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龍卷風祭

閑聊時間過得快,轉眼就快十一點,陳小美說了句:“我去墟上買點菜。”站起身來,一旁的黃司機兩口子也站起來,準備一起去。

“不用,今天中午吃中西結合餐。”陳維政笑著說。

“中西結合餐?”最先感興趣的是陳奶奶:“說說怎麽弄。”

“我這裏有一樣東西,估計你們很長時間沒有吃到了。”陳維政賣個關子。

“什麽?”陳小美問。

“生菜。”

“切!那東西常吃。”陳小美大失所望。

“我知道了。”陳老爺子插嘴說:“維政你說的是園裏的生菜?”

“是啊!”陳維政回答,一邊得意的說:“那可是全手工培育,全生態種植、無任何農藥、化肥的純綠色植物。”

“可以生吃!”陳奶奶大悟。

“打生菜包!”陳小美也不笨。

“打生菜包!好多年沒有吃了!”陳老爺子向往地說。

“老爺子,城裏市場上賣的生菜,誰敢生吃啊!”黃司機娘子說:“我去摘生菜。”

“我跟你去。”陳奶奶站起身,那可是她的領地。

“我去做一鍋皮蛋瘦肉粥,奶奶你們順便弄點蔥花回來。”陳維政說。

“我去幫你。”陳小美說,時間不長,洗得幹幹淨淨的生菜擺在托盤裏,放到餐桌上。

一盤烤箱烤過金燦燦的西式麵包渣,放在一邊待用。

金華火腿切片,烤箱烤過,備用,雞蛋,本來陳維政是準備攤成一大塊然後再切成小片的,結果讓陳小美煎出了十個荷包蛋,說一個一個比較好,每人吃一個,營養均衡。

最後擺上來的是當地人超級愛吃的一種醬料:黃皮醬。

看著這簡簡單單的吃食,最先忍不住的竟然是劉德厚,吧咂著嘴,一點形象不顧,伸手拿起一片生菜,把菜柄撅斷放在中間,墊上一層麵包渣,放上一片火腿,還不忘記舀了一點黃皮醬放上去,把生菜葉包過來,塞出嘴裏,兩口消滅一個,心滿意足的來了一句:“好吃好吃,生菜鮮嫩而不脆斷,”

黃司機娘子也說:“這些配料市裏有賣,可找不到這麽好的生菜,農村有好生菜,又找不到這些配料。維政,你這不隻是中西合璧,還是城鄉結合。”

黃司機娘子姓韋,是市裏一所小學的老師,也是陳老爺子的學生,通過陳小美介紹給黃司機。當時,劉德厚還在鄰縣左州當副縣長。黃司機就為劉德厚開車,十年來,劉德厚從從左州到到慶山再回到市裏,黃司機也跟著從左州到到慶山再回到市裏,她一直在市裏,單位也沒有換一個,而且她這人相當知足,不求上進。由於她的教學水平了得,成績了得,市裏讓她當學校領導。她推辭的理由居然是:“我老公是司機,我是老師,正好登對。如果我當校長,他還是司機,就不對稱,會影響家庭和諧。所以還是目前這樣好,夫唱婦隨。”這個理論,一時成為古宜市男人的向往。

吃完午餐,一群人浩浩****前往墓地,這個時節不是盤墓添土的季節,所以大家隻拿了一些香燭紙去祭祀一下,沒有備三牲,隻是拿了一些水果、糖餅。

點上蠟燭插上香,擺上水果、糖餅,一幫人開始折金銀紙,陳老爺子說:“這個金銀紙很有講究,如果不折,燒下去的是散紙,也就是小麵額鈔票,如果折了就是金條銀錠。隻有這個,才是地府通用的,其它那些麵額過億的仿人民幣的冥幣,據通靈人仕稱,地府並不通用。”

不一會,就折了三大堆金條銀錠,一堆放在爺爺墓前,一堆放在奶奶墓前,一堆放在父親陳寶國墓前。

點上火,濃煙升起,劉德厚站在陳寶國墓前默默祝禱:“寶國大哥,又是一年,一直沒來幫你燒柱香,實在對不起!這回,維政畢業回來,我會幫你看著他,一定會讓他有個好的發展。”

陳維政看著麵前的三堆香火,對著爺爺的墓碑大聲笑著說:“爺爺你不是總怕死後香火不旺嗎?這回旺了吧!”

大家都笑了!

