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二章欲擒故縱
陳維政聽到這句話,哈哈大笑,知道又有人在找倒黴!
陳維政問胡國平要人,調張馳到龍山高能電池應用開發中心,做鄭建一的副手,胡國平先是惡恨恨的說:下回有好東西再也不能讓陳維政看到,看到就要搶走。然後又樂嗬嗬的說:跟著老鄭,張馳這小子就對路了,讓他在生產一線,真是浪費人才。
去到龍山高能電池應用開發中心,二十九歲的張馳立即對電動農機具發生了強烈的興趣,他家本來就是農村的,對於農用機械更是爛熟於心,有陳維康幫手,很多匪夷所思的設想和樣品紛紛出籠。
天下雄關的生產設備很快到位,汪洪濤又開始創立他的第三個汽車廠,汪洪濤說:一個人一輩子能開創一個汽車廠就算很了不起,他從豐陵廠,到風臨廠,到龍山廠,算是相當不得了!章小嫻說他是老鼠爬稱鉤,自已稱自已。
陳維政獨自一人去南城,交涉被扣押的設備。
在接到南城港碼頭通知,龍山汽車廠的貨物有問題被扣押時,陳維政就在媒體上發布信息,龍山汽車廠在與扣貨方交涉的同時,將向法國方再購買一套相同的生產線,從越南邊境通過邊貿方式進來。
在陳維政動身前往南城時,再次發布消息,通過邊貿方式購買的生產線已經進入金蘭碼頭。
陳維政的打算有點狠,這邊設置一個虛的邊貿,那邊跟扣押方談判,如果談得好,拉貨走人,虛的自然虛化。如果談得不好,直接收進搬指,去邊貿市場找車轉運回去。然後再慢慢要扣押者賠償丟失的設備,過億元的設備,攤誰頭上誰都別想好過。
來到南城港碼頭,在碼頭相關領導的帶領下,來到貨場,在貨場的一角,整整齊齊堆著一座如小山般的集裝箱,上麵用中法英文寫著,中國龍山。這些集裝箱不是租的,是龍山汽車廠買的,裏麵是全套的雲龍生產線。
“哇!真多!”陳維政感歎:“停放在這裏一天需要多少停放費?是什麽理由扣押?扣押期間的停放費由誰出?”
接待陳維政的是碼頭管委會的副主任,姓黎,是黎正華的親戚,對陳維政很客氣,說:“你們的東西多,一天要十萬元左右。扣押的理由大家都知道,就是要你們低頭讓電動汽車部過去,各種費用你們都交了,海關沒有任何理由扣留,現在隻有一個借口,質量檢查。期間的費用當然是你們出。”
“那如果在扣留期間貨物出了問題,比如說丟失,由誰負責?”陳維政問。
“由我們負責。”黎主任說。
“那怎麽樣才能讓你們不負責,讓扣留方負責呢?因為相同的貨我已經從越南邊貿過來了一批,這批貨我不準備要了,放在這裏跟扣押方拚個魚死網破,我不希望你們是池魚。”陳維政說。
“你給我一天時間,我們準備一下。”黎主任說。
“好的。”陳維政同意。
第二天,碼頭方書麵通知龍山汽車廠提貨,同時,電動汽車部也給了陳維政一個書麵通知,以質量檢查為理由暫扣。碼頭方、電動汽車部方、龍山汽車方三方坐在一起,碼頭方要求提貨,電動汽車部要暫扣。碼頭方要求從現在開始,被暫扣貨物一切費用及貨物安全及管理由暫扣方電動汽車部負責,碼頭方隻提供停放場地並收取場地費用,費用曰結。電動汽車部一方氣勢滔天,不加思考立即同意。三方簽訂協議。
電動汽車部代表很傲慢,氣勢淩人地跟陳維政說,龍山汽車廠必須在媒體上公開承認自己不配合電動汽車部工作的嚴重錯誤,交納罰款及各項費用,主動向電動汽車部領取批文。否則,這批貨物將永遠被扣留。
陳維政笑了:無所謂,反正是你們付錢,想扣留多久就扣留多久,一天十萬碼頭租用費,先放一個月再說,反正你們錢多,先付三百萬給碼頭,我們再談。
對方很驚訝:你不想急著要你的貨?
陳維政笑了:我另外又買了一套,從邊貿進去,這一套,就留在這裏陪你們玩。什麽時候你們不想交碼頭停放費了,什麽時候我再來提貨。這段時間就麻煩你們幫我看守好了,天晴了別讓它長鏽,下雨了別讓它長黴,到你們請我來提貨時,鏽一顆鏍絲釘,我都會跟你們算賬。
說完,拍拍屁股,走人。
在門口,遇到碼頭方的人,說:你們賺了,就這一堆東西在那,每天幫你們弄進十萬。
電動汽車部的人追了出來,大叫:你別走!
