅愕然吐血。
忽然間後背一涼,竟感覺被千斤重錘敲打一般,胸腔之中血氣翻湧,從口鼻處噴湧不止。
他再不敢停留片刻,連滾帶爬,從別墅的大門爬出去,身後還拖拽著一條長長的血痕。
諾大的別墅之中,鴉雀無聲。
除了地上再不能掙紮的屍體,隻有一地的狼藉。
陳昆侖抽出一隻手來,當指腹觸碰到冰冷的大理石牆麵,心中百感交集,那年少輕狂的日子,已不複存在。
他能夠洗刷掉冤屈,能夠抬手之間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可物是人非。
至親至愛之人,已天人永隔。
趙虎好不容易才將殺氣騰騰的視線,從門口收回來。
那個人就是當年陷害天王的人啊!就這麽放走了?
趙虎不甘心:“大哥,為什麽不直接殺了他?就算他和城主之間有點關係又如何?比起金家又如何?”
“你知道貓為什麽不直接吃了老鼠嗎?”
陳昆侖聲音很清淡。
“死對一個惡徒來說,簡直是最輕鬆的懲罰。”
“我想要看他後悔,想看他慌不擇路,想看他牽扯出更多的老鼠。”
陳昆侖眼神似看向很遠的地方,臉上如同結了一層寒霜:“殺了一隻小老鼠,我就再也找不到碩鼠。”
“一個小小的張凱悅,怎麽可能和金家扯上關係?”
“這件事情,蹊蹺。”
趙虎完全聽不明白,不住地撓了撓頭。
不好意思的看著陳昆侖,小聲地嘀咕了一句:“我也聽不明白,果然,這些動腦子的事情還是得晏南飛來。”
陳昆侖渾身一僵,片刻失神。
許久,聲音沙啞,痛苦的說道:“以後,隻能我們來了。”
而此刻,一個爆炸的消息從陳家傳出,瞬間橫掃了整個南州城。
“陳震回來了!”
“他帶了高手回來,還奪回了自己的房子。”
“曾經被人玩的團團轉的廢物,將在二月二那天,滅掉張凱悅全家,甚至還有張凱悅身後的勢力!”
南州城震動了!
這挑戰的何止是一個張凱悅,而是南州城城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