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秦懷讚歎不已,他口中這三女子,也曾跟月兒提到過,這三女雖身懷重病,但卻是數一數二的天才,而且是能文能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如今三女來了二女,也算給這小小的百鳳樓,增添不少光輝。
現下玉秦懷進入此處,卻沒人注意到他,旁人皆是匆匆掃了他跟張有生一眼。
玉秦懷了然,他心道:在場的諸位前輩,許是沒有見過我的樣子,這倒也好,想來也省事不少。
而張有生迫不及待想跟這裏的人交談,與這些深究孔孟之道的人交談,無疑能讓他,心有所向,心懷更加寬廣。
眾人圍在一顆梅花樹前,樹下乃是酒。
隻聽一人道:“此乃西域冰羅雪梅花,而此酒,乃是天**山寒穀酒,今日請諸位前來一道兒觀花煮酒,正如當年曹、劉二英雄,於青梅樹下煮酒,一般無二!”
玉秦懷打量說話之人,此人乃是陽平山的良金玉良友原,此人好結識天下才子佳人,如今將眾人匯聚在此,一同聞梅煮酒,頗有風味。
玉秦懷自問比不上這些人,便與張有生一同坐在角落裏,要了一桌子食物後,邊聽邊吃。
張有生早已按捺不住,敞開肚子,大口吃肉,大口喝茶,不亦樂乎,旁人見狀,不禁搖頭歎息。
而上官花火跟穆穎秀二人見了,則捂嘴輕笑。
眾人匆匆一瞥,又落在梅花上。
正所謂二月梅花始芬芳,而現在,不過才十二月過半,梅花樹隻開那麽一小點的花骨朵,這般賞梅,倒是有些倉促。
但對於眾才子們而言,這般賞梅,才算完好,因為他們賞的,並非是天下英雄,而是晚輩後生。
隻聽聞中書道:“吾觀天下少傑英雄,莫不如那藍星閣的小星火臧海峰,此人身懷異術,出手便如星火燎原,當日一見,甚為感慨!”
玉秦懷一聽,這臧海峰他從未聽說過,許是一位後生,能做到星火燎原,自然不俗。
錢叔安則道:“臧海峰之了得,我也聽說過,但比之流芳閣的雅倩小丫頭來,還是差得遠呢!”
良友原驚疑道:“錢先生所指的,是那吟風笑寧雅倩?此女倒是了得,前些日子,與她曾有一見,差點被她糊弄得找不著北了。”
眾人笑了笑,又聽單開濟道:“不知諸位,可曾聽說過,震山林孔明開?”
一聲輕咳聲響起,乃是從上官花火中傳出,隻聽她帶著略微虛弱的口吻說道:“單叔叔說的,可是那吼聲震山林的孔明開?”
單開濟點了點頭:“正是此人,此人天生神力,不可小覷,我與前些日子,在龍虎山碰到一病人,其肋骨被打穿,回天乏術,但聽他所言,乃是被孔明開以震山拳打傷,此拳能隔山傷人,駭人聽聞啊!”
眾人一聽,當下驚呼連連。
“了得了得,確是了得!”良友原敬佩道,他又問穆穎秀,道,“穆姑娘可有高見?”
穆穎秀長相貌美精致,一出口卻顯得有些沙啞,她道:“不知青峰山的美羽箭柳月如怎樣?”
“此女百步穿楊,倒是了得!”眾人齊歎。
玉秦懷聽罷,連連點頭。
張有生吃到一半,察言觀色,道:“那些人,玉兄你認得?”
玉秦懷搖搖頭:“如何認得?”二人繼續聽。
良友原道:“諸位,可知玉家的玉懷傷?”
眾人一聽,當即驚呼:“可是那上一屆天資第一人,玉秦懷的胞弟,玉懷傷!”
此話一出,卻是讓玉秦懷略有驚疑,他繼續聽著。
良友原點了點頭,道:“聽聞玉懷傷於數個月前,練就一指破萬法之功,聽聞更甚當年玉秦懷,人皆傳之小玉郎!”
“小玉郎玉懷傷,倒是有所耳聞,隻是不知,比及那敢拿敢放玉秦懷而言,又如何?”穆穎秀此話一出,讓眾人沉思起來。
隻聽張有生嘴裏塞滿食物,依然說道:“自然不敵!”
眾人當下圍看過來,目光落在張有生身上,卻不看其身旁的玉秦懷,而二女多注視了玉秦懷一眼。
良友原問道:“朋友,可有高見?”
張有生搖了搖頭,他使勁將口中食物咽了下去,道:“高見沒有,低見倒是有一些,不過你要問小生可有低見,小生卻是回答不出來。”
眾人一聽,不禁笑了起來。
良友原笑了一陣,道:“不知小兄弟是誰?”
張有生道:“小生盜筆書生張有生,名氣不足,不足為人道來!”
眾人聽罷,笑了笑。
良友原笑道:“盜筆書生,乃是哪個盜?”
