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門外傳來聲音,月兒急忙去開門,來者便是張有生,他待在門口,拱手恭敬道:“玉兄!”

“玉個屁,我少爺快死了,呸呸,我少爺……算了算了,不說了,你趕緊進來!”月兒急道。

張有生一聽玉秦懷要死了,當即來到玉秦懷身旁,一見玉秦懷身上的白衣染紅,當即將玉靈粉拿出來,道:“玉兄,這是你給小生的玉靈粉。”

玉秦懷笑道:“多謝張兄!”

張有生搖頭道:“何談謝?”

月兒為玉秦懷抹上玉靈粉後,這才道:“大水牛,你來這裏幹嘛?”

月兒口中的大水牛,便是張有生,許是因為每次張有生前來,都大口喝茶,活脫脫是頭大水牛。

張有生倒也不在意,隻是談道:“本想來看玉兄傷勢,見玉兄如此傷重,小生也是唐突,那便不再打擾玉兄了,小生告辭!”

玉秦懷攔道:“張兄許是有心事?”

張有生走到半路,這才停下來,歎息道:“實不相瞞,小生愧對玉兄啊!”

“哦,何事?不妨說來聽聽?”玉秦懷也饒有好奇道。

月兒見張有生吞吞吐吐,當即道:“大水牛,你倒是快說啊,別急著我少爺呢!”

張有生歎息道:“是這樣的,玉兄之前讓小生設下賭局之事,小生照辦,值得一提的事,小生將玉兄所給的銀兩,投給了絕無戀,玉兄不會怪罪小生吧?”

玉秦懷笑道:“自然不會,那接下來呢?”

張有生這才切入主題,道:“是這樣的,銀兩已被玉兄收了去,小生手上,無半點銀兩,那些贏的師兄師姐們,問小生討要,小生哪拿得出來,所以便來找玉兄,想想辦法!”

張有生歎息連連,許是因為湊不出銀兩之事。

玉秦懷緊皺眉頭,他確實用了不少錢買藥材,但此時他身上隻有五十兩,如何交的出手。

尋思一會兒後,玉秦懷鄭重道:“此事暫且不勞張兄費心,交由我處理便可,月兒,去找馬英才,就問他,將寶藥堂的藥材全部賣了,換成銀兩給我!”

月兒欣喜道:“好,月兒這就去辦!”

張有生聽罷,當即道:“小生也去,那就不打擾玉兄歇息了,玉兄告辭!”

玉秦懷點了點頭。

張有生追了出去,喊道:“月兒姑娘,等等小生。”

“你這大水牛,追來幹嘛?”月兒哼道,見張有生氣喘籲籲,甚是好笑,心想:這書生,不好好念書,卻跑到玉陽山修武,豈不是遭罪。

張有生大口喘息道:“姑娘,非也,小生乃是盜筆書生,並非大水牛。”

月兒繼續哼道:“我說你大水牛,你還有理了?我可跟你說,大水牛,你跟著我也沒用,不過你要是跟,就跟著吧,哼。”

張有生點了點頭,一直跟到了馬英才所住之處。

……

此時馬英才氣呼呼坐在凳子上,他右手邊的茶桌,早已被他拍了個粉碎,他瞪著麵前跪著的四個下人。

四個下人頭也不敢抬起來,生怕見到馬英才那張板著的打臉。

但實在跪疼了,馬英才麵前,左數第二人,抬起頭,一臉賠笑道:“少爺,這都跪了一個時辰了,少爺就原諒小的吧,再說了,那姓玉的,跟小的們沒關係啊。”

馬英才瞪了此人一眼,道:“少爺我讓你起來了嗎?跪下!”

馬英才抬起右掌,正要拍下,但見茶桌已經粉碎,隻能捏緊拳頭,目瞪門口,咬牙切齒道:“好你個玉秦懷,居然敢藏拙,耍本少爺!”

許是因為玉秦懷的雙龍不滅決威力,超出了馬英才的意料之外,不然的話,他如何會這般生氣。

這時,月兒帶著張有生衝了進來,月兒一闖進來,指著馬英才哼道:“馬臉的家夥,我少爺的寶藥堂,你給還是不給?”

馬英才一聽此時,越發來氣,但見月兒隻身前來,他站起身來,當即冷下臉,陰沉著臉,帶著些許殺氣。

月兒毫不示弱,她無半點修為,感覺不到殺氣,卻也不懼此時憤怒的馬英才。

張有生見情況不對,大步上前,道:“馬少爺,可否聽小生一言。”

馬英才瞪著張有生,怒道:“你哪位啊?”

“實不相瞞,馬少爺,小生張有生,人稱……”

張有生還未說完,馬英才便怒道:“少爺問的,是你算哪根蔥?這兒有你說話的份?”