陳維政笑道:怎麽?請我吃飯?說罷,揚長而去。
電動汽車部的人想追,被碼頭方的人攔住,說:先別走,請去交今天的碼頭停放費。
陳維政找了一個網吧,在龍山汽車的主頁上,發布了一則消息:為泄私憤,電汽部扣押設備;夾縫生存,小企業舉足維艱。
消息全文刊登了龍山汽車和南城碼頭及電動汽車部的協議,認為電動汽車部此舉,完全是人為設置障礙,增加企業負擔,拖延企業時間,擴大企業成本。
找了一個掃描儀,把三方協議掃描好,直接發到網絡上。還把在碼頭上用手機拍的照片也一並發上網絡。
緊接著又發表第二篇文章:設備質量,到底是誰說了算?幾何時開始,電動汽車部開始關心起民營公司進口設備的質量,是管理者真正端正了態度,還是另有玄機。
一時間,龍山汽車的主頁成了熱點。
搞完這一些,時間已經六點,陳維政不想去區建生家,準備自己找個地方喝點小酒,吃點小飯。
剛走出網吧門,手機響了。一看,陌生電話,南城本地的。
接通,是碼頭黎主任,陳維政說:“黎主任這電話時間卡得可真準時啊,這時間可是找吃的點!準備請我去哪裏進膳?白天鵝還是新東方?”
“小陳,別說吃,我都煩死了。”黎主任說:“我這裏有想上吊的,有想投江的,就是沒有一個想吃飯的。”
“上吊投江由他去,我們不是閻羅王,也不是慈善會,管不了別人要死要活。民以食為天,黎主任,我請你吃飯,你說,白天鵝還是新東方?”陳維政說。
“小陳啊,有點事想跟你商量一下。”黎主任說。
“黎主任你請說。”陳維政說。
“電動汽車部的認熊了,讓你提貨,但是有一個條件,就是港口停放費要你交。”黎主任說。
“停放費按協議辦理,他想讓我提,可以,請出示書麵通知,明確質量檢查的結果,是否合格,接到通知後的停放費用,我會交。”陳維政說。
“他們哪有錢交!”黎主任說。
“那你們問他們的領導部門要。超過三天提貨,我就會驗貨,驗貨完畢,我才接手。他們想刁難我,我還真就不受。不說這些了,肚子餓了,黎主任你如果不來,我自己找個地方對付對付,對酒當歌,人生幾何。”陳維政掛了電話。
打個的士,去母校後門的那條街,找找當年的感覺,如果桃花運好,還能泡泡小師妹。
一個人吃飯,最頭痛的是點菜,十塊錢的快餐就能打發,如果要點上個一葷一素一湯,肯定吃不完。讀書時經常吃的那一家,換了招牌,過去的無用齋改成了中發白,形象LOGO也改成了麻將裏麵的紅中發財白板。這個稱謂用作餐飲,有點不妥,中間發白,那是發黴的現象,不過既然老板敢用,陳維政就敢吃。
先點個招牌菜,中發白。上來一看,三塊煎豆腐,做成三個麻將樣子,味道倒是不錯,三塊豆腐三個味,中是麻辣,發是咖喱,白就是臭豆腐,中間還當真有點發黴。
點個脆爽魚皮,這是小吃不是菜,不過也沒有人規定小吃不是菜。
從空間裏摸出一瓶老糊塗鬼酒,倒上,剛端上酒杯,手機又響了,是區傑。
“在哪呢?”區傑問。
“懷念過去,懷念戰友,懷念那從末發生過的愛情。”陳維政說。
“弄得很沉重嘛!”區傑說。
“沉重個屁,在學校後門那家無用齋,現在改名叫中發白,就是打麻將的中發白,正自飲自斟。幸好是中發白,如果反過來讀成白發中,開在學校門口,估計第二天就有人來拆牌子。”陳維政說。旁邊的人一聽“白發中”,全都笑了起來,連服務員和老板都忍不住笑,這個理解方式是他們開了這麽久的酒店從來沒有想到過的。
區傑也笑了:“白發中,白發高中,那可是自古以來的勵誌故事。不跟你說了,我也準備吃飯,阮蕾下鄉,今天晚上在樓下汪洪濤家吃,汪寧外婆做的極品酸菜魚,我比你強,有伴喝酒。”
陳維政氣得叫店家再來一個油炸小河魚,這個送酒不錯。
這家店正對著學校後門,七點不到,天還很亮,校門口的芒果樹好象永遠也長不大,當年陳維政來學校時那麽高,畢業時那麽高,現在還是那麽高。大門裏就是學校的運動場,身穿運動衣的學生正在球場上奔跑,宣泄著過剩的體力。有人說,在球場上跑的大多是沒有女朋友的,陳維政覺得很對,一旦有了女朋友,不僅沒有了晨運,甚至沒有了晨勃。三三兩兩的學生從門口出入,一些小學妹,已經穿上了齊B褲和超短裙。還真是青春!陳維政發出這樣的感歎。
“菜味道怎麽樣?”有人在一旁說話。
陳維政不認為在這個地方會有人跟他說話,沒有答理,端起酒杯又來了一口,還弄出吱吱的吸酒聲。放下酒杯,才發現,對麵坐了個人。
是肖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