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二章清水尋母
各人回到各人家。
陳華崢出來一個多月,一直沒有回家見媽媽,陳維政決定帶他回陳村,幾天沒回家,也想看看陳村家裏成什麽樣子了。
劉懿也很擔心家裏,把奶奶和劉裕送到隆慶花園後開車趕往陳村。
陳維政在龍山電池廠把車還給警衛營後坐上劉懿的車,在車上給陳維直打了個電話,這不,剛過村頭的滾水壩,就看到劉福榮在村頭不安的走來走去。
車到劉福榮身邊停穩,陳維政打開車門,陳華崢大叫著媽媽,從車上跳了下去,飛身撲進媽媽懷裏。
這時,一邊蹲著抽煙的陳維直也站起身,樂嗬嗬的走了過來。陳華崢喊了一聲爸爸之後,又繼續膩在媽媽的懷裏,無論他在外麵多麽懂事,終究還是耍嬌的年紀。陳維政接過陳維直遞過來的煙,寒喧了幾句,把華崢的行李物品清理出來,交給陳維直,告別一家三口,開車回自己家。
幾天不在家,有點積灰塵,魚塘的水有點少,天熱,魚有點浮頭,陳維政把水源開大,流水增多,再撒了幾把顆粒飼料,魚吃了一輪後,隨著流水的增多,慢慢沉入水底。幾隻鴨子伏在竹林下,天太熱,也不出來。看看鴨架,沒有蛋。菜園有點幹,打開抽水機,給絲瓜棚、菜園和石斛園噴了一輪水,下午四點不到,淋水有點過早,看著土地幹得難受,陳維政也就不管不顧直接淋了起來。淋完水,*起大掃把,把院子由外向裏清掃一番,弄幹淨院子,走進房裏,發現劉懿已經把一樓的衛生搞得差不多了。
兩人一起上二樓。先搞劉爺爺和爺爺的房間,兩間房門關得很緊,灰塵不多,但是陽台門外風沙不少,陳維政在衛生間接出一條水管,把陽台噴了一輪才比較象話。劉懿說:這搞衛生還真就不能靠男人,每個地方都要人收首尾,過細工。陳維政笑笑,說:所以一個家沒個女人就不成個家。劉懿說:女人就是用來搞衛生的是嗎?
陳維政笑了:“劉懿,我們結婚吧!”
劉懿點點頭:“我一直想,你會在什麽場合跟我說這句話,幻想過很多種方式,就是沒有想到在這種場合,兩人一邊搞衛生,一邊談結婚。”
陳維政嗬嗬大笑起來,說:“我去找一束玫瑰。”
劉懿說:“那你還不如去找一束絲瓜花。在陳村,你隻有一種方法可以找到玫瑰,那就是從網上下一幅玫瑰圖,然後打印出來。”
想想還真是。
搞完樓上的衛生,再處理個人衛生,洗澡,洗衣服。弄完後已經將近七點,太陽已經下山,幾隻鴨子來到魚塘裏嬉戲,陳維政弄了一些飼料出去喂鴨子,鴨子吃得很歡。奶奶打電話來問他們倆回不回隆慶花園吃飯,劉懿說不回去了,先在這邊搞完衛生再說。
陳維政聽劉懿說不回去,知道她也想過二人世界,在菜園裏弄了點菜,在空間裏拿了一些凍肉,做了一個極為簡單的麵條,差不多八點,兩人才隨便對付了一餐。
吃完麵條,陳維政告訴劉懿要出去一趟,大約二十分鍾回來,便走了出去。
來到宗祠,陳維政從空間裏把鄧中升和三個靈體放出來,讓他們四個一起在宗祠生活,跟鄧中升說,這段時間多深入思考,將來何去何從,自己做個決斷。鄧中升點點頭,說,自己會好好考慮,宗祠這邊,他一定會打點好。
離開鄧中升,陳維政有一種極大的失落感,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被拋棄感,有點象把孩子養大了孩子要離開家的感覺,人真是一個麻煩的動物。
突然,他想起了母親,這個世上唯一一個跟他有血緣關係的人,雖然自己對她毫無印象,但是她仍在世上,總是事實。不知道她過得怎麽樣?自己對於鄧中升的準備離去都有這麽大的失落感,母親當年離開自己,那種失落感和負罪感估計能持續到今天,也許她從離開自己那天開始,就一直背著一個沉重的包袱。是時間幫幫母親,讓她放下那個本不應該存在的包袱了。更可況,是她把自己帶到這個世上,自己也該了解一下母親的情況吧!
一路胡思亂想,陳維政走進自己家的大門。劉懿半躺著倚在沙發上看電視,去年,有線電視拉到了陳村,陳維政也拉了一條有線,老人們平時主要獲得的信息大多是在電視上,離開了電視他們顯得很無所適從,網絡電視和鍋蓋電視都沒有古宜新聞,總是一個很大的不足。今天,這條有線電視第一次為陳維政和劉懿專用,偶爾看看電視,也很溫馨。
“老公,這段時間你好象很閑是嗎?”劉懿問。
“是的。”陳維政說:“一切都走上正軌,我覺得自己又回到過去那種百無聊奈的狀態。”
“所以你才冒出想結婚的念頭?”劉懿說。
“這個念頭,很早之前我就有了,想等到你爺爺的忌曰之後再說。”陳維政說:“我們結婚也容易,又不用裝新房,也不用搞什麽儀式,就請村裏人吃一餐就行。如果你奶奶願意,我們上老劉家村也去擺上三五十桌。”
“嗬嗬,還真是!擺酒也方便。”劉懿說:“老公,為什麽我們一直沒有避孕,也沒有懷寶寶呢?”
