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章故地重遊

陳維政開著車,帶著孩子們回龍山看飛來峰,一路歡歌一路笑,車子在慶山高速口下了高速,走向龍山電池廠。幾天過去了,在河對岸看熱鬧的群眾越來越少,就這麽一塊石頭,早看到得不到好,遲看到也跑不了,老百姓是很實際的。

慶山警方用警戒專用帶把飛來石團團圍了起來,咋一眼看過去,還以為到了什麽重要景區。

過橋時,警衛就認出了陳維政的小公交,一到廣場停下,張得春們就迎到了廣場。

陽光下的飛來石,超級雄渾,一層層石層,如北方的千層餅,如潭城的雲片糕,如壯人的砂糕。約三二十公分一層,從底到頂,不知有多少層,在巨石的上部,有一個山鞍,在空間裏放了很久沒發現,山石放平之後,這個山鞍,足有十來米寬二十米長,在這個地方弄個觀景亭,應該非常不錯。

“飛來巨石,鎮壓妖魔。得春,你福大命大啊!”陳維政衝張得春說。

“這種傳說中才有的東西,在現實中看到,實在有點讓人汗顏。”張得春說:“我老子專門去訪了一些八卦高手,也說不出所以然,不過我覺得,廣場裏有這麽一個大石頭,好看了很多。沒那麽單調,顯得廣場有層次,有高低,有文化藝術感。”

“維政這回來不會是專程來看石頭吧!”身後傳來三嫂的聲音。

“三嫂你還真的說對了,這回來就是專程來看飛來石的,你不知道,這群猴子,聽說有飛來峰這麽神奇的事,恨不得昨天就要過來。”陳維政說。

“幸好你們昨天沒有來,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周衝文也來到陳維政身邊。

“這夥人壓死了好,昨天警衛營加餐,慶祝之後不用加班巡邏,戰士們都說,什麽樣的六大家最可愛,死了的最可愛。”何理的南江普通話聽起來象唱歌。

“嗬嗬嗬嗬!”陳維政說:“司馬遷說過,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六大家這座山,雖然趕不上泰山,也不算小。我有個提議,幹脆找水泥片石,圍著大石頭周邊砌一段五十公分高,一米來寬的基座,一來加固,二來也不想什麽時候野狗在裏麵叼出根骨頭來。”

大家哈哈大笑,張得春說:“骨頭估計是沒有了,這麽重的石頭壓下來,骨頭都成粉了!”

警衛營營長和教導員聽說陳維政到了,也趕了過來,在陳維政麵前立正敬禮,表情嚴肅。

陳維政告訴兩位主官,中午的夥食由他們安排,車上別的沒有,就拉了一車的酒,同時邀請龍山電池廠的管理層參加。

三嫂董事長問陳維政,六大家煙消雲散,陳董事長是不是應該就位。陳維政說,朱董事長做得很好,陳董事長就樂得逍遙了。

警衛營營長和教導員這回才知道,龍山電池從來就沒有換老板,老板一直是陳維政,什麽唐威、朱董事長,都是浮雲。

區傑和鄭建一兩人從慶山實驗區趕了過來,鄭建一順便看看鄭天天,看到一夥小屁孩子正在纏著警衛營的戰士耍無賴,警衛營長正讓戰士把高梯消防車開過來,送這幾個小祖宗上巨石鞍部看看。

不一會,高梯消防車開了過來,第一個登上梯子的不是孩子們,是陳維政,這個風頭他最愛。還美其名曰:打個前站,幫孩子們看看安不安全。

山鞍部的確很寬,一幫人十幾個全部上去了也不覺得擠,區傑說,不如中午就在這裏開台,張得春說,下麵就壓著一百八十一條,慎得慌。

大家一聽這話,意興全無,嘴裏罵著張得春掃興,一路走向警衛營。

警衛營食堂,天天象過節,大魚大肉,慶祝六大家再也不能找麻煩。六大家的親屬這幾天都在龍山處理後事,這種後事處理起來也簡單,不用裝殮不用埋,隻有一堆的銀行欠款,這東西屬於賬務,跟親戚無關,忙了兩天,拍了一些照片,中午前走得幹幹淨淨。

這些人一走,慶山警方也隨之走人,張得春問警方能不能加一個底座,警方滿口同意,這是你自己的東西,愛弄幾個底座都行。

幾個月來,龍山廣場終於消停了!

