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都督。”
一道聲音傳來,那倩影往隱蔽處一藏,按住手中紫劍,聽著他們的對話。
“好,讓你辦的事情,辦妥了沒?”
“回都督,屬下已經辦妥,這是秦小姐留給玉秦懷的信,請都督過目!”
“不必了,事情既然已經辦妥,就速速回去,休要磨蹭,秦家要我等辦的事情已經辦妥,我們不再欠秦家的了。”
“稟告都督,八位兄弟被玉秦懷所殺。”
“屍體何在?”
“與鬆梅竹菊四女葬在一處!”
“帶走,若是旁人追究起來,便說是玉秦懷所為,好讓秦小姐死了嫁玉秦懷的心!”
倩影移動一步,腳踩出沙沙聲。
為首的黑袍人,以及數個黑衣人當下警覺。
“是誰?”
那倩影走了出來,手中提著一把紫夢寶劍。
“絕無戀!”眾人齊呼,他們知道,絕無戀不過才十五歲,卻有非常強悍的實力。
絕無戀冷冷道:“信拿來!”
“休給!”黑袍人冷道一聲,要去奪信。
而此時,絕無戀動了,她如同一道紫魅之光,瞬間奪信,隨後倒射而出,與黑衣人保持在十米之隔。
“拿來!”
絕無戀卻絲毫不搭理,欲要轉身離去時,黑袍人低沉道:“殺!”
數道奪命鉤幾乎同時甩將而來,而絕無戀如冰山一般,釋放強大的冰氣,將那數道奪命鉤甩飛出去。
“無情劍氣!莫非她已練成無情劍法?不虧是無情公子的徒兒!”
“傳聞無情公子,憑借一招無情劍法,殺人於無形,不少豪傑大俠都十分忌憚於他。”
“無情公子百年未收徒兒,沒想到這一收,便是個絕世之才!”
一幹黑衣人對絕無戀的評價十分之高。
絕無戀的劍氣,化作數道流光,落向眾黑衣人。
“擋住!”
然而幾根鉤子,如何能擋住這殺人的利刃?
月光下,紫夢劍光迸射而出,慘叫聲一時不絕入耳。
“不要。”
“饒命。”
“救我!”
新鮮的血液,飆濺而出,落在絕無戀那冰冷無情的臉上,她那冷漠的眼神,仿佛看待死物一般。
劍最後落於一人身前,而那便是黑袍人。
黑袍人實力雖在辟穀中期,卻不及絕無戀辟穀初期的實力。
黑袍人膽怯道:“莫要殺我,我是天……”
劍光閃過,黑袍人的頭顱嗖一聲飛起到半空中,隨後砰砰兩聲,砸落在地上,那瞪大的瞳孔,盡是無助。
絕無戀當下將信封拆開,上書幾個字:“秦懷江夜,與君共勉。”
絕無戀將那信封往旁邊一拋,隨後紫夢劍甩過道道光芒,將信封斬了個粉碎,而唯有那“秦懷”,“江夜”二字還算完整,隻不過被拆了開來。
絕無戀將紫夢收回劍鞘中,朝著玉陽山而去。
……
第二日,月兒醒來,看著趴在桌上的玉秦懷,當下驚呼道:“少爺,月兒知錯,不該強占你的床,月兒這就……哎呦……”
玉秦懷睜開眼睛,見到剛要下床的月兒,忙扶道:“別動,你的傷還沒好呢!”
在玉秦懷攙扶下,月兒又重新回到了**,她嘴巴微微張開,看著玉秦懷道:“少爺,你是不是哭了?昨天小燕子來了,你有沒有碰到她,她好像是哭著來,哭著走的,是不是有人欺負她了?我雖然不太喜歡她,但是既然是少爺看上的,那月兒也一定會喜歡!”
玉秦懷聽到這話,不禁哭笑不得,想到二女剛碰見時的場麵。
“我是夜晚的夜!”
“不,你是小燕子的燕!”
“你亂說,你這個專門搶表哥梅花餅的小偷!”
“你就是小燕子,你才是小偷!”
玉秦懷搖了搖頭,起身走出房間,看向窗外,太陽早已升到頭頂。
他伸了個懶腰,心裏卻想到:也不知江夜她現在如何?許是回去了吧?
一想到那休書,玉秦懷心中又一痛,既然知道這是秦江夜留給他的,足以證明,秦江夜已對他死心。
“倘若如此也罷,但願江夜能找個良婿,勝過於我!”
玉秦懷想到此處,不禁黯然傷神,突然聽到身後一聲慘叫,一看竟是摔倒在地的月兒。
玉秦懷當下去扶,月兒慌忙起身,道:“少爺,月兒忘了給你準備飯食了,月兒這就去……”
“不必了,我叫別人去安排好了!”玉秦懷說罷,便將月兒安頓在**,他離開房間。
手上隻有幾個銅板,也就隻能買兩個包子,但月兒這會兒受傷,必須得吃點好的,這可是苦惱了玉秦懷。
在玉家的時候,玉秦懷可從來沒有缺過錢,如今他不但缺錢,還缺朋友。
……
“咦,這位姑娘請留步,小生不才,見姑娘緊鎖彎眉,許是有困擾,小生掐指一算,姑娘命中貴人即將出現,實不相瞞,此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愚蠢至極!”