張有生一本正經的說道:“小生的盜,乃是手抓之盜,卻並非為盜賊的盜,而是掩耳盜鈴的盜,小生自詡為盜筆書生,便是因為小生自知愚鈍,不及天下聰明之人零星半點,而也借此教自己,得謹言慎行,切不可胡扯亂言,讓旁人聽了笑話,如了那掩耳盜鈴之說!”
眾人聽罷,笑聲皆散,取而代之的是敬佩之情。
玉秦懷在一旁也聽得敬佩連連,暗道:這張有生,當真配得上這盜筆書生的名號。
良友原點了點頭:“盜筆書生張有生,在下記住了!那為何你說,小玉郎玉懷傷,不敵敢拿敢放的玉秦懷?”
張有生則道:“依小生愚見,一則,二者相差三年,若是三年不差,那二者實力,自然難分上下,二則,玉秦懷於玉陽山戰絕無戀,能在紫霄劍法的紫氣東來之下,得以保全,且能破無情劍法,自然不俗,三則,此二人雖都會一指破萬法,但玉秦懷已至大成,而玉懷傷不過剛有所成就罷了!”
眾人一聽,當下笑了起來。
單開濟笑道:“張小兄弟誤會了,我等談得是那三年後的洞天仙境資格,這些人中,究竟有幾位能夠脫穎而出,不過依小兄弟而言,確實有那麽些道理!”
張有生被這般一說,當即羞愧無比,便坐了下去,不敢再言。
眾人也對張有生這個穿著破爛的書生,也有了印象。
良友原繼續問道:“那麽請諸位繼續,誰還有話?”
隻聽上官花火說道:“諸位可知劍白楊驚天?”
“此人是誰?”
“汝等可見過此人出招?”
“其實力如何?”
眾人當下紛紛問道,就連玉秦懷也十分感興趣。
見上官花火久久不說,眾人當下心急如焚,求了許久,才聽上官花火道:“小女子對此人,倒是無任何看法!”
眾人一聽,這不胡鬧嘛?
一個沒有身份的人,如何能拿來說教?
卻聽上官花火咳了一聲,繼續道:“不過小女子對此人,隻有四個字,那便是“戰後便知”!”
眾人一聽,不禁陷入沉思。
尋常之人實力了得,那可以用言語來形容,而上官花火僅用這麽四個字來形容,簡直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上官花火的實力,早已踏足金丹期,而她竟然對金丹期之下的晚輩隻有四個字,“戰後便知”。
這說明了什麽?
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對方的沒有暴露真正的實力。
“此人當真了得?”聞中書驚疑道。
上官花火點了點頭,顯然不像是在跟眾人開玩笑。
玉秦懷則更加沉默,他對這劍白楊驚天,也不禁有了興趣。
“隻是不知,這劍白楊驚天,跟絕無戀比起來,又當如何?”錢叔安問道。
而上官花火搖了搖頭:“那絕無戀身懷兩種高妙劍法,且沒有經過比試,怕是難以知曉,不過,倒是可以一戰!”
上官花火信心十足,眾人不禁感慨良多。
能與絕無戀戰鬥的,可不算多,要破解絕無戀的紫氣東來以及無情劍法,太過之難。
而上官花火卻有信心,那劍白能與絕無戀有的一戰,可見劍白實力如何!
穆穎秀笑道:“上官妹妹對那劍白如此有信心,那麽妹妹對玉秦懷有無信心呢?傳聞他功力散去,如今功力又回來了,且身懷絕世功法,他若與那劍白一戰,會如何?”
上官花火鄭重道:“可以一戰!”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愈發難看。
連玉秦懷也不禁感歎,這劍白楊驚天,究竟有多厲害。
但對於楊驚天,在場的人,除了上官花火之外,幾乎沒人知曉,且對他,隻有四個字。
“戰後便知”,此四字,足以證明一切。
玉秦懷暗道:看來,此屆洞天仙境爭奪戰,可真是藏龍臥虎啊!我也得盡快提升自己才行!
又見張有生站了起來,道:“幾位,可否聽小生一言?”
上官花火微笑道:“公子請說。”
張有生一驚,心下蹦跳不已,被如此嬌美的女子搭理,他還是第一次,如今有著大好機會,正要表現,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眾人看著他,張有生臉色愈發難看,他暗罵自己:張有生啊張有生,雖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人家又不是喜歡你,你好逑個屁。
“張公子,怎麽了?”上官花火又問道,那沙啞的聲音,再加上幾聲嬌咳,令張有生不禁胸口發熱。
玉秦懷拉了拉張有生的衣袖,張有生才從驚慌從醒來,看著眾人,又看著上官花火,道:“姑娘,小生被姑娘的美貌驚住,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眾人一聽,哈哈大笑,而在場二女笑的更歡,時而發出輕咳聲,楚楚動人。
穆穎秀笑道:“你這呆子,倒是有趣。”
張有生臉色愈發難看,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先趴個幾天再說。