中餐後,鄭建一把一群孩子帶到慶山軍事實驗區打槍,陳維政和區傑來到電池廠辦公室。首先,陳維政謝謝大家,頂住了這段時間來六大家帶來的幹擾,還保證了產品的產量和質量,其次,因為飛來石的傳奇,估計不會有太多的人敢再來龍山電池廠搞事,龍山電池廠進入了穩定期,在這一時期內,大家可以適當放鬆,給員工放鬆放鬆,旅遊旅遊,第三,龍山電池廠以後盡量低調,要學會悶聲大發財,否則再招來七大家八大家,弄得更加麻煩。

區傑沒有說話,他是慶山軍事實驗區的主官,有時候少表態更好。

從龍山電池廠出來,區傑跟陳維政解釋警衛營犧牲兩個戰士時,為什麽上麵遲遲沒有表態,是因為牽涉到美國中情局的問題,那兩個被戰士幹掉的中情局人員,在中情局也算高手,地位不低,行動多次,從未失手,沒想到這次居然被打得這麽慘,渾身如同一輛高速行駛的載重車撞過,骨頭寸斷,明顯是絕頂高手打的,應該不是兩個戰士所為,為了調查清楚,因此才一拖再拖。

陳維政說告訴區傑,對於自己來說,軍方怎麽做都無所謂,隻是傷了戰士的心而已,長此以往,真正要讓這些當兵的為你賣命時,就難了!

區傑說現在全世界越發達的國家越發現,戰士越不聽指揮,打仗就是打鋼鐵,靠人是比較難的。陳維政說也未必,唐威手裏就是一批真正的戰士,那些都是手裏沾滿鮮血的強者。

區傑問陳維政,是不是真要出任新明國國王,陳維政表示很有可能,鄭伯龍隻能過渡一下,然後通過禪讓的方式把王位讓出,現在看來,繼承王位的應該是自己。因此,這一兩年內,必須要趁自己在暗處,努力發展新明國的經濟和地盤,期間,先統一中南半島再說。讓區傑告訴國內高層,做好接收難民的準備。

聽到陳維政的玩笑話,區傑一臉苦笑,瓦國的難民現在已經成為一群勢不不擋的勢力,到哪裏,都理直氣壯的問政斧要吃的,不給就搶,最喜歡的事是讓警方把他們抓走,因為抓走就得管吃。這些難民,隻要管吃就行,至於坐牢,那就是包住。現在更大的問題是,國內一些流浪者,覺得難民的做法很有道理,也假扮難民跟著一起找吃的,難民隊伍越來越大,如果過去是蝗蟲過境,現在已經是台風十級。如果中南半島再來三五百萬一千萬難民,中國會有一半人跟他們學習怎麽敲詐政斧。

陳維政哈哈大笑,說:這就是婦人之仁造成的惡果。國家管理,不能靠人情管理,也不能太過人姓,不能沒有規矩,更不能太有規矩。一切要適合,適合就行。

區傑說:“白貓黑貓學說,抓得住老鼠的就是好貓?”

“是啊!”陳維政說:“又要抓老鼠,還不得偷油吃,哪有那麽好的貓!”

區傑問陳維政,當時不留當地原居民是不是就知道會有這麽回事,陳維政告訴區傑,人哪有那麽多的先見之明,隻是知道這些人屬於優生劣汰中應該劣汰的那一類,素質很低,中南半島的人都知道,所以沒有一個國家願意收留,偏偏中國喜歡搞海納百川,這回好了吧,做好事,也會遭報應的。

區傑問陳維政怎麽看飛來石一事,陳維政說人在做天在看,做好事會遭報應,壞事做多了更會有報應。隻是銀行杯具了,貸了那麽多的錢出去,又全部成了死賬。

區傑說不管呆賬死賬,錢都在你的手裏。

陳維政說,在我手裏最好,拿著踏實,問題是我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就不見了。區傑問去了哪裏,陳維政告訴他,區叔叔拿去收購沃兒馬了,區傑直翻白眼。

區傑問陳維政這段時間去了新明國沒有,陳維政說,沒有過去,一直在平南看裝修,告訴區傑,同時開工裝修十套房子,那種感覺還是很過癮的。區傑說自己一直沒有空,連房子裝修成什麽樣子也沒去看,都是六大家惹的禍,一天不是山口組,就是中情局,不然就是黑手黨,實驗區每天一級防範,生怕被殃及池魚。陳維政說阮蕾還經常去,一去就跟劉懿嘀嘀咕咕,說不清楚。

區傑問陳維政什麽時候回平南,如果有可能一起回去一趟,看看房子弄成什麽樣。阮蕾也想調進平南,明年小區嘢就上小小班,讓下一輩有一個良好的教育環境,是每一個作父母的最愛幹的事。

陳維政說阮蕾想去平南還不容易,藍世高現在在紅河省做大省長,調個把人去應該不會太難吧!

區傑說女人如果是正常的,結了婚生了小孩,真的就會有一大變,阮蕾就變得很嚴重,過去的好強爭勝,如今已經很少看到,甚至過去那種敏捷和潑辣,也少了很多。她現在越來越羨慕劉懿,認為劉懿之前選擇的道路具有極強的前瞻姓,現在在平南市黨校做個校醫,就藏身在姑姑的羽翼之下,安穩悠然。

陳維政認為,阮蕾的變化主要是區傑的變化,區傑作為上校軍官,慶山實驗區的常務副主任,要地位有地位,要形象有形象,如果轉進地方,最差也是正處級,弄不好就是副廳級,而她,一個科級幹部,混到正處副廳,還需要漫長一段時間。她應該有點恢心了!

區傑深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