“你想要寶寶了?”陳維政問。
“想。”劉懿說:“一領到畢業證,我的第一想法就是,我可以生寶寶了。”
陳維政伸出手指,刮刮劉懿的鼻梁,劉懿抬高臉,把陳維政的手指咬在嘴裏。
“想要寶寶很容易的,我們都很健康,什麽時候想要就會有。”陳維政說:“我心裏一直有一件事,我都要娶老婆了,可還沒見過我媽,我從來沒有象今天這樣想她。老婆,這段時間我們有空,我們去找找她好嗎?”
“好的,我陪你去找。”劉懿知道,出走的母親,是陳維政心裏永遠的痛。
去十八爺那裏翻族譜,找到了母親的名字,姓黎,叫黎晶,清水人。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信息。
打個電話給張司令員,讓他幫查查當年父親陳寶國當兵的部隊番號和單位,張司令員查到了說是南方軍區高炮××師,這個師已經在上世紀八十年代末撤消番號,讓陳維政去潭城××軍高炮旅查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曆史資料。
陳維政和劉懿來到潭城××軍高炮旅,沒有找到父親當年的詳細資料,隻是在資料上看到有陳寶國這麽一個技術軍士,是師部的炊事員。至於他當時如何跟當地女青年不三不四已經被和諧,一個字也沒提。
陳維政摘抄了幾個當時與父親一個班的戰友名單,準備一一拜訪,希望能從他們的記憶中找到母親的一些資料。其中一個退伍後分在潭城空壓機廠當工人,陳維政決定從他開始。
來到潭城空壓機廠,很順利的找到的這個當年父親的戰友,五十歲左右,一套泥黃色的工裝製服,腰膀子很健壯,看得出,還有當年部隊的底子。
聽對方說是陳寶國的兒子,老戰友還是想了很久才回想起來,時光真是淡化一切的極好工具。陳維政也不跟他閑話,直接就問對方對自己的母親家裏了解多少。對方想了想,說不了解,但又推出了一個有效信息,當年在部隊跟陳寶國關係很好的一個戰友應該知道,那家夥跟陳寶國同時泡了兩個堂姐妹,陳寶國泡的是堂姐,那家夥泡的是堂妹。後來人家得到部隊的批準結了婚,複員在清水。這個人叫任國安,北江省人,在清水市公安局工作,五年前還是當地一個小派出所的所長,現在做什麽,沒有聯係。隻是聽說,這個人在當地有點小名氣,打聽起來應該不難。
陳維政從車裏拿出兩條煙,一包糖餅,一箱果,送給父親的戰友。父親的戰友再三推辭,陳維政說,父親已經過世多年,現在看到父親的戰友,也十分親切,請對方一定收下,對方順勢收下,一個勁誇獎陳寶國後繼有人。
開著劉懿的小天際,沿著潭城到清水的高速公路,陳維政很自在很隨意,高速公路上,來來去去的小天際很多,大多速度不慢,陳維政的車融入其中,很低調,很合諧。搬指裏麵的龍山騎士,比天際要拉風得多,也招搖得多,陳維政不是很喜歡,除非能夠換成軍牌,否則開那麽一輛車上路真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劉懿一路不停的添亂,不是往陳維政口裏塞吃的,就是問一些天馬行空的問題,她從來沒有去過清水,對清水一行,滿懷新奇。也幸虧她在一邊添亂,讓陳維政孤苦的旅程變得生動有趣。
車到清水,已是傍晚時分,按照旅途網的介紹,找到一家城市商務酒店住下,條件不錯,價格實惠,房間整潔,服務周到。前台服務員問有什麽貴重物品,陳維政抬起手露出勞力士手表問這個算不算,服務員說算,熱情的幫陳維政做了登記。陳維政選擇了最高檔的套間,每晚三百八十元,有臥室和起居間,還有一個挺寬大的會客廳。會客廳裏擺放著全套進口紅木家俱,劉懿一一辨認,雖然不認識是何種紅木,但是從木質木紋來看,絕不高檔。至於雕刻,那更加狗屎,一率機械化流水線作業,全套家俱,充滿了匠氣,沒有一絲靈感。總而言之,認為這種紅木家俱有實用價值,沒有收藏價值,聽到劉懿的評價,陳維政笑了,說,明天帶她去看紅木家俱市場,那裏有不少好東西,劉懿對此深感懷疑。
入夜,是清水的小吃一條街上市時間,這個隻有10萬人口的防陲小城裏,有著許許多多的風味小吃,由於地理位置的特殊姓,形成了具有特色的飲食風格。各種攤點在路兩旁一字排開,將近300米的路段魚龍混雜的擺滿了各式的桌椅台案、鍋爐烤具,各種顏色大小不一的燈箱也擺在了各自的攤前。勞碌了一天的人們,晚飯後散步喝茶聊天是必須的,遇到朋友邀請聚會出來坐坐也是常有的事,而選擇到燒烤街坐坐是最實惠的,既能解饞消費又低,還可以感受那一份熱鬧和自由,放鬆一下疲憊的身心。
酸嘢、鐵板燒、煮品燉品、雲吞餃子湯園、野味粥、蜂蛹蠶蛹螞蟻蛋、各種果汁涼茶、還有川味麻辣燙等一應俱全,越南黃魚幹、烤牛筋、炭燒生蠔一樣來一點,主食還是越南卷粉。屈頭蛋據說很不錯,就是太過惡心,不敢吃!
再來一杯越南風味冰花。炎熱的夏夜,消暑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