張有生恭敬道:“馬少爺,這你就說錯了,小生非你口中所說的蔥,也並非月兒姑娘口中所說的大水牛,小生乃是……”

“得得……打住打住,”馬英才掃了地上幾個下人一眼,見他們趁機偷懶坐下,當即瞪了他們一眼,讓他們繼續跪下後,轉臉便對月兒笑道,“姑娘,你看這寶藥堂!”

月兒哼道:“一根雜草都不能缺,怎麽?你想反悔?”

“不不,本少爺怎麽會反悔?本少爺可是說話算數的!”馬英才信勢坦坦說道。

“那好,將寶藥堂拿來,給我少爺去!”

馬英才不禁皺起眉頭,心裏則開始擔憂起來。

月兒見其話到嘴邊,則不出口,當即蹙眉,道:“好啊,你想耍賴。”

馬英才笑道:“不不,姑娘誤會了。”

“那就趕緊交出來,我少爺可等急了,你要是不交也行,我就去跟別人說,你這馬臉的家夥欠錢不還,是吧,大水牛!”月兒看向身旁靜站著的張有生。

張有生拱手道:“確實是這樣,不過月兒姑娘,小生乃是盜……”

月兒道:“你看,大水牛都這麽說了,趕緊交出寶藥堂!”

張有生聽罷,無奈歎息。

馬英才正要說話,隻見其左數三的下人轉過頭道:“姑娘,咱們少爺的銀兩不夠,給不了你啊。”

“少爺需要你說話?”馬英才瞪了他一眼,旋即他又以好臉色對月兒,道,“姑娘,是這樣的,少爺我的錢呢,都花完了!”

月兒像看待怪物一眼看著馬英才,蹙眉道:“花哪兒啦?”

馬英才不好意思說,見他右手邊第一個下人,道:“全部投給絕無戀姑娘了!”

月兒雙手環抱,哼道:“好你個馬臉的混蛋,不投我少爺,竟然投絕無戀那個臭女人,你可知錯?”

馬英才使勁點點頭:“是是是,姑娘,我知錯了。”

“那你還敢不敢有下次!”

“不敢不敢!”

“那行,快將寶藥堂拿來!”月兒攤開手。

馬英才一怔,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皮笑肉不笑,他之前的意思,便是希望月兒寬限幾天,這會兒居然當著他的麵討。

馬英才怎能不給?若是說出去,馬富少爺欠錢不還,那馬英才的臉,可往哪擱?

馬英才歎息一聲,道:“姑娘可否寬限幾天,少爺我這就命人去拿錢來!”

“不行,現在就給,萬一你跑了怎麽辦?跑了我不是找不到你了!”月兒氣呼呼道,顯然她不相信,馬英才身上會沒錢。

馬英才苦著臉,他身上,也就隻剩下一百兩不到的回家盤纏,而他投給絕無戀時,便投了一萬兩白銀,這一萬兩,乃是他的全身家當了,結果輸的叮當響,哪能再拿出多餘的錢來。

馬英才苦苦相求,而月兒死活不答應。

一旁的張有生看不下去,道:“二位可否聽小生一言?”

馬英才心道:一個書生,懂個屁。

月兒道:“好,你說。”

張有生點點頭,道:“依小生看來,不如打個借條,既然馬少爺乃是京城馬富商之子,自然不會拖欠錢財的,是吧,馬少爺!”

馬英才這才高傲起來:“那是自然!”

而月兒則依然滿臉不屑:“大水牛,你幫他說話?”

“非也,依小生而言,馬少爺許是有難言之隱,倒不如寬限他幾日,再來追討,這樣一來,也給了馬少爺一個麵子,而月兒姑娘也不失麵子!”

馬英才笑道:“對對,這樣最好。”

月兒哼道:“不行不行,萬一他跑了咋辦,現在就得交。”

馬英才暗氣道:這丫頭,太不厚道了!

張有生又想了想,道:“那如此吧,就由小生一同與馬少爺一起去京城取錢,馬少爺你看!”

馬英才一聽,急道:“不成不成!”

月兒卻道:“那倒可以,大水牛你就跟這馬臉的家夥一起去,可不能讓他跑了,要是讓他跑了,看我少爺怎麽教訓你們!”

馬英才剛想反駁,卻又不敢言語,看了張有生一眼,無奈一歎,倘若讓張有生跟他回家,家中之人,必然會以為他馬英才的錢,用在賭注之上,此事對馬英才而言,大大不妥。

但馬英才見這張有生傻愣愣的,便隻能答應下來,道:“也好,那就現在啟程吧!”

張有生點了頭,隨著馬英才而去。

而月兒則回到房間,見玉秦懷已睡,便不再打擾,等他醒來之時,才將此時講述而來,玉秦懷聽後,笑意陣陣。

月兒納悶道:“少爺,你笑什麽?”

玉秦懷笑道:“我笑那馬英才,回去免不了一頓打!”

“咦,為什麽他要被打?”月兒甚覺奇怪。

“天機不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