張有生聽到此話,當即萎靡下來,但一見走來的玉秦懷,又提起了精神,拱手道:“玉兄,大梵院匆匆一別,還未給玉兄道別,小生愧疚難當啊,慚愧,慚愧。”
“無礙,隻是張兄為何在此,與那幾位女子莫不是有什麽……”玉秦懷淡笑道,接下來的話,他就算不說,張有生也已了然。
“不敢不敢,小生不過觀那幾位女子麵容嬌好,有心結識,並未有愛戀之心,玉兄多慮了,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古儒生多情郎,小生情字頭上,不敢落草啊!”張有生緩緩搖頭。
玉秦懷許是聽出了此話中所蘊含的意義,當即大笑起來,笑聲正盛時,他道:“戲不過儒啊。”
“不知玉兄找小生有何要事,小生若是知曉,必定話無不言,言無不盡!”張有生恭恭敬敬說道。
玉秦懷則回答:“吾身上銀兩又不夠了,張兄可知有何辦法,能在短時間內掙到銀兩?”
張有生尋思一會兒,道:“小生倒是聽說一個,是那玉陽城袁縣令,其鏢銀讓那摩雲山的匪徒劫走了,其現在正下令,誰若是能夠找回鏢銀,便得到五百兩的賞賜!”
“五百兩?”玉秦懷尋思起來,這五百兩若是放在他以前,那定然是不值一提的。
可如今,這五百兩,乃是他的一筆巨大的財富,他如何不能要?
“既然如此,我便去那摩雲山走一遭,對了張兄,我這兒有幾個銅板可否幫我買兩個饅頭給月兒帶去?”玉秦懷帶著請求的口吻。
“玉兄開口,小生必然盡力完成!”張有生接過錢後,便離開而去。
玉秦懷朝摩雲山出發。
摩雲山上,有幾個高手,而當中屬大當家司馬流方最為厲害,一手破空刀,耍得那叫一個威風。
其次便是二當家司空平,其劍氣能在百步開外,取人首級。
此二人之下,雖是一群不入流的家夥,卻整日幹著打家劫舍、殺人放火的勾當,旁人見了,躲還來不及。
再說起那鐵公雞袁卓袁縣令,無人不識得他的身份,倘若他應允的是五百兩銀子,若是能到手四百兩,那便已經可以燒高香、拜大佛、放炮仗慶賀了。
袁縣令的原則便是,按需給錢,多了他不願,少了他要緩,緩著緩著,就忘了。
玉秦懷缺錢的緊,自然沒時間多想,花了兩個時辰走到摩雲山。
摩雲山,山高崖陡,易守難攻,再加上滾石流沙,足以抵擋數萬大軍。
且匪窩中的糧草,足夠群匪撐個三年半載的。
玉秦懷行至山下,便有一個匪徒在哨卡中喊道:“來者何人,速速報上名來!”
“在下玉秦懷!”玉秦懷恭敬拱手道。
“哪裏人士?”
“玉落城……玉家!”
“哈哈,你便是那個被玉家趕出來的玉秦懷?既然已被趕出,如何提得了這玉家二字?你居然敢提,怕不是本人,我可不敢放你進來,請回吧,玉少爺!”
玉秦懷當下臉色慎重,尋思:我並無與他們結仇之意,便是來為袁縣令的鏢而來,倘若這般回去,如何了得?
玉秦懷又恭敬道:“勞煩閣下替我向司馬大當家捎句話,就說玉落城玉秦懷拜山。”
“回去吧,我們大當家說了,不見你!”
玉秦懷倒覺奇怪,便問:“閣下都還沒去問,如何知道,大當家不願意見我?”
“傳聞玉秦懷修為盡失,武功具廢,倘若你功力還在,我們便不敢放你進來,倘若你功力全失,我們又為何放你進來?”
玉秦懷又想:此人這般話語,倒是無解,我既拜山,卻無攜帶好禮,若是上前,開口便是找大當家討要鏢銀,他若是想給的話,那就當真怪了。
玉秦懷當即沉下臉,道:“那就休怪在下不客氣了!”
說罷,玉秦懷身影一閃,蹭蹭跳上哨卡,兩個匪賊同時驚呼:“玉秦懷!”
“正是在下!”玉秦懷抬起雙腳,將兩人一同踹飛出去,落於哨卡之外,隨後將圍欄打開,他又回到了原處,對著躺在地上的二人抱拳道,“多謝二位!”
玉秦懷大步邁去,這一過哨卡,當下便有匪徒圍了上來,手拿寒刀冷劍,弓拉滿月,逼向前來,士氣憾人。
須知這群人,皆是殺人不長眼的盜匪,手中利刃更是沾了不少人的鮮血。
玉秦懷則抱拳道:“諸位,在下不過想見司馬大當家,還請各位借道!”
“我們大當家說了,今天誰也不見,速速滾開,不然休怪我等不客氣!”
玉秦懷眼中閃過殺氣:“那麽休怪在下不達事理了。”
玉秦懷持起玉琴,稍一撥彈,便有數個匪徒倒下,再一彈,餘下的匪徒皆倒在地上,嗷嗷嚎叫。
他倒也沒下狠手,隻是將真氣,打在眾人的痛穴之上,令他們一時半會兒無法站起來。
玉秦懷當下繼續沿著山坡,往山上而去。
不少匪徒衝了下來,但下一秒,便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直至來到山頂的摩雲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