也許是陰靈也聽到大家的笑聲,積極參與,三堆香火的濃煙升起後,在空中形成了三道小小的旋轉氣流,如同三條細細的龍卷風,升得很高,慢慢淡去。

陳老爺子對大家說:“大家看看,這就是最好的燒祭。”看到大家不解,又繼續說:“有這樣的龍卷風,說明先人已經領受了香燭紙,如果沒有,說明領受得不多或者根本沒有領受,沒有領受的就是白燒。”

大家看著很成型的風,感覺這風真的很有靈姓。

“我們這些還沒死的,陪著死的喝一杯吧!”說完,陳爺爺從懷裏的拿出一瓶酒和十幾個小紙杯,酒是葡萄酒,一看就知道是從陳維政酒架上順的。老爺子把酒都倒滿了,說:“有一個是一個,都喝一杯。”

第一個遞給小點點,說:“點點,你帶頭,說句好聽的。”

韋老師看著女兒,也很期待女兒會說句什麽,點點想了想,說:“喝了我的敬酒,保佑我次次考試100分。”

聽了這話,大家都笑。

小竹知道輪下來到她,自動上前說:“舅舅,我沒有見過你,在我心裏,你是我最親的人!請喝這杯酒。”

聽到這話,大家眼睛都潤了。

小鬆知道他必須說,在這種很肅穆的場麵,也不容他有什麽新奇想法,想了一會,他說:“我知道我過去做得不好,在舅舅麵前我發誓,我以後一定向表哥學習,跟表哥做得一樣好。”

大家的目光直唰唰看向陳維政。陳維政當場楞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值得學習的。

燭滅香消,大家檢查沒有火星,離開墓地。

“姑姑,你跟爺爺奶奶先回去,我去弄點晚餐的新鮮東西。”陳維政說。

“我也去。”劉鬆照說。

“會有點累,你行不行?”陳維政問。

“行,我肯定比你跑得快,我100米11秒7。”劉鬆照很得意,估計這算是他的一個好成績。

“我也去。”說話的是黃司機,他猜想陳維政會是去弄山貨,當兵出身的他就愛這口。

黃司機名成龍也屬大龍,三十六歲,是左州一個農家子弟,當了幾年兵,回到左州就業,在縣政斧開小車,十幾年前幫劉德厚開車到現在。幫領導開車,得有眼有耳有心。他跟劉德厚開了這麽多年車,從來沒有象今天這樣敢拋開領導單獨行動的,其實他是怕領導擔心,特意跟著領導的小衙內。

“你們三個去,我們去墟上逛逛。”陳小美很會安排。

放了一串鞭炮,大家走人。

遠山如黛,近山如昏。南國的冬曰,是跟北國不同的,樹仍是那樣的綠,山仍是那樣的青,隻有草變得枯黃,小灌木長著五顏六色的葉子,一簇黃一簇紅,裝點起矮山來顯得分外精致。

陳村座落在山穀中,從墓地走直線,沿山穀走,十幾分鍾就能到村頭,如果沿著山腳走,就會遠出許多。

陳維政一行三人就沿著山腳走。

走到山腳下,陳維政拿出一把電光炮遞給黃司機,說:“分一下工,等一下黃叔先點炮,隨便丟,炸出黃毛雞就行。炸出的黃毛雞我來打。小鬆看好打下的黃毛雞落在什麽地方,你負責檢。”

黃司機看著陳維政,心想我炸出黃毛雞不難,可打下不容易。想當年有砂槍,黃毛雞這種重約一斤半,肉質鮮美的野雞基本上打到絕種,這些年沒收槍支後才又有一些黃毛雞出現,這種野雞,飛行距離雖然不遠,可速度不慢,一般隻能用散彈槍打,用單發槍不行,基本反應不及,奧運打雙向飛碟的高手估計有戲。

黃司機一邊想,一邊看地勢,作為一個好獵手,知道一般黃毛雞會藏在什麽地方。轉過一道田埂,山邊有一叢灌木。一顆點著的電光炮向灌木扔去。

“呯”的一聲,兩隻黃毛雞應聲而出。

陳維政手裏早就扣住兩個小石頭,一揚手,兩顆小石頭閃電般飛去,兩隻黃毛雞應聲落地。黃司機見鬼般地看著陳維政,這兩顆石頭,速度之快,準頭之利,力度之大,都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對扔石頭的認知。

“打中了。”興奮的劉鬆照向兩隻獵物跑去,還真名副其實短跑不慢。

把兩隻黃毛雞提回來,劉鬆照興奮得一塌糊塗,他還從來沒有在山野上打過獵,沒有從大自然那裏直接找到食物。

“表哥你的石頭打得真準!”劉鬆照說。

“不單單是準,是神。”黃成龍說:“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準快狠的飛石手法,隻有在《水滸傳》裏讀到過的沒羽箭張清有這種神技。”

“有那麽厲害?”劉鬆照還真是不識貨。

“那是相當的厲害。”黃成龍由衷讚道:“維政你在有準頭的前提下,最遠能打到多遠?”

“五十米左右。”陳維政不敢說更遠。知道黃成龍想看看自己的飛石技藝,在地上隨便撿起一塊硬土,對準山邊距離約四十米左右的一棵小樹打過去。一道弧線掠過,硬土在在樹幹上碰得粉碎。

劉鬆照這回才真正看到陳維政的飛石絕技,也被陳維政的飛石絕技驚得口瞪目呆。過了一會,問:“表哥你什麽時候學會這一招的?”

“小時候就愛打石頭,打多了就成這樣。”這事不能實話實說。

“表哥你這一招真厲害,我要是會這一招,有誰敢惹我就給他一石頭。”劉鬆照開始YY。

一旁的黃成龍和陳維政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