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深想起了《醫祖玄經》中的描述:狀若死屍,臉青灰、眼無神、瘦骨嶙峋,死氣繚繞,蠱之狀也。
梁政徽被人下蠱了。
其實當初彭虎給他打電話描述時,他心中就已經有了這種判斷,現在看到隻不過是印證了自己的判斷而已。
蠱,要說起來也屬於中醫的一種。
蠱可以治病,但也可以害人。
強大的蠱師往往可以通過下蠱,治療一些平常手法無法治愈的疾病。
葉深走到床前,坐在板凳上給淩正輝老先生做了一係列的常規檢查,比如看眼瞼,看舌苔,看膚色,聞口氣,把脈等等,在旁邊眾人看來,確實沒有什麽特殊之處。
就連韓紀風,也略感失望,認為葉深剛才是在嘩眾取寵。
“葉醫生,請問我爸得的是什麽病啊?該怎麽治?”梁源試探著問道。
葉深回頭看了他一眼,突然在他眼神中捕捉到了一絲陰狠,葉深禁不住心中一顫,當即多了個心眼。
葉深衝梁源說道:“梁先生,請您幫個忙。”
梁源目光略顯慌亂,道:“什麽事,請說。”
“請梁源先生幫我去沈家藥房,抓這幾味藥來。”葉深說著,抓起筆在紙上唰唰唰寫下十幾種中藥名字,再次叮囑道:“請梁源先生一定要親自去,切勿假手他人。”
“這……”梁源一愣,轉頭衝梁嘯說道:“大哥,要不還是你去吧,我離不開咱爸,我要在這裏時時刻刻的看著他老人家。”
梁嘯接過來說道:“好,我去。”
“慢著!”葉深叫住他,抽過藥方塞到梁源手裏,“梁先生,我說不讓你假手他人,連梁嘯先生也不行,必須你親自去,心誠則靈,懂嗎?”
梁源有些生氣,道:“不就是抓藥嗎,誰去抓不行啊,為什麽非要讓我去?”
“哼哼!”突然梁源冷哼兩聲,陰陽怪氣地說道:“葉醫生,你不會是要把我支開,對我爸做什麽見不得人事吧?”
葉深道:“梁先生,你去還是不去?”
“我……”
梁嘯道:“二弟,既然葉醫生說了,你就辛苦一趟吧,爸這邊有我在呢。”
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梁源隻好悻悻地轉身走開。
待確定梁源離開後,葉深吩咐梁嘯去找一些辣椒來,越辣越好,要幹辣椒。
梁嘯有些不明白,但還是點點頭,出去拿了一串曬幹的朝天椒過來,遞給葉深。
葉深把手在梁政徽的胸口和小肚子上摸了半天,最後確定了一個位置,抬手點中附近的幾處穴道。
找來一個瓶子,把辣椒摘下十幾個放進瓶子裏,倒入一點酒精,拿火柴點燃,待辣椒燃燒釋放出煙霧時,葉深立刻吧瓶子對準老人身上確認的那個位置上。
煙霧開始順著老人皮膚的毛孔進入身體。
“呃呃呃……”
老人喉嚨裏艱難地發出沉悶的慘叫聲,渾身在不停的顫抖著,就在瓶子扣住的那個位置,老人的皮膚鼓起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包,包裏麵似乎有東西在不停地蠕動。
葉深對此絲毫不顧,隻是控製著瓶子裏的煙霧,快速進入老人的身體。
時間過去了足足5分鍾,老人渾身冒汗,情緒逐漸穩定下來,臉色也好看了許多,眼睛也亮了許多。
葉深把瓶子拿掉,解開老人穴道,手指在剛剛鼓包的那個位置按住,一點點的往上趕,很快從老人嘴巴裏,一條死掉的蜈蚣被葉深抓出來。
“啊!”這,這,蜈蚣?怎麽會是蜈蚣?梁嘯驚問道。
“唉——”韓紀風輕歎一口氣,道:“原來是中蠱了,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梁嘯走過來,衝梁政徽笑著問道:“爸,您好些了嗎?”
“好,好……”梁政徽正回答著,突然雙眼暴睜,眼角、鼻孔開始往外流血,“啊——”梁政徽慘叫一聲,昏死過去。
一股黑色的氣息繚繞在梁政徽的頭部,就像是一根看不見的繩子,在死死勒住他的腦袋。
不好!念蠱!
蠱其實有好多種,常見的有蟲蠱、植物蠱、拍花蠱等等,蠱沒有固定形態,沒有固定方式,任何事物通過蠱師的煉製,都可以成為蠱,包括現在梁政徽身上的這第二種蠱——念蠱。
念蠱,其實就是一種通過意念控製或傷害人的蠱,施展這種蠱,是通過一種咒語強加到受蠱人的意念,從而達到目的。
這種蠱,是最狠,也是最難治療的。
因為治療條件十分苛刻,要麽知道所中念蠱的解咒,要麽就是醫生的醫術修為高於蠱師,可直接暴力破解。
葉深當然不知道解咒,但是他堅信直接的修為,一定高於施展念蠱的蠱師。
隻見葉深右手成掌,懸停在梁政徽的頭上,意念微動,念蠱的黑氣像是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吸力,盡數被吸入葉深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